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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
“那王爷能不能给学生一点时间……”苏慕说着,观察萧烬的脸色:“我好找个机会与顾兄说清楚。”
萧烬:“……”
“不必这么麻烦,本王听闻顾家要办酒宴,届时本王带你一起赴宴,给你二人找个机会便是。”
萧烬乃是皇储,顾家二品大员,无论办什么宴萧烬若去了,自然有说话的机会。
苏慕一喜:“那学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萧烬见苏慕这么好忽悠,脑子里一堆坏水都不用吐了:“嗯,回去吧,本王也该回去休息了。”
“嗯,”苏慕眉开眼笑地下了车:“王爷寝安!”
这次少年是真的回家睡觉去了,萧烬的心落在了肚子里。
轿子旁正在啃椰蓉酥的玄风,从车窗伸进脑袋去,“主子,你真要成人之美啊?不像你的风格哎?”
萧烬:“……成你个头,回府。”
-
邻近顾家宴会跟前,苏慕已经拿了第一个月的薪水,因为苏慕账管得好,茶坊的老板又多给了苏慕十两银子。
“这个月多亏了公子,小店比上个月省出来上百两银子,盈余多了三百五十多两,还有一个月多就是会试,公子可还有时间到小店?若思没时间,鄙人给您送到府上也是可以的。”
茶楼盈利一个月在一百两出头,淡季甚至连一百两都到不了,这个月之所以多出二百多两一是因为成本管控的好,二是因为萧烬这个冤大头!苏慕下了学过来算账,萧烬就过来吃茶,什么都点最贵的,心情好了大手一挥就是十几两的赏钱。
再有钱也不能这么花。
苏慕就算是有时间,也不敢接手了,所幸借题发挥:“学生暂时怕是没时间处理了,会试在即,学生要好生备考。”
从茶楼出来,苏慕带着墨宝准备去城里找个师傅,将他买好的玉料制成笔。
今天苏慕早出门一刻钟,没在街口看到萧烬的马车,墨宝没见到人,还停了一停,掀开帘子问苏慕:“公子,王爷今天还没来,咱们要等一会儿吗?”
苏慕:“……”
萧烬大约是卸了京府的事物,闲的出奇了,却缠的苏慕有些受不了。他整日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恭维萧烬了,即便他有再多精力也应付不来。
而且苏慕的性子并不温和,只是因为萧烬是舅父恩人和燕亲王的身份,才将所有锋芒都收起来了,却还是有几次差点忍不住。
苏慕咕哝:“快走快走。”
苏慕放下帘子,墨宝就发车了,结果都没走出几步,一转弯迎面就是玄风和燕王府的马车。
墨宝:“呀,公子,王爷来了!”
苏慕:“……”
今日天气不错,还未到午时就艳阳高照了,学堂半个月才放一天假,苏慕都没和萧烬说,他怎么还能猜出来自己去哪里了?
萧烬:“今天天气不错。”
苏慕手里拿着萧烬给买的糖葫芦,心事重重地陪男人走在闹市上,“嗯……”
萧烬掀开帷帽,对垂头丧气的苏慕道:“你怎么不吃?本王特意去买的。”
苏慕咬了一口,“王爷费心了。”
萧烬看着苏慕为顾湛伤神就恼火:“行了,你是嫌本王耽误你时间了吧?前几日你去看玉料,是为了给顾家那小子送生辰礼?那今日本准备做什么,本王陪你一起。”
苏慕抬眸看了看萧烬:“学生想去做一只笔。”
“嗯,”萧烬让苏慕上了马车,在长安街上找了一处售卖金银器的铺子,直接让人闭了店,专心陪着苏慕雕刻玉料。
师傅将玉料打磨成形,上面的花纹则可以自己设计。
到了这时候,方才还无精打采的苏慕立马精神起来了,萧烬在一旁看着苏慕聚精会神的样子,恨得牙根痒痒,突然发难:“你今日去领薪水了?”
苏慕小心翼翼捏着刻刀,眼神都没给萧烬一个:“嗯,掌柜多给了十两银子,说起来,学生也是沾了王爷的光。”
萧烬,“那你今日也给本王做个礼物。”
萧烬:“少了五十两的本王不要。”
苏慕给顾湛做笔选的玉料花了五十两银。
苏慕闻言,手上功夫停了一下,思忖少顷还是点头了:“那王爷自己选,学生给您买。”
苏慕让萧烬选,他就真的起身选起来了,没多大功夫便从外头选了一块玉料,五十两银子买不了什么好料子,但萧烬就是想花苏慕的薪水。
选完了,萧烬拿着东西回到苏慕身边,将玉料给了苏慕身边的老师傅:“做个扳指。”
师傅给萧烬量了尺寸,很快将大致形状打磨好,放在了苏慕身边的托盘上。
两人就这么从午时前坐到快酉时,苏慕才将送顾湛的笔杆雕刻好,拿给师傅打磨抛光。
做好了顾湛的,苏慕拿起来萧烬选的玉料,琢磨了两下,哼哧哼哧在玉料上刻了两笔,就交给了老师傅:“麻烦师傅。”
给顾家小子弄了一整天,轮到他不过一刻钟时间。
等了苏慕一整天,饭都没吃萧烬:“……”
“这么快?你刻什么了?”
