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忱

　　——
　　约好了一起出去吃饭，Mong却突然发来消息说晚上要加临时培训，现在项目已经落地，公司决定再次扩大项目组，让作为技术骨干的Mong给新人培训。

　　为了不影响白天的工作，公司把培训安排在了晚上。

　　已经站在写字楼大厅的Lore看着手机讯息，虽然暗暗吐槽公司离谱的安排，更心疼Mong还要加班。

　　左右无事，Lore不想自己回去面对空空的房间，决定留下来等Mong下班一起回家。

　　Mong已经忙得不可开交，这通知来得突然，但她不想随便糊弄过去，顾不上吃饭，翻出之前的项目汇报文件来做临时的培训PPT。

　　这是Lore第一次来到Mong的公司，之前最多在楼下等她，

　　Mong看了看手表，已经快要迟到。她慌忙地拔出U盘，抱起桌面的笔记本就要起跑，转过身来时却停下紧张的脚步，语气耐心地对Lore说。

　　“我要去会议室了，你在这里等我吗？抽屉里有充电器和零食，有什么事给我发消息，我会看的。”

　　Lore对她一笑，都忙到快要飞起来，她临走前还不忘耐心地安排好自己。心里一暖，Lore试探着问她，

　　“我可以跟你去旁听吗？”

　　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她，Lore没有抱太大希望。然而Mong只思考了一秒，牵过她的手说。

　　“可以啊，你觉得无聊可以随时回来。”

　　将Lore带到会议室后面多余的空位上坐下，Mong便抱了电脑小跑着去前面的屏幕边接线，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些人，看起来净是些青春洋溢的面孔，还有之前酒吧遇到过的两个实习生。

　　平常见到的都是调皮耍赖地Mong，Lore从来没有见过她在公司的样子，会议桌前这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讲师"，让Lore震惊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应当，想想Mong已经工作几年，新项目的历练把她的能力和性格都磨得更成熟。

　　只是她每次见到她都咧嘴傻笑着耍宝的样子，常常会让Lore忽略了她已经是个独当一面的工程师的事实。现在亲眼见到Mong成熟的一面，Lore不由得感慨，她的小朋友成长的很好，已经成为了她的骄傲，在讲台上发着光。

　　然而转念一想，这个在台上从容又迷人的身影，同样暴露在其他人的视线中，包括对Mong崇拜的实习生。Lore突然有些在意，下意识将所有人都环视一圈，内心暗暗抱怨，她们都听这么认真做什么，眼神直勾勾地盯着Mong。

　　偏偏Mong对她们的注视毫不在意，甚至还细致地对上视线去对着她们讲，这人平常也是这样散发魅力的吗？！

　　Lore不自觉地眉头紧了紧，看回会议的焦点。这样一看，白色衬衫更凸显出她的干练，虽然是培训，但理论上应该是不会这样正式的，偏偏今天正好赶上她穿这件衣服，让Lore忍不住地想拽过她的衬衫衣领，把她拽到自己面前霸占住。

　　Mong注意到Lore盯着自己在发呆，明明刚刚还嘴角带笑，怎么稍稍错开视线再看就轻蹙眉头？以为她累了觉得无聊，跳到下一页PPT随便挑了段内容让大家先看，自己抽身迈步向Lore走去。

　　Lore在Mong越来越近的身影里回过神，又看了看不远处坐着的一群人，瞪着眼睛疑惑地看着Mong，眼神明显在问她，已经结束了？看起来并不像啊？

　　Mong俯下身子对上她的眼睛，没有着急回复她的疑问，反而轻声问道。

　　"发什么呆呢？累了吗？要不要去休息室歇会儿？"

　　和刚刚培训时完全不同，面前人的目光软下来，语气也柔柔的，Lore笑着回她。

　　"我不累，只是……"

　　话说到一半，Lore还细细品味着Mong和她独处时的这种反差，她很想和她说些悄悄话，虽然Mong已经俯身下来，Lore却仍然觉得距离太远。

　　"怎么了？"
　　Mong还在担心她觉得无聊。

　　目光瞥到Mong的领子，Lore顺从心里的想法，伸手就想去拉，然而想到会议室还有那么多人，动作一滞，改为贴上她的脸，将Mong脸侧落下的碎发别到耳后，自己倾身贴近她的耳侧，用小小的气声说，

