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发疯打异常［无限流］

　　黎宿晓听完，问道：“她在医院和你聊过什么吗？你知道她接触过什么人吗？”

　　“你是怀疑？”宁衔日听他这样问，也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赵医生说：“她并不是个爱说话爱倾诉的孩子，平时只会和我聊她最近看了哪些书，不过她爱玩游戏。我知道的来医院看过她的有她的几个同学。”

　　她不知道小唤在医院里都接触过什么人。
　　黎宿晓有了点判断，说道：“我知道了，如果我们找到小唤，一定会及时联系你的。”

　　“如果你找到她，记得和她说，妈妈没有放弃她！”
　　赵医生的声音带了些哽咽。

　　黎宿晓和宁衔日从来时的走廊原路返回，远了又听到赵医生疯疯癫癫的声音想要找女儿。
　　他们和护士擦肩而过，没一会儿赵医生的声音沉寂下去。

　　他们走到那扇铁门处，外面的老人慢悠悠按了按钮，这才出来上了电梯。

　　“你是怀疑小唤是在医院，趁着赵医生不在被交流会找上的。”宁衔日站在他身边说。

　　电梯向上，黎宿晓点头：“是有这个猜测。我感觉小唤有种开朗的内向。”
　　他形容道：“大概就是在赵医生面前表现的很乐观，却从不表达自己内向的看法。赵医生看似很了解她，却什么也不知道。”

　　电梯在八楼停下。
　　黎宿晓说：“还有一种可能，她真的自己在做什么，自愿和交流会离开了。”

　　两人走到徐翠衣的病房门口，里面坐了四个人，黎宿晓一眼看到梅安正俯身给王弄月脸上贴创口贴。

　　“这是受伤了？”宁衔日有些惊讶，在病房里找了个位置，拉着黎宿晓坐下。

　　王弄月点头，说：“没注意身后被护士偷袭了。”
　　她简述了自己在十一楼的经历：“我去找了之前关住我和梅安的那间房间，但这次它好像凭空消失了。”

　　王弄月没能找到那间出不去的关着护士的会议室，却进入了另一个房间：“交流会有问题，或许交流会和医院是对立的状态。”
　　她措辞许久不知道怎么形容：“我走进了一个挂满了护士的房间，各种异头的护士被绑住挂着墙壁上，看起来像是什么祭祀现场。”
　　“它们都还没死，我就是查看那些护士的时候被攻击的。”

　　其余三个女生相互对视，徐翠衣说：“我们三个趁着护士去查房，去了护士长里面的房间看了看。值班表上写本来每日每层应该有六个以上的护士值班，但护士一直在失踪，人手逐渐不够。”

　　徐翠衣回想到她们三个的行动，常阑在外面望风，她和梅安进门翻找线索，想想还是很激动刺激。

　　“今天晚上的交流会，我们要去接触小唤。”宁衔日说完，让黎宿晓接着硕。

　　“赵唤是三年前在医院突然失踪的，很可能就是和交流会藏在了十一楼。而且三年过去，她的白血病最近才好转。”黎宿晓回想到小唤骨瘦如柴的模样，对她即将痊愈的事存疑。

　　梅安不安地说：“交流会的治病方法不会把我们困在这里两三年吧？”

　　“那不至于。”王弄月想起她的几次经历，基本一周左右就能逃脱副本。

　　“现在就等着晚上，看看交流会的治病方法到底是什么了。”

　　＊
　　晚上七点，黎宿晓六人准时准点来到十一楼。

　　楼上依旧挂着横幅贴了海报，这次推销员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笑眯眯地说：“你们终于来了，欢迎加入病友交流会。”

　　王弄月和推销员视线相撞，后背寒毛竖起，不着痕迹地避开推销员的视线。

　　他们坐在和上次一样的位置。

　　黎宿晓看了一圈，没看到唐襄的身影。

　　很快，灯光渐暗，四周隐入黑暗中，等了一会儿推销员才带着他标志性的笑容走到房间中央。

　　“病友交流会，一直都是给各位病友交流病情、分享方法的地方。”推销员笑容满面，“今天除了小唤，还有一位病人尝试了我们的方法，今天晚上我们邀请他来分享他的感受。”

　　小唤率先从黑暗中走出来，相比上次见，她脸上的红润多了些，连眼下的黑眼圈都减淡了不少，看起来确实恢复了几分。

　　而跟着小唤身后的，赫然是唐襄。

　　黎宿晓细细打量着他。
　　唐襄看起来比之前更加圆润，赘肉在下巴上盖了三叠，小唤站他旁边瘦条条的一小只，不过他精神头不是很好，困倦的眯眼。

　　和上次一样，还是小唤先介绍了自己的情况，这次她的说服力大了很多。

　　“接下来，轮到我们的新成员来说说自己的情况。”推销员推了下唐襄。

　　“我，我要多亏了交流会。”唐襄声音闷闷的，“原本我以为我会死在医院里，是交流会救了我。在尝试过交流会的方法后，我觉得我好多了，相信我很快就能痊愈出院。”
　　他说的很慢，中间还有停顿。

