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夜之长生之念

作者:陈最Chl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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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 章


      “我们确实没有金银,但可用其他物事交换;世间万物,奇珍异宝。你想要什么?”那店主见夜灵如此说,自认为倒霉碰到脑壳不好的,不屑的说道:“我要百年人参,千年灵芝你有吗?”那夜灵双眼发亮,见是如此常物:“这有何难。”说罢便唤出水晶紫面宝镜,在不幽山寻的一株百年人参,一株千年灵芝,一把将两物从宝镜里面抓出:“给你。”
      那店主见夜灵手突然冒出人参和灵芝,目瞪口呆的怔愣在原地。夜灵将人参和灵芝塞到店主手上,欢欢喜喜滴拉着蜉蝣仙子向人群中挤去。
      那店主被婢女呼唤半天,缓过神来,磕磕巴巴的说道:“菩。。。菩。。。菩萨!”说罢立马朝着夜灵离去的方向跪拜。
      张国师打坐于蒲团上,翠瓶中的灵儿躁动不已,极力的想要冲破翠瓶的束缚。张国师兴奋异常:“来了,终于来了。”随即将身边奄奄一息的厨娘,丢进笼中喂食蝙蝠,蝙蝠嗜血如命顷刻间吃的罄尽,只剩一骸白骨。张国师满意打开笼子,几百只蝙蝠如黑云般集中于道观半空,向皓京城飞去。化妆成糖人小贩的崔成见此异象心中嘀咕:“这老不死的在鼓弄什么玄虚?”
      皓京城千百年来的锦绣繁华之地;素有三州花似锦,八水绕城流的赞誉。今夜元宵灯会,两边茶坊酒肆喧哗,米市油坊热闹。各式花灯,目不暇接;雪花灯,梅花灯,荷花灯,兰花灯,菊花灯。虾儿灯,蟹儿灯,兔儿灯,猴儿灯。青狮灯,白象灯,仙鹤灯,仙鹿灯。西施浣纱灯,貂蝉拜月灯,昭君出塞灯。灯灯华美,栩栩如生。
      夜灵和蜉蝣仙子换成平常装束,再无顾忌。一灵一仙来到一家酒坊,只听一人诗曰:“清冽醇香入口柔,甘露琼浆所不及。”夜灵驻足望去,心奇道:“这清冽醇香这么了不起?”见那几人走斝传觞,不亦乐乎。近前问道:“此杯中何物?竟比甘露?”那男子腹中本有些墨水,此刻借着酒劲儿诗兴大发;又见自己的诗引来妙龄标致的女子问询便越发的得意。“清冽酒香如春雨,醉美人生似仙翁。”另一个人接道:“杯中饮,人间喜,斗酒可消磊块愁。” 那夜灵不解其意,只对杯中之物好奇。夺过杯子一饮而尽,只觉辛辣呛喉,连咳了几声:“这甘露古怪,我无法消受。”说罢便把杯子还给男子。
      二人徐步向前,几个顽童提着形态各异的动物花灯追逐着。夜灵略感晕眩,心中确激情兴奋。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条华彩巨龙乘着舟缓缓而来,岸上欢呼一片。夜灵定了定神望去,只看那条巨龙圆目睁睁,密密牙排刚剑,弯弯爪曲金钩;万万甲片光灿灿。夜灵只道是山里来到精灵边喊道:“你是哪里来的?是不幽山来的吗?”那巨龙自顾自的悠哉游哉,全然不睬。顺着河流向上,几个装扮精致的娘子,在放孔明灯许愿。夜灵道:“原来空中的那些灯是这里来的。”
      “两位姑娘可放孔明灯祈福?”一阵清郎的声音说道。夜灵望去这买灯的小贩是位俊朗的少年。“我们想放两个,可我们没有金银,拿这灵芝跟你换。”说罢便把一棵千年灵芝递到了少年手上,那少年一愣,微笑着说道:“既如此小生便送二位姑娘两展,只是这灵芝贵重,实在值不上这许多。”说罢便把灵芝还了回去。夜灵与蜉蝣仙子喜出望外,小贩为二人点亮孔明灯,夜灵和蜉蝣仙子学着娘子的模样双手合十许下愿望;那孔明灯载着人们的期许和愿望缓缓升入天际。
