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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萧锦瑟的床跟沈靖澜的一样都是沉香木制的,三面环绕,待床围放下就自成一个小天地,房里燃了香,悠然而清香,人平躺着就有种恍然入睡的。床其实很大,足够四个人平躺。沈靖澜睡在里面,和萧锦瑟中间隔了整整一个人的空间。
直到……萧锦瑟的胳膊无意识地伸过来,沈靖澜有些认床,所以还残留几分清明。突然有什么碰到了她左边的胳膊,沈靖澜睁眼回头,向萧锦瑟望去,萧锦瑟是真的睡着了,只是睡着了也不甚老实,早就卷着被子侧躺了起来,手伸的长长的,一晃一晃的,碰到沈靖澜后,静了片刻没有动,沈靖澜也没有动,只一动不动地盯着萧锦瑟的手看,她的手长得很漂亮,纤长白嫩骨节分明。沈靖澜只是盯着她的手,努力去忽略她半开的衣襟和呼吸的香气。
然而,萧锦瑟并不让这一切如愿,她的手动了动,似乎觉得挨着很舒服,竟卷着被子,弓着身子一寸一寸地挪了过来。沈靖澜眼睁睁看着萧锦瑟整个人挪了过来,她抱着被子侧卧在自己身侧,头靠着自己的左肩膀,啧啧有味的靠着,似乎做了一个美梦,还绽出一个笑容来。沈靖澜只觉得一股细微的麻意从左肩窜出来,竟如细小的线一般慢悠悠直直地穿进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大概是沈靖澜第二次看到萧锦瑟的睡颜,青丝铺满半个枕头,大概有些热了,脸色红扑扑,朱唇轻启,吐气如兰,眉宇舒展而放松,嘴角含笑,那双自带风流的眼角自然翘起,每吐出一口气,都像是在她心里那只猫轻轻地在她心里划拉了一下,沈靖澜的眼神不自觉的掠过她散开的衣襟,白皙的脖颈带着极为顺滑的弧线,再往下是……沈靖澜觉得不应该再看却又被什么吸引着不愿意停下来……一双极为骨感的锁骨,在衣襟里若隐若现,她的腰很细,轻轻摆动一下就如同袅动的水蛇。沈靖澜艰难地别过头去,竟觉得心跳如雷,难以自持。
可能是动作太大了,萧锦瑟有些醒的动静。她揉揉眼睛,哼哼唧唧地钻进沈靖澜的被子,竟如同刚才抱被子一般,一把抱住了沈靖澜的左臂,然后心满意足的再次进入梦乡。沈靖澜更加不敢动了。她懊恼地盯着床顶部的雕花看,在心里默默地数着雕花的花瓣数,而萧锦瑟温热的气息一道一道地拂在她的颈间,那里涌起一团气息,顺着她的脉络一点点细细地蠕动,行进处带起丝丝的躁气,让她忍不住颤抖。沈靖澜终于从萧锦瑟的怀抱中挣脱出左臂,萧锦瑟皱了皱眉,又侧身转向床外,将自己的被子抱了起来。沈靖澜仍盯着床头处的雕花,一瓣一瓣地数着,不经意间,昏然入睡。
只是,在沈靖澜闭眼睡觉的那一刹那,在她看不到的那一侧,萧锦瑟倏尔睁开双目,目光清明如水,哪有半分睡意。
午后一晃而过,沈靖澜悠悠醒转,还在怔怔发呆,回头就看见萧锦瑟侧卧着,目光深沉如水般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又仿佛穿透了她,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因着沈靖澜突然转头,萧锦瑟猝不及防,两人四目相视,离的很近,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甚至能隐隐地听到心跳声。
萧锦瑟看着沈靖澜,只觉得她秀眸惺忪,粉腻酥融,一扫平日的雅致抑或端庄,无端生出几分温柔来,懵懵懂懂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顿时觉得心中怜惜之情大盛,觉得整个人仿佛被一些飘落的羽毛掩埋,变得无比柔软,又不自觉任由自己沉沦下去。鬼使神差地萧锦瑟轻轻在她脸上印上唇印,用从未有过的温柔神情看着她,嘴角含笑,问了一句:“醒啦?”也是因着刚睡醒声音低沉暗哑,天生媚骨。
沈靖澜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气息袭来,萧锦瑟本隐在暮色与暗影之中,慵懒而散漫,却突然凑了上来,呼吸打在自己脸上,还来不及反应就有一个温湿的触感袭上脸颊。沈靖澜呼吸一顿,只觉得面红耳赤,那个湿润的触觉一路从脸颊沿着血液爬上心头。她猛然回头,紧紧地盯着萧锦瑟,一脸不可思议。
萧锦瑟只觉得沈靖澜的反应格外有趣,缓缓眨了眨眼,用手肘撑住头,对着沈靖澜笑了笑。只见萧锦瑟衣衫半开,眼波流转,似笑非笑,锁骨随着动作起伏,若隐若现,魅骨天成,萧锦瑟靠近沈靖澜,在她耳边吐出温热地气息,却迟迟没有说话。沈靖澜正要动,萧锦瑟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你脸红了。”
