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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说梦
“文卿，这些孩子好生有趣。”
这些孩子嬉闹的可爱景象，总是会觉得新奇的。
“小心点。”一个不注意，那孩子便差点撞在了，江染身上，好在他反应快，将那孩子拦下了，真是……活泼，他半蹲下来，心中没止住去揉了揉那孩子圆嘟嘟的小脸。
实在是憨态可掬，忍不住逗逗他。
“可爱，去玩吧。”
见江染欢喜，楚墨迟自然也是面上含笑：“行言喜欢小孩子吗？”
嗯？江染放开那孩子后，这才缓缓起身，思索一番，想了想，也不算是吧，只是偶尔看见了觉得有趣。
“只是看着亲切罢了，我不是……”说到这里，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声音渐小，止住了话语。
垂眸看着，睫羽轻颤，似乎有些失落。
他以为楚墨迟方才的是意有所指，想要一个孩子，可奈何自己无能。
他与楚墨迟二人虽然至今，看着感情甚佳，可他终究还是男子，无法为楚墨迟开枝散叶，若是平常庶民便罢了，无甚爵位财产需继承，可……楚墨迟是摄政王，楚氏是齐朝大姓，血脉传承不可能会因自己就此断绝，以楚墨迟的性子，虽说不会再来日将自己驱逐出府，但可能再不济，也会迎娶个小妾来。
毕竟如今虽年少轻狂，但到了后头，若膝下无子嗣，一来手下人心不稳，易被人趁虚而入，二来待到须发皆白时，也无甚牵挂惦念，这爵位便收归朝廷，就此断了。
毕竟年少时的许诺，都是一时荒唐不算数的，到了，后面也许便成了些风流故事，当不得真。
他不知道，无法预测他们的以后，世事无常，人的喜好变化仅在一瞬间，可事到如今他只有一个依靠，若真是哪天被厌弃，他可还真是走投无路，就连去哪里都尚未得知。
不免这样想着，逐渐浮现出一丝苦笑，是出了神，希望是多想。
“行言在想什么？”楚墨迟轻声问他，明显发觉了一丝不对。
就在方才的思索间，楚墨迟早便牵着他走至了府门见，见自己一直楞着，也不跨过门槛，这才打断了思路。
“……没什么。”还是不说了，再摇摇头，和楚墨迟进府，但明显看着有许多心事。
万一是他在意的，说出来反倒不好，倒像是自知而又故意这般。
走了这一路，江染的步子都分外的缓慢，像是心中一直在纠结着什么，楚墨迟看着他有些忧心，想自己方才说的那番话到底是有何不妥？实在不明白。
终于到了厢房，二人也是坐下了，江染却还是苦着脸。
莫不是有何难事？或是自己在何处不注意伤着他了，楚墨迟不免得有些担心，可奈何猜不出江染到底在想些什么。
“行言是有何忧虑？无妨说出来，也知道该怎么做。”楚墨迟侧脸一直观察着江染的一举一动，关切着，生怕出什么问题了。
江染冷声笑了笑，有几分自嘲的意味，他方才想清楚了，无论如何，便也无所谓了，终究还是自己为何要招惹上楚墨迟。
终于还是鼓足勇气问了出来，他想知道。
“你会纳妾吗？”
江染很勉强的苦笑说着，是那样的不确定，但又迫切的想得到自己希望的结果，想着想着，就觉得只不过是痴人说梦。
有些突兀，他这样淡淡地说，就连楚墨迟听了后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也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突然联想起方才说的话，才豁然明白缘由，噗哧的笑了一声。
楚墨迟握紧了江染的手，再揉了揉他的发丝，笑着认真说道：“这又是哪里的话，行言担心这个吗？不会的，我既已中意行言，便不会再迎他人入府。”
他的行言原来担心这个，楚墨迟觉得他很可爱，自己心中早就发过誓言，此生不负，如有负心，并不配再存世间，他一生撒过无数次谎，骗过了许多人，唯独感情不可，只留真诚，一片真心赴与君。
“确切？”江染还有些猜疑不确信。
楚墨迟与他双目注视着，那深沉的眼睛变得柔情似水，似乎要将万般星辰倾泻，爱意情浓，皆是一览无余，嘴角恰到好处的弧度，像是在许诺，或是说，便是在许诺。
“我保证，若此生负你，算是让人千刀万剐了，也是绝无怨言。”
他许下的山盟海誓是那样的真诚，已经到了江染都不太相信的地步，他在迟疑了，有些犹豫，也许在反复思考楚墨迟向他的许诺。
几分真几分假。
从开始以来，这样的话太多了，快要数不清楚，记不明白了，好像一次比一次真诚，爱意一天比一天浓烈，那情海汪洋汹涌澎湃，水涨船高，要将其淹没、吞噬。
想了许多，回应起来却觉得那只是客套话：“是吗？王爷不必为我考虑，而强意为难，我能理解，王爷也是男人。”
他的行言怎么会这样想，自己绝无任何再纳妾的意图，这反倒还来劝自己纳妾，仔细想了片刻，才是明了，反倒觉得不与他相劝了，生起逗弄之心。
楚墨迟不忍笑了笑，故意逗他道：“哎！这样说着也是，我堂堂一个王爷，又怎能无后，是该思虑着了，行言是要替我相看哪家的女子吗？”
纵使是方才心中苦闷，但也是能看出楚墨迟话语中的玩笑意味，心算是放了下来，不过有些气愤，自己都这样般了，还在开玩笑，心中暗道以后定不会再理他。
于是装作心胸开阔，与其一唱一和，倒还像是在认真考虑：“既然王爷说了，那待到回时，我便去为王爷认真择选一番，定不会差的。”
而楚墨迟故意使坏，压低了身子，在他耳边低喃地说道：“不可，我对行言一片真心，又怎能让旁人插足其中，岂不尴尬，不过……行言若真心实意地想替我诞下子嗣，也不是不可考虑。”
“荒唐！怎能如此这般，我不是女子，怎么会生孩子。”说到这里，江染还自己有些慌了起来，他急匆匆地蹬了楚墨迟一眼，在解释着。
“世人皆道心诚则灵，若是滴水穿石，也是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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