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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疯
“人皇!你杀吧!整个东岳大陆都会落入我的手中!你杀不完!”语罢,又是一阵狂笑。
天璇招来了业主,对着他们道:“将他丢入修灵界,游行。”
若被天下得知蓬山远亲传弟子不仅身为邪祟,还成了个疯子,那必定是整个东岳大陆的最大笑话;
应召而来的一群业主,趴在地上,两铜铃眼珠悄悄打量穹天,十分小心翼翼;
“遵命!”
“得……遵命!”业主惊异于对方的指令,还没从常那股劲里面出来,刚张口‘得令’立马被另一只用脚踢醒,意识过来后立马改口答应。
天璇背过身去对灵蝶画阵完后,转身对他说道:“若你还能装得下去,我便信你。”
他仅仅一勾唇角,便也这时的穹天晃神,无论何时薛灵昀从未对他露出过笑意,穹天想或许方才的话真的让天璇气疯了,他觉得曾经能与之比肩的人,如今却变得如此不堪,甚至不够他泄愤。
魅都大街上,车水马龙,来来往往,十分繁华;
今日更是人满为患,各路汇集的人流让开一条道。
业主军拖着穹天的囚车,显眼走在人群中央;
“你们仍准点!误伤神界命官,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忍受不了的业主忍不住吼道。
“大祭司为什么不直接将他处于死刑!”众人大呵,所有人一致的愤恨地骂着。
“没错。”
业主道:“该说的话大祭司已经通过灵蝶传达给诸位了,不该干的事别干,不该问的别问!”
“他们是什么东西。”人群有人问。
“传闻他们是瞑之争中被十二魔兽吞噬的兽人,后由净世拂尘所救,将它们净化,纵然这股力量已经被魔气攻克,模样非人却保留一些人智,永生效忠人皇和灵巅,因此它们对这位传闻中的大祭司十分敬重,而业主军得以镇守灵巅,是无上荣耀,甚至能代表灵巅。”“那便任由这魔头在此嚣张!?”有人斥道。
“大祭司想要让他天下赔礼,仅仅靠围城游行未免敷衍。!”
业主吼道:“报复一个弱鸡一样疯子能有什么成就感吗!”
出气完了,一抹头上的臭鸡蛋,嘟囔道:“一群刁民!分明惩罚的是他,凭什么受罚的变成了我们呢!”
说着业主们异头同时,朝穹天看去,见他左闪右躲,动作间窜成一套无影画,看样子玩得正起劲,一个臭也没落着;
“好东西,好东西,谢谢,谢谢。”他将一个包子塞进嘴里,继续将东西接住放好;
江南都临近灵巅,相较北疆与西域最为繁华,且魅都乃是帝都,地大人博汇集各路人马、海纳百川英雄豪杰、高手挤挤入云。
不断有人聚拢上来,瞬间天上飞的,地上走的几乎将魅都大街围得水泄不通;
“人越来越多了。”业主道。
业主头领道:“这小子身上有神袍加持,加上囚车特殊,法力于他无用。”
“三国因种族分立,现在来的不仅有江南善炼内丹与百药的人,北疆剑门与星宿的修灵也不少,甚至连临近西域的妖界都混在其中,难保不会出现意外。”
江南不修剑,北疆不练毒,西域善用毒,因此那些外来人都十分明显。
“人群中甚至有北疆西域居多,明箭易躲暗箭难防。”业主头领道:“想必大祭司下九渊救人,修灵界早已沸沸扬扬,引来各路神秘力量。”
业主道:“任谁也被这架势吓得双腿发软。”
业主头领道:“幸与不幸,这小子是个疯子,他还嫌不够热闹似的,还有心在这装鬼上蹿下跳。”
一个孩子糯糯道:“娘亲,那人好厉害,我将来也要像他。”
孩子心纯嘴快,夫人未及捂住他嘴,便已经全盘托出;
霎时,许多人盯着他们,目光十分狠厉,夫人连声道不是。
于此同时,囚车前扑过来一头灵兽,随后灵兽被箭射中,巨大的身体竟撞散了囚车;
“你们北疆的、眼瞎修什么灵啊!剑都往哪插呢,我这可是上等灵狐,被你们就这么乱剑砍死了!”
“刀剑无眼,再说分明是这狐先扑过来的!”
“是这灵兽先扑向那邪祟未果,反被他控制,你们别中了邪祟的奸计!”“没错,敌人的敌人就是友人,今日暂且放下往日的恩怨……”
艰难时他倒是想用魔眼,但他仍是灵识分散,天璇必然就在周围看着他,只要他露出一丝破绽就会被察觉。
纵然他能躲过暗器投毒,化解算计,面对无数不携灵力的暗招,却难以一人之力,抵挡千万人之手。
说到底只是肉体凡胎,本体没有灵核,无法修灵;
几番下来,加上尚有内伤,几近强弩之末。
背上上受凶兽所咬的伤,经此一番闹腾,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每动一下,后背便裂开一分,虚汗从面具流出,顺着下颚与喉结淌下,全身被虚汗浸湿;
原本囚车所过之处皆是乌烟瘴气,没有囚车他们走得很慢,很吃力,不少不堪入耳的话,连他也觉得污秽不堪。
一瘸一拐的穹天气喘吁吁,实在走不动了,他趴到路边一块石狮子上,假装耍赖,几个业主怎么使劲他也不肯走。
“奇怪了,这疯子怎么拉不动。”业主叉腰道。
“我饿了,我要吃东西!没东西就不走!”