　　"好有魅力哦。"

　　温热的气息扑到耳蜗里，Mong只觉得痒痒的，不由得缩了脖子，却没听清说的是什么，侧过头去对上Lore的视线追问。Lore看她没有丝毫反应的傻样就知道她没听见，再次开口前却是先红了脸，顿了顿，手指勾上她的下巴将她的头转回去，柔软的唇贴近她的耳朵，重复刚才的话。

　　"我说很迷人，你认真工作的样子。"

　　耳朵腾地通红，Mong先是转过来盯着她的眼睛，反应过来后害羞地抿唇低头，得意的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深吸一口气，Mong眼睛亮亮的盯着她。

　　"我不想工作了，我们回去吧。"
　　？？

　　Lore微嗔地瞪她一眼，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好啦，快去，那么多人等着呢。"

　　"你再夸两句。"得意又耍赖的样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不远处隐隐人头攒动，讲得好好的培训突然被暂停，一页单薄的PPT已经拦不住台下坐着的人们的注意力，新员工们好奇地偷看着会议室最远处的两个人。培训室里陌生的女生似乎是组长亲自带来的，而她们的组长此刻正弯着腰听她讲话，Mong的体型比她要大上一圈，俯下身时的阴影将她完全覆盖住。众人在偷看的同时，她好像也歪着脑袋越过Mong看了她们一眼，让人隐约中得以窥见她试探的动作被发现后，微蹙着眉头躲回去，娇嗔地瞪了眼，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Lore探头偷瞄一眼不远处被Mong挡在身后的人们，已经有人不时回过头来看向这边，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让Lore有种被抓包的感觉，羞得她又躲回Mong身前，揉了揉红的发烫的耳垂，转手轻轻去推她的肩膀。

　　"快点。"

　　"那回去再说？"Mong挑了眉，摆出一副只要不同意她就不会走的架势。

　　Lore眯起眼睛凶她，却是带着笑，认命地点头。

　　Mong也知道不能耽搁太久，只是被Lore撩拨上来的心绪不安地躁动着，又深吸了一口气，她强迫自己站直身子。抬手捂住耳朵凉了凉发烫的温度，冲着Lore做了个鬼脸，才转身离开。

　　众人赶紧收回视线假装做好，余光仍然止不住好奇地瞥着。转身的瞬间，之前培训时不苟言笑的组长还未来得及完全收回脸上的表情。Mong私下里向来是个温和的人，对谁都笑眯眯的，但现在这笑明亮得完全不同，有人忍不住小声地嘀咕，说从未见过组长对谁如此宠溺过。

　　回到会议桌的Mong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哪里还有丝毫刚才的调皮耍赖。Lore杵着脑袋盯着她，不由得又弯了嘴角。

　　终于结束，Mong和同事告别，开车载Lore回家。

　　“你不紧张吗？站在那么多人面前。”

　　“怎么不紧张，我第一次站在公司会议室屏幕前准备项目汇报时，整个手都在发抖。”

　　“是吗？我看你刚才很从容啊。”

　　“因为我想到了你。” Mong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花言巧语。”Lore眯起眼睛戳她，耳朵却是红了红。

　　“哪有，“Mong笑着否认，“人在年少时有勇气不甘于外界的定义，拿出所有劲头拼一拼，我每次汇报，总会想起那一晚，就是你金工实习的那一晚，你还记得吗？“

　　Lore点头，“嗯，那天聊了好多，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坚持是有人懂的。”

　　“所以我会想起和你的约定，想到自己算是站在合格线上，而你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怎么会不紧张？只是我想变得更好，才能配得上你啊。“

