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发疯打异常［无限流］

　　一夜无梦，黎宿晓睡得很安稳。

　　他早起洗漱整理完，差不多和王弄月同一时间出门，两人
　　约定去八楼等常阑和徐翠衣。

　　“你们好早。”
　　快到徐翠衣病房门口时，她刚好出门，和黎宿晓两人打招呼，常阑也从自己房间里出来。

　　“你们昨天晚上有接到今天去找主治医师的通知吗？”去九楼的路上，王弄月问她们。

　　徐翠衣和常阑对视一眼，一起点头。

　　徐翠衣说：“你们也是吗？我昨天晚上还在担心这件事。”
　　担心归担心，她睡醒就忘了，王弄月提起她才记起来。

　　“大概率是要让我们选择医院和交流会其中一方的治疗方案。”
　　王弄月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九楼的走廊上，远远看到宁衔日靠着墙在等梅安。

　　“表哥。”黎宿晓朝他挥手。

　　等他们走到身边，宁衔日说：“再等一会儿，梅安快好了。”

　　“对不起对不起。”梅安急急忙忙出门，涨红了脸说，“我睡过头了。”

　　王弄月揽过她：“没事，现在时间还不迟。”

　　他们往电梯的方向走，梅安的视线触及另一边的病房，才记起来昨天晚上看见唐襄的事情，她犹豫着开口：“我昨天晚上，看到唐襄回房间了。”

　　黎宿晓停下来看向她，却见宁衔日已经推开了病房的门。

　　里面没有人，三张床铺整洁干净，宁衔日又去推开卫生间的门，里面的镜子同样敞亮一尘不染。

　　宁衔日很快出来，摇了摇头。

　　“我昨天晚上睡着前看到的，也可能是看错了。”梅安攥紧自己的衣摆。

　　“不一定。”宁衔日说，“现在我们不知道他的行踪，他很可能早就离开了。”
　　他拉上门，把那间看起来无比正常的房间关在身后。

　　“你们是几点去医生哪里？”在电梯里，黎宿晓问道。

　　“上午九点。”
　　“我也是九点。”

　　这么一合计，六人都是在上午九点到主治医生那里咨询治疗方案，像是特意挑了这个时间要把他们分开。

　　王弄月面色凝重：“看来上午我们只能分开行动了。”

　　这几天他们一直保持着二二或三三组队，就是不希望出现落单的情况。
　　有同伴好歹能相互提供帮助和勇气，一个人落单要考虑的东西就多了。

　　“大家从医生那里出来，我们还是在食堂门口见。”宁衔日从兜里拿出他的小本子，给每个人撕了一页，“如果我先好了，就去找你们。”

　　虽然不清楚宁衔日的异能具体是什么，但大家还是接过，心想这异能好实用。

　　黎宿晓把纸片折好放进口袋，对宁衔日的异能愈发好奇。

　　等出了电梯，他和宁衔日走在最后面，黎宿晓低声说：“表哥，真的不能给我透露你的异能吗？”
　　他确实是越来越好奇了。

　　“我说了。”宁衔日用口型示意他“调查局”几个字，说，“等你想好了就告诉你。”

　　黎宿晓盯着他异常灿烂的笑容，手指微动莫名发痒。
　　想打人。

　　＊
　　从食堂出来后，黎宿晓直奔七楼办公室。

　　路过护士站时，能看到两个异常护士站在里面，说起来这几天下来黎宿晓已经习惯了它们脖子上顶的各种物品。

　　他朝护士们扬起一个笑，算是打招呼。

　　黎宿晓拐弯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口探头往里看，他来得早，医生没在。

　　黎宿晓也不客气，直接推门而入，在办公桌前找了把椅子坐下。

　　李医生的桌面很整洁，没有一件私人物品，只有桌角有几份病人的病历，墙壁的屏幕放着几张脑部CT图，另一边的柜子里摆满了资料和书籍。

　　现在离约定的九点还有半个小时。

　　黎宿晓转头看了眼紧闭的门，然后飞速绕过桌子坐到医生的椅子上。

　　桌子自带的抽屉没有锁。
　　黎宿晓拉开，几支笔摆在最外面，里面还有创口贴、薄荷糖，几本字迹潦草的本子。

　　他拿起最上面一本，翻进去。

　　该说是刻板印象吗，他真的看不懂这个字……
　　黎宿晓微顿，他想起赵医生给他开的药单，上面的字就很隽秀，不像面前这个龙飞凤舞。

　　他还没深想，就被面前的本子吸引了注意力。
　　只见本子的后几页写了几行还算清晰的字，应该是李医生随手写上去的。

　　“今天脑癌晚期的703病房的病人突然痊愈出院了。”
　　“711病房的病人还没安排手术也出院了。”
　　“706也……”
　　“为什么？”
　　他在旁边画了几个问号。

