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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急报
他看着江染的眸子,反复从细节确认,神情中竟然有几分害怕,那是他少有的。
江染睫羽轻颤,不知不觉,挂上些泪珠,他看见了一层雾气,好不真切,可是…抓不住,他忽然又想着苏阑,外人还在,这般表现,很失态吧,不过无所谓了,这些也许都是假的。
眼泪滴落,这试图用衣袖去挡住,可是无用,这不是楚楚可怜,让人怜惜的样子,只能从中看出凌乱的破碎。
“王爷,你说这个世界都是真的吗?我快要分不清楚了,你告诉我好么。”他低吟着,又试图不断地抓捏楚墨迟的衣角。
真实的感觉,但这一切又好不真实。
“嗯,是真的,行言我一直都在,不要怕,都说出来好吗,别这样。”楚墨迟急忙回答着,他真是怕极了江染这般模样,看了让人心疼。
忽然江染又直直的对上楚墨迟的眸子,眼中还带着那若隐若现的苦闷忧郁,他主动握住楚墨迟的手,温热的感觉让他愿意暂时欺骗自己这是真的。
他也许用尽了所有的勇气,哭着说道: “文卿,我好怕,我真是害怕极了,等一切都安稳下来,我们便不争了,好吗?算我求你,我真的好怕……”
苦苦的哀求,太复杂了,他接受不了,好想哭出来,是不用顾及一切酣畅淋漓的哭,可他连这个都做不到。
“好、好,行言不要吓我好吗?”
无论他说什么,楚墨迟这此刻都一一答应,只希望他能好些,至于那些权利,实在是迷人,可若是能让江染开心一点,也是随手可弃。
“楚兄不必担忧,他迟早都会知道的,会好的,实在不方便,便先带人离开吧,过几日再来找我也无妨。”苏阑见江染现在这个样子,也知道说什么也是没有用,只能让他们先回去了。
“好,再会。”
楚墨迟也没什么办法了,只好带着江染离开,自从出了解忧阁便有暗卫跟随,楼下早有车马等候,不久便回了老宅。
“解忧才是最痛苦的事啊,执念一解,万事乌有,因果向来强求不得。”苏阑靠在窗边独坐着,瞧着他们下楼,又看向外头,直到踪影消失。
他也许也有些醉了。
他想着也许正是这样,故阁中先人规定,阁主不得窥见自身机密。
不过自己又能有什么秘密,呵,终究还是说不清楚的。
———
(老宅)
江染只觉得全身疲惫,不只是身体上,心中也是如此,他半躺在床榻上,望着屋顶,一路上他怎么想也想不通,想着放下,却忘不了。
这下是有些无力了,不过也要缓和些。
“文卿,我觉得今日好累啊…想不明白,好麻烦…我大约是要休息了。”
楚墨迟想了想,的确要让他休息了,这一路上太多事了,也许要静下来才想得透。
“也好,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多事了,解忧阁的就先放下吧,这几日散散心。”
于是想着正好吴州有许多地方,这些日子可以转转。
“可是……文卿总感觉这些日子事务好多,也别耽搁了,先去看你母亲吧。”
江染又想着想着,有些自责,总是担心楚墨迟会因为自己放下一些重要的事,耽搁了可不好,更何况这些日子局势紧张,他也是看见的。
“好,那明日好吗?今日你该休息了,先睡会,等到了晚膳,我再唤你如何。”楚墨迟向他问着,觉着也许江染的确是累着了,让他缓缓,也许会好些。
“也好。”
(老宅书房)
“报——”
“何事?”楚墨迟本是闲着看书的,不料却来了事务。
刚抬眼便见此人是留在王府上的暗卫,心中便知道应当是紧急事了。
只见那暗卫单膝跪地,额上有些汗珠,应当是一路快马加鞭赶来的 ,就连密信都来不及写,只得让暗卫亲自来报口信,是很急的事了。
“王爷,宫中事变,皇后联合太子杀了您安排的内应总管太监,执圣上手书,现…现圣上于殿中已二日未出,说是重病,其余妃嫔不得皇后懿旨不得出殿,违者斩杀。”
听到这个消息,楚墨迟顿时眉头紧皱,心头一紧,神情严肃,问他:“还有?”
“公主不日便会下江南,不知从何处寻来的兵符,留与皇后,令禁军,现无人敢违,皇后已封锁宫门,京都城门都是严加看守,共暗卫十人,只我一人到此。”
“好,你先退下。”
楚墨迟揉了揉额心,真是麻烦,看来现在还真是没有退路了,回京城是难,禁军又叛变了,看来五公主是真的要动手了。
只希望,北境骑兵统领心不向五公主,他父亲曾与老煜王为故交,念在情谊,定会相助,再调集西南一带部下,应当能维持到自己返京。
禁军应当是受兵符控制,以为是自己下令,不敢违抗,回京后便好,只是看这架势,苏阑说的还真没错,五公主不来,他们还真走不了。
至于宫中的陆小九……盼望不上,她应当已与庄晚月是一条船上的了,楚墨迟第一次见她听她说她的愿望,就知道这人与庄晚月是一个性子的,都是被逼急了。
————
翌日,日暖风恬,日头正好,最宜踏青寻野。
(煜王妃梁氏武昭之陵)
“武昭?你母亲谥号为何是这二字。”江染驻足在那神道碑前。
以这样谥号的女子,真是少见,不过看着,他母亲的生平可真是精彩,无拘无束,随心所欲,一生顺平,青年时疯过,到了后头也安稳,只是去的早,但在这乱世,早早解脱也是一种幸事。
“是,母亲很让人羡慕,她过得自在,梁氏将门之后,从小便被当成男子养着,父亲也喜欢她的洒脱,因着背后家族也因父亲身份,她的功绩明面上无人敢否认,皇帝还给了‘武昭’二字的谥号,许她单独的陵墓,以梓宫入葬,只可惜暗中曾经那些老臣是反对的,也让她一生都未博得一个爵位。”楚墨迟笑着说道,他很乐意给江染说些曾经的故事,特别是他的母亲,母亲与他而言是一座高山,纵使自己已经越过,也只能仰望着。
江染不明谓叹道: “世间如此,那些人总是看不得他人好,总会想尽办法,不过规则变化,总会更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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