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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0
季驰风当然有,一肚子话想说,甚至恨不得现在抓住宴臣的手跟他说不要结婚。
但是不行。
他没有立场,更没有身份。
没有足够的能力把宴臣保护得很好,也不确定自己这双脏了的手还能不能再次牵起宴臣。
这一天其实他早就想过了,宴臣和别人结婚,过往如云烟一般飘散,宴臣会很幸福,梦魇一般的过往,只束缚他一个人就够了。
“没有。”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两个字,把他的肉都刮下了一层,飘散着血腥味道。
“行吧。”宴臣拉拉小毛毯,懒洋洋地抬眸,“去帮我把碗洗了。”
“我是客人。”季驰风失笑。
“哦,洗吗?”
“洗。”
黑色外套袖子被拉到臂弯,精壮有力的小臂露出来,在水龙头下接受洗礼。
他站得很直,所以宴臣一眼就能看到凸起的喉结和刀削般的下颚线。
鼻梁很挺,和眉眼结合起来看,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杀伐气,或许是他每次看宴臣的目光都很温和,宴臣为这个新发现感到震惊。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季驰风怎么变成这样了?
在他印象中,季驰风性格开朗,总是笑。
眉心中间不会笼罩太多的忧愁。
每天打好几份工的日子里,自己住着一两千块的出租屋都要存钱给宴臣买礼物。
宴臣记得,他总是说:“钱这个东西,够用就行,挣钱本来就是花的,我乐意给你花。”
他买的那些东西绝对配不上“昂贵”“奢侈品”这样的标签,却每一次都能让宴臣的心触动。
宴臣明白,这种小心翼翼捧出来的真心最是难得,哪怕东西不值钱,也因为是那个人送的,变得无比珍贵。
收起思绪,目光一直没有从季驰风身上离开过。
胳膊上多了几条伤口,有两条看着已经增生了,微微凸起。
脸上的笑容不复存在,似乎多了很多心事。
心脏传来的酸胀让宴臣迫不得已收回目光。
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他眨了眨眼睛。
“洗好了。”季驰风擦着手走出来,“东西既然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等下。”
操控轮椅来到客厅,他拿起了桌上摆放的请柬递给季驰风。
“给你的。”
“邀请函?”季驰风轻蹙眉头。
“只是一张邀请函,我不会帮你开后门。”
他相信,季驰风不是不顾全大局的人,季驰风需要这个机会,迫切地需要。
和他料想的一样,季驰风收下了。
临走的时候,欲言又止。
有很多想说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所有有能力的公司都有这份邀请函,你不特殊。”
这句解释让季驰风如释重负,点头,没有犹豫地离开了。
宴臣嗤笑一声,从轮椅上站起来,拆开了季驰风送来的巧克力,放了一颗在嘴里。
“你什么时候才肯主动跟我开口?”
右手边的日历上,某个日子被红色马克笔牢牢锁住,又被划了好几笔。
*
商务艺术晚宴。
一般这类型的聚会都是借由欣赏名家名作、艺术品的由头寻找适合的合作伙伴。
宴会的举办地点在余越的私人别墅,海市的别墅不少,但要说最有特色,最奢靡的,当属余越的这一套。
余家家底丰厚,拥有几百年的财富累积,别墅的装潢处处透着豪华。
建筑外观类似于13-15世纪欧洲盛行的哥特式风格,高耸的尖顶给人直入云霄的错觉。
正对面顶部挂着一个巨型大钟,时间悄然流淌,建筑各处都透着尖锐与锋芒。
一走进别墅,像是置身于异常盛大的欧洲上流宴会,让人不禁觉得身上的衣服不够相衬,应该换上有宽大裙撑的法式礼服或高领衬衫、面料硬挺的中长大衣再走进来。
别墅内部装潢比外观更加用心,每一处的细节都彰显了别墅主人的品位。
主色调以深色为主,带着一股神秘与华丽。
这座别墅本身就是艺术品,用来当作艺术交流晚宴的地点再合适不过。
当然,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是一种隐性的财富彰显,他们作为客人来到这里,是荣幸。
