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消雪

　　注意避雷！
　　此文涉及txl合法且含有生子等元素。

　　我放学回家的时候宣布了一个消息，我爹我爸跟我说他们俩打算离婚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书包还没摘下来，靠着鞋柜边脱鞋边吃我爸递过来的西瓜，然后被吓了一跳，差点呛死。
　　我说什么玩意儿？林遂意又递过来一片西瓜，耐心的重复，“我和段榆打算离婚了。”
　　我不要他的西瓜，谁要他的西瓜。我去看林遂意，林遂意的表情很诚恳，我再去看段榆，段榆点点头。
　　“……”这事情很复杂，我真的不知道我就出去读大学半个月而已，怎么回家来就要面对这么个事情，我把包扔到沙发上，表情变得和这对即将完蛋的夫夫一样严肃。
　　“为什么？”
　　“没为什么。”段榆摊了摊手。
　　“那你们为什么还穿这身睡衣？？”
　　这身睡衣还是他俩三个月前买的情侣款，一个宝蓝色，一个雾霾蓝，一个上头绣了只兔子，一个上头绣了只黑色大猫，刚买回来的时候他俩还拍照给我看，我猛烈地抨击他俩离谱的秀恩爱欲望。
　　谁想到这睡衣竟然成了我今天落水后的一个浮木，然后林遂意用纯良无辜的语气和我说：“这两天下雨，别的睡衣都没干。”
　　段榆狂点头。
　　*
　　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是比较难以接受的。林遂意很理解我，他说你冷静一下，先睡一觉，睡醒就好多了。
　　我也觉得睡醒能好多了，于是我就假装没听到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拖着行李箱回我那个温暖的小房间复盘一下这个事情。
　　林遂意帮我开的门，边推门边说：“虽然准备离了，但是你回来还是特地给你收拾了房间的。”
　　然后我一抬头看见我床头正对着的那面墙上公公正正挂了幅墨宝。
　　——“自强”。
　　我转头去看林遂意。
　　“我们公司李总写的。”他揉了揉鼻尖，很镇定，“前几天不刚拍照给你看过吗？”
　　我面无表情。
　　于是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沉痛道：“乖，要自强。”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
　　林遂意赶在我说话之前准备溜，笑了两声，“哎呀，我要回去洗澡，先休息了，这几天真的有点怪累的……”没说完，段榆在三楼的呼号声先来了。
　　“林遂意！洗面奶用完了！”
　　*
　　怎么说呢。
　　林遂意扶着门框喊：“柜子里你不能拿个新的啊！！！”
　　“我都脱光了！！！还沾水了！！！”
　　“……”林遂意看我，我看林遂意，然后我先松口了，格外懂事的说：“爸你先上去吧，我爹和我那肯定还是我爹没有你会先死。”
　　然后林遂意就骂我越大越不会说话，骂完去三楼用洗面奶解救段榆了，我不知道这两个人既然打算离婚，那有没有商量好财产的分割。
　　比如说林遂意那一柜子的洗面奶该归谁呢？段榆天天蹭林遂意的用，到最后也一半一半地两分吗？
　　我把自己想神伤了，上床躺着拉好被被就觉得我是地里的小白菜，凄凉，黄，完蛋，并且马上就会成为没爹没爸的孤儿。
　　这消息太突然了，谁能想到把我都养到这么大了的爹爸要离婚。
　　多离谱！！！别人家爸妈在生二胎的时候他俩的竟然在闹离婚？
　　一个星期前还给我发消息，拍了张出去吃饭的照片，一桌子的菜就知道馋我；上个月他们还去了慕尼黑过结婚纪念日死活不带我，上上个月来学校看我，说是看我其实就是找个借口出来旅游，在上上上个月还在讨论新车要换个什么颜色的，过年先回我爹家还是我爸家。
　　成年人的世界，确实很离谱。
　　我太神伤了，觉得自己已经是地里的小白菜了，抹着眼泪翻身下床，踩了拖鞋噔噔噔下楼去，我觉得我该抓紧时间跟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别墅告别，毕竟我也不知道林遂意和段榆离婚以后会不会把这个房子留给我。
　　太悲伤了。下床第一件事，把那个李总的“自强”墨宝给摘了，看着就闹心。