　　黎宿晓快速浏览一遍，把抽屉里的东西摆好，然后往外走。

　　李医生不知道交流会的存在？
　　黎宿晓回了自己的病房坐在床上思索。

　　不一定。他否定自己，之前不知道不代表现在不知道。

　　还没来得及深思，一股针扎般的痛感陡然出现，黎宿晓眼前发黑，耳边响起嗡鸣声。
　　他捂住自己的额角，指尖用力按着自己的头皮，好像这样就能缓解疼痛。

　　一位针筒头护士在这时候经过他的病房门口。

　　黎宿晓视线跟随着她，旋即起身叫住她：“护士姐姐，我能要点止痛药吗？之前的吃完了。”

　　护士转身站到他面前，一板一眼地说：“每个人的用药量是有规定的。”

　　“护士姐姐。”黎宿晓拉住她，“真的不可以吗？”
　　他歪头微笑，脑部深处的疼痛已经缓解了很多。

　　“不可以。”护士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波动。

　　“好吧。”黎宿晓松开手，回到病房。
　　他的异能也挺实用的。

　　十分钟后，黎宿晓掐着点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你好，李医生。”他敲门进入办公室，看见一个医生坐在椅子上，“我来咨询我的治疗方案。”

　　李医生是标准的地中海发型，他说：“请进。717号房的病人，对吧？”

　　黎宿晓点头在医生面前坐下，问道：“我的脑癌竟然还有救？”

　　“当然，我看过你的脑部CT，脑癌早期，治愈的可能性非常大。”李医生笑着说，很快进入正题，“我们这边的方案就是脑部肿瘤切除手术，配合术后的放射治疗。保守估计手术成功率在80%以上。”

　　是很常规的方案。
　　黎宿晓问道：“快的话，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手术？”

　　李医生说：“快的话下午去做相关检查，明天早上就可以开始手术。”

　　“好。”黎宿晓没有立马同意，“我需要和我的家人商量一下。”

　　李医生也很理解：“当然，你可以商量好再和我说，我们再安排手术时间。不过请尽量在脑癌恶化前确定。”

　　“谢谢医生。”黎宿晓又咨询了一点注意事项，礼貌地关上门，刚想离开才发现一个钢笔头的护士站在旁边。
　　是第一天晚上带他来病房的那个护士。

　　“好久不见。”
　　它确实和其他护士不同，站直身体和黎宿晓打招呼，语气温和。

　　“护士姐姐，”黎宿晓及时露出一个笑，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钢笔头手指了一下面前，示意他们换个地方说话。

　　黎宿晓跟着它身后，路过护士站的时候里面的两位护士朝他们微微垂头。

　　“护士姐姐，你是护士长吗？”在走进楼梯间前，黎宿晓问道。

　　它脚步没停，尖脚和地面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声音里带着笑意：“对，我是这里的护士长。”

　　他们往上走了一层半，在八楼和九楼之间，黎宿晓注意到那堆在角落里腐烂的水果，连同那些碎片一起还是无人打扫。

　　护士长停在窗边，转过身直言道：“这个医院治不好你的病。”

　　黎宿晓一怔，没想到护士长会这样说，他说：“倒也不用对医院那么没有自信，你还是这里的护士长呢。”

　　护士长没应声。

　　注意到钢笔尖的金属闪过寒光，他犹豫着开口：“那，护士姐姐有什么建议吗？”

　　“早点离开这里，快点痊愈。”很显然，护士长也不能透露太多，只是朦朦胧胧说了个大概。
　　它又说：“你还有什么问题，我可以试着回答你。”

　　黎宿晓沉吟片刻，问道：“你是怎么当上护士长的？”
　　或者说，黎宿晓想知道的是，它是因为护士长这个身份才有了人性，还是本身如此。

　　护士长似乎在回忆，半晌才说：“我，杀死了前一个护士长。”
　　怎么杀死的，它自己也不记得了，它想要这个位置，于是就去做了。

　　黎宿晓注意到它把重音放在“我”上。
　　看来是一开始就有自己的意识，他心想。

　　“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医院里？又为什么不离开？”黎宿晓问它。
　　他很好奇，到底是为什么，副本里其他护士都很呆板僵硬，自己面前这个却有人性有自己的意识。

　　“我在这里，是因为……”

　　黎宿晓还在等它的回答，就听它的声音如卡壳般堵在喉咙里。

　　护士长咬牙切齿地回道：“没有为什么。”
　　它说不出原因。

　　护士长偏头看了眼楼下，说：“还有什么问题吗？你的同伴快来找你了。”

　　一点脚步声正在逐渐靠近。

　　“你认识我吗？”黎宿晓终于问出心底的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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