人群中有人感叹:“这房子真漂亮。”
“是啊,这次的宴会居然让余先生动用了这座房子。”
走在人流末尾的季驰风眼睛微眯,可能是因为没睡好,脸上透着几分疲倦。
在场的人,除了余越和宴臣,他都不熟,但这并不妨碍有人来找他打招呼。
必要的寒暄不能少,大家都尽可能把自己伪装成体面人,不浪费了这么好的天时地利。
“既然是艺术晚宴,艺术品也是主角之一。”宴臣抬着一杯红酒站在旋转楼梯中段,象征地抬了下手。
众人顺着他抬手的方向看去,白布被揭下,一幅构图精美,色彩丰富的油画赫然出现。
日暮的光从高处坠落,湖面上游来几只野鸭,有的张开了翅膀,有的大张着嘴巴。
而不远处的树后面,藏着一位猎人的身影,半隐在了黑暗之中。
手中的猎枪只露出三分之一,仿佛下一秒就会高高抬起,对猎物来一场屠杀。
“认识这幅画吗?”客人之一的时朝云抿了口红酒,低声问旁边的游野。
“嗯。”游野脸上没太多表情,发着光的眼睛却早就出卖了他,“这是法国画家玛斐埃尔的遗作,《狩猎》,这幅画比起其他几幅知名度不算太高,主要原因是基本没什么人见过,传闻玛斐埃尔去世后,这幅画就被一位神秘先生买走了,花了两千五百多万美元。”
时朝云不懂画,不过他能看出,游野想要。
勾了勾唇角,看眼杯中见底的红酒,他温声问:“想要?”
游野咽了咽口水,压下心中的欲望,泄气地说:“算了吧,这幅画可是宝贝,宴先生大概也不会轻易转卖。”
时朝云看向不远处的宴臣。
他穿梭在人流中侃侃而谈,脸上是淡漠疏离的笑容,手里的红酒几乎一口都没动过。
对于宴臣请他们来这场宴会的目的,时朝云不清楚,之前还以为是自己给宴隋枫出了馊主意,逼他回国搅黄侄子婚事这件事惹他不快,叫自己来报复一顿,现在看着又不像。
时朝云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Omega,在他身上看到了和自己如出一辙的锋利棱角。
他喃喃:“也不见得。”
或许是他目光过于热烈,被看着的人察觉到了,回眸看了过来。
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宴臣微勾了下唇角,抬着酒杯走了过来。
高脚杯中的红色液体轻轻摇晃,保持在一个很小的幅度。
他的每一步都非常优雅,像极了中世纪的贵族少爷。
等到走近后,他才笑着和时朝云打招呼:“时先生,您好。”
酒杯轻碰,时朝云淡笑回:“您好。”
“大约三个月前,我接到了一通电话。”宴臣的语调很慢,他边说边回忆着那通电话的细节,“我的助理跟我说,一位故人要结婚了。”
他注意到,时朝云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凝滞。
也没戳穿,继续说道:“说到底,我还要感谢给我助理透露消息的这位先生。”
“哦?那您找到他了吗?”时朝云兴致缺缺,并不是真的想问,但是贸然结束话题也不礼貌,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答话。
“呵。”宴臣轻笑一声,“大概是找到了,不过他也许不需要我的感谢。”
时朝云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落在宴臣眼中。
把杯中的酒饮尽后,宴臣放下了杯子。
喝过酒,浑身都有些发热,尤其是喉咙里,免不了有淡淡的灼烧感。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看着时朝云:“我今天请两位过来,是有另一件事需要二位帮忙。”
作为商人,他很了解无利不起早这个道理,任何帮忙都不可能不要报酬。
钱能解决的事情,比欠下一个人情更好。
“准确来说,是我有一个忙,想请二位的朋友帮我。”没有在意时朝云和游野打量的眼神,他继续道,“我想查些东西,听说D是二位的好友。”
D是段悬的代称,这种身份的黑客,很多场合都不会用真名。
宴臣要找段悬,这倒是让时朝云很意外,他偏头看了眼身边的游野,游野喝着果汁,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很重的样子。