　　Mong借着转向的机会转过头看她，眼中映着光，亮亮的，眉眼间都是笑意，惹得Lore小鹿乱撞，笑着回应她。

　　温柔动人的话如同夏日夜晚的清风拂过心间，Lore靠在座椅上，看窗外路灯一盏盏倒退，亮着灯的商业楼屹立在黑夜中，与记忆里陈旧的教学楼重叠，突然有些感慨，几年前两个人的约定如今已经实现，她们都成为了各自想要成为的样子，而两人仍然在一起，这样，真好。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早，Mong先冲了个凉，换上睡衣清清爽爽的，感觉上班一天的疲惫都消失了。

　　Lore正窝在沙发上看手机，Mong蹭过来揽住她问。
　　"要不要吃点夜宵？晚上你都没怎么吃东西。"

　　发梢的水滴到Lore的肩膀上，氤透薄薄的衣服，凉凉地贴到皮肤上，Lore缩了缩肩膀，
　　"又不好好吹头发。"

　　"太热了嘛，我懒得吹，反正一会儿就干了。"

　　"那你不要直吹着空调，会头疼的。"

　　"好喔。"Mong咧开嘴笑着答应。

　　Lore抬手试了试空调的风，确定不在这边后才放心。

　　"饿不饿？"

　　Mong想起她还没有回答自己，又问了一次。

　　"还好，但是想喝点热的。"

　　"要喝牛奶吗？冰箱里还有，我去温一下。"

　　Lore摇摇头，
　　"打壶豆浆吧。"

　　"好，那你先去冲澡，我去做。"

　　Lore从浴室出来的时候，Mong正背对着她在厨房忙着，还时不时左晃右晃地，不知道这个人上过一整天的班之后哪儿来的这么多活力。有隐约的声音传过来，她好像在哼歌，只是被豆浆机里搅拌打碎的嗡嗡声掩盖，分不清音调。

　　Lore走过去从背后轻轻环住她，怀里的人老实地停止晃动，乖乖任她抱着，嘴里的声音却没有停，Lore仔细去听，才发现这人摇头晃脑地一直在唱的竟然是幼儿节目的主题曲。

　　"天线宝宝↗~天线宝宝↘~，说！你！好！"

　　然后转过头来瞪着亮亮的小狗眼睛，对着Lore开心地说。

　　"你好～"

　　Lore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弄懵，谁能想到两个小时前还严肃又正经地在台上侃侃而谈的人，如今摇头晃脑地唱着儿歌跟她打招呼？手指戳上她的脑门，Lore无语地笑。

　　"傻狗。"

　　"嘿嘿～"Mong得意地转过身，俯身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已经好了，你先去坐，我马上来。"

　　"唔，好烫"
　　这人似乎很开心，连端着杯子都不老实地晃来晃去。
　　"这么开心？"
　　"嗯哼"
　　也可能因为刚刚被Lore夸过，她整个人更活力充沛地像只开心的小狗。

　　"你再好好夸夸我，我想听。"

　　Lore就知道她没忘，回家到现在才提起，她差点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皱了眉头努力地想，却怎么也想不出该怎么形容这感觉，谁能想到在公司颇有气势的Mong私下里是个这么粘人的小狗呢？

　　憋了半天，Lore嘴里蹦出一个词，
　　"道貌岸然？"

　　"喂！"Mong的脸瞬间拉下来，表情臭臭的。

　　然而Lore并没有被吓到，反而看她微怒的表情，打定主意想逗她，乱七八糟的成语仍自顾自的往外蹦着。

　　"衣冠禽兽？"
　　？？

　　Mong差点被呛到，气笑着问Lore，确认她是不是认真的。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我想不出来嘛。"

　　Lore自知理亏，暗自偷笑着耍赖，试图蒙混过关。Mong当然不会这样放过她，眉毛一挑，她从床侧爬上来。

　　"既然你这么夸奖我，我要不要让你见识见识？"

　　看着Mong眼神里透露出的意味分明的暗示，带着往日里"惩罚"的狡黠，Lore赶紧怂怂地认错。

　　"不不不，不麻烦了。"
　　"嗯？"

　　好像已经来不及，她眼睛紧盯着她，步步紧逼地慢慢朝她爬过来。

　　"等，等一下，我知道怎么说了。"

　　然而还是没有用，Mong已经顺势将她压倒。在即将贴上她的前一刻撑住身子，盯着她的眼睛，明显再给她最后的机会。
　　"嗯？"

