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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门堵不住了
乔照踌躇着,等老马走后,猛地冲向蒙曦,“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蒙曦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臂,委屈地说:“红了。”
乔照一看,王升泰这小子是真使劲儿啊,蒙曦白皙的胳膊上一块鲜红的印子,估计刚才打架的时候姓王的下了死手。
他不由瞪了王升泰一眼,怒冲冲道:“来者是客,你这就是待客之道?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报复在别人身上是什么意思?!”他小心翼翼架着蒙曦胳膊,“走,去找闫菲拿点药。”
王升泰愣了一下,鼻子险些气歪,他一把撸开袖子,露出青紫的皮肤,冲着两人的背影嚷嚷,“谁他妈欺负谁啊?我还没叫苦呢,他倒是可怜上了!”
他狠狠踢了一脚路上的石头,恶狠狠骂道:“死绿茶!”
上楼的时候,闫菲对着蒙曦快要消散的印子无语了一下,抬眼间与蒙曦对视,顿时提高音调,“这确实得处理一下,不然一会儿就要淤青了。”
她拿了一瓶上面写满了日文的瓶子给蒙曦。蒙曦看见上面的LOGO,嘴角抽了一下。
乔照扶着蒙曦回房,要给他涂药。
这瓶子巴掌大,水液粘稠,倒出来的液体还泛着草本植物的清香。乔照在掌心搓热,然后按压在蒙曦胳膊上。
“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蒙曦憋得脸微微抽搐。液体按揉在他胳膊上,皮肤瞬间柔滑了许多。
是的,这是一瓶日本产的草本美白舒缓精华液,千把块一瓶。要不是之前公司跟这个牌子做过联名,他估计也会把这当成药油。
乔照看蒙曦表情不对,还以为他是在隐忍疼痛,柔声安慰道:“你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他上完药,突然俯身,对着胳膊吹了吹,随后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效,反正别人都是这样做的。”
蒙曦愣住了,霎时间 ,温柔的气息从接触皮肤的地方渗进来,流淌进脊骨,让全身都震颤起来。
乔照轻轻吹了几口气,刚准备问他感觉怎么样,一抬头,却发现蒙曦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眼神炙热,像黑洞似的要把人吸进去。他突然觉得有些别扭,轻轻放开蒙曦的胳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感觉脸颊在微微发烫。
蒙曦喉结上下滑动,声音微哑,“有效果,一点都不疼了。”
***
乔照一觉睡醒,发现蒙曦不见了。
他脑袋有些发懵,呆滞地在房间里逡巡一圈,下意识出门找蒙曦。
到一楼的时候,只有闫菲和王升泰坐在沙发上,罕见的,两人神色都有些凝重。
乔照混沌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走过去问闫菲,“怎么了?蒙曦呢?”
闫菲指了指右边一扇紧闭的房门。
“他在老马房间做什么?”
闫菲摇头,“不知道,一个多小时前蒙曦从楼上下来,直接进了老马房间,一直没出来。而且老马开门的时候,脸色特别不好。我上一次看见他脸色这么难看,还是因伤病退的时候。”
乔照心里一咯噔,坏了,那老马莫名喊蒙曦进去干啥,蒙曦最近表现得那么乖——他一扭头,审视着王升泰。
王升泰歪在沙发上,本来不想理他,可那森寒的视线如同附骨之蛆,让他不得不回头,“你瞪我干嘛?跟我没关系!”
闫菲也道:“他刚回来没多久。”
“那是为什么?”乔照将信将疑。
王升泰无语,“都说不是我了你还这么看着我,虽然我确实不太喜欢那小子,但也没必要在老马面前告黑状。”
也是,王升泰这小子脾气像炸药桶,有仇当场就报。
乔照坐了几分钟,心脏一直悬着,蒙曦不会随便惹事,老马更不会无缘无故揪着一个人撒气,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实在是坐立不安,噌地一下站起来,侧耳贴着老马的门板。
门里静悄悄的,也不知道两人在搞什么玄机。乔照忍不住了,轻轻敲了敲门。
在敲到第五声时,门终于开了。老马的脸出现在缝隙里,一看是他,脸色瞬间下沉,黑得像是用墨汁浸泡了50年。
乔照摸不着头脑,老马开得缝隙太小,他尽力望,也看不清门内的景象。乔照惴惴不安道:“蒙曦……在里面吗?”
老马一把把他拽了进来,“哐”地把门甩上,环胸气呼呼走到窗户边上。
乔照这才看见,蒙曦正坐在床边的小几旁,正在悠哉悠哉地泡茶。
老马把窗户拉开一条缝,深吸一口气,似乎快窒息了。
蒙曦把烧开的热水倒进茶碗中,动作熟稔地搓茶,随后合上盖子,入海。
见到乔照来了,他笑了笑,对乔照柔声说:“渴不渴?马叔这儿的茶不错,我倒一杯给你。”
老马狠狠掐着眉心,又狠狠叹一口气。
乔照狐疑接过,瞥了老马沧桑的背影一眼,小声问:“怎么了你们?”
