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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诺小院，给你带的关东煮。”
“谢了。”林院深接过李贺递来的关东煮先放到一旁的书柜上。
“你又在整理表格啊？”罗育闻问。
“对啊。”林院深一边操纵着鼠标一边说道：“明年社保的问题，要收集资料，话说……”
林院深手指在鼠标上划拉了下，箭头指向苏境桉的那一行：“苏境桉的生日好像快到了？12月31日，只有一个多礼拜了吧。”
“好像是。”罗育闻咽下口中的牛肉丸，问：“咱有没有啥打算？境桉这生日刚好跨年诶，要不去玩剧本杀？再吃个sea bottom old？”
林院深微微蹙眉：“sea bottom old是什么？”
“海/底/捞。”李贺说：“苏境桉给它取的外号。”
“他还真是闲的。”林院深无语地白了一眼，继而看了看周围：“苏境桉呢？”
“请假了。”罗育闻回答他：“要三四天吧，估计下礼拜才回来。”
“这么久啊。”
“对，你找他有事？”
“那倒也没。”林院深目光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我就是随便问问，既然他这几天不在，我们商量下他生日怎么过吧，等晚点再和梧桐裴听拉个小群。”
-
江城是一座很小但是又充满着温馨的城市，和南京离得远，要两个省的距离，坐飞机将近三个小时。它比较偏南，冬天几乎不会下雪，就是夏天燥热了些。
“好久都没给你做饭吃了。”白清岚端着一盘蟹炒年糕过来：“是不是在学校都没怎么吃饭，看你都瘦了好多。”
“哪有那么夸张，只不过一个学期而已。”苏境桉夹了一块年糕放进白清岚碗里：“怎么突然从广东回来了？是不是想我了，姨妈~”
“滚滚滚，都说了不许叫我姨妈了，难听死了，叫我小姨。”白清岚臭着脸吃下苏境桉夹给自己的年糕，又给他盛了碗鸽子汤。
这位名叫白清岚的是苏境桉的姨妈，也就是苏境桉他妈妈的姐姐。自从苏境桉爸妈离开了他之后，苏境桉就一直被白清岚抚养至今，算是苏境桉真正意义上的家人了。
白清岚比苏境桉的妈妈要大个四五岁，听说她很早就出社会闯荡了，家里条件不是很好，高中没读完就到外地去了，凭着自己的实力在社会里摸爬滚打好几年出人头地了，开了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一年少说也能拿个七位数的钱。
白清岚没结婚没生子，家里也不催婚，就让白清岚一个人这么过着。但孤身久了，还是会觉得寂寞的。等后面苏境桉搬来自己家了，屋子里总归来说热闹些了。白清岚对苏境桉也疼爱得紧，从小到大吃穿用度样样都是白清岚亲自挑选的，给苏境桉花钱也不吝啬，每星期生活费都按时打在他名下的两张银行卡上。
按辈分来说，苏境桉应该叫白清岚“姨妈”或者“大姨”，不过白清岚不喜欢苏境桉这么叫她，因为她觉得这俩称呼显老，于是就让苏境桉改口叫自己“小姨”，显年轻。
“最近在学校里有发生什么事吗？”白清岚问他。
“没有。”苏境桉回答：“一切都很好，上的课很有趣，同学们也都很好相处。”
“那就行。”白清岚松了口气：“要是有事就打电话和我说，我会第一时间抽出空来找你。”
“哎呀上大学能有什么事。”苏境桉觉得没必要：“小姨，你就放心去处理公司的事情吧，我这儿都好着呢，不需要麻烦你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谁能保证上大学会没奇葩出现？”白清岚瞅他一眼，又给苏境桉夹菜：“网上不都说大学是集装箱？小件货大件货多得去了，你小心一点，说不定只会比初高中遇见的更奇葩。”
苏境桉小声嘀咕：“南师大风气又不差……小姨未免有些太提心吊胆了……”
啪！一声清脆的筷子拍桌的声音令苏境桉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略带心虚地转眼看白清岚。
白清岚脸色有些愠怒：“你之前上的学校不也是江城顶尖的重点初高中，学历筛选不了脑子装大粪的人，要我说还不如直接塞一打钱给他们，不管什么样的人都不敢无缘无故去惹有权有势的人，这是铁定的事实。”
“大学跟初高中不同了，而且钱给了他们也浪费，凭什么烂人自己做恶心的事需要我们用自己赚来的辛苦钱抹平？”苏境桉安抚她：“小姨，我现在在的这个学校很幸福，同学都对我很好，指不定他们几个现在还在悄悄密谋我的生日惊喜会呢。”
“你在大学过得幸福就好。”白清岚见状也不再说了：“毕竟南师大是你一直以来向往的学校。”
对于苏境桉而言，考取南师大是他从九岁开始就一直存在的梦想。
白清岚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苏境桉只是回答说南师大风景很好，南京也是座很浪漫的城市，想去南京工作，所以才对南师大那么执着。
