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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门试炼(7)
“阿眠,一直叫你阿眠啊”林月娘有些错愕沈觉浅的反应,只当他是吐糊涂了,忙上前准备拍拍他的背,但一想到他有意无意的避免她的触碰,又草草将手收了回去。
“你忘了,你叫叶照眠呀。”
“叶、照、眠?”沈觉浅一瞬间犹如电击,整个人呆愣在原地,竟是如此,这副身体居然是他的,那现在这里是什么,是他的记忆还是……?
“大哥哥,你怎么了?”阿梨从林月娘身后跑到沈觉浅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转而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烫,大哥哥你发烧了,阿娘,大哥哥又将药吐了出来,咱们喂点别的药给他吧,他好像不喜欢嗝劲草。”
“阿梨,别胡说,只有嗝劲草才能治好你眠哥哥的病。”
沈觉浅回过神来看着地上那滩浓稠的液体,里面被用药材掩盖过的血腥味很淡,几乎不会让人察觉,但莫名的这副身体对这味道极其敏锐,不是这一次又吐了出来,他也不会发现原来这药里含着丝极淡的血腥味。
沈觉浅抬头看向林月娘母子,嘴角带着和煦的笑,一副孱弱温柔模样,在手要碰到面前人时,阿梨跑到了沈觉浅面前,“大哥哥,你身体不舒服,就先好好休息吧。”
说完,就牵着林月娘离开了。
沈觉浅的手落空,他也不恼,倒是挺敏锐的,罢了,也不急,总归是要耐心一点。
“大哥哥,你真的要去后山吗?”阿梨望着帮忙背背篓的沈觉浅,眼神有些担忧。
“嗯。”沈觉浅轻声回应着他,“那你和阿娘还会一起回来吗?”
沈觉浅看了眼他,没有说话。
“大哥哥,你一定要回来啊。”千万不要像……
“我会的。”沈觉浅看着心神不宁的阿梨,他有预感,一时半会儿他肯定走不了。
“阿梨,阿娘和你眠哥哥只是去采摘嗝劲草,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这孩子,就这么粘你眠哥哥吗?”林月娘对阿梨舍不得沈觉浅的行为感到头疼,无奈交代了几句。
杏花村以杏花闻名,一路上白色的花瓣迎风摇曳,偶然飘落些许花瓣下来,如同细雨轻拂在人身上,留下淡淡芳香。
“现在初春正是看杏花的好季节,等到仲夏这一片山头都会结满杏子,到时候可以摘些来给你和阿梨做些蜜饯。”林月娘一边向前走,一边对着身后的沈觉浅说道。
“好啊,到时候可要尝尝林嫂的手艺。”沈觉浅笑着应承下,“林嫂,你经常到这儿后山来采草药?”
“是啊”林月娘在一颗绿草面前停下,这个草长得形如齿轮,叶如菡萏,看着十分怪异,却又散发着不凡的气息,“之前这后山只有一些普通的草药,大概一年前,这后山不知道怎么突然长出来一种灵药。”
林月娘拿出锄头开始挖面前这株草药,“本来村子里的人只当它是长得怪些的野草,哪曾想被人误采了去入药发现有治百病的效果,连很重的外伤都能治好,只是比较难以采摘,一不小心就会划伤,根茎又比较结实,所以村子里面的人都叫它嗝劲草。”
见林月娘拔得确实十分费劲,沈觉浅上前握住其枝干,还没怎么用力,就将它连茎带叶拔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与其说是他拔出来的,倒不如说是这嗝劲草自己贴在他手上从地里跑了出来,而且这嗝劲草似乎对他,应该说对这具身体非常倾慕依赖。
“到底是小伙子,力气比我们这些妇人大不少。”林月娘笑着将嗝劲草放在沈觉浅的背篓里,接着又采摘了好几株,沈觉浅都很轻松的将嗝劲草拔了出来,连林月娘都笑称,这嗝劲草是个爱美的,遇见俊郎男子不忍他受累,眼巴巴的等着被摘走。
有沈觉浅的帮忙,速度和收获都有了很大的进展,眼看乌云密布,马上就要下雨了,沈觉浅和林月娘便背着背篓回村子里去了。
“大哥哥,阿娘,你们回来啦。”阿梨看着沈觉浅和林月娘的身影,兴冲冲地跑到了他们跟前,衣物都被淋湿了不少,可他一双眼睛却亮的吓人。
“你这孩子,下这么大雨,不在家待着,跑到村门口来干嘛。”林月娘帮阿梨擦着额头,嘴里忍不住责怪他莽撞,眼底则是对他淋雨的心疼和担忧。
“阿娘,我们快回家吧。”每次被骂都会垂头丧气好一会儿的阿梨,此刻却精神抖擞,像遇见了大喜事,往常这样的神情只会在林月娘允许他吃冰糖葫芦时才会看见。
沈觉浅不自觉地多看了阿梨两眼,阿梨像是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大哥哥,快来呀,快跟我们一起回家了。”
“来了。”沈觉浅应声穿着蓑衣走入村子里,到家后,林月娘忙着去灶房煮姜汤。只剩下沈觉浅和阿梨两人,阿梨赖在沈觉浅的房间不走,闹着晚上还要跟着沈觉浅一起睡觉,沈觉浅对于他这些举动,情绪一直淡淡的,并没有说什么。
