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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10
退货成功后,系统商城只会返还一半的积分。
刘三旺死后,昙云秉承着能少欠点钱就少欠一点的原则,在系统商城中提交了退货申请。
商城立刻返还了一半的积分。
系统告诉她,刘三旺的尸体已经返回到从未使用过阿托品片的状态了。
昙云没有亲眼见到,但她却能想象得到系统商城凌驾于时间、空间的伟力。
所以,像这八位因止血药和消炎药而活下来的兵士,如果自己选择退货,她们就会立时去世。
如果自己用了系统商城的东西保命,那不就代表着,系统商城亦能掌握自己的生杀大权吗?
这应该也是系统掌控宿主的手段之一。
昙云方才其实有些犹疑,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公之于众呢?
再三权衡之下,她先将此事告诉了方仁真,询问她的意见。
“当然要公之于众,一劳永逸!”方仁真听了之后当即坐不住了,“我这便去将此事告诉另外七人,观察她们的反应。”
“如果有人因此对您产生怨言,您千万不要心软,立时便取她性命。”她丝毫不掩饰眸中的杀意,“刚好也向世人证明,您能掌握她们的生死,确有其事。”
昙云一时间为之侧目:不是,我以为我捡到了一个荀彧,怎么一眨眼就变成贾诩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另外七人似乎和方仁真一样,都变成了自己的“毒唯”。
她们没有学过《孟子》的《鱼我所欲也》,却早就做好了为恩人赴死的心理准备,时刻准备为她舍生取义。
昙云料想到此事传出去之后必定会掀起一番波澜,但听到有人言之凿凿地说她祖上是苗疆蛊女、神药其实是蛊时,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那人背后,阴森森地说了一句“我不是苗疆人,我是朔方郡人”,然后在对方惊恐的目光里潇洒离去。
回帐午睡半晌,再出来便发现,“神药”和“蛊女”的流言都已经尽数消弭,兵士们如今讨论的,多是李仲文夫人惨死之事。
看来马三宝认真工作起来,效率很高啊。
昙云没有把无关之事放在心上,因此也并不知道,毒蛇已然在蜿蜒逼近。
主帐之中,诸位将军围坐,正在论功行赏。
丘行恭负伤亦未缺席,绞尽脑汁盘算着等会儿如何在左将军面前夸耀昙云的功绩。
他已经知道了恩人的名讳......纯洁无瑕的昙花、高悬天际的云彩,都是自己难以触及、不敢亵渎之物。
李秀宁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按部就班地开始表功。
第一个要讲的就是丘行恭,那日丘师利骂弟弟骂得很准确:
丘行恭对战斩敌将、冲杀在最前方都是功绩,但架不住他冲得太猛,险些误了大事。
功过相抵,念在他身受重伤,李秀宁给了个辛苦分,着重赏了他一些养伤补身之物。
丘行恭对此心不在焉,只等左将军说完,便马不停蹄地开口为昙云请功:
“左将军,行恭自知贪功冒进有错,多亏了昙小将舍命相救,才捡回一条命。”
“昙小将接过前锋一职,率领众兵士一鼓作气拿下武功城,此战她当居首功。”
察觉到李秀宁脸上的赞许之色,李仲文目中划过惋惜,亦开口道:“此事仲文亦有所耳闻,昙小将阵前冲锋,立下大功,应当重赏。”
“队副之位实在配不上昙小将的英勇,仲文私以为,她以此功,当得都尉一职。”
都尉,统一府之兵,多为正四品至正六品。
不管是正职折冲都尉,还是副职果毅都尉,对于尚无品级的昙云而言,都算得上是重赏了。
李秀宁倒不意外李仲文这样提议,毕竟这家伙一向擅长揣度上位者的心思。
她正欲颌首,忽闻何潘仁冷笑一声,语气嘲讽:“舍命相救?这可和我听说的不一样啊。”
明明是在和丘行恭说话,何潘仁的目光却直直盯住了李秀宁:“我听说,那女人救你救得游刃有余,哪里到舍命的程度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席间氛围立时剑拔弩张起来,丘行恭却没听出何潘仁的阴阳怪气,耿直道:“是吧,何将军也认可昙小将的能力和功绩。”
李仲文险些笑出声来。
方才他还后悔,为昙云请功之事,自己慢了这丘行恭一步,如今倒有些庆幸能看见他们狗咬狗一嘴毛了。
何潘仁被噎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了丘师利一眼,就是不看丘行恭,俨然一副他不值得入自己眼的姿态,慢条斯理道:“谁说我认可了?”
