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最后一个小师妹

作者:咬牙再写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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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天监



      谁人都知陆沉鱼这是报复,报复闻昭那一日给了她一烧火棍。

      便是瞧那人跪去的姿势,都硬气极了,哪像个讨委屈的。

      只偏生这陆沉鱼,就是不肯起,官服也不穿,好似冤枉大了去。

      常安连同不少官员都来劝,可就是叫不动这人。

      按理说,陆沉鱼这不知好歹的,找人叉走就是,可常安只得叹气,谁叫这人现下可还动不得呢……

      “姐姐,吃。”阿木讷送来了望江楼的点心,揣在怀里头送的,还正温热。

      陆沉鱼赶忙塞进嘴里,也毫不避讳,倒是吃饱喝足,又打发走了阿木讷,继续跪着。

      说来这总跪着,那膝盖不会疼么?

      那当然也是疼的,哪怕陆沉鱼垫了三层棉里,都还不算舒服。

      可她不服啊,闻昭敢打她一烧火棍,她就要闻昭也挨上一烧火棍,还要忍着不能反抗,哭都找不到去处。

      她陆沉鱼可不怕,也不要那脸面,便是这睚眦必报,就是她的人生至理。

      皇帝初闻时,已然头疼的厉害,待到傍晚,都快要麻木许多。

      常安看着皇帝拧眉,心中也焦急,毕竟他的日子,都要随着皇帝心情走着。

      待到听人说陆沉鱼被身边的小吾苏奴傍晚领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去。

      只没想到第二日,陆沉鱼又来跪了……

      ‘啪——’的一声,朝堂之上,皇帝将那不知是哪个倒霉的递来的奏折摔了出去。

      一时气氛有些微妙,只那递折子的战战兢兢。

      常安自然也清楚皇帝这是迁怒,便瞧了一眼堂下的市令司使闻大人,可这人,身板儿挺直,眼神坚定,要非是他当真知晓这姓闻的确实贪了点,他怕是都得怀疑陆沉鱼诬告了。

      “都给朕退下去——”蓦地,皇帝不甚厌烦的挥了袖子,一个人按着眉头在那高座之上,百官皆得悻悻,还是离了殿去。

      常安看着他们远走的背影,又瞧了瞧皇帝,末了给了偏隅自己那徒弟一个眼色,就静悄悄地追了出去。

      他找上了闻市一,喊了两声闻大人。

      相比于赵昌那个安昌县令,闻市一自然官威要大上许多。

      要说这闻市一,早些年前,可曾是靠着绝顶聪慧和一张巧嘴,将数十被吾苏叛奴所掳的大宁百姓解救出来的。

      而这些人中,多有朝中官眷,也便是从此,他开始官运亨通。

      “闻大人,再走过那乾阳道,便到了那大宫门外了。”常安自认说的不算隐晦,他自始至终都微微笑着,便也不将这话算作提点。

      “常内侍这便是何意?”闻市一高大,君子擅骑,只以文官入仕,那端方朝服在身,瞧着有模有样,只年岁大了些,有点老派。

      常安闻言,心中幽幽叹息,“下官从无冒犯,只在陛下身边久了,便斗着胆子揣度圣意,遂说这是大忌,可看陛下忧虑,常安心中难安,这才追上了您。”

      闻市一轻笑,“你说便是。”

      常安见他还是副不算在意的模样,这才收去笑容,道,“陆沉鱼自去年入京来,做了许多荒唐事,想必闻大人也定是知的,可她现今还好生的当着那工司部的协理一职,大人心中当真还以为,您这市令司使,比她那工司部的协理要稳坐么?”

      市令司使官从四品,工司部协理还不及六品,可常安却言,“今日是那陆沉鱼无恙,伤了也不过皮毛,若她那日有事,常安要说,便是皇后娘娘,也定保不下您的女儿。”

      闻市一听言,面有一抽,那袍下袖中的手,也便是一紧,于是微眯起眸子,望去远处可还瞧不见的大宫门外。

      “本官自知,陛下召她,是为西南治水……”

      西南早有水患,十数年来却多频发,传闻皇帝派人寻访治水之术,便得了陆沉鱼这人姓名。

      她身份神秘,却有治水奇才,皇帝安抚其在京都,只为西南。

      “可她为何不快些滚去西南,这安昌乃是大宁根本,她祸乱其中,谁得安宁!”

