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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2 缠绵醉酒时
邻桌的笑声传过来,衬得他的声音格外轻,“我以为我们是知己,我觉得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他突然笑了笑,指尖划过她的手背,“可知己不就该是,哪怕全世界都不帮你,你也知道我会帮你,我就在这儿吗?”
思念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酸酸软软的。她中途确实想找他,但一打开微信,一想到他在忙,就又放下了。她抽了张纸巾,踮脚给他擦嘴角的酒渍:“对不起啊,我就是…… 就是觉得你太忙了,不想让你分心。”
“我忙来忙去,不也是想让你有底气吗?想成为你的依靠……”一生把脸埋在她掌心,声音闷闷的,“想让你不管做什么,第一反应都是‘我家一生能搞定’,而不是自己硬扛。”
听到这句,思念嘴角就藏不住笑意,眼底有着浓浓的笑意,明明说话的人是一个大人,但口气却是个孩子。
酒吧的驻唱开始唱一首老歌,调子慢悠悠的。思念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说:“那下次我闯祸了,第一个打电话向林总求助好不好?”
他没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些。江宁逐渐有入秋的迹象,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刮起了大风,敲在玻璃上沙沙作响。
思念摸着他后背紧绷的线条,突然觉得,原来再沉稳的人,心里也藏着个需要被惦记的小孩。
“那现在还想喝酒吗?”她凝神望向眼前的男人,轻柔的嗓音,带着哄小孩特意的幼稚和宠溺。一生肚子试试叫起来,他配合摸了下,“饿了。”
“好,走吃饭去。”她把他架起来,他的重量大半压在她身上,像只撒娇的大型犬,嘴里又开始没个真正形,眯着眼笑起来,“回去做大杂烩给你吃。”
一生的头靠在她肩上,闷闷地“嗯”了一声。酒精让他卸下了所有铠甲,只剩下柔软的在意。看着他泛红的眼角,觉得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惦记着,好像是温暖的事,哪怕这份惦记,带着点笨拙的委屈。
风呼呼吹着,扫走盛夏最后一丝丝温热。
思念扶着一生往老宅走,丝丝露珠从额头冒出来,他的手臂搭在她肩上,外套下摆扫过脚踝,带着特有的雄性气息。
路过前院那棵老梧桐下,他突然站定,低头看她。“头发湿了。”他伸手拂去她额前的碎发,指腹带着酒气的温热。
思念仰头时,正好撞进他的眼睛。
平日里总是清明锐利的眸子,此刻蒙着层水汽,像盛着揉碎的星光。
没等她说话,他的吻就落了下来。很轻,带着点试探的柔软,混着大风的微凉和威士忌的醇厚。
思念踮起脚回吻他,指尖陷进他外套的褶皱里,能摸到后背绷紧的线条正一点点放松。
回西厢房时,一生把她按在门边上,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滑,停在颈后轻轻摩挲。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吻落在她耳垂上,“天大的事,有我。”思念的脸蹭着他的颈窝,闻到他衬衫里淡淡的雪松味:“遵命,林总!”
虽然思念知道她的性子不会全部依靠林一生,但能听到他这样说,也这样做了,而且他也确实是有实力实现,发觉这句话也没有霸道总裁的油腻感,反而带着一丝安心。
一生弯腰换鞋,动作却慢了半拍,大概是酒劲上来了。思念想去扶,却被他反手捞进怀里,跌跌撞撞地撞到一旁的桌角,她轻哼一声,声音全被一生的吻收声。
他的吻变得深沉起来,带着点压抑许久的急切。手穿过她的发,把她按向自己,仿佛要将这一晚的委屈和在意都揉进怀里。
思念能感觉到他胸腔里的心跳,擂鼓似的,和自己的声息缠在一起。
“去床上。”思念推着他往卧室走,指尖触到他滚烫的耳垂。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撒娇的孩子。
卧室的窗户没拉窗帘,月光透过玻璃淌进来,在地毯上织出明亮的光斑。一生把她抵在床沿,吻从锁骨滑到颈侧,呼吸灼热得像要烧起来。思念解开他的领带,手指划过他绷紧的喉结,听见他倒抽气的声音。
“累了吗?”她轻声问,指尖描摹着他眉骨的轮廓。他摇摇头,却把脸埋在她肩窝,呼吸渐渐沉了下来。
“抱我。”他含糊地说,声音已经带了困意。
思念把他扶到床上,刚想起身去拿毛巾,却被他拽着跌进怀里。他的手臂圈着她的腰,力道大得像怕她跑掉,脸颊贴着她的发,睫毛扫过她的颈侧。
“别走。”思念只好蜷在他怀里不动。窗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辖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敲着玻璃像在哼一首温柔的调子。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匀,原本紧绷的手臂也松了些,只是还牢牢地圈着她。