      夜灵右手微曲,几棵灵力便缓缓渗入那小生体内。“夜灵,你在干嘛?”蜉蝣仙子悄悄问道。夜灵扑哧一笑道:“有人恐怕要活到两百岁了。”
      太元观张国师仰天大笑:“来了,终于来了。”张国师来到葛生棺椁前,轻抚着葛生的脸庞笃定的说道:“生儿,我们马上就能见面了。”说罢将翠瓶中的灵儿放出,那灵儿摆脱了束缚,疾驰于夜色之中,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几棵月白色的光亮闪过,夜灵感到体内能量注入,神清气爽,原本的缺失的长发重新长出。
      还没来得及反应这身体的变化,突然一记重锤直击腰部;夜灵感到一阵剧痛,铜铃激荡。随即身体瘫软了下去栽倒在地,再不能动弹。蜉蝣仙子惊慌失措,上前扶起夜灵,她的身体弱弱纤纤好像一阵风就能吹散。
      “夜灵,夜灵你怎么了?”蜉蝣仙子焦急的呼喊着,尝试着将她扶起在背上飞回不幽山,可此时的夜灵的灵力溃散,形体瘫软如流云一般握不住抓不到。
      “妖孽闯入,灯会结束,全民即刻回避。”无数的蝙蝠落地幻化成身披甲胄,腰挎利刃的士兵驱赶着街上的人们,茫然的人们想要看近前看个究竟,屈于士兵的威武,只能悻悻的回去。
      士兵将夜灵和蜉蝣仙子围住,痛哭不已的蜉蝣仙子微微抬头看着这些士兵,止住了哭声。
      一阵狂笑传来,蜉蝣仙子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身穿皂袍,头戴星冠的道人走来,望着夜灵,双目露出殷切贪婪的目光:“长生的灵儿,老夫等的好苦。”
      蜉蝣仙子立刻张开薄翅护住夜灵:“你是谁?是你伤的夜灵?”张国师望着蜉蝣仙子,欣喜的说道:“如今已是凛冬时节,你这低贱的虫儿居然能存活?”随即仰天长笑:“不枉老夫这些年殚精竭虑,苦心孤诣的筹谋。”说罢便拿出翠瓶,驱动咒语。蜉蝣仙子见状不好,立刻结印施法一条黄青色的触角幻化成丝绸如游龙般缠绕住翠瓶;蜉蝣收住法力欲夺回,张国师出手将触角拽断。蜉蝣仙子跌了一个踉跄;忍住疼痛,随即起身再次抢夺。张国师手持散灵杵照准蜉蝣仙子囟门处劈去;那蜉蝣仙子只盯着国师手中的翠瓶,完全没防备,生生的受下这致命的一击。全身顿感燥热,囟门处的伤口星红,燃起火苗,霎时间点燃全身。蜉蝣仙子痛苦的嘶吼着,伴随着着火焰的燃烧愈发的悲恸!奄奄一息之际,她望着夜灵喃喃道:“对不起,你给的生命,没能保住。”片刻后,化为齑粉。
      夜灵挣扎着,嘴中不断的呢喃:“蜉蝣。。。蜉蝣。。。”奈何自身不保,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的伙伴为了救自己丧生在眼前。夜灵看得出那火不是寻常之火,可以燃尽三魂七魄,再无重生可能。绝望,痛苦,自责充斥着她,想要嘶吼却连嘶吼的力气都没有。
      张国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战果,回过身再次驱动咒语;翠瓶发出刺眼的绿光,悬在半空中。一声“收。”翠瓶发出巨大的吸力,将夜灵缓缓吸起。弥留之际夜灵见到那瓶口像死神般慢慢的靠近。
      突然间,一个碧色的身影闪过,夺过翠瓶,飞身上空,重重的将翠瓶摔下;四分五裂。张国师见自己的法器被破坏,面露凶光,定睛望去这胆大包天的狂人。夜色中一清丽脱俗的碧色背影,满头云鬓的女子,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一张故人的面孔。
      夜灵心道:“落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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