      常安闻言却笑了笑,闻市一还会生气便好,那便是他心中终归还有忌惮,脑袋也不算蠢笨。

      “其实本来不该,但常安这便私下与闻大人说说,治水非有大人想得那般简单,这一年来陆沉鱼未离京,却未必是西南没有动作,且承天监那位已然与陆沉鱼见过了面,明年春启,陆沉鱼必得离去西南。”

      “承天监那位?”闻市一眉头一凛,承天监乃大宁朝司时历天运测算之部,而那位总司更是多有神秘,传闻他年有百数,但大抵百姓不懂,于是这玄而又玄便也平常。

      可闻市一却深知一事,便是这位承天监的总司,若是今日言于皇帝他闻市一晦于国运,那第二日他闻家便都得被送去天祭。

      这倒也非是说那总司残暴,只说他威信于大宁,然这人能有这般本事,自然不是凡人心思。

      “闻大人,陆沉鱼,不能有事,至少在西南安定前,至于您的事儿,陛下哪能不知,只贪以小数,陛下无从在意罢了。”常安请礼拜别,又道,“遂这时日,您到底得由着那位胡闹了,然则想要安昌如初,那最好的法子,想来常安不必多言……”

      那便是撵了陆沉鱼不得不提前离去安昌启程西南,才是根本之法。

      于是这日后,皇帝便下了旨意令陆沉鱼能查闻市一贪污一案,只这背地里,却到底也嘱咐过,莫要弄得难堪,拖到春便是。

      然,市令司使闻大人这心中,终究还有一口不得吐出的怨气犹在……

      ——————

      李府

      桌上,陆沉鱼抱着阿木讷大吃特吃,倒是李大人一家,瞧着她虽说见怪不怪了,可……

      “这公子……?”李大人年岁不小,可这心思不大,见陆沉鱼身边近来总跟着个俊朗年轻人,哪能不稀奇。

      陆沉鱼塞了一口菜去腮帮子,这才颇有怨气的瞧着身边的保章,至于她怀里的那个小的,正吃的没甚眼色。

      “流浪的,赖上我了。”狠狠嚼了嚼,陆沉鱼罢了碗筷,复又不算客气的对保章说道,“与你碗筷了,你不吃是何意?瞧不上不成?”

      保章忽而一笑,灿烂阳光,“我不食……”

      “他不食荤!”阿木讷举着蹄花儿,油汪汪的小嘴说道。

      保章看去一眼,又转向陆沉鱼,“对。”

      今儿这一桌子,便是瞧着青色的菜里也有荤肉,倒是也说得过去。

      陆沉鱼于是翻了好大一个白眼,拍了一把阿木讷的脑袋瓜子。

      她知这保章乃是那沈天身边的人,阿木讷知晓也不算稀奇。

      倒是一旁的李大人,心说这少年当然不会是乞丐,这丫头又忽悠自己,然看这二人,当是莫名熟悉。

      “莫凶他,不吃便不吃,府上还有这季末的瓜果,一会儿送来便是。”李大人瞧着保章可好看,只心中也没太多心思,于是他催促着儿子儿媳去休息,便饭食后,请了陆沉鱼书房一叙。

      “你可是查得了些什么?”李大人示意陆沉鱼随意,阿木讷见状便很有眼色的递了茶碗于左右,而后乖乖跳上了榻,攀在那昏昏欲睡似的。

      “令郎那位‘挚友’,太医院总司刘医督的小儿子刘独病。”

      “哦?那人看去不过十五六年纪,与那闻市一……?”李大人回忆着那刘独病,不高的个子,许是多有不算康健,便眉眼都撑不得起。

      陆沉鱼摇摇头,“不,我查到的,乃是那刘独病最依赖的一位兄长,此人乃是刘医督的三子,当年刘独病初生多难,他便十一二岁年纪被刘医督送去南山学医,亦有传闻,他是为幺弟纾难,才送离安昌……”

      只这些传闻多年来不攻自破,刘独病的这位三哥确确实实求医归来后,将病秧子刘独病医的活蹦乱跳,无法无天了些。

      “他做了何事?”李大人问。

      “这人名叫刘最善,五年前于京中开设女子胭坊,倒是低调,可门市广布,便是如今,安昌都要容不下他。”

      “这人与闻市一有贿?”李大人猜。

      陆沉鱼又作否,“非也,便沉鱼奇怪的,就是如此,这胭坊五年之内声势浩大,便是宫中显贵亦喜爱之,所布门市皆为好处,闻市一乃市令司使,二人之间不可能无所沟通,可偏生,我却就是查不出他二人联系,他们干净的,好似不相识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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