　　路过楼梯口的时候看见三楼门缝里透光，我站着看了一眼，发现只有这个房间门缝透光。
　　“……”我摸出手机给我段榆发消息。
　　——【Hello？？？你俩还睡一间呢？？？】
　　大概半分钟后，段榆发了一张照片给我。
　　他俩那一米八的大床上用晾衣杆泾渭分明地分隔成了两块，一块他的，一块林遂意的。
　　——【收拾房间太累了。】
　　——【光给你收拾一间就累的不行。】
　　——【我们俩可以将就将就。】
　　？？？
　　……我真的不知道，他俩干嘛不干脆将就将就把我塞回去算了。
　　真的，给我塞回去，肯定比你们放个明天早上必然掉床底下的晾衣杆当三八线来的要简单。
　　*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我得知我爹我爸准备离婚的第一天的心情，那应该是悲愤。
　　我格外悲愤地左手一个兔子抱枕右手一个小猫抱枕，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流泪，特别纠结地思考我该跟着段榆过日子还是跟着林遂意过日子。
　　还是林遂意吧，段榆连洗面奶在哪里都不知道。
　　不行，我太难过了。我好不了了。
　　我边哭边给孟子凡发微信，说我不行了，他俩怎么就离婚呢？他俩为什么要离婚呢？到底哪里不顺心了就要离婚？考虑过我的感受没啊？离不离谱混不混蛋？呜呜呜我以后就是孤儿了吗好伤心啊呜呜呜。
　　孟子凡并没有回复我。
　　孟子凡当然不会回复我。
　　毕竟孟子凡有老公，感情稳定岁月静好，凌晨两点钟会在床上和江晟浪费时间，当然不会回复我。
　　我哭得更凶了，把这个消息复制了一下，剩下四个人挨个发过去骚扰一遍。
　　然后一边哭一边睡着了，眼泪流了半个枕头。
　　*
　　第二天我觉得眼泪流了半枕头的我就是傻逼。
　　七点零四分，作息健康且正常的孟子凡叔叔回复了我。
　　——【你怎么会是孤儿呢？没关系，来我家住呀。】　
　　我悟了。
　　有道理，既然我爹和我爸打算离婚了。
　　那我干脆把自己打包送给马嘉祺叔叔他们不就行了吗？？？
　　靠，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昨天到底为什么要哭？？？
　　我打电话给孟子凡，他那边有风声，还有江晟的声音，“孟子凡你又跑步接电话！不怕岔气啊！”
　　孟子凡说：“怎么啦？还在哭啊？”
　　我说我没哭，我就打算问问你们俩收养我要不要什么条件，需要我把名字从段意改成孟江南吗？
　　虽然这样段榆可能会气死，不如各退一步改成段江南怎么样？大概什么时候能住进你家呢？我收拾收拾今晚就去好吧。
　　*
　　孟子凡大概被我的行动效率呛得连咳三声，吞了不知道多少早一点钟的冷风。
　　“那什么，你也不用这么着急，段榆和小意的这事情呢有点复……”
　　我说不行，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他俩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他和的女儿段意已经在昨晚就死掉了，现在的我是钮祜禄·段意。
　　“……那你来吧。”孟子凡说，“别收拾行李了，就来住几天。”
　　”
　　我收拾了一书包的衣服东西准备跑路，跑路前良心发作决定去三楼跟我即将完蛋的爹爹爸爸说声再见。
　　事实证明，这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钮祜禄·段意真的就不该心软。
　　我推门，一晃眼看见林遂意站在床头举着把微型的斧头准备砍我爹，吓得我腿软差点跪下来，大叫了声，“你要干嘛！！！”
　　然后林遂意被我吓了一跳，那个微型斧头掉床上了。
　　段榆睡得纹丝不动。
　　林遂意看看我再看看掉床上的那个微型斧头，恼羞成怒：“你叫什么叫！这是你爹前两个月死活要换的手机壳！！！”
　　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段榆和隔壁程叔叔一起换的，好像林遂意还和姚楚一起哔哔啵啵吐槽了很久。
　　我承认把这件事情忘了我是有错，但是难道林遂意和段榆就不该负一点责任吗?
