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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停!停!停!”御史中丞连忙打圆场,“上官将军是童贞之身,证据确凿,这件事,就这样过了,休得再争了!”
个别台卒依旧不依不饶:
“即便二人未行云雨之事,但肯定有断袖之情!”
“上官将军,只要你还在帮安安相公说话,你的每句话都是好男风的铁证!!!”
上官浩玉道:“铁证就铁证。大不了,我们去朝堂对峙,看看到底谁更清白。”
御史中丞忙按住台卒:“罢了罢了,我们只负责验身,只要上官将军还是清白之身,就没有问题!!谁再敢公报私仇,我就拿谁是问!”
他又对上官浩玉作揖:
“上官将军,今日多有得罪,还请多多海涵。”
“我家公子堂堂正正,救谢公子,纯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展晖也忙着劝架,“不止对谢公子,对男对女对老对少对猪对狗,我家公子都是这般体贴———只有碰到猪狗不如的东西,他才会凶——当然,我说的猪狗不如,不是你们哈。”
展晖又道:“我记得小相公们被卖进男风馆时,都要在手腕印一枚守宫砂。如若破了童贞,守宫砂就会消失。各位大人,不如直接看看安安手上的守宫砂还在不在。”
薛羽怀诧异,伸出手臂,让衣袖落下,果见手腕上有一抹浅浅的守宫砂。
上官浩玉亦惊:“展晖啊展晖,你还挺懂,看来经验不少。”
展晖挠挠头,嘿嘿笑:“没有,没有,都是书上看的。”
御史中丞赶忙翻开案册,亲自提笔记录:“谢安安童贞之身”
乌龙总算过去。
上官浩玉亲自送御史中丞离去,让展晖照看安安。很快又跑过来,要亲自送安安回夜棠馆。
展晖扶额:“公子……还没闹够吗?”
“我怕又有人欺负安安。”上官浩玉道,“我亲自护送,料这些人再也不敢靠近。”
“公子,你要避嫌啊!”展晖道,“你一向沉着冷静,怎今日如此冲动?!”
他又道:“公子,肯定有人故意设局,让你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救风尘,进而将你俩彻底捆绑。谢公子本就是风月场中人,风流韵事对他影响不大,你是武将世家,有官职在身———多少政敌,这些时日都盯着你呢,盼着你因好男风被弹劾,被革职,你不能再闹腾了!”
“会不会是李望之设的局?”上官浩玉冷笑,“他能播弄民意,我也能。”
“公子!”展晖道,“谢公子,您也帮忙劝劝吧。”
展晖的一番肺腑之言,让薛羽怀深受触动。方才的大起大落,给他造成了巨大的情绪冲击,始终不能平复。
重生以来,上官浩玉对自己真真切切地好,虽有夺命之仇,如今的他,却不知从何恨起。他想和上官浩玉一起斗倒李望之,既是报恩,也是为了自己。
“上官公子,虽然我们都被证明清白,但御史台的通告出来之前,我们尽量不要相见,以免落入李望之的陷阱。”薛羽怀道:“你若想弹劾李望之,我会帮你作证。”
上官浩玉点头答应,道谢之后,又忽问:“安安,你为何会被卖到夜棠馆?”
薛羽怀道:“十岁那年,我被人牙子卖到弄晴台,后来又被送到夜棠馆。”
“弄晴台?”
“弄晴台在齐国。”
“也就是说,你曾在齐国呆过。”上官浩玉道,“被人牙子卖走之前,你还记得自己的家在哪儿,本名是什么吗?”
一连串的追问,让薛羽怀猝不及防,他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不敢说实话,装傻道:“我不知道,我都不记得了。”
上官浩玉的双眼,原本紧盯着他,突然放空了神采,慢慢垂了下去。
薛羽怀的回答,并不是他所期待的。
*
和上官浩玉道别后,接连数日,薛羽怀密切关注坊间动态,关于粱齐战事的讨论越来越多了。再仔细打听,原来,附近的城镇里,迁来了不少南方人,都说是为了躲避边境战事。
渐渐地,他隔着窗户,听到夜棠馆里的客人和相公们,滔滔不绝地聊起御史台卒的风流传闻:
“听说御史台的那群台卒,私底下都是好男风的。借着验身的名义,亵玩了安安,把安安都吓哭了,急得咬断了领头台卒的耳朵。”
“是啊,这几年管得松了,不少官吏常来夜棠馆偷欢,甚至不能说是偷,简直是明目张胆,人尽皆知。”
“他们有什么资格查别人清不清白,他们自己都不干净!”