　　Lore瞪大了眼睛看她压下来的动作停住，知道她是在逗她，明明想再挣扎一下，却是忍不住Mong的魅力。

　　早在看她培训时Lore就想好好抱抱她了，现在终于回到家里，不用再顾及其他，Lore突然就抬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躺回床上时满脸的认真，透露着直勾勾的爱意，目光流转间，像是倒映着无数繁星，嘴边浅浅的弧度尤其勾得Mong呼吸些许错乱，接下来的动作和话语更让她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

　　看了看Mong的睡衣衣领，虽然没有白衬衫的领子一样看起来挺立严肃，但仍勾得Lore心里痒痒的，她终于如愿以偿地伸手拉住她的领子，不容拒绝地将Mong拽下来更近地贴上自己。

　　Mong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样撩人的举动，却是get到了她的趣味，配合地低下头去，鼻尖蹭上Lore的鼻尖，声音轻缓却带着浓烈的诱惑。

　　"下次我打个领带怎么样？"

　　被看透心思，Lore没再害羞，反而理直气壮地点头，柔软的唇动了动，吐出温热的气息，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她说：

　　"还好我在大学就遇见了你，不然你现在这样散发魅力，指不定要招蜂引蝶惹多少人。"

　　Mong听得挑了眉，忍不住的笑意中透露着些许害羞，却又想好好维持自己树立起来的形象，微蹙的眉头和眼角的弧度在抗衡，下压的嘴角和带笑的酒窝也在打架。Lore爱死了她现在的反差，抬头在她下巴上亲了一口，脑袋落回床上时对上Mong的眼睛，手抚过她的眉眼和侧脸，Lore却是眉头皱起，叹了口气。

　　"长这么好看做什么，一天天净让人担心。"
　　？？

　　Mong正在享受两人间暧昧的气氛，一时间被她突如其来的话整得有点懵。刚刚不是还在夸她，怎么突然变脸变得这么快，无辜的眼睛眨了眨，Mong隐约意识到她指得是什么，挑了眉试探着问。

　　"你在夸我是个花瓶？"

　　Lore毫不避开她的的眼睛，反而认真地点头，手指戳在她的肩膀。
　　"嗯，一个沾花惹草的大花瓶。"

　　语气里透露着"埋怨"的意味，Mong却听得抿唇压了压嘴角。Lore向来不会说这种醋味分明的话，可能是最近受得"刺激"太多，现下气氛又刚好，内心的想法被勾了出来。Mong盯住她的眼睛，眼里带着笑意亮晶晶地映衬着光。

　　"不知道我这只花瓶，能不能有幸留住你这朵花？"

　　不是在夸她好看吗？这人怎么一句话就能反撩回来，Lore耳朵红了红，仍不甘心地随口反驳。
　　"不对，你这哪里是花瓶，"眼神示意她看看现在的状况，她正被她压在床上，整个人都被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眯了眯眼睛，Lore略带娇嗔地"嫌弃"她。
　　"明明就是捕兽夹。"

　　"哦？是吗？"Mong噙着笑顺势就去咬她的耳垂，惹得身下的人颤抖着缩了脖子。下一秒炙热的吐息追过去，洒在红到充血的耳廓上，清爽干净的声音里听得出乱掉的呼吸。

　　"那我终于捉到你了。"
　　……

　　耳间的炙热一点点蔓延，直到夏季的空调房里都带了薄汗，Lore懒懒地趴在Mong怀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她的锁骨。

　　“我好容易吃醋哦，你会不会觉得烦？”Lore语气软软的，明明是在撒娇，心里却很紧张Mong的回答。

　　“嗯？”Mong反手揽着她的肩膀，手掌摊开在滑嫩的肩头摩挲，将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压住嘴角的笑意，“如果吃醋的代价是这样的话，我宁愿你再多吃一点。”

　　“没个正经的。”Lore抬头瞪她一眼，撑起脑袋和她对视。

　　Mong装作委屈地瘪嘴，但语气认真起来，伸手刮她的鼻尖。

　　“我不会觉得烦，反倒觉得很可爱。”