　　我真的太绝望了，攥着门把手喊：“不是都打算离婚了吗！！！那还叫什么起床！！！”
　　嗯，段榆被我这一嗓子给吵醒了。
　　但我跑得快，他揍不到我。
　　*
　　我从家里窜出去，窜进孟子凡叔叔他们家。
　　要命，父母闹离婚时期的隔壁叔叔家就是那么的温暖，我进去之后就听见了欢快的小声。
　　程野真的笑得太大声了，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榆哥和小意说要离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段意说她要离家出走了！”
　　“太好笑了真的不行了，我给你讲啊楚楚，段意给你发语音了没？哎哟，那个哭的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段意等会儿还过来是吗？这样，楚楚你过来，啧，过来啊，我搂着你，完了我要跟段意宣布，看，你隔壁的程叔姚叔就不离婚，改名程楚就立刻给你一个崭新的温暖的家！”
　　*
　　我扔了书包追着程野打，期间把江晟的花瓶给踢碎了。
　　江晟问是谁干的，我说是程野，程野没敢反驳。
　　于是江晟又看我，我说江叔叔，你们要收留我这个无家可归的小孤儿，我爹我爸都不要我了，狠心的他们俩啊……
　　姚楚插嘴，“那没过两天又不离婚了回来找你怎么办啊？”他扶着刘耀文的肩膀笑，边笑边说，“当然我和你程叔叔也很愿意收留你啦——”
　　我板起脸，很严肃。
　　*
　　“我会告诉他们，你们谁啊，不认识。”我宣布。
　　姚楚开始狂笑，他笑着笑着就滚到程野的怀里，大喊你太缺德了。
　　但是还有更缺德的，我转身搂住孟子凡和江晟，坚定地说：“现在我是钮祜禄·段意。”
　　*
　　我格外感恩地躺在孟子凡和江晟收拾出来的客房里，觉得这里哪哪都好，尤其是没有那个要了命的伤了我心的“自强”。
　　于是我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精心调色修图后发送朋友圈，配文：新房间，新生活，新爸妈。
　　一分钟后，林遂意给我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他什么意思！
　　我翻身下床冲到孟子凡他们的房间里，还没抓狂完，看见林遂意竟然也发了条朋友圈。
　　他竟然又把那幅自强给挂起来了！还合影！合影还比个“1”的手势！！！
　　我不行了，我狂晃坐在床上的江晟的肩膀问他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晃了没两下孟子凡侧身过来拦说：“别欺负我老婆啊。”
　　啊，出来寄人篱下也是个巨大的错误，我懂了，我成长了，真的。
　　*
　　江晟就着我的手机研究林遂意的朋友圈片刻说：“我觉得小意意思是在暗示你。”
　　“？”
　　他蛮认真地说：“1，意思就是给你一天时间，赶紧滚回家去。”
　　“……”虽然有点大不敬，但我觉得江晟在蛮认真地说屁话。
　　*
　　是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知道，毕竟我要高贵，不能给马上就要离婚了的坏蛋夫夫好脸色。
　　第二天我被拉起来去参加孟子凡叔叔家的家庭团建晨跑活动，被拉起来的同时下定决心今晚还是跑路去程野他们家吧。
　　我不想晨跑是真的。
　　但晨跑能发现新离谱也是真的。
　　比如跑回来的路上我们迎面遇到一辆正缓缓起步驶出我家车库的车，那辆车太熟悉了，车身上印的那个拜仁的标志还是那俩男的联手亲自创作的。
　　孟子凡探了探头，我站他身后观望，“早上好啊。”
　　主驾的窗缓缓降下来，我那个坐在主驾上没良心的爹黑西装穿得人模狗样，手腕上的表闪得我眼瞎，他搭着方向盘上颔首：“孟哥早上好。”
　　江晟也打招呼，我觉得他就是客气客气问一下：“难得见你们这么早起来，去干嘛呀?”
