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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发
二公主府
桂花树下,二公主轻轻吹着指甲,神情很是满意。今儿染的指甲色泽饱满,衬得手指更加白晳柔嫩了。
正当她伸张着手指,左看看,右品品的时候,雨双脚步匆忙的过来了。
“怎么,去拿个东西这么久?”
雨双顾不得放下手上果盘,禀告道:“主子,派去监视公主府的人回消息了。”
二公主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道:“喔,父皇宣老三了?”
雨双摇头:“不是,是公主府的统领跑去摘了宝安钱庄的条子,可热闹了。”
“什么?”
“还派了人到镜明司,让镜明司将抄了萧家的家财退出来呢!”
“哎呀……三公主胆子也太大了。”旁边站的另一大丫鬟忍不住惊呼。
“那得多少钱?”二公主却是惊得站起来,嘴角喃喃。
两丫鬟对视一眼,有了不好的预感。
“走,咱们去看看。”说完,也不欣赏指甲了,直接跨步往外跑了。
雨双忙放下果盘,跟着追上去,只盼着主子别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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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府
酒酿清蒸鸭子、鸡丝蛰头、雪菜黄鱼、花香藕、红枣需蛤汤、玉田香米粥
……看着这玲琅满目的菜品,她是吃不了多少的,再想到了那食不果腹的难民,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
可她也不敢贸贸然就吩咐每餐只需两三个菜。
她这公主府里,被皇宫和别府安插进了许多眼线。
这些人倒也能清除出去,但这么一做,那不是不打自招了么。
毕竟谁相信一个浅薄好色的公主能将公主府弄得铁桶一块?
她只能让人查清底细,派人留意着她们。
现如今,也因着她们,她不敢没由头的就节俭起来。
秦梓舒草草地吃了两口,好几样菜没动,她准备把食物分赏下去,也不浪费。
此时绿柳进来,禀道:“公主,萧公子的仆人到了。”
秦梓舒听了,放下碗筷。她想了想,指着那碟雪菜黄鱼道:“你把这鱼给萧公子送去。”
绿柳看着主子只吃了一点,结果还想着萧公子,怕他味口不好,正想劝几句。
却听秦梓舒又道:“你派些武功好的人,去盯着萧璟桓他们。尽可能打探他们说了什么,要注意行踪,一定不能让人发现。”
绿柳一愣,这和她想的不一样。
她没多问,公主如此说,自有道理。看来她得多多留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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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意苑里
萧璟桓见到永丰的时候,有些错愕。
他想过,永丰或会夜探而来,或偷偷扮着小厮而来。没想到,会是公主的人直接领进来。
萧璟桓坐在床上,吩咐侍候的人:“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领命,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永丰也走到屋外,让带来的人在廊下守着,然后快步进到内室,嘭地跪下。
正要说话,萧璟桓却阻止了他,因为他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往此处来。
永丰愣了一下,随既也听见了,湿润的眼睛看了主子一眼,去把门打开了。
门刚一开,就见一身穿月华裙的侍女带着人领着一食盒进来了。
知这是体面的丫鬟,他侧身让开。
绿柳见这苑外和屋外都站着两个陌生的护卫。她想着公主的吩咐,见一身材挺拔之人给她开门,知这该是领头的。
她便眉头一皱,大声道:“还有没有规矩,这是公主内院,怎么带了这么些粗人进来!都给我撵出去。”
永丰见状,知道那些高门大户是有许多规矩的。之前担心主子,才强行带人进来。现在公子无事,却是要守着这里的规矩,不给公子添麻烦。
于是,他忙上前道:“是我们的不是,急着见公子,坏了规矩,我这就让他们出去。”
外面的护卫们见头儿如此说,就知公子无恙,心头一松,便顺从地依照指示跟着一侍女往外走。
绿柳见状,哼了一声,越过永丰,进屋去见萧公子。
到了萧璟桓面前,她却是另一幅笑意融融的面孔,让侍女把雪菜黄鱼呈上,声间柔和地道:“萧公子,公主尝着这鱼鲜美,她怕你吃的不香,特意让我送这鱼来给你尝尝。”
永丰道,今儿算是见到脸比翻书还快的。他低头看了那鱼一相好,气得脸有些红。那鱼显然被动过筷子了,居然还送到公子面前,这是觉着公子没吃过鱼么?
却听那姑娘继续道:“这鱼是宝华寺的佛前清泉时的鱼,时时听着经书,可有灵性了。公主每月也只能吃上这么一两回,还请您别嫌弃!”
永丰一听,这鱼倒也难得。这公主也是有心了,气便消了大半。
萧璟桓却是只淡淡看了一眼,道:“我不爱吃鱼,你带回给公主吧。”
绿柳笑容一顿,道:“不知公子喜欢什么,我吩咐厨房给您奉上。”
“我的口味,我护卫尽知,不是被你撵走了么?”
