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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小孩子的冰淇凌吗,那很有生活了
虎杖悠仁在地下室找到翁鸣乐的时候,他正安安稳稳地坐在书桌前。
手边的桌柜被打开,他从里面翻出来一叠东西,一边查看,一边翘起二郎腿,自如得简直像是这里的主人。
对于虎杖悠仁的到来,翁鸣乐没有表现出惊讶。他先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又很快透过门框望向他身后。
空无一人。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下来了?”翁鸣乐皱起眉头。
“啊,这个嘛……”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向他描述了自己方才在外头被众人谴责的全过程。
“抱歉,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的。”末了,这孩子还老实巴交、认认真真地对着翁鸣乐道歉。
把原本表情还略带凝重的翁鸣乐给逗乐了。
‘他被耍了呢。’系统唏嘘。
“你被五条老师耍了。”翁鸣乐无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虎杖悠仁并非大学生,却露出了与大学生如出一辙的清澈的愚蠢。
“你和钉崎是不是已经拔除了咒灵?”翁鸣乐问他。
对方点头。
“既然咒灵都已经消灭了,又哪儿来的危险?”
这还没完,翁鸣乐又紧接着道:
“真要那么危险,他们又怎么会让你一个人进来找我?”
虎杖悠仁的表情陷入了短暂的呆滞。
“再说,之前是我主动要和你分开行动的,怎么也谈不上是你丢下我吧?”
刚才被众人气势压倒,以至于完全没来得及思考的虎杖同学的此刻脑筋总算是转过了弯来。
“你说的是啊!!!”他大彻大悟,痛心疾首。
“五条老师呢?”翁鸣乐笑过以后,第一时间向他确认五条悟的动向。
只是没想到虎杖的表情再次变得怪异起来。
“怎么了?”
“五条老师说,他都放下过‘我不会出手’的话了,所以……”
?
大抵是翁鸣乐眼底的震撼太过露骨,以至于虎杖也与他一同陷入了诡异沉默。
“把这件事忘掉吧。”翁鸣乐冷漠道。
“嗯,忘掉吧。”虎杖点头。
闲话聊完,二人将注意力放回到身处的这个地下房间中。
“我真没想到,这种废弃大楼里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地方,”虎杖悠仁一边惊叹,一边扭头看向翁鸣乐,“所以这里就是你之前在意的地方?”
“是,也不是。”翁鸣乐回身,正打算将自己的发现分享给对方。
但他的动作才做了一半,就突兀地顿在半空中。
“虎杖,我知道你拔除咒灵是个好手,但不晓得你擅不擅长揍人?”他很是没头没尾地问了这么一句。
虎杖悠仁没搞明白他的意思。
但他见到对方隐晦地抬起了手,直直指向自己的身后。
也就是他方才进来的大门的方向。
……
“呜呜——别打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非法占用私人房产了!!”男人抱头蹲在角落,看不清脸。
大抵是实在害怕虎杖的铁拳,他大声哀嚎:“要不然你们报警抓我吧!!!别再,打我了……”
只是在上来的时候看到这个陌生男人鬼鬼祟祟,于是顺势飞踹了一脚的虎杖站在原地,反倒是一脸懵逼不知所措了起来。
天可怜见的,他刚才根本就没使劲儿啊!
男人摔倒在废弃玻璃瓶堆里,仍旧崩溃地叫喊着。
翁鸣乐迟虎杖悠仁一步,不急不慢地走过来。
楼道内没有灯,十分昏暗,他索性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刺目的白光便照在了男人的脑袋上。
“倒也不至于就要报警……”他来到二人面前,动作若有若无地将虎杖悠仁挡在了身后,然后一派亲和地将男人从地上搀扶起来。
男人的神色闪躲,但翁鸣乐却视若未睹,自然地递给他一块手帕。
“你的手划破了。”他指了指对方已经淌了一小摊血的手掌。
“哦、哦……谢谢你。”
翁鸣乐的和颜悦色起了作用,紧张的男人稍微镇定了一些。
只是他接过手帕的手指仍旧颤抖,哆嗦了好几下才按住被划出一条长血口的手心。
“喂,我说你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一旁的虎杖悠仁倍感无语。
可没想到他声音才刚刚响起,才站稳的男人竟然双腿一颤悠,差点又摔在地上。
虎杖:“……”
“我的确踢了你一脚没错,但刚才我只是在拍你的胳膊,没有殴打你啊!!!”
他长得有这么吓人吗??