　　然后我就透过主驾降下来的窗看见我那个坐在副驾上没良心的爸爸放下喝到一半的豆浆，客客气气地说：“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嘛。”
　　我要昏过去了。
　　*
　　我真的要昏过去了。
　　那辆印着拜仁图标的轿跑从我面前慢慢开过去，孟子凡扶住我说，你别气别气，这个，就，反正不管怎么样你爹你爸都是爱你的嘛对不对？
　　我咬牙切齿。“周末民政局不上班！！！”
　　*
　　姚楚听完昨晚和今早上我的奇妙遭遇后再次笑到停不下来，趴在程野的肩膀上边笑边抖，他伸了跟食指出来颤啊颤的，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说：“1！我觉得小意昨天那个朋友圈的意思是，再有一天就去离婚！”
　　“……”我木着脸，把浏览器怼到姚楚面前，“小姚叔叔，周末民政局，不上班。”
　　姚楚笑得更大声了。
　　而且，我真的不懂。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去离婚的吧为什么要穿得这么人模狗样花枝招展，这是要干什么？这合理吗？？
　　林遂意甚至精心配了个腰包戴了眼镜，知道的那是去民政局不知道的是又要飞到慕尼黑去过蜜月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那他们也该早回来了，怎么民政局就这么远吗？”程野质疑。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我也想知道。为了这个我，蹲在孟子凡他们家的沙发上不停地刷了一天的微博，然后，我在热搜上和那两个要完蛋的爹和爸喜相逢了。
　　“……”我把手机举给孟子凡看。
　　“ 他们！靠！！！在喜茶被人拍了！！！还买了糖炒栗子！糖炒栗子！！！他们背着我吃糖炒栗子！不是要离婚了吗！要离婚了为什么还要和准前夫吃糖炒栗子啊！吃我吧！！！”
　　“你冷静你冷静。”孟子凡把我摁回沙发上，他凝视热搜半晌，“哎呀”了一声，恍然说：“这不是小意最喜欢吃的那家糖炒栗子吗?”
　　江晟凑过来，睁大了眼：“这个我也喜欢，等等，我给小意打个电话，他们走了没？没走给我也带一包回来。”
　　“……”
　　就，怎么说呢。
　　他们比我缺德多了，真的。
　　*
　　段榆先生和林遂意先生直到下午两点四十三分才终于驱车回到自己的房产，并且给邻居江晟先生送来了热乎乎的糖炒栗子两包。
　　“一包给你的，还一包给那个离家出走的小坏蛋哈。”林遂意站在门口递东西，距我目测段榆站在他后边一点。
　　江晟接过来说：“嘿嘿好的，你们俩怎么还被拍啦？网友看你们俩同出同入也很累的。”
　　“哎呀，这不是民政局演我们嘛。”林遂意扼腕，他用相当可惜的语气说：“到了那边才发现他们竟然今天不上班！”
　　“……”我真的，听不下去了。
　　我走到门口问：“爸，跟你说个事。”
　　“嗯嗯你说。”
　　“既然准备离婚，那就不要再抓紧一切出去玩的机会约会了。”
　　“哎呀，这不是门都出了而且都到那边了喜茶就在旁边诶，不买多可惜呢。”
　　段榆插嘴：“而且被认出来被堵在那里是意外的情况，就算要离婚了我也不好看着你爸在那儿被围，不然太过分了。”
　　“——”我叹了口气: “OK, fine. ”
　　他们正在试图给我解释“为什么今天热搜上出现了他俩在喜茶被人包围中拉扯以及互相看的照片”这件事。
　　而我接受了他俩的狗屁理由。
　　“你准备啥时候回来?”林遂意走前问我。
　　好，我等半天终于等到了这个问题，立刻抓紧机会挺胸说：“我不回去，我现在已经不是段意了！我现在是——”
