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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神的侍神者8
“只是你的兄长,好像有些撑不住了——”楚沨后退两步,将润生的模样摆在了漓华面前。
漓华看着眼前的润生,脸颊通红,嘴角溢血,额头青筋涌动,似是痛苦难忍。
漓华不知为何如此,一时间有些无措,向旁边的楚沨询问道:“尊者,我兄长他这是怎么了?”
“哦,想来那盒子里的东西,对黄粱草的描述不够全面,黄粱一梦是要安寝的,你用他的身躯替你融合那些神力,搅乱了黄粱草的效力,之前有神力撑着还好一点,如今神力也没了,黄粱草反噬罢了。”楚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将黄粱草的效用娓娓道来,为漓华解释着如今的润生所处的境况。
漓华双眼微红,似乎晃了神,喃喃出声:“反噬?他……要死了?”
楚沨淡淡道:“本尊以为,你不在乎他的性命呢,如今看来,”楚沨扫了一眼失态的漓华,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哎呀,居然又猜错了。”
漓华没想到润生居然真的要死了,就这样死在她的面前,死在她的手里。
听了楚沨的话,漓华下意识反驳道:“不在乎,我当然不在乎,死了,哈哈哈,死了好啊,我早就恨不得他去死了,哈哈哈~”
漓华竟然笑了,只是如果笑声不那么凄厉的话,楚沨还会信她三分。
但漓华是真的想笑的,如果他不再护着她的话,也就没了活着的意义了。只是偏偏这个时候她想起的都是小时候的事,这是她唯一的兄长啊,以后再也没有了。
“谁说他一定会死了,本尊不是还在这里吗?”楚沨见她神情如此,出言打断了她的……她的情绪太过复杂,楚沨就暂且依她的说法,出言打断了她的,快乐?
漓华紧紧盯着楚沨,有些警惕:“你愿意出手救我兄长?可是你们不是不能——”
楚沨一听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道:“不能插手他人命运?你看我像是会遵守这些条条框框的人吗?”
说完楚沨又低声吐槽:“平日里天天听翠微念就算了,到了下界也不清净,唉~”
漓华摇了摇头。
楚沨一看就是那种离经叛道的,只是也不像会出手救人的。
楚沨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悠悠的道:“不过他这个样子,命是可以保下来,灵智就只能留在一千岁的时候了。”
“那,你想救他吗?”楚沨一双黑黑的眼眸就那么盯着漓华,声音又长又轻,给足了她时间思考。
漓华一听,眸光一亮,欣喜出声:“真的吗?”
楚沨有些疑惑:“你很高兴?”
漓华收敛了神情,只是淡淡笑了笑:“兄长能得救,小女自然高兴。”
楚沨半信半疑,不过她嘴上虽然说恨不得让她兄长去死,其实还是不忍心的,不然也不会只下个黄粱草了,虽然对于楚沨来说,什么都不能做,就躺在床上做梦,还不如死了。
“不过本尊可不是什么心软的人,本尊当然可以救他,不过,你准备拿什么来交换呢?”
漓华一听,心里反而安稳了,她从来不相信什么是不需要代价就可以得到的,用她有的换她要的,才是实打实的。
漓华思索一阵,实在不知她有什么可以与楚沨交易的,于是开口问道:“漓华愚笨,请尊者明示。”
楚沨想了半天,她没什么缺的,最后道:“听说你们鲛族皇室的血可以解百毒,这样,你给我一个信物,日后若是有人带着这个信物来求血,你便给他一份。”
漓华眼眸微睁,未曾想这样的密辛,楚沨都知道,这个交易不算难,她毫不犹豫的轻声开口应下:“好。”一边取出了一片鱼鳞,施加了一道术法在上面,递给了楚沨,一边解释道,“我在这鳞片上施加了我的印记,今后若是有人带着它来寻药,我自会给的。”
楚沨拿过那片鱼鳞看了看,海底的东西总是这般绚烂,在光下淌着七色的彩晕,而它的左下角安静的躺着一个“华”字。
“好。”楚沨将那鳞片收了起来,然后开始施法救润生,虽然刚刚谈条件耽搁了一会儿,不过问题不大。
随着楚沨的施法,润生的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常。见楚沨收了手,漓华立刻道:“多谢尊者。”
楚沨抬手表示不必:“好了,本尊会再留一日,之前给你的海螺依旧有效,若是明日之后,你再想说什么,本尊可就没空听了。”
正好涪陵已经将那盒子取了来,楚沨意味深长的看了涪陵一眼,伸手接过盒子,拿了便走了。折腾了半夜天都快亮了,楚沨去了翠微的房间也打算歇歇。
“你这是又做了什么回来?”