萧烬起身想去取回扳指看一眼,苏慕怕他找事上前拦了一下:“王爷……”
苏慕不拦还好,一拦萧烬就更恼火了,直接拦腰将苏慕抵在了半人高的台柜旁,情绪都有些崩溃了:“你好生偏心。”
小店里头做活的空间没多大,就放了两张梨木桌子,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旁边埋头苦干的老师傅都看得见。
萧烬搞出来这么大动静,老师傅十分敬业,就当做没看见,手里还在打磨着。
苏慕的后腰抵在了书柜上,被咯的有些难受,偏萧烬这个喜怒无常的主,还不肯放过他:“为什么本王的东西你就花一刻钟时间?”
苏慕两手撑在书柜上,不敢和萧烬对视,侧着脸蛋。
萧烬俯身单手撑着书柜将他桎梏在怀里,膝盖强抵在苏慕双膝之间,另一只手则捏着他的侧腰,像是要把他捏断了一样:“说话?”
“……”
苏慕太心虚了,丝毫没注意他们这个姿势有多暧昧,只以为萧烬这种金枝玉叶的王爷受了冷待,要揍他出气。
苏慕:“学生,学生的手有些疼,要不改日重新给王爷做一个。”
“……”萧烬这才注意,苏慕抵在书柜上的右手被纱纸磨得通红,还有些肿了,渗着血丝似得。
萧烬滑了滑喉,随即便松开了人,“又不是非要一日弄完,手疼了不会停下?”
萧烬要去捉苏慕的手,这时候师傅已经将两件玉器都打磨好了,呈在托盘上,弓着身子端了过来:“王爷,公子,东西已经好了。”
苏慕将笔杆收好,萧烬则迫不及待地看苏慕给你刻了什么。
光滑的扳指上不见一点刻痕,萧烬又要生气,却在内壁里看到了字迹娟秀的两字。
萧烬。
是他的名字。
回去的马车上,萧烬将那玉扳指盘了许久,苏慕则仅仅攥着装着他做好的狼毫笔的盒子,心脏不停的怦怦跳。
萧烬心情不错,也不计较苏慕给顾湛的礼物了,反正他们也高兴不了几天了。
萧烬:“明日本王午时前来接你?还是今日你随本王去王府住?”
苏慕的手上还缠着萧烬强给他缠上的丝帕,那帕子用的料子珍贵的紧,苏慕还想着明日就清洗好还回去。
苏慕:“学生还是先回家吧,明日……”
萧烬说帮他和顾湛,但并未说怎么帮,苏慕又觉得直接问太羞耻了。
苏慕抿了抿唇:“明日学生自己去也好。”
“也罢,那你便自己去吧,”萧烬抽了抽嘴角:“过些日子就是春闱,三月就是殿试,到本王王府就学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学生……学生自然是想去的,”苏慕想起这件事,眸子都亮了,不过之前萧烬并不知道他也好男色,他不好开口让顾湛也去,现在这个情况,他是不是可以试探性问一句?
苏慕眼巴巴地瞧着萧烬:“但是顾兄在义辉堂,我舍不得他。”
萧烬:“……”
得,净给自己找不痛快。
萧烬恨得牙痒痒,只能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那便等过了明日再说。”
苏慕失望地垂下脑袋:“是。”
晚上亥时,萧烬将从太医院拿的药膏送到了苏府,苏慕这个时辰在温书,墨宝来拿的东西:“王爷,您要进去看看公子吗?”
萧烬看的出来苏慕这几日已经有些厌他了,便不再自讨没趣:“本王不进去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药记得每日给你家公子涂一次,不出几日就能好全。”
墨宝:“是!”
从苏府离开没多久,玄风就调转车头,朝着城中一处不经常走的方向去了。亥时末,燕王府的马车在庆阳公主府停下。
萧烬从后门入了府,公主府的门房过来接应,少顷一个穿着罗群的少女揉着惺忪的眼睛从大殿出来:“二哥你烦不烦?都这么晚了还要打扰人家睡美容觉!”
萧烬:“……”
萧烬还是第一次做这么缺德的事儿,还带着胞妹,多少有些抹不开脸面。
他咳了声,缓解尴尬:“二哥交代你的事情,你可记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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