永丰呼吸声都停了,他只顾着怕添麻烦,却忘记这是打公子脸了,该死!
绿柳的笑容变缓,这是替下人出头?
就算如此,公主知道也不会怪她,她姿势未变,依然好声好气道:“既如此,那我不打扰您了。我会让厨房的人去外院问询的。”
萧璟桓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绿柳神色不变的退了出去。
走到屋外,绿柳忽然觉得有些冷。
想起那人幽深的眼神,公主到底带了个怎样的人回来!
等人走后,永丰快步到门边,细听外面呼吸声,确定没人后,回到床前。此时,永丰已按耐住激动,想到之前自己做的错事,仍是跪下:“公子,永丰知错。”
萧璟桓却是没责备他,反而问道:“那人还在吗?”
永丰一愣,有点没因过神。等公子视线摄来,他一个激灵,道:
“我派了人守着,一切如常。”
没想到,到如此镜地,公子见到他第一面,居然还是问那姑娘。但想到公子这几年来的所为,又觉得不应该如此大惊小怪。
萧璟桓收回摄人的视线,道:“起来吧,说说外面的情况。”
永丰说了这几日他所作的应对。
萧璟桓点头,如此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能作出如此应对,已是不错。
“公子,昨晚夜闯公主府的事,这府里的统领知道了。”
萧璟桓看着他。
永丰忙把今日公主府带人解封铺子,生出误会,让人误打误撞之事说了。
“你说,公主解了铺子,还带人去镜明司去索要我的钱财?”
永丰点头。
这公主,昨晚没得了那些银子,这是要找补些回来?
还是今早他开了价,把她的心思勾了起来,这打上了他财物的主意?
再看永丰那一脸感动,他不会以为这些是为他才要的吧?
哼……
他不予置词,又问:“江南如何?”
“江南那边来信,说江南许多富商被抓了。之前他们垫支银子买粮,现在急着要我们兑银子。朱良有些左右难支了。
他还向您请示,粮食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出发。”
这信路上耽搁了些时间,朱良那边都不知道公子被抓了。江南那么多粮食,没主子,得大乱了。
再想到北边旱灾,这一南一北都大乱,这天下,他莫明打了个寒颤。
萧璟桓视线落在被褥绣的芙蓉图案上,道:“你把我进了镜明司又平安出来的消息传过去,银子的事,就不用愁了。”
“属下明白。”
到时,那些被捕之人的家人就该捧着银子求公子了,不仅不敢催债,还只怕借的不够多。
“至于粮食的事,我口述,你执笔吧。”
“是。”
时间流逝,永丰写完,准备退下时。
听到公子淡人唤他:“再派几人去替我做一件事。”
永丰看着公子冷凝的眼神,凛然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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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三公主府最近那条街的知味酒楼上
二公主等得心焦。
她不敢去镜明司凑热闹,只能在离老三府上不远处守株待兔。
可这二个时辰过去了,居然还没个人影。
要不是时不时有属下来禀告,人还在镜明司没出来,她早就走了。
雨双见了,忙倒上一杯茶,让二公主消消火。
茶刚捧在手里,准备递过去,就听外面一阵喧闹的声音。
二公主一下子站起来,站到窗口处。
只见街头处,一辆辆马车装得满满当当的往此处而来。
雨双也跑过来,往外看,嘴巴微张。
二公主一把握紧雨双的手,那红木箱子斜露了一角放的东西,是血滴玉吧?
她记得,那年春宴,邻国上贡,也只有鹌鹑蛋大小,母妃得了,很是得意了一阵。
这一块怕是有巴掌大吧,怎么能这么随意丢放?!
二公主眼睛再移,另一辆车,那彩瓷虽不是御贡的,但丝毫不差,更比庄重厚彩的贡品多了些鲜活。
而瓶里放着好几幅画,一些线头被颠簸的松了,二公主眼尖,那画上印章是已作古的仇大家的吧?
二公主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嗓子,再往后看,一个灰色木箱深深吸引了她的视线。这箱子跟别的箱子比,外面毫不起眼。唯一不同的是,别的箱子装着如此多奇珍异宝,都没上锁,而这木箱却是罕有的挂了锁。
那里头该是何种宝贵的东西!
二公主一直目送着那些马车远处,直到看不见半点影子,才松开雨双的手,转身回去坐下,一口将茶喝干。
雨双揉着出现青痕的手腕,不敢作声。
二公主一拍桌子,道:“雨双,你派人去仔细查查,昨晚老三是怎么大闹镜明司的。”
这老三,又得人,又得财。
都是公主,凭什么只能她得,她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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