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小时候,漫漫长大后

作者:问心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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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父母谋营生


      升入五年级,张文真被分到了新的班级。在这个班级里,她遇到了新的老师、新的同学,也学到了新的知识,而且,令她自己都不敢想象的是基础很差的她自从升入五年级以后,成绩居然名列前茅了。
      父亲张成林靠打工也攒了点钱,于是就想自己干点事情。
      这天,吃过晚饭后,母亲刷完碗筷,收拾完家务,进屋坐在炕上。
      父亲张成林搭着腿,靠着墙,坐在炕上,“我惦着买一辆三马车!”他笑眯眯地看向母亲李玉华。
      “想买就买!”母亲咧着嘴说道。
      “你知道我买三马车惦着干啥不?”
      父亲故意卖着关子,见母亲李玉华答不出来,继续说道,“这些天我观察着有一对夫妻总往咱们村拉稻壳子倒卖,我也问过了,比打工要挣钱,咱们也干着试试!”
      “试试就试试。”母亲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夫妻俩就买来了一辆农用三马车和许多大麻袋,还准备了一条又粗又长的大麻绳。
      一切准备就绪,他和妻子说干就干。
      这天,天刚蒙蒙亮,夫妻俩就吃了早饭。父亲张成林和母亲李玉华穿戴好,带上足够的水准备出发。父亲拿起摇把使劲一摇,三马车的发动机就“突突突”地嘶鸣起来。
      “坐车,出发!”父亲张成林吆喝道。
      两人坐上车一路伴随着颠簸和“突突”声来到东坨子村机米厂。
      机米厂外是像小山一样高的稻壳子。父亲来不及多想,拿出麻袋,“来呀,开始装!”
      母亲李玉华听到后,拿起大戳子,猫腰弓背戳起满满一戳子稻壳子,倒入大麻袋中。一袋、俩袋、三袋、四袋、五袋……一百零九、一百一十,听着这数量就让人很吃惊,但是母亲没有任何怨言。
      夫妻俩装完袋,就又开始装车了。父亲张成林爬上车斗中,“来,来,来,你把麻袋举上来,我在车上拽着。”母亲脾气好,总是让干啥干啥。
      父母两人艰难地配合着,父亲张成林把一百一十麻袋稻壳子码了足足有五层高,像山一样。
      “总算是装完车了。”母亲累得有气无力地嘟囔。
      父亲坐在三马车的驾驶位,母亲也上了车,俩人的后背像背了一座山。
      “走了,回去喽!”父亲难掩心中的喜悦。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父母来到了自己所在村岳之的烧炭厂。
      他们俩下了三马车,父亲把麻绳解开,爬上车斗最高处,冲着母亲喊:“我把麻袋扔下去,你负责把麻袋里的稻壳子倒出来。”
      母亲心里默念:一袋、俩袋、三袋、四袋、五袋……一百零九、一百一十。
      这一切都做完,夫妻俩在下午五点左右回到家。
      父亲张成林和母亲李玉华每天都这样操劳着。
      一个星期天,张文真和姐姐心疼父母的劳累,打算跟着父母一起去好帮忙干些活来减轻父母的负担。她俩坐在车斗里,和父母一起到达了东坨子村机米厂。
      下了三马车,张文真看到了金黄的稻壳子堆成的一座小山,心想:这要是一座金山该多好,这样,就会有数不清的财富,父母也不用早出晚归干活了。
      没等张文真继续下面的畅想,父亲张成林大声喊道:“你们俩一个人撑着麻袋,一个人拿着大铁戳子负责装。”
      张文真拿起大戳子,毫不犹豫地说:“我先来,你撑着麻袋!”姐姐撑着麻袋,张文真一只手抓着戳子的抓手,另一只手捏住戳子后面,猫下腰,用力在地上一戳,戳了满满一戳子的稻壳子,站起来倒入麻袋中。就这样,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不知道戳了多少下,张文真直感觉腰部发酸,站起来有些腿软了。姐姐说:“换我来!”张文真放下戳子,撑起了麻袋。姐姐也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连续装了几麻袋后,时间来到了上午九点多,刺眼的阳光打在金黄的“小山”上,也打在一家四口人的脸上。
      此时,张文真的脸上已经红扑扑的,汗水浸润的小脸上冒着热气,额头的汗珠不自觉地流进她的双眼,她赶紧使劲地闭上眼睛。当她站起来用手抹汗时,那粗糙的小手上粘的稻壳刺划在她脸上让她感觉痒痒的,又不得不去挠。
      一个上午下来,张文真和姐姐的脸上红一块肿一块的,连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两人累得筋疲力尽地坐在地上休息。
      不远处,父亲张成林和母亲李玉华还在装袋,此时,张文真看着成堆的稻壳子和父母那为了生活在大太阳底下忍受炎热、刺痛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了些许的触动。
      她想:这一车的稻壳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装完?父母亲日复一日的劳作要重复到哪个年月?
      休息够了,姐妹俩继续装袋,只是没有了刚开始的激情,只剩下本能的动作。直到下午两点多,一百一十个空麻袋都被稻壳子装满了,就像一百一十个鼓着肚子的水缸。
      接下来要装车了,母亲扛起麻袋,用力地举起来,父亲站在车斗里接过麻袋,从里到外摆放平整。第一层摆放完,接着摆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第五层。等所有的麻袋都装上车,父亲用麻绳进行固定。
      这一切做完后,“走,上车,回家!”父亲冲着孩子们喊道。张文真和姐姐激动得欢呼雀跃,心想:终于可以回家了。
      父亲托着姐妹俩从车斗爬上最高层的麻袋上,嘱咐着她俩:“抓好绳子,注意安全!”
      安顿完两个孩子,他把三马车的摇把插入孔中,呲着牙用力连续摇动几下,发动机便“突、突、突……”地响了起来。伴随着一路上的摇摇晃晃和发动机的“突突”声,张文真和姐姐终于被送回了家。
      父亲和母亲还要把一车稻壳子送到烧炭厂,然后一袋一袋地卸下来,再把稻壳子都从麻袋里倒出来,最后整理好麻袋,才能回家。
      每天下午,父母托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母亲摘下头巾,打湿的头发贴着头皮,衣衫和长裤不知被汗水浸湿过多少次,胶鞋脱下后袜子沾满了稻壳子。父亲则蓬头垢面,皮肤变得黝黑,手上长满了老茧。
      张文真每每看到父母回来的样子,都很心疼,懂事地打来热水,让父母梳洗。她的内心盼着这样的日子快点过,不希望父母太过于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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