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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课
江溪月没想到她不留情面,又见他灰溜溜走了,道:“谢谢。”心想她还有毒舌的属性。
“光是私自看人照片就low了,和他废什么话。”
江溪月点头,她做不到这么直截了当。
她们点的不多,因为还想吃点别的小吃。铁盘里面只剩下两串了。
不远处一辆雷克萨斯停在路边,有个女生走向烧烤店。
“亭午,你想我了吗?”
江溪月抬眼看去:是个杏眼桃腮,颜若桃李的女生,她穿着克莱因蓝方领长袖短上衣和同色短裙,配黑色长靴,颈间戴着一条中古Vintage绿松石项链,一截小蛮腰很有力量感,能看到锻炼过的痕迹,整个人又甜又飒。
“渺渺,你怎么来了。”兰亭午惊喜道。
“我和找你玩,你哥哥还有温席也在。”杏眼向江溪月一瞥:小家碧玉,文静温良。
她像猫儿一般伏在兰亭午肩上,虎牙微露,似笑非笑道,“这是你的新欢江溪月?”
“她是我朋友。”兰亭午纠正道。
“你好,我是辛渺,渺然的渺。”辛渺看着她,悠然道,“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玩?”
“谢谢。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江溪月对着两人道。
她确实有事,刚才看手机,订制的相框到了,还有一些快递要取。她也不想旷课去玩,跟他们玩花销好大,即使有人请客,她心里也不安,大概是圈子不同吧。
“没事,我自己能回去。”看着兰亭午担忧的眼神,她温和安抚道。
“亭午,我们走吧。”辛渺急切地拉着她的手离开。
一个发传单的小哥,见到两人朝着自己走来,热切笑道:“两位美女了解一下,新店开张,有优惠哦。”说完把炸鸡店的传单发给她们。
“不好意思,我们赶时间。”兰亭午摆手拒绝。
那位小哥热情不减,依旧把传单往前递,脸上挂笑道:“拿去看一看,炸鸡口味很丰富,这几天都有活动。”
“麻烦让一下,你现在不收回,待会就要弯腰去捡了。”辛渺加重了语气,有些不耐烦。
兰亭午见小哥笑得僵硬,连忙接过传单,对辛渺安抚道:“好了,我们走吧。”
辛渺叫夏镜台到前面开车,和兰亭午坐在温席旁边。
“我们现在去哪里?”兰亭午问道,“大家都聚在一起了,有什么事吗?”
“你获奖了就是大事。我们先去丹桂庭吃饭。”
“这就是个校园奖而已,哪里值得你们出马,该不会都准备要翘课和我去玩吧?”
辛渺杏眼灵动,看了一眼夏镜台的背影道:“除了你哥,我和温席都翘了,听说你们晚上都是自习课,又没有老师上课,你舍得不翘课陪我吗?”语气越到后面越哀怜。
“都坐上车了。”兰亭午推开她倚在肩上的娥首。她想不到她哥哥这么循规守纪的人也都默许了。
一行四人坐上古色古香的包厢,兰亭午才知道他们没吃晚饭就过来了。
他们点了清蒸鲈鱼、红烧肉、宫保鸡丁、番茄鸡蛋豆腐汤、地三鲜、糖醋排骨、葱爆羊肉、黑椒牛柳。
她看着旋转餐桌上的菜品,吃上七分饱就停筷了。
晚上八点是第一节晚自习的时间,不知道江溪月在做什么?大概在看书吧。
辛渺吃了个半饱,看着所剩不多的菜品,对玩手机的兰亭午道:“亭午,我们转场去酒吧。”
江溪月抄完单词后,又把背诵过的英语片段默写到草稿本上,抬头看着教室窗外的竹林。她记得和亭午拿竹叶玩过。
她拿着竹叶给亭午展示了一种包法——“鸡腿”。把竹叶不断翻折,然后用叶柄插进三角底部的孔洞中,就成了“鸡腿”。
亭午见她这样玩,也拔了竹尖当作针,她的耳机线绑了手臂,模拟护士打针的场景。
江溪月觉得她怕不是有个护士梦,竟有如此巧思。
和她出去玩也是有颗好奇的心,总是东瞧瞧西看看,有次她闻了一朵不知名的花,她在旁边心中忧惧,连忙制止。要是它像夹竹桃一样有毒呢,她就不怕吗?