“大哥哥,为什么不问问我?”阿梨躺在沈觉浅的床上,看着屋顶,语气有些闷闷的。
“问什么呢?”沈觉浅手中把玩着一株嗝劲草,指腹揉搓了一下它的叶子,质感很硬,叶的边缘甚至有些锋利。
“你明知道…大哥哥,你流血了。”阿梨看见沈觉浅的指腹被嗝劲草划伤,从床上跳了下来,鞋都还没有穿稳,连忙拿带了布条给沈觉浅止血,顺便把嗝劲草扔得老远,眼神中似乎带着满满的嫌弃意味。
“大哥哥,你今天晚上哪里也不要去好不好。”阿梨的语气有些祈求,沈觉浅笑了笑,“好。”
“我就知道,大哥哥最好了。”阿梨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
“那明天呢?”沈觉浅问,阿梨脸上的喜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有些烦闷和焦虑,“明天也不行,大哥哥,你不用问了,后天也是不行的,只要度过这三天,我们就可以好好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了。”
说到最后,阿梨脸上又涌上的喜色,沈觉浅看着他那张因喜色充满邪气的脸,眼神中难道带了丝戏谑,“是吗?”
“阿梨真的想大哥哥和你们永远在一起吗?”
“当…当然。”阿梨看着沈觉浅,莫名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样呀,那大哥哥只能送你和你阿娘去死了,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沈觉浅一只手微曲支撑着脑袋,另一只受伤的手把玩着刚刚绑好的布条,无悲无喜的眼神看向阿梨。
阿梨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字:逃!
可他的身体动不了半分,只剩下漫无边际的恐惧,“你,不能……”
“呵,不能什么?”沈觉浅眨眼就来到了阿梨跟前,他捏紧阿梨的下巴,迫使他抬头,而后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后,便不再管他。
是夜,沈觉浅独自前往了杏花村后山,山顶雾气弥漫,让人看不真切。
这是五行幻杀阵,算是阵法中的上品,此阵法对灵石和布阵人的修为都是有极高的要求,这倒还是大手笔,沈觉浅对里面藏着的东西真是越发感兴趣了,希望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不然,可真是……不血流成河,就没办法收场了。
“这山里的雾气真冷啊,你说咱们都是筑虚期的修士了,怎么还会感觉到冷呢?”一个身着蓝白色道服的弟子口吐白气,哆哆嗦嗦的对着身旁另一个弟子说道。
另一个弟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只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件抵御风寒的法宝穿在了身上,“寻常雾气我等筑虚期修士自是不怕,但这可是上面的师祖大能们联合布下的五行幻杀阵,散发的迷雾自是不能跟凡间的寻常雾气相比。”
“师兄说的有理,我这就拿法宝出来御寒。”那人说完话也从储物袋中掏出件法宝披在了身上,“师兄,你说这五行幻杀阵真的会有人闯吗?”
“不会,不识得此阵的人踏入便是死,识得此阵的人自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五行幻杀阵,可是万化期以下无人可生还,但你可知这修真界千万年来,修炼至万化期的人屈指可数,也只一人传言达到了此境界。”
“只不过那人只怕早已身死道消了,这修真界的万化期修士也从此万古无明了。”
“师兄,你懂得可真不少。”
“毕竟受你一声师兄,早你入门几年,懂得自是多一些。”拿拂尘的道袍男子突然警觉地看向山口处,有人闯进了五行幻杀阵,“不好,徐师弟快走!”
“嗡——”一阵嗡鸣声入耳,两位道袍男子直接应声倒地,双耳被震出了血迹。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我家师祖布下这五行幻杀阵!”
沈觉浅也不知道缘由,就闯进了这五行幻杀阵当中,明明想要破处此阵有更好的办法,但是这副身体好像又开始不受控制了,就像对嗝劲草有着本能的排斥,见着这阵法又直愣愣的闯了进去,全靠蛮力,甚至连剑都没有,徒手劈开了这阵法。
当然他也没好到哪里去,静脉被封此刻强行冲开,经脉逆流受损,双手被阵法所伤,可见森森白骨,怎么看都是一副随时要倒下的样子,但“他”似乎还有件事情没办完,而且这件事情就在这山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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