伸手开灯时,她手臂太短,最后只能借窗外的月光看他的脸。
平日里总是抿着的嘴角,此刻微微张着,带着点孩子气的松弛。大概是真的累了,眉峰的褶皱都舒展开,像被雨水洗过的青山。
想起他一晚上没吃饭,她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吻,掖了掖被角,轻轻把手臂抽出来,蹑手蹑脚地朝着外面走。
老宅的厨房刚加了一个电磁炉,主要用来午后或者晚上开小灶的。瓷砖墙擦得亮晃晃的,可她还是喜欢用角落里那口传了三代的黑砂锅。掀开锅盖时,晚上没吃完的烧大白菜还冒着热气,排骨汤面上浮着层油花。
她把外套脱掉,系上围裙,把白菜切碎了扔进砂锅,又舀了两勺排骨汤,顺手抓了把葱花撒进去。调料盒里的白胡椒刚开封,她抖了半小勺,香味腾地一下冒出来,混着雨气从厨房飘出去。
一生刚睡一会,闻到气味,鼻子使劲嗅着,迷迷糊糊抬起头,眼尾泛红,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什么味儿…… 香得很。”
“给你醒酒的。”思念把小桌子放在床上,碗往他面前推,白瓷碗沿烫得发颤。一生盯着碗里的大杂烩看了三秒,刚准备拿起勺子,又觉得别扭,“在床上吃饭,不好。”都这个时候,也没有别人,优雅和规矩已经深入骨髓了。
“那你是吃还是不吃?”思念就站在床边,一动不动,似乎就是让他在这里吃。最后他犹豫了好一会,突然拿起勺子大口往嘴里送,烫得直哈气也不肯停,白菜吸足了排骨的鲜,胡椒的辣劲儿钻进喉咙,把威士忌的冲劲儿压下去不少。
“慢点吃。”思念伸手想夺他的勺子,却被他反手抓住手腕。他的掌心烫得吓人,指腹摩挲着她手腕上的细筋,像在确认什么。
“你做的比李嫂做的好吃。”他含着满嘴的菜嘟囔,声音含糊得像含着块棉花,“小时候生病,爷爷就会给我煮白菜汤……”一边说着一边吃,不到二十分钟,碗里最后一丝汤汁也被他喝完。
吃饱喝足,他朝着床头靠着,嘴里叫着思念的名字,嘟囔在说些什么,把桌子收起来的时候,他已经靠在床头打起了轻鼾,额前的碎发垂下来。
思念捂着笑收拾完碗筷,看来今晚是要在这里睡了,心里还惦记蛋挞,想着明天一早还是要回去看一眼。
洗完澡摸着面霜去瞅一生,刚刚睡觉的时候,他都侧躺着,被子都没盖好。刚走到门外,迎面撞上一生的胸膛,疼的她眼睛直冒火星。
“睡觉去。”他拽着她的胳膊就往里屋走,脚步虚浮,却拽得死紧。
老宅的结构大部分是木头的,踩上去咯吱咯吱响。他的手一直没松,指腹掐进她的小臂肉里,带着点耍赖的执拗。
西厢房的主卧还保持着上官夫人在世的原样,蓝印花布的窗帘被风吹得鼓起来,像只展翅的蝴蝶。
“松手,我给你拿睡衣。”思念想挣开,却被他猛地拽进怀里。他身上的酒气混着雨水的清冽,还有点砂锅白菜的香味,扑得她满脸都是。
“不松。”他把脸埋在她颈窝,呼吸带着滚烫的酒气,“你也睡。”
他的胡茬刚冒出来,扎得她脖子痒痒的。思念想笑,又有点心疼,他在四川跑了半个月的山路,微信里总说“没事没事”,可眼下这股黏人劲儿,分明是累狠了。
“先躺好。”她拍了拍他的背,像哄小孩似的。一生听话地往床上倒,却没松开手,把她也拽得跌在他身上。红木床发出“吱呀”一声,挂在床头的玉佩晃悠起来,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雨还在下,屋里却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思念摸着他手背的薄茧,这双手最近应该做了不少农活,之前明明是坐在办公室悠闲地签过无数份合同,现在却为了自己的未来,林家的以后,一头扎进农耕,双手都褶皱许多了。
一生的手臂不知何时又收紧了些,把思念箍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骨血里。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见他沉稳的心跳,一下一下,像老旧座钟的摆锤,敲得人心里踏实。他胸膛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渗过来,暖得她鼻尖都泛了热。
“痒……”她轻轻动了动,他下巴上的胡茬蹭着她的发顶,像有细碎的电流窜过。一生在睡梦里哼唧了一声,却没松开,反而把脸埋得更深,呼吸喷在她的发旋上,带着酒后微醺的热意。
思念索性不动了,抬手描摹他手臂上的线条。从肩膀到肘部,再到环着她腰的手腕,每一寸肌肤都带着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此刻却软得像棉花,只有指尖还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腰侧的衣料,像在确认她是否真的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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