　　“林榆吗?”段榆自顾自地打断我、自顾自地插话并且自顾自地反对：“现在改名字不太方便，而且你爷爷奶奶也不习惯你改名……”
　　我缓缓地把“我现在是钮祜禄·段意”这句话吞回肚子里，凝视我要命的爹爹爸爸三秒。
　　诚恳地询问他们：“你们当年到底为什么不戴个t呢？到底为什么就搞个我出来呢？”
　　如果我有罪，真的，法律会制裁我，而不是让我吃段榆和林遂意说要离婚的这苦。
　　*
　　古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
　　今有段林离婚三过民政局而不成。
　　他俩第一次周末去人家民政局不上班，给客客气气请出来了，出来之后吃了个饭喝了个喜茶上了个热搜拎着糖炒栗子回来了。
　　他俩第二次去可算知道挑个工作日了，可惜忘了还有离婚冷静期这玩意儿，反正备了案，签了个协议，三十天后再来。
　　这回从民政局里出来倒没有再去喝那个要命的喜茶了，老老实实地逛了个街而已，期间购物欲空前旺盛的林遂意先生搬了大半个商场的东西，段榆先生极具人道主义地帮忙拎包，又被拍了。
　　林遂意拎着蛋糕过来问我说回家不回家吃蛋糕，我问他吃蛋糕干嘛，庆祝#段榆林遂意同游#又上了次热搜吗?
　　他说哎呀今天都签了字了庆祝一下工作终于有了进展嘛，而且你天天待在人孟子凡家很打扰人家夫夫的。
　　然后我就回家了，主要是吧我真的不想再天天早上被叫起来晨跑了，我不可以，真的。
　　其实我还是残存着一丝希望让他俩不要离婚的，但是吧，我又不能真的阻止他们干什么。
　　所以切蛋糕的时候林遂意问我有什么想说的吗？我说我明天回学校去上课，下次回来就寒假了，你们要离婚就抓紧，趁我上学赶紧离，千万别在我面前离。
　　于是林遂意就踹了段榆一脚，说听见没，段榆说听见了听见了。
　　我隔天就飞回我学校去了，姚楚答应我一定时时播报这两个混蛋的离婚进度条。
　　我回去跟舍友哭了一通，说我完了，我快成小白菜，虽然我前两天调整了心态挺缺德的，但我现在想想还是难受怎么办？
　　他俩一个月后第三次去民政局，姚楚跟我讲的，他说早上又穿得人模狗样地出去了，然后晚上回来，问离了没说没离，问为什么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四而放弃五而躺下，离不动了算了吧，将就将就日子也能过。
　　好家伙，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他们俩离婚三过民政局而没离成。
　　我真的不该在一开始信了他俩的邪。
　　*
　　我在微信上戳林遂意，林遂意说咋啦宝贝。
　　我说不是离婚吗，怎么不离了？
　　林遂意说哎呀这不是想你变成了小白菜多可怜啊一个人的。
　　我把他老早之前发在朋友圈里那张老缺德了的自强的照片发给他，林遂意不吭声了。
　　然后我去戳段榆，他给我回了个问号。
　　我问他怎么想的，给我讲讲离婚的理由和不离婚的理由。
　　段榆给回了串省略号。
　　我说你说话，不然你就不是我爹。
　　于是段榆给我发了个红包。
　　我说才两百块钱。
　　段榆又给我发了串省略号。
　　大概三秒以后发了个转账截图。
　　林遂意说你又坑你爹钱。
　　我说我没有。
　　林遂意问我什么时候考完试回家。
　　我说等你们什么时候写份离婚检讨出来。
　　林遂意目瞪口呆，发了一堆表情包，说什么玩意儿？！
　　*
　　离婚检讨书啊，仔细讲讲这次闹离婚的前因后果，并且保证下次永不再犯。
　　检讨！！！都给我检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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