蒙曦给自己倒茶的手一顿,随后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马叔问我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老马背影一僵。
乔照险些被茶烫到。
乔照深吸了好几口气,恶狠狠道:“你们是不是有毛病?躲在房间里就讨论这个?”
蒙曦正色道:“马叔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长辈,有些事,提前知道也挺好。”
乔照差点呛住,“你你你,你究竟胡说什么呢?!”
老马僵直的身体瞬间上了发条,灵活地转过身来,阴着脸问:“小乔,这小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乔照装傻,“什么什么是不是真的?”
蒙曦一眨眼,好心提醒他,“马叔问,我在追求你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老马几步走过来,手指颤抖地指着他,问乔照,“他他他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乔照干笑,“我俩就是关系比较好而已,你别听他胡说……”
“关系比较好?当我是傻子?正常男的会像你们这样?”老马气到有些结巴,一看到蒙曦望着乔照的眼神儿,简直要拉丝,他就眼前发黑。
蒙曦不紧不慢地抛下一道惊雷,“其实是乔照先追得我,只是我那时候年纪轻,又自卑,没敢答应。算起来,我暗恋加明恋他七八年了。”
乔照扶额,真想一下子给他毒哑。
老马的表情,那是跟被雷劈没什么两样。几秒后,他才气急败坏道:“合着我刚才跟你说了那么多,你丁一点儿都没听进去?乔照跟你不一样,他家里情况特殊,你跟他在一起胡搞,那不是要他绝后吗?!”
蒙曦表情严肃,“我也再说一遍,马叔叔,人不管是谈恋爱结婚还是生孩子,都是为了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完成什么使命。如果您觉得乔照没有后代很惋惜,我们也可以领养一个小孩。”
“领养的怎么比得上亲生的?”
“维系亲缘关系的是感情,而不是血脉。”
“你……”
“都给我闭嘴!”乔照忍无可忍地喊了停。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接得非常丝滑流畅,估计刚才进行了不知道多少轮。
乔照坐直了身体,第一次对老马坦诚,“老马,我天生就是弯的,不是蒙曦,也会是另一个男人。”
蒙曦刚准备笑,他就对蒙曦摆摆手,“我只是拿你打个比方,并不是说要跟你在一起的意思。”
蒙曦的表情垮掉。
老马的嘴张得能装下一只鸡蛋。
乔照说:“我失去了父母,已经很不幸了,所以我的余生一定要找一个喜欢的人过日子,那个人大概率会是男性,希望你能做好准备。”
说完,他在老马震惊的目光里,拉着蒙曦走了。
乔照一鼓作气说完那席话,出门就蔫了。
闷头一路走到二楼楼梯口,才发觉握在手心的手愈发滚烫,简直灼人。他触电一般松开蒙曦的手,脸颊泛起热意,目光闪躲,“那个,你先回去吧。”
他转身往上一阶走。
蒙曦叫住他,“等等,你做什么去?”
”我一个人静静。“
三楼是顶层,有一个巨大的露台。秋初傍晚,气温微凉,乔照坐在绕着花枝藤蔓的摇椅上,秋风拂面,心绪稍稍平定。
脚步声由远及近,身上附上一片阴影。
蒙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小心翼翼 ,“你......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对老马说得那些话。”
“那是不是说明......”蒙曦眼睛一亮,绕到他身前。
“什么都说明不了。”乔照打断他,语重心长道。“我们是不一样的。把你卷进这件事,我已经很后悔了,接下来我希望你能全身而退,跟我没有一丝瓜葛。”
蒙曦的眸光黯淡下来,像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失落的大狗。
乔照有些不敢看他,咬牙硬了硬心肠,说:“我反正孑然一身,无所谓失去,可是你不同,你还有阿姨。相信我,痛失至亲的滋味就好比剜心之痛,你绝对不想尝试,也不想让阿姨尝试。所以你最好离我远点,安分的在这里住着,等事情平息以后,回到栗阳,守着你妈妈,平静安稳地生活。”
蒙曦越听,眉头锁得越紧。他眼底翻涌着一股郁气,各种情绪交杂,叫乔照看不透。
很快,他眉宇一松,欺身上前,伸手拉住乔照身侧的摇椅吊杆,将乔照虚虚环在怀中。
“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蒙曦叹息一声,“可是我能理解。因为我曾经背叛过你一次,换做是我,也无法信任我自己,但是没关系。”
他目光深深攫取住乔照,吊杆上的手一松,猛地压在乔照后脑上,贴上了乔照的唇。
乔照毫无防备,贴着自己的双唇明明那么柔软,却来势汹汹,将自己两片嘴唇碾磨、舔舐、轻轻撕咬,很快又探进齿列,攻城略地。
乔照想推开他,浑身却被亲得发软。双手贴在蒙曦因发力而硬邦邦的胸膛上,不知是推拒,还是欢迎。
蒙曦呼吸粗重,大掌轻松地握住了他细瘦的手腕,摁在自己的心口处。在剧烈跳动的心跳声中,他退开些许,喘息着说:“行动会证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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