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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红烛高燃,映得满室皆春。
大红喜字下,林秀儿端坐床沿,一身嫁衣似火,却难得地低垂着眉眼,一双平日里灵动机敏的手,此刻正紧张地绞着衣角。她能感觉到陈宇在她身旁坐下,带着一身清浅的酒气,和一种与平日迥异的、让她心慌意乱的热意。
“秀儿。”他低声唤她,声音比往常低沉许多。
秀儿下意识地抿紧了唇,没好意思抬头。
“你今天……”陈宇顿了顿,似乎在搜寻合适的词句,最终化作一声由衷的轻叹,“……真好看。”
秀儿脸上本就未褪的红晕,瞬间烧得更烫了。她正不知该如何回应,却听得身旁那人低低一笑,带着几分促狭,又补了一句:“就是……难得见你这么文静,我倒有些不习惯了。”
此话一出,秀儿心头那点旖旎羞涩瞬间被炸得粉碎。她猛地抬起头,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陈!宇!你什么意思?合着在你心里,我平日就是个无理野蛮的疯丫头是吧?!”
见她瞬间恢复了张牙舞爪的本色,陈宇不惧反喜,仿佛这样的秀儿才最对味。他忙不迭地拱手讨饶,语速快得几乎要打结:“夫人息怒!夫人息怒!为夫失言,该打!我绝非此意!我只是……只是觉得你什么样儿都好,生动的也好,文静的也罢,只要是你就好!”
一声“夫人”,像带着奇异的魔力,瞬间抚平了秀儿炸开的毛。她满腔的“怒火”被这称呼浇熄,化作一丝丝甜意,从心底渗出来。她强忍着上扬的嘴角,故作勉强地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今日、今日我心情好,不与你计较。”
见她这般模样,陈宇心中爱极,壮着胆子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那手微微凉,带着一丝轻颤,被他温暖的手掌牢牢包裹。
“秀儿,”他收敛了所有玩笑,目光炽热而真诚,“我就是想说,以后有你一直在我身边,真好。想到往后的日子,每天都能和你一起,陪你笑,陪你闹,我这心里……就满满当当的,再也不会觉得孤单了。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是最朴素的真心。秀儿听着,眼眶骤然一热,视线便模糊了。她用力眨了眨眼,将那点水汽逼回,嘴角却再也抑制不住,高高地扬了起来,映着烛光,明媚不可方物。
“傻子。”她声音微哑,带着浓浓的鼻音,“我也是。”
话音未落,她忽然身体前倾,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主动,飞快地在陈宇唇上印下了一个轻如蝶翼的吻。随即,她便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身子,绯红着脸颊将头转向一边,只留给他一个通红的耳根。
这蜻蜓点水的一吻,却如同在陈宇心中点燃了燎原之火。
他先是一怔,随即眼底涌起汹涌的暗潮与狂喜。下一刻,他不再犹豫,长臂一伸,便将她整个人猛地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这次……该我了。”他柔声宣告,随即俯首,深深地、不容拒绝地攫取了她的唇瓣,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带着积攒已久的所有爱恋与渴望,温柔又强势地侵占了她的所有感官。
秀儿轻吟一声,最初的惊讶过后,便顺从地闭上了眼,生涩却又勇敢地回应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这个漫长而缠绵的吻终于结束时,两人都已气息不稳,双双倒向了铺着大红锦被的床榻。意乱情迷间,秀儿伏在陈宇胸前,用细若蚊蚋、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声音含糊问道:“你……你以前……有没有……”
陈宇立刻明白了她的未尽之语。他捧起她的脸,让她看清自己眼中毫无杂质的肯定与郑重。
“没有。”他回答得斩钉截铁,目光灼灼,“从来没有。我在等你,只在等你,我的……夫人。”
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贴着她的唇瓣呢喃而出,带着滚烫的呼吸,彻底焚尽了秀儿心中最后一丝不安与羞涩。
他的指尖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缓缓解开她腰间繁复的衣带,层层嫁衣如同花瓣般散落,露出其下莹润的肩头。
当微凉的空气触及肌肤,秀儿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下意识地用手抵住他坚实的胸膛,那推拒的力道却微弱得如同邀请。
陈宇感受到她的紧张,停下所有动作,只是更深地吻住她,用唇舌间的缠绵与灼热的体温无声地安抚。在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别怕……”他在她耳边喘息着保证“交给我。”
红帐不知被谁挥手落下,掩去一室春光。烛火摇曳,映照着床榻上逐渐交叠的身影。
在这个美好得如同幻梦的新婚之夜,两颗早已紧密相连的心,终于彻底融为一体,共同探索着生命中最原始也最神圣的奥秘,从生涩的试探,到最终抵达极致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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