沈靖澜恨恨地推开她,却见萧锦瑟笑得前仰后合,不亦乐乎。那迷一样的诱惑感荡然无存,让沈靖澜恨恨不已,但在她内心深处,她不愿面对和承认的地方,忍不住有那么一点点,觉得她可爱。
经这么一闹,沈靖澜想要离开,奈何萧锦瑟睡在外面。沈靖澜镇定了片刻,仔细想一想,这世上多少人想和萧锦瑟一亲芳泽,自己也不算太亏。于是敛了敛神色,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红意,情绪已是不显。转过头同萧锦瑟说:“时候不早了,突然想起我还有事要做,恐怕要先回房了。”
萧锦瑟啧啧惊叹,对沈靖澜如此之快的梳理好情绪,深感佩服。于是,笑得温煦如春,还伸出手指勾住沈靖澜的里衣,轻轻晃了晃,眨眨眼睛,一派天真地撒娇道:“靖澜姐姐,不着急,陪我再睡会儿嘛。”
沈靖澜只觉得头皮发麻,口干舌燥,她真的有些后悔了,她前几日不应该假装害怕同萧锦瑟撒娇的,她一定是报复,沈靖澜心里默默地想。沈靖澜看着萧锦瑟做作勾着她的里衣下摆,天真笑容后藏着闪烁的眼神,相比于此时蔫坏的神情,沈靖澜不禁觉得还是她一贯的魅惑更为合适她。虽然现在看着挺蠢,也很可爱。然而她冷静地抽回下摆,摆出一个谦和的微笑,“不了,先走了。”说罢作势要起身。
萧锦瑟也不动,也收了撒娇的姿态,只是懒洋洋躺回去,看着她笑而不语。那表情就像一只餍足而又闲暇看戏的老虎。
沈靖澜看她不动,只好道:“让我出去一下。”萧锦瑟仍是不动,脑袋枕着双手,盯着床顶的雕花,看的津津有味,仿佛她眼前正在什么大戏一般。半晌才回头看她一眼,却并不让开。
沈靖澜咬咬牙,从床铺中爬起来,弓着身子,想从萧锦瑟脚边绕开,刚抬起一只脚,不知怎么搞的,只见萧锦瑟轻轻一勾,沈靖澜顿时一个趔趄,倒了下来。萧锦瑟伸手一揽一抱,就将她稳稳地放在自己身边躺好,右手箍住她的肩膀,笑眯眯地道:“再睡一会儿。”
沈靖澜尤有些慌张,终于落地甚至还有点放心,只是看着始作俑者不由地叹了口气,她被萧锦瑟牢牢的固定住了,甚至不觉得她有使力气,然而沈靖澜还是动弹不得,于是只能作罢,任由萧锦瑟将她抱在怀里。沈靖澜叹气的声音不小,萧锦瑟的动作僵硬了几分,迟疑地问她:“你就这么不喜欢我么?
沈靖澜有些迷惑,她迷惑于萧锦瑟多变的性格,萧锦瑟一时可爱,一时魅惑,一时调皮,一时厚脸皮,可是这一霎那,她的口气竟有些受伤。沈靖澜的心莫名的软了,大概,萧锦瑟伤心的样子太过真诚,让她想不起那些恨的牙痒痒的画面,甚至忘了自己还受制于她,被迫躺在她怀里,她只好微微摇头:“并不是,只是……”
萧锦瑟了然又茫然的点点头,松开手,满脸疏离的冷漠道:“你走吧。”沈靖澜读出她脸上的失落,咬咬牙仍是走了。静静在床上躺了许久之后,萧锦瑟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讥讽的笑容,那笑容越来越盛,犹如盛开到极致的花朵,却在最为瑰丽的瞬间凋零败落,最终归于虚无。
沈靖澜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萧锦瑟枕着手看着上方,没有一丝表情。她轻叹一口气,转身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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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朝堂上传来消息,边疆告急,西征军粮草告急。
西征军的粮草本来还能坚持两三个月,但是女真的一次偷袭,烧掉了西征军一半的粮草,就近征调粮草本是监军的职责。西征军的监军段申立却在此次偷袭中不幸牺牲。看守粮草的是西征军副将傅临渊,监军牺牲后,镇南王萧凉没有立刻处斩傅临渊,反而是将他撤职看押了起来。
就此,朝堂上分为有两派,一派认为段申立的死另有隐情,镇南王父子难辞其咎,傅临渊玩忽职守竟未被追责,主张立刻处斩傅临渊,调查西征军的相关隐情。至于粮草,要到新主帅任命后,再从长计议。
另一派则认为段申立恰恰说明战事告急,一切相关疑点都应等到战后再议,应先就近调遣粮草以供西征军使用。两方在朝堂上争得不可开交。目光都放在站在第一排的首辅沈石溪身上,沈石溪却老神在在地闭目养着神,并没有要说话的样子。
这一吵就是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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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放飞自我了,故事情节推进都在大纲内,就是写的时候已经不太想了,还好写了大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