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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门思过
将军府云老夫人卧房内,云将军把今日接待使臣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老夫人听。
“唉!”老夫人长叹一声道,“要起风了!”
“不知陛下能否查出兵器的问题。”
“这问题应该存在已久,定是有有权势者在从中作祟。想要在短时间内让问题浮出水面,没那么简单。得看陛下对谁的信任更胜一筹了!”云老夫人摇着头,似已猜到了不好的结果。
“陛下对我们云家猜忌已久,忌惮多年,如此看来,对我今日的话不甚相信啊!”
“你且对那霍将军和玄狐使臣多加观察,陛下被奸人蒙蔽,你须暗中彻查,大安国不能毁于昏君奸佞之手啊!”云老夫人语重心长道。
“是,孩儿定会谨记!”
“舒儿和阿启呢?今儿一整日都未曾见着他俩的身影,不知又跑去哪里贪玩儿了。你也要对他们俩多加叮嘱,这几日尽量不要出门惹事,不太平!”云老夫人担心道。
“是,我也正有此意,这便去寻他二人!请母亲放心,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云大将军说罢便出了房门去寻云舒和云启。
然而,找遍了整个将军府都未曾寻到二人踪影,云大将军内心的担忧不禁又多了几分。
当二人狼狈不堪地走进家门,被正矗立在门口的父亲吓了一跳。
“父亲,您在这里做什么?”二人异口同声道。
“跪下!”云将军厉声道。
“啊?”二人惊异,长这么大,父亲可从未如此凶过他们。
“跪下!”云大将军面色严峻,重重地重复道。
见状,二人赶忙跪地,面面相觑,不知自己犯了何事。
“今日玄狐使臣已抵达我大安国,你们可知?”云大将军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当然知道!我和阿启还跑去看热闹了呢!”一提起此事,云舒便兴奋起来,“还见到使臣团了,还有正儿哥哥,正儿哥哥今日穿得可……”
“知道还这么晚回来!”云大将军打断了云舒的话,又是一声大喝,吓得云舒一个激灵。
“父亲,此事不怪姐姐,都是我的错,是我贪玩儿,非要拉着姐姐陪我,还不小心扭伤了脚,多有不便,所以才这么晚回来。”云启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不是的,不是阿启的错!是我,是我大早上非要他带我去大街一旁的屋顶上看热闹,还没有照顾好他,害他受了伤……”云舒也赶忙抢着认错。
“够了!”云大将军打断道,“你们谁都有错,谁都逃不过责罚。明日起都给我闭门思过,抄写家训,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将军府半步!”
“啊?为何?我们只不过因为意外晚回来一会儿,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吗?再说了,我们以前可没少这么晚回来过,也没见您发这么大火啊!”云舒不服气道。
“今日非同往昔!”云大将军激动道,“你二人都给我牢牢记住,玄狐使臣已抵达京都,他们此行目的尚不明确,恐来者不善,我们都必须多加小心,以防引来祸端!”
“这般严重?”二人惊讶道。
“听父亲的,这段时日不要外出,老实待在家中。切记!”云将军苦口婆心道。
二人见父亲如此认真,也便都点了头,表示一定把父亲的话牢记心间。
云舒正欲扶云启回卧房休息,却又被父亲叫住。
“慢着!”
二人心虚地回头,心中努力回想着最近都闯过什么祸事。
“阿启留下,我有话要说。”
云舒见状,忙幸灾乐祸地对云启低语道:“恕姐姐自身难保,无力帮你,你自求多福哈!我先行一步!”
看着姐姐溜得比兔子还快,云启摇了摇头,一脸生无可恋。
“阿启啊!”云大将军的语气温柔了许多。
“嗯,父亲,我在!”云启迅速地应道,显得更加心虚。
“你的脚……真的扭了?”云大将军表情有些奇怪。
“啊,扭了。父亲这是心疼我了?”云启嬉皮笑脸道。
“心疼?哈哈哈!扭得好啊!”云大将军竟然一阵大笑。
“扭得好??”云启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瞪着父亲。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疼他爱他的父亲吗……
“扭了就不会偷溜出去贪玩儿了,父亲我便可以少为你俩操点心啦!走,父亲背你回卧房休息去!”云大将军弯下腰,让云启趴到自己背上。
“这,不用吧,父亲扶我过去便是。”刚受到打击的云启又被父亲的这一举动给搞得有些受宠若惊。
“好好好!随你!扶便扶!”云大将军扶上云启,突然又似想到了什么,“扶着还能走,唉,这伤情不够严重啊,没两天就能好得差不多……你小子可千万别用药啊……”
刚还受宠若惊的云启又被泼了一头冷水,内心不禁嘀咕:“父亲何时变得这般善变了……”
……
夜黑风高,后宫内一高柳之下,两个黑影矗立。
“陛下已有所怀疑。”一穿黑色斗篷的遮面女子低声道。
“好,知道了,我自会防备。”同样着黑色斗篷的男子道。