说完,一群业主面面相觑,它们果如他所料开始争执起来;
“安静。”业主头领道,“大祭司有令任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准理会,拉不动就用灵力拉走。”
业主们举起法棍,数道灵力将他缠住,业主头领道:“你再不走,等我们动手,你的处境可就更难了。”
这时,从人群中钻出一男童,将要冲进业主的法阵,危机一刻,穹天道:“等一下!”
一时间业主们居然同时收了灵力,头领用眼神瞪了业主们一眼;
就在业主疑惑不解的时候,男童居然跑到了穹天跟前,将手里的石头举起嚷嚷道:‘“吃馍馍香馍馍……”
众人笑道:“原来是疯子看上了傻子手里的好吃的!”
“吃罢,吃罢!”众人纷纷起哄道。
一辆马车从混在人群中,甚至都没人引起任何人的视线,车上坐着司南和隐身的天璇;
业主头领见状,正欲要开口呵斥,灵蝶里面的声音示意它们不要上前;
用传音告诉它们可以离开,穹天一眼便认出了马车上的人,业主们识时务地登时御仗绝尘而去。
只见司南的目光停留在那只灵狐的尸体上,眉头一皱;
“大祭司,穹天虽然修炼魔功有违师训,但他毕竟是蓬山远的弟子,任凭世人这样待他,蓬山远将会被置于何处。”司南劝阻道;
回应司南的只有桌上的茶杯,随着茶杯被拿起又被放下,天璇道:“这是他的选择,他疯了。”
“连业主都撤了,留他一人面对这么多人,比要他命狠多了。”司南道。
那边的天璇没有回应。
围在穹天两边的人,排出了大街的尽头。
满脸污垢,一身肮脏的穹天丢在大街上后,很快人群便涌上来,修灵们、北蛮人、甚至有幻化为人的妖物,将他团团围住,许多人对他愤恨不已,而更多的是好奇等着看他的热闹。
“看到他如今的模样,不知怎么的便很像一个人,当日在青铜城下的下场,一模一样,有趣的是,无论那人怎么辩解无用。”
那边仍然无声,司南继续道:“师傅说人性生性相善,也许穹天没说错,分明相恶。”
“师傅说善恶相成,”天璇道,“他后来又说善恶势不两立,有他无我。”
修灵们高声呵斥,“滚回鬼蜮,万恶之渊的邪祟,东岳不是你们这等邪祟可以待的,滚回你的老巢!”
穹天啃着石头将嘴都蹭破了,一气之下,将石头随性一扔,却不料竟砸到其中一个修灵,直接砸昏死过去。
这一举动让所有人猝不及防,原本喧闹的人群,逐渐开始暴乱;
司南道:“有人想乘乱杀人,他扔的石头绝不会落到那修灵的头上。”
对方无声。
石狮上的穹天忽然大哭起来,“蓬山远完了!全完了!如今连我也死了!也世上再也没有蓬山远,没了。”
修灵中有人吼了一句,“胡说八道!你这个疯子!”
紧接着,修灵朝他崇冲上前,作势要踢他,穹天听到背后的动静,假装换个姿势躲开了。
众人再次感叹,“蓬山远的辉煌终究是过去了。”
“你派为你所灭门,如今各个活下来的同门都一分两散,而你竟然还敢提!”
有一伙蛮人涌上,各个肌肉暴涨,“蓬山远如今还有北斗度恶两位战神,怎可说无人。”
“别跟一个疯子多费口舌,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他们想要擒住穹天,反被他身上的战袍击伤。
“面如死灰,双目失神,他已经彻底绝望了。”司南看着穹天道。
“这是他将灵识分散造成的,轻视他才是对他的侮辱。”天璇这句像是故意让他听到一般。
“还是大祭司高看他了。”司南没好气道。
穹天本体对力量感知异常敏捷,刚才若非那股“神秘”的灵力替他挡住蛮人,恐怕不死也少半条命。
这个人还真是够不知羞耻,与司南同车游览这场‘热闹’,现在为什么又来暗中帮他?
穹天大笑起来,大叫道:“人皇,你想杀我?你们这些妖物!若我有魔眼非要你们为我所用!”
“就你这样还敢提魔瞳!就让我们打到你清醒为止!”
穹天好像没听到似的,抱着石狮嚷嚷着救我,“师哥!对不起,我没能保护蓬山远和师傅,我来向你请罪。”
此话一出,一语惊人。
众人震惊忙望着四面八方,突然鸦雀无声,一时间他们不再破口大骂疯子。
人群窃窃私语,便有人问道:“听闻你们山派不收女弟子?”
接着又有人问:“蓬山是不是有各种奇世神器?”
“你师傅是怎么教你们的?”
……
诸如此类的话接踵而至,应接不暇;
每个人脸上写满好奇,恍如在求学若渴的学者,就在不久前,他们还在互相争斗着。
“传言那山派两位亲传弟子英姿俊美,其弟子血灵子,容貌天下第一。”一位老修灵道。
言罢,不论路人甲乙丙丁对老者对话各种嘲讽,也有人暗中起哄,煽风点火;
围观修灵与神界的人冷笑道:“依我之言,不如掀开他面具,便让我等看看传言是真是假!”
蛮人发现端倪道:“他身上的衣服特殊,不能轻易靠近他。”
于是那修灵用手中的荷叶鸡,道:“疯子,你把脸上的面具拿下来,这个就给你。”
穹天看着鸡吞咽了一下,然后摇头退后:“面具只能由两种人拿下来。”
“哪两种人?”修灵耐着好气回问;
“敌人和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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