楚沨刚躺下,就被一道冷声吓了一跳,她抬手拍了拍心口:“您怎么还没歇呢,我听凡间的人说,老年人都应该早睡。”
翠微接下她的调侃,冷冷回道:“那你有没有听过凡间还有一句俗语,老年人觉浅呢。”
楚沨笑了笑,没再接这个话茬儿:“明日你就知道了,我忙了一天了,累死了。”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躺下。
翠微拿她没办法,只好歇下。
大概是因为听了漓华的话,楚沨又梦见了那座绚丽浮华的宫殿。
梦中的那个女子和漓华一样人身鱼尾,一头墨发似海藻一般乌黑亮丽,面容清丽柔和,一双琥珀似的瞳孔总是闪着光一样,亮晶晶的。
她一看见楚沨,就笑盈盈的柔声唤道:“阿楚,你来啦,快看,我日前得了一块血琉璃,雕刻了好久才完成,你看与你像不像?”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那血琉璃在楚沨身旁比对,一边得意自夸:“你看,我就说我很厉害吧,予生昨日居然还笑我手笨,说我刻的丑,定然是酸我没有给他刻上一个。”
楚沨听了很高兴,立马接了过来:“嗯嗯,与我一模一样,清歌姐姐手真巧。”又十分狗腿的附和道,“予生哥定是嫉妒,他向来小气,咱们不与他一般计较。”
说完,没等清歌说话,楚沨就又变了脸色,满脸揶揄道:“不过,清歌姐姐当真没有给予生哥刻吗?”
清歌听了脸颊微红,有些扭捏的拿出了一块月白玉,眼神飘忽,手却轻抚着那块玉,梗着脖子道:“我后来路过月宫时,恰巧捡到了一块月白玉,正不知道要刻些什么,你已然有了,那就只能——”
楚沨见她嘴硬,有心调侃:“只能刻翠微了?”
清歌被楚沨一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楚沨状似天真,继续猜道:“不是翠微,那,难道是~父神?”
清歌有些羞恼:“楚沨——父神的玩笑你都敢开!”
楚沨吐了吐舌头,却不怕她,清歌性子最是温柔不过的,笑嘻嘻的肯定道:“哦~原来是要给予生哥的啊!”
楚沨不管清歌羞红的脸,看着那块白玉“嫌弃”道:“确实,予生哥也就与这种你顺手捡的,千万个月圆之夜的月华凝结而成,被月宫奉若至宝的月白玉相称了。”
楚沨指着那块月白玉,夸张道:“呀,清歌姐姐你看,这玉还是予生哥最喜欢的月白色,这不是赶巧了吗?”
清歌见楚沨调侃她,伸手夺过了那个血琉璃,气鼓鼓的威胁道:“阿楚,你若是再说,这个我也送给你予生哥了?”
楚沨真的很喜欢这个血琉璃,立刻告饶:“啊呀,清歌姐姐,我错了,不说了,不说了。”
“你快给我,我的好姐姐,姐姐~你给我嘛~”
“你刻的是我,它就是我的了,给我,给我~”
清歌最是心软,楚沨撒撒娇就什么都依着她了,况且这东西本来就是给她的,立刻温声说道:“呐,好好收着,可不许掉了。”
楚沨重重点头,笑得灿烂:“嗯嗯,我一定会收好它的!”
楚沨在悬月宫玩了一会儿,就回了三十三重天,在洞府前正巧碰到了予生。
予生见楚沨回来了,凑上来问道:“小楚沨,你这是刚从清歌那儿回来?”
楚沨不知道予生想干什么,点了点头。
予生见楚沨愣愣的,上前旁敲侧击道:“那,她可曾送了你什么东西?”
楚沨立马警惕了起来,东西?那块血琉璃?
每次清歌送了他什么东西,予生总要坑蒙拐骗的要过去,她答应了清歌要好好保管这块血琉璃的,绝对不能被予生抢了去。
楚沨立刻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一边向自己的洞府跑去,一边大声回道:“没有,她什么东西都没有给我——”
予生见她那样哪里还不明白,望着楚沨的背影骂道:“小崽子,跑这么快,本尊长你几万岁,还能强抢不成——”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几分不服气:“那你把之前清歌姐姐送我的鲛珠,鲛纱,发带都还给我,还有那年元宵节我们在人间逛街时清歌姐姐给我买的糖葫芦!一串才五个,你就吃了三个!还有——”
予生连忙打断道:“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还拿出来说,记性忒好了,不给就不给,她刻的那么丑,本尊才不稀得要。”
“这句话我会带给清歌姐姐的。”楚沨的声音悠悠的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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