女子没有接话,亦没有告辞,静静矗立着。
“有话直说。”男子直言。
“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来找我?”女子声音里带着哀求,还有一丝怨怼,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怎么,急着撇清关系?别忘了我是你什么人,你撇得清吗?”男子冷笑道。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听你的,为你做的事还少吗?我真的累了,不想再整日提心吊胆地活着,放过我吧!求你……”女子有些激动,声音颤抖道。
“快了,就快了,要不了多久,我的大业就能达成,你也会解脱,到时,你想要什么都随你!”黑色的斗篷里,看不到男子的神情,只感觉离去时那一个转身,惊起一阵阴阴的凉风。
……
论陛下对谁的信任更胜一筹,其实,陛下本就生性多疑,既会因奸臣的挑拨而对云大将军有所忌惮,亦会因云大将军的逆耳忠言而对国丈有所猜忌。
陛下的确有传人去验证云大将军的猜测,而陆续找了十来个兵匠却都说这被斩断的兵器并无问题。
这反倒是让陛下觉得云将军有故意挑拨离间之嫌,对其更加反感。在商讨如何应对强劲的玄狐国时,干脆未让云大将军参与其中,只把霍将军召到了自己的寝宫密谈。
寝宫内,皇后娘娘也在。陛下想起那玄狐使臣昨日的猖狂,还竟敢威胁他,始终咽不下这口气,拍案怒斥着声称要起兵攻打他们。
“陛下息怒啊!停战十年来,我大安国祸事不断,各地连年水灾虫害,陛下撤巨资用于赈灾,国库空虚,而那玄狐武士手持的兵器又异常锋利,玄狐国兵力可想而知,此时起兵绝非良策啊!请陛下三思!”霍将军一副忠心为国的姿态。
“难不成霍将军是要朕答应他们的无理要求不成?”陛下愤怒道。
“权宜之计罢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啊!”霍将军几乎要老泪纵横了。
“别忘了,朕可是天子!岂有容你在此教朕如何忍气吞声之理?!”陛下怒吼一声。
霍将军即刻跪倒在地,叩拜道:“臣死罪!”
见状,皇后娘娘忙也跪拜道:“陛下息怒,父亲也是为我大安国着想……”
“连你也觉得朕该忍气吞声?”皇后娘娘的话还未说完,就已经如一桶油般浇在了陛下这团火焰之上,陛下龙颜震怒,随手拿起一茶杯狠摔在地。
“臣妾不敢!但臣妾确以为此时并非起兵攻打玄狐国的最好时机。”皇后娘娘低头垂眸,语速飞快地说道。
“好!好啊!我倒是要听听,你的理由是什么!”说着,陛下踉踉跄跄地坐到了榻上。
“臣妾的理由是……臣妾怀了陛下的龙子,应普天同庆,天下大赦,为其祈福才是,而不宜屠杀生灵,以免为其招来灾祸。”
“龙子?”陛下吃惊道,“此话当真?”
“臣妾怎敢欺瞒陛下?”皇后娘娘抬头,双眸含泪,却微微笑着。
“恭喜陛下又得龙子!”一旁霍将军大声贺道。
“快快请起!别伤了孩子!”陛下欣喜若狂,忙把皇后娘娘扶了起来,又朝着一旁侍女道,“还愣着做甚?快去传太医!”
当日,皇后娘娘怀了龙子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都。
多年来,陛下一直苦于偌大皇室,虽妃嫔众多,却只有安正一个皇子和安平一个公主。如今,终于又有了此等喜讯!
翌日,陛下便召见了玄狐国使臣,不但答应了玄狐国提出的所有要求,还答应要为玄冰郡主举办一场箭术挑战赛。
这玄冰郡主年纪虽小,但却极其地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扬言要挑战大安国所有的高手,若无人能赢过她,大安国太子殿下便要当众给她跪下磕三个响头。若谁赢了她,她便嫁于谁,绝不食言。
此消息一出,这般狂妄的羞辱不禁激怒了众多有志之士,他们纷纷前去报名,都想去灭一灭那玄狐人的威风。
太子殿下更是激愤难耐,抓紧着每分每秒勤加苦练着,手上磨得满是血泡,而却始终未见成效。
然而,此时此刻,被关在府里闭门思过的云启和云舒却还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一切。
卧房内,云启盯着被父亲正用绷带缠得严严实实的脚,无奈道:“父亲,可否听我一言?”
“有话快说!”云大将军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自顾自用力缠着绷带。
“据我所知,像我这种情况吧,红肿的脚踝需要血脉畅通,方可消肿化瘀……”
“说得对!”云大将军赞同道。
“那您还给我缠得这么紧做甚?”云启不解道。
“不缠这么紧,你不早好了?!”云大将军瞪了云启一眼,狠狠给绷带打了个死结。
云启生无可恋地瞅着父亲做无奈状。
“老实待着,别给我拆了!不然我再给你多加几条绷带!”云大将军“威胁”道。
“啊!您到底还是不是我亲爹啊!”云启哀嚎一声,躺倒在了床上。
“反正你是我亲儿子!”云大将军说着,推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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