　　什么嘛，Lore嗔她一句，显然被轻易哄到开心，自顾自地躺回她怀里，手指绕上眼前睡衣的扣子，絮絮叨叨和Mong闲聊。

　　“你说，爱情和友情的界限是什么呢？”

　　“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分开的这几年，我在国外没什么新朋友，或者说，当时会有关系好的同学约着吃饭聊天，但之后大概都不会见面，我回来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和之前的生活告别了。”

　　“但是你这边的世界仍要继续，工作里你有了新的同事，楼下咖啡厅也有了能聊天的熟人。我知道你和她们没什么，只是我内心深处还是会在意，不管我承不承认，我不在的那三年，是她们占据了你每天的生活。“Lore越说语气越失落，还有一句话到嘴边憋了回去，是自己回来仿佛就是要把Mong从她们身边抢走一样。

　　“会有区别啊，”Mong耐心地解释，“界限就是，就算你不回来，我和她们之间的友谊也不会发展成爱情，我不会有每时每刻都想和她们待在一起的想法，更不会有其他过分的渴望，你是独一无二的，是不可替代的。”

　　听Mong这么说，又参考两人现在在床上相拥的姿势，Lore脸热了热，她稍稍理解了一点，但仍然不敢完全接受这个解释，毕竟她回来这个事实，很难作为如果不的假设。Mong看她尚未放松下来的表情，笑了笑。

　　“那我换一种说法吧，如果大学的时候没有我，你会和Adam在一起吗？”

　　“说什么呢，当然不会。”Lore想也没想便回答，随即想起那时候的误会，心里一阵后怕，连带抱着Mong的手臂也紧了紧。

　　Mong在腰间力道的变化中感受到她的情绪，抚摸着她的背：“你看，这就是友情和爱情的界限。”

　　Lore点头嗯了一声，果然将类比的选择放到自己身上会让她更容易得到答案，但是想到Mong身边的许多人，Lore仍然有些顾虑，小声嘀咕道。

　　“可是我们的爱情就是从友情转变来的。”

　　“你确定吗？”Mong笑出声，语气里满是质疑，“你确定我刚开始接近你的时候是抱着和你做朋友的心态去的？”

　　不是吗？Lore回想起这人在海边和自己告白时候说过的话，我知道现在还太早，所以我能先做你的朋友吗？

　　疑惑着开口反问：“那你在海边说……”

　　“你不会相信我那时的话吧”，Mong将人打断，“我只是怕攻势太猛让你反感，其实我在比这还要早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但我可不算骗你啊，”怕Lore和自己生气，Mong随即又改了口，“毕竟女朋友也是朋友对吧？”

　　一时间Lore有些恍然，Mong给她的感觉太过于舒适，以至于她分不清自己是何时陷进去的，也分不清这“朋友”从何时就变成了“女朋友”，这个过程如此自然而然，大抵是因为Mong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和尊重。但这样仔细回想起来，Mong的确从一开始便将她当成了唯一，在等待自己接受她的同时，她又何尝不是敞开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等自己愿意走进呢？

　　心里的纠结终于解开，Lore庆幸Mong能给她足够安全感的同时，也想为她做些什么，她不想Mong因为自己断绝了这几年来熟悉的关系。

　　"去和Flora谈谈吧。"

　　“怎么突然说道这个？”Mong有些不解，自己最近已经很少见到&了，更别说有什么交集。

　　"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听你的描述，她也是个可爱的女生，这件事里没有谁对谁错的，我不想你因为这件事伤到自己，也伤到别人。"

　　"你不介意吗？“Mong很后悔自己没有把握好分寸，不知道怎么就让&误会至此，但她不想推脱，怎样说自己都不会毫无责任。

　　"我介意。"Lore承认得很痛快，下一秒握住她的手，顺势挽上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都拉过来，抬起明媚的眼眸对她笑着："但我相信你。"

　　想起她大半夜站在自己门外的样子，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小朋友，一股脑地跑回家，却执拗着什么都不讲，只乞求抱抱来寻求安慰。

　　Mong只肯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只展示给她，不已经表明了她的心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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