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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你觉得,不止一个病源?”刘火阳揉着太阳穴,一双眼通红通红,满是血丝。
“你去问问白姑娘,这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年意道,“似他们姐弟俩这般的,还有多少个。”
“我也不太清楚咋回事咧。”一刻钟后,被刘火阳堵住的白小光迷糊道,“你去问小黑呀,看他会不会说。要么,问问夏米,这小子,知道的事准不少!”
刘火阳愁道:“能劳烦姑娘帮忙问问吗?”
白小光思考了片刻,觉得若真还有许多类似种子和他们的存在,那不安定因素又多了,她的确应该和黑羽好好商讨下对策。
结果好不容易找打了黑羽,白小光见到眼前景象,险些忘了自己打了半天的腹稿。
大河站在一大片麦田中,从旁边的建筑物可以看出,几天前,这里还是一间书院。沉甸甸的麦穗压弯了麦秆,烈日骄阳下,它们弓着身子立着,大河也弓着身子站着,脚下的青石板路破裂、拱起,缝隙中的泥土呈现出不自然的灰色。
“这是他干的?”白小光轻声道,生怕吐字的气息重了,便回打破这梦幻的一景。
“弃子。”黑羽笑了笑,“我早该想到,他是后稷。”
白小光虚心求教道:“谁?”
“上古时的农师,他的母亲姜姬脚踏足印,感而受孕,多次遭遗弃未死,便取名为弃,后被赐了姬姓,被世人称为后稷。”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背后的张氏回答道,她的目光落在那些灰色的泥土上。
白小光眨了眨眼,在她看来,大河的这种能力,不就是植物系异能吗?还非要和什么上古时的神扯上关系。
“你呢,你又是什么?”白小光斜眼看着张氏。
张氏柔柔一笑,没有说话。黑羽抬起手,轻轻掐住张氏白皙的脖子,温柔道:“问你话呢。”
那边大河怯怯地瞅了过来,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他心境的变化,麦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
意识到跟前这两位不是好糊弄的主,在留一手底牌与保命之间,张氏没有犹豫,立刻选择了后者。
“请容妾身示范。”
黑羽松开了手,张氏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麦田边缘。她蹲了下来,轻轻抚在了灰色的泥土上,那些泥土瞬间便变成了富有生命力的黑色,扎根之上汲取营养的麦子们重新恢复了勃勃生机。
“后土。”黑羽了悟道。
针对土地的异能?白小光心道,土系异能?还是跟生命力有关的异能?张氏与大河的异能是互相搭配的吗?
“空看着这么多麦子,可是用不上啊。”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魏文摇头道,“别说吃了,收割、打麦的人手都不够呢。”
白小光被提醒了,她找来了刘火阳,让他尝试将麦子传送进迷宫城,尝试成功后,刘火阳又传了一堆脱粒、磨粉的工具过去。
“等里面的防御设施建起来了,就可以尝试生火做饭了。”刘火阳擦了擦汗道,“总让我们做饭不是个事啊,他们人会越来越多的。”
两人热火朝天忙活了半天,双双忘记了自己的初衷,等到白小光先想起来要问黑羽的问题时,黑羽人又不晓得飞哪去了。
魏文喂完了牲畜,找了个地方猫着睡觉了。张氏被黑羽吓了一回,老实许多,再不敢跟白小光拿乔了。大河还在熟悉新发现的能力,恨不得把能找到的所有种子都扔地上催生一回。
当晚,好不容易抓到黑羽的白小光气喘吁吁道:“小黑,咱们有爹吗?”
黑羽依然是那副理所应得的表情:“自然有了,你问的什么蠢问题?”
“咱爹谁呀?”白小光立刻道。
黑羽反问道:“咱娘是谁,你知道吗?”
白小光愣了下,小心翼翼道:“朵苍,旱魃大妖王,你不是说过吗?”
黑羽哭笑不得道:“什么旱魃妖王?你怎么也跟着那些凡人乱喊?逐鹿之战时,黄帝派天女魃下凡参战。战后,魃失去了神力,再也不能回到天上。她所到之处,赤地千里,所以才被凡人称作旱魃,凡人瞎叫也就罢了,你怎也跟着乱叫?”
白小光更迷糊了,道:“那,这位天女魃,跟咱娘啥关系?”
“魃死后,她的三魂七魄分离,天魂归天,地魂入地,命魂依然附在身体上,千年后转为伏尸,吸得日月精华修炼成了游尸,这便是我们的娘了。”黑羽说完,点了白小光额头一下,“记清楚了?”
“等下,那七魄哪去了?”白小光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问道。
黑羽微微一笑:“七魄中,我只知灵慧的下落。”
白小光眨眨眼,道:“种子?”
黑羽点头:“它一早便附在了娘的身上,早于我们吸收掉了大部分原属于命魂的力量。不然,你怎会如此废柴?”
白小光没想到话题会转移到自己身上,尴尬地笑了下,道:“是你太厉害啦!”