可只有苏境桉自己知道，长期以来的刻苦努力，只不过是为了来这学校，来赌那个人的出现。
“对了。”苏境桉问：“我的娃娃呢？”
“娃娃？”白清岚思索了几秒：“你是说装在先锋书店袋子里的那个蓝色布偶兔吗？”
苏境桉点点头。
“跟着衣服给我拿到干洗店去洗了。”白清岚说：“它有点脏了，晚上六点钟左右就洗好，到时候去拿吧。”
“好。”
-
今年的最后一天在周三，而苏境桉他们在的这个班周三恰好是满课，要上到下午四点半。
这次的生日会行程是苏境桉寿星本人安排的，几人下了课打扮一番后便到校门口集合，准备步行去陶谷新村的一家棋牌桌游店。
从学校过去的话，途中会路过一段上海路，苏境桉记得第一次和室友来这里citywork的时候李贺请假了，他们就三个人去，然后不小心弄错了上海路的南北，导致他们多走了3公里。
所幸有了上次的经验几个人没有再走错路，因为没吃饭，所以在路上买了梅花糕边走边吃。跨年这一天哪哪的人都很多，来到店里时一楼已经没空位了，林院深提前预定好了包厢，服务小哥带他们一群人来到了二楼最里头的房间。
“握草，小院，我们就六个人，你订这么大的房间啊。”罗育闻看着比教室还大一倍的包厢震惊道。
“宽敞的房间玩起来舒服。”林院深拿起茶几上的空调遥控板开了暖气，招呼着他们坐下。
“先玩什么？”江梧桐拍拍苏境桉：“寿星，你来做决定吧。”
“我找找。”苏境桉在一堆游戏盒里翻出了一沓纸牌：“玩UNO吧！怎么玩？”
罗育闻眉梢微挑：“你没玩过啊？”
“没玩过。”苏境桉说。
“UNO的核心规则就一句话。”林院深拿过苏境桉手上的纸牌：“谁先出完手牌谁就赢，必须出和上家颜色或数字相同的牌，出不了就摸一张。”
他边说边拆开UNO，将纸牌里所有种类的牌拿出一张放在桌子中央：“UNO分三种牌，数字牌、功能牌和万能牌。功能牌也有三种，跳过牌打出直接给下家，+2牌打出会让下家摸两张而且不能出牌，但如果下家也有+2或者+4可以叠给下一个人直至他的下家没有+2或+4。反转牌打出即代表着出牌顺序调转。”
“万能牌有两种。”林院深指了指桌上的两张纸牌：“变色牌打出可以指定下家要跟出的手牌颜色，+4牌除了能让下家摸四张牌外还能改色。”
“开局给庄发7张牌，其余玩家5张牌，剩下的牌当抽牌堆，牌堆顶翻出来的第一张就是起始牌。”林院深解释完UNO的玩法后撇头看苏境桉，问：“理解了？”
苏境桉眨了眨茫然的眼睛：“懂了！”
“……”算了，等下玩的时候再教这家伙吧。
李贺当庄，从他开始顺时针来。苏境桉学东西还算快，加上林院深在旁边提醒，没玩一会儿就掌握到UNO的窍门了。
“红牌5。”
“红牌9。”
“+2牌。”
“怎么又是+2牌？”李贺不乐意了：“苏境桉，你手头上到底有多少张+2牌，我已经被你连续加了三轮了！”
苏境桉听闻往自己手上的牌看了一眼：“还有一张+4的，也留给你用。”
“……你真刁钻。”李贺认命般地从抽牌堆里摸了两张牌，然后打出绿牌9。
裴听：“绿牌3。”
江梧桐：“蓝牌3。”
罗育闻：“蓝牌6。”
林院深：“绿牌6。”
苏境桉：“＋4牌，还是绿色。”
“……”李贺脸色僵硬：“寿星今天一直在针对我。”
苏境桉笑着说：“谁让你第一轮抽到了庄？”
李贺和苏境桉坐得近，他们一个手中只剩三张牌一个手中少说也有十来张。到这局最后，比赛毫无疑问是苏境桉最先打完手牌。
“这游戏好玩。”苏境桉整理着桌子上乱了的纸牌，说：“再玩一次。”
“这次我不要当庄。”李贺说。
苏境桉眼睛转到罗育闻身上。
“我也不要当庄。”罗育闻当即拒绝。
眼睛还想再看对面，两个女生先开了口：“我俩也不要当庄。”
于是，苏境桉就将目光停留在林院深上。
“……那我当庄吧。”林院深无奈扶额。
反正他玩UNO已经是老手了，苏境桉还是个刚刚被自己教会的新手，再怎么说也不可能玩不过……
……
“你他妈又把+4牌使我身上？！”
林院深骂骂咧咧，而一旁的苏境桉却笑得合不拢嘴。
“我好像还没定颜色。”苏境桉手指点了点下巴：“那就黄色吧！”
“……”林院深幽怨地看向苏境桉：“我严重怀疑你看我牌了，我其他颜色都有就黄色没有。”
“那说明我猜的准。”苏境桉说。
没办法，林院深只好再摸，可连摸三张竟然都没摸到黄色的牌，林院深有些恼怒了。
就当他以为第四张绝对会是黄色牌时，翻出来的却是绿色。
林院深：“……”
苏境桉：“笑死我了。”
“不许笑。”林院深冷巴巴地说。
苏境桉小声嘀咕：“还不允许寿星笑了……”
林院深咬牙，竭力把心中的怒火压回去，伸手摸第五张牌——
蓝色。
“……”
黑牌。苏境桉洗的绝对是黑牌，这家伙一直在挑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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