收回目光,时朝云眉心已经蹙起来了,他们只是段悬的朋友,没办法替段悬做出任何决定,这个忙,没法帮。
“抱歉。”时朝云放下酒杯,脸上的表情恢复如初,他挽着游野的胳膊,强行把游野的思绪拉回来,“我们没办法帮你。”
“我想二位大概是误会了。”宴臣从路过服务员手中的托盘里拿过一杯香槟,不疾不徐地说,“我只是想请二位帮我搭个线,至于成与不成,是我和他之间的交易。”
这才是正确的社交礼仪。
牵线搭桥的事情不管在什么圈层都很常见,说白了,就是顺水推舟的人情债。
“刚才看游野先生似乎很喜欢那幅油画。”宴臣动了动嘴,任由酒精和葡萄的味道在口中散开,“二位如果愿意帮我这个忙,那幅画我就送给游野先生了。”
按照今日的汇率换算,这幅画价值1.7亿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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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带专栏时朝云和游野的故事(已完结)
《顶级Omega的驯服游戏》
身为顶级财阀家族的继承人,时朝云需要一场完美婚姻,一个温顺听话的Alpha,诞下子嗣,借此掌控整个家族命脉。
他选中了游野。
在普通家庭长大没什么背景还欠了一屁股债的劣质Alpha,对方听话乖巧,从不会违抗“主人”命令。
时朝云生气时,会红着眼眶说:“朝云别赶我走”,也会笨手笨脚在烫伤后委屈地蹭他的掌心求安慰。
游野的懂事让时朝云非常满意,暗中计划着生完孩子后给游野一笔不小的报酬,以此划清界限。
他的小狗似乎察觉到主人的意图一般,变得越发乖巧体贴。
孕吐时,小狗跪在床边喂梅子汤,睫毛挂着泪:“都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太辛苦了。”
他说一句想吃荔枝,小狗能冒着大雨冲到几公里外的水果店,把刚到货最新鲜的荔枝捧到他面前。
多少个夜里,游野为了不让易感期的自己伤到时朝云,打完抑制剂后就消失不见。
这一切都太熟悉了,像是狗狗怕被主人抛弃所做出的刻意讨好。
但也因为他的小狗太不小心,时朝云发现了一场为自己精心编织的骗局。
暴雨夜,游野浑身是血敲开别墅门,颤抖着往他怀里钻:“比赛的时候,赛道打滑了...好害怕。”
后来时朝云调取监控,发现这人飙车时单手控制方向盘,在撞车前两秒精准地从车里逃生。
他孕吐最厉害的那个夜里,A市发生一起大案件。
助理送来的报告中说:游野单枪匹马端了走私孕夫营养液的窝点,协助警方破获了最大的营养液走私案。
消失的那些日子,也并非如游野所说,一个人待在老房子,而是跑去打地下拳击给孩子挣奶粉钱了,甚至打出了1:68的赔率。
分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疯狗,但在别人问起他什么时候和时朝云办婚礼时,又会装成乖狗狗的模样,口中说着要先得到时总批准。
分娩这天,时朝云攥着离婚协议冷笑:“小狗,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却被反扣住手腕,信息素铺天盖地压下:“主人教的好,你不就喜欢温顺的狗吗?”
=小剧场=
圈里人都知道时朝云找了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二十四孝好老公。
背地里不少人说闲话。
一个Alpha混到被Omega包养,简直是耻辱。
Alpha中的败类。
诸如此类的话从没停歇过。
一次采访中,主持人旧话重提。
“Omega应该是柔弱的,在家相夫教子,很多人不理解您的做法,对此,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时朝云转了转无名指上的婚戒,出门前游野硬是帮他戴上的,片刻后,他声音冷漠地说:“我养的狗轮不到别人说闲话。”
他可从来没说过他家的狗温顺、不会咬人这种话,在他看来,表面温顺的小狗其实是名副其实的疯狗。
强势冷漠杀伐果断女王O X 百依百顺实则疯批护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