“我不同意抬举这个女人。”
丘行恭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何潘仁在找事。
若在平时,他让让何潘仁也无妨,最多回去跟大哥抱怨几句。
但这何潘仁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昙云之功当筏子......
丘行恭震声怒问道:“你凭什么不同意?”
众将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丘师利,想看看这是丘行恭自作主张,还是兄弟俩私下商议之后的结果。
丘师利神色不太好看,但也并未制止弟弟,与何潘仁的切割之意,很是明了了。
事实上,丘师利的确想在这次议事中厘清此事,但他肯定没想过会以这种正面冲突的形式和何潘仁撕破脸。
但弟弟的质问之语已经说出口,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不曾想,何潘仁也是有备而来,他悠哉游哉地往后一靠:“就凭,这女人曾经在军中私斗,打坏了我手底下人的耳朵。”
众将默然。
何潘仁这话,还真没什么不对。
刘三旺一行人明面上的身份都是何潘仁的兵士。
刘三旺被扣了个隋军奸细的帽子,但其他人都只是被奸细蛊惑的普通兵士。
聪明人都凭借蛛丝马迹看出了他们与李仲文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彼此心照不宣。
但愚者可不管那么多......
又或者,何潘仁也清楚,只是故意为之呢?
李秀宁面无表情看向何潘仁,后者颇有攻击性地向前一倾,矛头直指马三宝:“对了,马将军,既然除那刘三旺之外的人,都只是被奸细骗了,想来也罪不至死。”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罚也该罚完了,该把我的人还给我了吧?”
马三宝感觉自己大脑萎缩了一下:认真的吗?
李仲文亦是不敢相信。
早就知道何潘仁蠢,但没想到他能这么蠢!
他竟然以为,那些人是李秀宁安排的!
是了。
为了不让娘子军中再起内讧,李秀宁对何潘仁隐瞒了“刘三旺那群人都是受李仲文差遣”这件事。
何潘仁只知道,比武台冲突后,自己在娘子军中的威望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丘家兄弟准备“弃暗投明”,而这个昙云,开始声名鹊起。
他应用了一个非常朴素的理论寻找幕后之人——谁获益最大,谁就是凶手。
显而易见,从何潘仁的视角看过去,这就是李秀宁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她收获了更高的威望,丘家兄弟的投诚,还有昙云这一猛将的效忠,不是她还能是谁!
何潘仁越分析越觉得合理,恼怒之下,决定从刘三旺这群人的下落出发,撕碎这李秀宁的假面。
马三宝显然也意识到了其中误会,他咬了咬牙,心中暗悔:
李仲文一向心狠手辣,那群人肯定早就死了。
如果现在把他们的死讯告诉何潘仁,这蠢货绝对会认为自己在杀人灭口。
李秀宁面色亦寒,正进退两难之际,一旁的李神通坦然开口:“那些人都已经被我杀了。”
李神通看向李秀宁,似乎在用眼神告诉堂侄女——何须与这厮解释这么多?
他顶着何潘仁质疑的目光平静叙述道:“此事我早已写信问过堂兄,堂兄认为这些人意志不坚,犯下大错,不可再用。”
“既不能为己所用,不如杀之。我便越俎代庖,替左将军杀了这些人。”李神通与何潘仁对视,“何将军需要我把唐国公的信拿来,与你一观吗?”
何潘仁磨了磨牙,倒是笑了:“那倒不必,我相信唐国公和两位李将军。”
众将看向他,心中都颇为惊异:何潘仁平素睚眦必报,绝不是宽容忍让的性子,如今竟这么轻易就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他们猜得不错,何潘仁当然不可能咽下这口气:“但这昙云之罪,确有其事。”
“在座的各位,都认可吧。”如豺狼一般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所有人,何潘仁俨然已经把昙云当成了出气筒。
丘行恭欲拍案而起,骂这何潘仁“欺软怕硬”,却被兄长先一步捂住了嘴,死死压住。
李秀宁沉吟片刻,终究是点了点头。
“不守军规者,又能成什么大气候?”何潘仁洋洋得意,露出一副在丘行恭看来完全是小人得志的神情,“还擢升都尉?我看她连队正都当不得!”
何潘仁的话已经在李秀宁心上掀不起一丝波澜。
毕竟,谁会在意秋后蹦跶的蚂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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