黑羽摇头:“我算什么厉害?我继承的,都是游尸的力量,再怎么强大,也不能和上古时神祇的力量相比。你就不同了,命魂的力量本该由你继承,硬是被灵慧抢走大半。魃的神力说是丧失,可未必没有重新觉醒的可能。天魂、地魂不知所踪,重获神力的钥匙,只有你与灵慧才有了。”
白小光不由对黑羽升起同病相怜之感:“咱俩真是难姐难弟啊,都在出生前被夺走了力量,竟也平安出生长大了,不容易啊!不容易!”
黑羽之后的话,印证了年意的猜想。
神州大陆共有七枚引发僵尸疫病的种子,它们便是魃游离在凡间的七魄: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它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聚集天地之间的阴阳之灵,重新激发出命魂、地魂中的神力,回归九重天上。
“我想,地魂要么是打着坐享其成的主意,要么就和咱们一样,被窃取了部分力量。”黑羽分析道,“至于天魂,我始终怀疑,它是否真的回到了天上。”
白小光好奇道:“为啥它们那么想回天上?天上有啥?”
黑羽好笑道:“就是单纯的想回家,不成吗?”
白小光心里一动,别这话激得,险些红了眼睛。她也想回家啊,可惜她不知道该咋个折腾出一条回家的路啊。
她掩饰地低下头揉揉鼻子,闷声道:“你这么痛快跟我说这些,就是因为你也感受到了来自那七魄的威胁吧?”
“是,我觉得,吞噬那些人类与僵尸,构建出那座迷宫城的,并不是灵慧。”黑羽皱眉道,“灵慧到底是觉得于我们有愧的,从它并没有吞噬离我们最近的双城县附近的僵尸便能看出,它是有意让着我们的。而且命魂的力量于它来说太过强大,它应该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吞噬其他力量了。”
“那你觉得是谁?”
“我也只能是觉得了。”黑羽无可奈何一叹,“神力,也可称为阴阳之力、阴阳之灵。三魂七魄中,天魂、命魂为阳,地魂为阴;天冲、灵慧二魄为阴、为天魄,气魄、力魄、中枢魄为阳、为人魄,精、英二魄为阳、为地魄。
你我是阳,所需的便是僵尸之阴力。迷宫城中阴阳之力皆有,那它的构建者必是既需阴力也需阳力,很有可能是某阴阳两魄或者更多合力为之。天魂不知何处寻,命魂、地魂却有迹可循,精、英二魄该在地魂周围,其他五魄,该都冲着咱俩来了。
那黑影最先吞噬的,该是龙的神力,也就是凡间至阳之力。有这个胆子且有如此胃口的,只有天魄,若不是灵慧,那边只能是天冲了。它的合作者,该是人魄中的某一位或者某几位吧。”
白小光的眼睛已经开始转蚊香了,她听了半天,只听懂了最后两句。而听懂这两句后,之前黑羽讲的那堆有关魃的信息,都已经被后来的挤出大脑了。
“地魂在呢?在地下吗?在地府吗?有地府吗?有鬼吗?”一连串问题冒了出来,白小光连珠炮般问道。
“应该吧,它不去地府,还能去哪呢?”黑羽皱眉道,“只是那个地府,咱们去不了。”
“你为什么觉得天魂没有回到天上?”白小光道,“就因为魃失去神力,它回不到天上去,那它的三魂七魄也应该回不去?”
“天地之间,有无数的通道,每一个神,都有自己特有的通道。当它在天上时,通道是关闭的,只有它来到地面,这个通道才会打开。如果天魂回去了,那么就算其他二魂七魄折腾出神力来,它们也打不开这个通道,因为门在天的那边。”黑羽耐心解释道。
“也可能它们谁和天魂约好了,等它们有神力了,就让天魂在天上把门开开,让它们回去?”白小光虽然知道这个问题很蠢,还是鼓足勇气问出了口,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嘛!
黑羽果然又用那种奇异的眼光看着白小光,他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揉了揉白小光的头:“傻丫头,三魂七魄,虽同归属一体,但它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甚好。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独住身,七魄都在身体中,就是要攀关系论情分,七魄也只能跟命魂攀,其他两魂根本不会搭理它们的。而天地两魂之间更是泾渭分明,谁也不服谁。”
“为啥?这不是窝里斗吗?”白小瓜傻眼了。
“若是三魂七魄都拧成一股绳,所有生灵皆可成仙了。魃在天上还是天女时,三魂七魄关系尚相敬如宾,下凡后因为失去神力制衡,它们便彻底翻了脸。”
白小光努力思考了一会,道:“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过阵子吧,等你消化一下。”黑羽长出一口气,“我也得好好想想,怎么与地魂联系上。”
“它会理我们吗?”
“至少我们不会觊觎它的力量,多一个盟友,多一条路。”
话音才落,黑羽便唰地一下飞走了,不知是不是怕白小光再问出什么让他头疼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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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很想认真地查看下资料,结果越看越迷糊,索性照着三魂七魄的定义瞎编了,希望不要碰见懂行的。一切设定都为小说情节服务,望包涵,我的脑子实在不够用,呜呜呜。
本文中除了魃、龙、凤外,其他的都可理解为异能者,不过是古人迷信,各种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