青玉引之九门旧事

作者:时光任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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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墓人


      翌日,谢天龙准备带领着谢泠一行人,去拜见守墓人阿砚,陈天刚一睁开眼睛,就看看蓝天白云,到处鸟语花香,这个地方居然还能有太阳和天空。
      守墓人唤作阿砚,原是部落最年轻的猎手,十七岁那年随族中长辈进山围猎,却遭遇罕见的山洪。为救被冲走的孩童,他被巨石砸伤了右腿,从此再难踏足险峻猎场。痊愈后,族中老祭司找到他,递上一支刻着柏叶纹的木杖:“夜王墓下的魂灵,都是护过这片山野的先人。你心善且敬自然,往后,便由你替部落守着这份念想吧。”
      阿砚接下了木杖,一守便是四十载。他的祖父曾是上一任守墓人,小时候,他常跟着祖父在夜王墓旁除草,听祖父讲每一座无文墓碑的故事——这座埋着曾徒手击退熊罴的猎手,那座葬着能辨百种草药的医者,还有一座,是在饥荒年里,把最后一袋谷种分给族人的老族长。如今祖父也葬在其中,墓碑上刻着他最爱的兰草纹,阿砚每日都会在碑前摆上一束新鲜的兰草,就像小时候祖父教他辨认草药时那样。其实阿砚知道,这里每一座无文墓碑,都是守护夜王的战士,也叫夜家军。因为在夜里,里面总能阴兵过境的画面。
      部落族人从不来打扰山坳的宁静,却会在每月初一悄悄送来野果、松脂与新酿的米酒,放在阿砚的木屋门前,不声不响便离去。阿砚知晓这是族人的心意,他会把米酒洒在石垣前,野果留给前来觅食的鸟兽,仿佛这便是他与部落、与先人之间无声的羁绊。
      “你们来了?请进吧!”阿砚拖着沙哑的声音说到,“我知道你们迟早会到这里,之前卜卦时,卦象上说,只有你们能带来一线生机。”阿砚从兜里拿出地宫的分布图,递给陈天,“小子,陈皮阿三是你什么人?”“小子拜见前辈,我爷陈三峰,曾是老九门平三门陈阿四的远房亲戚。在我记事的时候,我爷就突然有天说有事,就离开我了。在我八岁离家,至今没回。直到有天,有个人突然找到我,给我了一个玉炔,告诉我爷爷并没有死,而是被人关了。所以我才冒昧到这里打扰!”陈天如实告知阿砚,“有可能没死,想当年,是九十多岁时,陈皮阿四受吴三省委托,带领吴邪等人前往云顶天宫。途中众人遭遇人头鸟袭击后兵分两路,陈皮阿四所带队伍全军覆没,他自己也被困天宫,最终身死并尸变,其尸变后的尸体后来被吴邪发现。”阿砚缓缓的说:“而当时陈三峰,也在队伍里,只是半路的时候,被人头鸟袭击时,跌落悬崖,索性下面是水,存活了下来。”“我爷竟然去过云顶天宫?可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陈天惊讶道。“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陈天问,“因为我是陆老三!”阿砚缓缓说出自己的真正的身份。陆老三,曾经也是同老九门一起下墓的传奇。卧佛岭苗寨首领的嫡孙,同时还是当年守护镇南王悬棺墓的巫祝一脉传人,他的祖父正是当年在卧佛岭,因陈皮阿四盗取镜儿宫宝函,愤而将其刺瞎双眼、打断鼻梁骨的苗寨首领。当年陈皮盗走的宝函早已被掉包,内里只有一枚铜鱼,可他离开时还血洗了苗寨边缘村落,陆老三的父母就在那场屠杀中丧生。他自幼听着陈皮的恶行长大,苦练苗家毒术与风水秘术,隐忍多年就是为了找陈皮了断恩怨。这是陈天从他爷爷手记里看到的一些东西,本能的让他想要离陆老三远点。陈天往后靠了靠,“小子,你在害怕我?”陆老三打趣到,“陆前辈,有点,毕竟祖父母和你家恩怨颇多。”陆老三抬了抬手,看了眼自己残缺的身体,说到:“父辈的恩怨暂且不说,我现在伤不了你,就我这残缺的身体。你们还是叫我阿砚吧,我觉得阿砚比较合适我现在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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