“安安相公和上官将军是清白之身,验身的反倒不清白了哈哈哈哈哈。”
“听说,中丞大人带着台卒们回去后,气得将他们都杖罚了一顿。”
“哈哈哈哈,闹得太过,惊动了朝廷。真是丢朝廷的脸!估计快要被严查了哈哈哈哈!!”
薛羽怀猜测,上官浩玉暗中派人拱火,将舆论都转移到台卒身上。
他决心好好报答上官浩玉。
在薛羽怀看来,自己只做人证,还是太单薄。他问系统:“李望之曾将梁国军情泄露给宣武堂,我怎样能拿到这些情报?”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本系统储存了你的前世遗物,在前世遗物里,找到了李望之泄露的情报,你可以用50命格交换。】
薛羽怀道:“你还不如直接抢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五百两也可以换!】
“五百两………你这个奸商,跟花胜火竟一丘之貉……”薛羽怀无语,但又想,“不过,我做了这么多年花魁,应该有些积蓄吧。”
他回暖阁翻箱倒柜,找了半天,瞎打误撞地推开暗路的门,却一个铜板都没找到。
薛羽怀崩溃:“我的钱呢?”
【鉴于您还未满二十岁,您的钱财都被花胜火收走,转交给领家管理。】
薛羽怀道:“我这就把钱要回来!!!”
【这是夜棠馆的规矩,你要不回来的。】
薛羽怀道:“若不给我,我便揍他!”
他打开门,跑到走廊上,大喊:“领家呢?我要找领家!”
忽然,“砰———砰———砰”一阵阵上楼梯的巨响。
连带着楼梯板“咯吱——咯吱——”,几乎要彻底断裂掉。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薛羽怀明显感觉到,整个楼层都在狠狠晃动。
当“砰砰”的脚步声越来越大,楼层晃动到了极点——
薛羽怀看到,一个壮硕女子,在木楼梯的狭口处向上攀行,如一座大山般雄雄升起,慢慢走到自己眼前,显露出虎背熊腰的真身。
女子奇高,薛羽怀仰着脑袋,才能勉强看到她的下巴颌。
因体型硕大,她的衣裳只能紧绷在身上,隐隐露出硬挺的胸肌,和手臂上的健硕的肌肉线条。
她向薛羽怀作揖,两个拳头和在一起,像一块沉甸甸的铁疙瘩:“安安公子,找我有何事?”
薛羽怀吓的不禁后退了一步,藏在袖子里的小拳头早已松开:“没……没事……我只是想你了。”
金刚芭比领事:“安安公子,夜棠馆禁止办公室恋情哦。”
薛羽怀:“………好的,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金刚芭比领事砰砰砰地下楼,楼层又是一阵晃动。
薛羽怀怕彻底失去机会,连忙冲向楼梯,一个滑跪,抱住她的强壮的小腿,求情道:“领家大人,行行好,救救我,救救我!”
“安安,你这是怎么了?”金刚芭比领事一脸疑惑。
“昨日,我不慎摔碎了一尊花瓶,花掌柜要我赔一千两,我没有钱,他就把钱算进我的赎身费,领事大人,我的赎身费不能再多了啊,您行行好,能否——”
“花掌柜简直太过分了!什么狗屁花瓶,哪里需要一千两?!!”薛羽怀还没说完,领事攥紧沙包大的拳头,骂道,“他肯定在讹你的钱,我这就下去跟他评评理!!”
“不要走啊,领事大大!无论是不是一千两,摔碎了花瓶,我都要赔的。”薛羽怀死死抱住她的腿,不让她走,干哭卖惨,“请帮帮我,再加赎身费,我怕这辈子都不能自由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金刚芭比领事叹了口气,将他扶起:“可怜的安安,我会帮你的。”
很快,她送上来一尊花瓶,和先前的一模一样,道:“你把这个赔给他,同一家瓷窑同一个工匠做的,价格也差不多,以物赔物,料他不能再讹你了。”
薛羽怀:“……”
卖惨拿不到银子,薛羽怀只好去当铺换钱。
他从首饰盒里抓起一把玉花簪、点翠耳环,再抱着新花瓶,估摸应该能凑齐五百两,趁人不备,溜出夜棠馆。
在当铺换了银子,氪金拿到前世情报,回夜棠馆的路上,薛羽怀看到某堵高墙下,人头攒动,一片哗然。
他感到好奇,凑近人群,竟听到大家都在议论自己和上官浩玉:
“肯定是上官家给了御史台好处,才让真相掩盖。上官公子和谢公子绝对是真的!”
“不是情人?那我这段时间看戏文时流的泪,都算什么???!”
“他们绝对是真的!!!”
薛羽怀:???
他更好奇了,挤进人群,看到墙上贴了一幅巨大的布告,上面竟是关于自己和上官浩玉的调查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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