翁鸣乐抿着的嘴角绷紧,竭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在翁鸣乐的耐心安抚下,男人好不容易才恢复理智,慢慢向二人一五一十地解释了自己会住在这栋废弃大楼地下室的原委。
男人名叫宫田松,打小就不起眼,性格也怯懦。因为成绩实在一般,最后也没能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就出来工作了。
可受累于瑟缩的个性,他这几年兜兜转转,也只能在便利店打工,终于在前几年才勉强混到了店长的职位。
也就是在那一年,他遇到了此生挚爱,良子小姐。
宫田松对良子小姐的描述简直肉麻到让人发腻,翁鸣乐与虎杖都能听出来,这对夫妇的感情应当是十分甜蜜的。
这对夫妻一起努力工作,相互加油鼓劲,大约在去年凑够了钱,能在繁华的东京贷款买下一间普普通通的公寓。
而宫田良子就是在他们刚搬进新家的那一天,检查出怀有身孕的。
生活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毁灭了所有。
就像所有的悲剧小说那样,幸福美满的主人公在人生最饱含希望的时刻,遭受到残酷现实的迎头痛击。
宫田松临盆在即的妻子葬身于火海,而他要不是因为临时要替人值班,估计也难以幸免。
“那失火的原因呢,查清楚了没有?”虎杖悠仁抽抽鼻子,似乎对这位可怜人的遭遇相当感同身受。
“但凡让我知道是谁放的火——我也不会待在这里了。”
这个怯懦的男人唯独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爆发出的光芒让人不敢小觑。
翁鸣乐的目光隐晦地落在他的脸上。
“那你又是怎么住进这里的?”他接问道。
闻言,宫田松脸上的勇气又如冰雪般消融得无影无踪了。
他嚅嗫着嘴唇,说道:“保险公司……说失火的原因没有找到,所以无法按照已有的条例赔偿……”
“我一个人还不起房贷……最后房子被银行收走了,我……呜……良子,对不起……”
他弯下腰去,又蜷缩回了玻璃废品堆里。
这个男人近乎呢喃地哭泣起来。
翁鸣乐抿起嘴角,没有发表看法。他一回头,却看到身后也赫然是一颗流泪猫猫头……不,流泪猫猫虎。
真的假的。
“我们先带他出去吧,跟五条老师他们会和再说。”他没忍住,抬手摸了摸虎杖同学的脑袋。
“不要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呜呜呜……”
“你已经很高了,虎杖。”翁鸣乐在他跟前做了个比身高的动作。
嗯,差了大半截。
“瞎说什么呢,我可才刚进入生长期啊……”
哈哈,这些天杀的咒术大猩猩!!
……
“哎,五条老师呢??”
虎杖悠仁一出来,就与外面的伏黑和钉崎大眼瞪小眼。
翁鸣乐瞧见了,伏黑惠貌似是想翻白眼的,但他良好的教养还是让自己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去找售货机买东西了,他突然喊着什么‘再不吃甜的我就要死了’之类的话,自顾自就跑掉了。”伏黑臭着脸解释。
虎杖悠仁:“……”
翁鸣乐:“……”
系统:‘不愧是他,是鸡掰猫能干出来的事情……’
“所以呢,你们这又是什么情况?”钉崎叉腰着腰,目光往他们身后跟着的那个陌生男人身上瞟过去。
“里头竟然还不止一个跑进去的人吗?”伏黑惠脸色不怎么好,“早知道我先前应该跟你们一起进去的。”
翁鸣乐但笑不语。
虎杖瞅了瞅他,见他似乎没有要向二人介绍宫田松的意思,挠了挠脸,只好站出来充当解释的人。
“不会吧?”钉崎的关注点永远那么清奇,“别的就不说了,生活用水呢?上厕所要怎么办??”
“总感觉卫生很堪忧。”
才因为生吞宿傩手指被指责过卫生观念糟糕的虎杖悠仁眨巴着大眼睛,没敢接话。
伏黑眉头皱了皱,似乎想要问些什么。
翁鸣乐却在这时候来到他身旁,跟他并肩而立。
一部手机递了过来,然后是翁鸣乐凑近的脸。
“说起来还没和你加过联系方式。”
为什么突然要在这个时候存联络方式……
伏黑惠无奈——但他很快也意识到,对方是有意打断自己的。
他的视线先是落在翁鸣乐的身上,随即又往宫田松那边移去。
最终,他选择了配合翁鸣乐的表演。
众人没有等待很久。
伏黑惠才刚与翁鸣乐加好联络方式,身后街道的拐角出就冒出来一高一矮两道身影。
五条悟手里拿着两个冰淇凌甜筒,脸上挂着极其嚣张的笑容,在前头飞奔。
而矮的那个,也就是半个小时前才被虎杖和钉崎从死亡边缘救下来的孩子,则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跟在后面追赶。
“大哥哥——你不讲信用,说好的一人一个冰淇凌的!!!!”
“……”
翁鸣乐的目光放空了。
那日本的售货机很厉害了。
竟然还有甜筒鲜冰淇凌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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