她笑得很开心,还说“野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能她身边有许多禁锢吧,总想尝试新的东西。
江溪月回神,想到她问她喝过酒吗?不知道她有没有喝过。
她其实很讨厌喝酒的人,但是也知道有些场合不得不喝酒。不,她讨厌的是没有酒品的人。躺尸在地,肆意辱骂,发疯撒泼;或是吐个昏天黑地,人事不省,叫人收拾残局;或是借酒醉之名行不轨越界之事,甚至触犯法律,害人害己。
五光十色的灯光,重金属音乐刺耳嘈杂的声音冲入耳膜。
兰亭午穿着一件中式白衬衫,戴青玉半开荷花挂坠,配蓝色织金马面裙,犹如一朵纯白的白荷误入群妖乱舞的魔窟。
辛渺拉着她的手朝前,两位男士的压后,穿过人群,成功抵达包厢。
夏镜台听他们唱歌,坐在角落玩手机,做计算机外包的项目钱到手了,一个多月修修改改得到客户满意的评价和可观的收入。他心情愉快,就连兰亭午翘课、喝高度数鸡尾酒,都默许了。
兰亭午在包厢喝了一杯长岛冰茶。她第一次喝,听温席说是由伏特加、朗姆酒、金酒、龙舌兰酒为基酒,搭配柠檬汁、糖浆、可乐等混合制作而成,口感像红茶,酒精度数高,后劲强烈。
她初时抿了一口,酒味瞬间在口中炸开,特别浓重的酒味,喝着确实像红茶,口味很特别。后来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她就慢慢地把它喝完了。
她觉得有些晕乎乎的,脑子有些亢奋,把想唱的歌都唱了。
辛渺点了一杯外观时尚靓丽的大都会:以伏特加为基酒,搭配蔓越莓汁、青柠汁和君度橙酒,与冰块摇匀制成。入口清爽顺滑,有酸甜感。
她酒量不错,跟兰亭午唱了一曲又一曲,不知疲倦。
温席点了杯古典酒,威士忌的醇厚、橙皮的清香以及苦精构成了复杂的风味。他看着她用绿檀木盘起秀发,那张净秀如莲的脸上霞色蔓延,仔细地体会口中甜与苦的交替变化。
“好了,该回去了。”有个音色低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兰亭午被搀扶着走了出去。
她又置身在嘈杂缤纷的环境中,不一会儿迷乱的景象褪去,世界又恢复了宁静,只是黑暗常在,她努力地睁开眼,见一张俊秀文雅的脸低了下来。
意识又被拉到那个混乱的夜晚,她大叫、她狂推、她乞求,却没有人来救她。
她短促绝望地尖叫一声,朝着一团紫色的身影扑去。
“亭午。”一双强壮有力的臂膀将她扶住,他温柔关切道,“我在。你怎么了?”
辛渺坐在车里看向车门处被温席扶着的兰亭午,有些疑惑:“发生什么事了?”
兰亭午见他们都朝着她看,神色各异,酒醒镇定道:“没事,刚才看见一个黑影被吓住了。”
夏镜台刚才原想抱她放进车座里,却不想她反应这么大,声音温和道:“门禁时间过了。我先送辛渺去她姑姑家住。亭亭,今晚先在我租的房子睡一晚吧。”
“不用。我住酒店。”兰亭午站直,平静道,“哥,你快送辛渺回去吧。”
夏镜台眼眸深邃地看着她,似乎在想什么让她改变主意。
“镜台,我也住酒店。”温席脸上尽是坦荡的笑意,“不放心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
夏镜台沉吟片刻对兰亭午说到酒店了跟他说一声就开车走了。两个地点相反,车也是辛渺的,他后续还有很多事。
二人打车去酒店,温席订了同一楼层的两间房。
温席看着坐在身侧的阖眼歇息的兰亭午,玩笑道:“我可不比你哥让人放心,就不怕你的信任遭到背弃。”
“学长,那就看你怎么做了。”兰亭午睁开眼睛,拿出手机玩,闲适道,“我还记得高中加入外联社,你带我出去拉赞助,不仅办事顺利,还吃了不少好吃的美食,心里对你敬重又信任。你难道要自毁形象?”
“我以为你都忘了,后面你都不叫学长了。”温席不觉微笑,“当时我觉得带个漂亮的学妹不仅养眼,还有人帮忙跑腿,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个苦力。”
“话非如此,亭午比他们能干多了,很是尽心尽力。”
“那请你把优秀学长的形象立住了,也不枉我如此不遗余力。”
温席同她进了酒店,办理入住,在电梯里道:“今时不同往日,我都信不过自己。你可要小心了。”
兰亭午黛眉轻皱,装作害怕道:“不会吧,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你看我像是兔子吗?”温席同她走出电梯。
兰亭午仔细端详他:衣冠楚楚,风流优雅。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她挑眉微笑。
温席看了一眼房号,一步步逼近她,让她退无可退,俯身凝视。
兰亭午看着他幽深艳丽的眼眸,不由得紧张起来:“你可别乱来。”
温席骤然嬉笑:“看你紧张的样子,还真是有趣。”说完就刷了房卡,跟她换了另一张。
兰亭午闪身进去关上了门,把链条挂上之后,又开门看着他的背影,道,“学长,你刚才的话我录下了。”说完就把门关上反锁了。
温席嘴角微勾,倒像是她会做的事,又松懈地叹气,他何时能够放手。
他试过了,在其他女人身上,得到短暂的满足之后,便是无尽的空虚。
这回理智占了上风,下次要怎么办?他刷卡进了房间,将自己隔绝在门内。
兰亭午坐在床上,给夏镜台发了消息。她仰躺在床上,情欲真是难以克制,把人变得面目全非。她还是多注意,免得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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