　　黎宿晓在唐襄说话的过程中一直在观察他，可惜没什么特别的发现。

　　唐襄说完，又恢复了那种疲困的样子。

　　推销员率先鼓掌，说道：“接下来，对交流会的治疗方法感兴趣的，请移步另一个房间。”

　　其余病人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们面容灰败，双眼发亮跟在小唤身后。
　　黎宿晓他们也混在人群当中，相互搀扶着。

　　他们被带到走廊深处，一扇漆黑的大门伫立在尽头。

　　黎宿晓和宁衔日对视一眼，他们不是没来过十一楼，但之前从没见到过这样一扇门。

　　小唤推开门率先进门，里面一片漆黑，其他病人毫不畏惧地向前，黎宿晓几人被推搡着前进。

　　踏入黑暗的瞬间，腥臭味扑面而来，黎宿晓屏住了呼吸。

　　短暂的黑暗过后，应该是有人开了灯，黎宿晓一眼看到面前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贴满了房间四面的墙壁，房间中心是一个巨大的池子，液体鲜红，浓重的腥味扑鼻而来，细看才发现一个剪刀头护士被绑着扔在里面，半边身子淹在液体中。

　　宁衔日把黎宿晓挡在身后，遮住他的视线。
　　他记得黎宿晓有点晕血。

　　他们现在的位置离小唤就差两三个身位，黎宿晓借着宁衔日的遮挡慢慢靠近她。

　　而另外几个人面色难看。
　　王弄月拉着梅安和徐翠衣往后退，藏匿在人群中，被一起带着往后的常阑脸上没有表情，似乎已经吓傻了。

　　推销员出现在房间最前方：“今天，谁想第一个尝试交流会的治疗方法？”

　　在寂静中，唐襄慢吞吞走上前，他趟进水中，走到护士身边。

　　他在剪刀护士身边坐下。

　　小唤正盯着唐襄的方向，对周围不太在意，没注意到黎宿晓和宁衔日已经挪到她身边。

　　黎宿晓抬头，从宁衔日肩膀上往外望，正巧看到唐襄拉过护士的头部，锋利的刀刃抵在自己手腕的血管上，然后重重一划。
　　只一眼他就收回了视线，旋即拉住小唤的衣摆，低声说：“你好，小唤。”

　　小唤没有回应他，在昏暗光线下她的脸颊上带着诡异的红晕，双目迷离。
　　房间里的光源是固定的，但却有一点黑影在小唤脚下晃动。

　　这是什么？
　　黎宿晓随着摆动的黑影转头往后，然后一瞬间攥紧宁衔日的衣服，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

　　宁衔日察觉到他的动作，背过手碰了碰黎宿晓。

　　“我没事。”黎宿晓转回来低声说。

　　他闭上眼，回忆刚刚看到的只在转身瞬间出现的画面。
　　在他们身后的镜子上，映出了小唤怪异咧嘴笑着的脸。

　　镜子里的她看起来身体高大健康，脸颊肉肉的，正手舞足蹈的欢庆，却在和黎宿晓对视后瞬间消失。

　　不，不止她。
　　黎宿晓蹙眉回想，他还看到了另一个“宁衔日”在镜子里，一个目光阴郁的“宁衔日”，还有他身边若有若无的自己。
　　和“宁衔日”相比，自己有如烟雾浅淡。

　　什么鬼东西，吓死我了。
　　黎宿晓睁开眼，心里明白这可能和交流会诡异的治疗方法有关。

　　他抬头看向池子中间。
　　唐襄依旧坐在中间，手垂在水里，面色苍白气若游丝。

　　几分钟后有人上前把唐襄拉出去，有人接替他过的位置，重新坐到护士身边。

　　黎宿晓又看了几个人重复同样的操作，这才从宁衔日身后走出。
　　他想去试试。

　　“你……”宁衔日见黎宿晓走上前，连忙拉住他，不过瞧见黎宿晓转头，清澈透亮的双眼朝他微眨，也明白黎宿晓心里有数。

　　“你小心。”宁衔日松开了手。

　　黎宿晓没有走进红色液体里，他有些嫌弃地在池子边找了块干净的地方下脚，偏头掩鼻看向站在前方的推销员。

　　推销员鼓励地朝他点头。

　　黎宿晓还是没走进去，站在原地从口袋拿出他放了很久的手术刀。
　　他捏着刀柄轻轻划上手腕。

　　一阵凉意掠过，很快刺痛袭来，血珠连成一串滴进池子里。

　　黎宿晓蹙起眉，不过血很快止住，他拿出纸巾擦拭刀刃按住伤口，转身时朝王弄月的方向微不可察地点头。

　　“我帮你包扎。”宁衔日说完，想到了黎宿晓的异能，自觉说了句废话。

　　但黎宿晓还是把自己的手臂放到他抬起的手里，说了句“谢谢”，任由宁衔日从口袋里翻出绷带给他重新包扎。

　　黎宿晓的目光全程都放在面前的镜子上。

　　从他走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之前瞥见的人影现在清晰地出现在镜子上。

　　镜子里的他愈发凝实，正歪头朝着黎宿晓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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