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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山河同辉
太极殿·朔风起
江浸月的金错刀劈开十二重纱帐,刀尖挑着北境八百里加急战报。凤御龙披散着长发倚在龙椅上,玄色寝衣下隐约可见白砚施针留下的红痕:"拓跋氏联合十二部族陈兵阴山?"她忽将奏折掷向夜星悬,"夜尚书三年前出使草原,倒给朕养出条豺狼。"
夜星悬的囚龙镯撞碎青玉镇纸,唇角噙着冰冷笑意:"陛下当年若肯让臣斩草除根..."话音未落,墨尘的机关朱雀撞破雕花窗,羽翼间夹着带血的羊毛毡——正是拓跋可汗的议和书。
"他们要祭将军。"红衣公子指尖金铃缠着半截断箭,"用我朝第一美将换三年太平。
祭无赦卸甲跪在雪地里,银丝面具凝着冰霜。凤御龙将暖炉掷在他膝前:"拓跋野要的不过是羞辱朕的由头。"
"臣的脸本就是利器。"少年将军突然扯落面具,惊得檐下麻雀振翅乱飞。他眼尾朱砂痣在雪光中灼灼如血,"当年北狄王子为这张脸屠我全村,今日..."
殿外忽然传来金器碰撞声。陆鸣舟抱着鎏金暖笼进来,狐裘扫过满地碎雪:"陆家商队已备好三千张人皮面具,保准拓跋可汗认不出枕边人。"
墨尘蹲在朱雀大街的胭脂铺顶,看着十二个"祭无赦"从不同方向出城。他忽然转动青铜司南,红衣在暮色中猎猎如火:"小凤凰这招李代桃僵,倒比我的机关术更精妙。"
暗巷中,真正的祭无赦正将金粉抹在眼尾。凤御龙突然扯住他腕间束袖:"朕改主意了。"她指尖朱砂染红他眉心,"要演就演场大的。"
子夜时分,拓跋大营突然升起百盏孔明灯。灯下少女一袭鲛绡舞衣,回眸时额间金箔映着火光,竟是凤御龙扮作祭无赦模样。夜星悬的金锁缠住拓跋野脖颈时,女帝的袖箭已抵住他命门:"可汗觉得,朕与祭将军孰美?"
陆鸣舟的金算盘在军帐中噼啪作响:"拓跋氏赔上三年战马,换回个假可汗,这买卖..."他忽然被凤御龙按在舆图上,龙涎香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陆公子在朕的疆域上做生意,该交的税银呢?"
"臣的商印不就在..."他忽然扯开女帝衣襟,露出心口淡金印记,"陛下这里么?"
机关朱雀突然撞翻烛台,墨尘的声音从帐顶传来:"陆家的胭脂掺了荧光粉,小凤凰此刻美得像只萤火虫。"
白砚的药杵停在半空。他望着昏迷的拓跋野,对方锁骨下的狼头刺青竟与慕容氏暗卫图腾同源。药玉耳珰突然发烫,夹层中掉出半片羊皮——正是慕容皇后与草原部落的血盟书。
"陛下可知..."他掀开凤御龙后领,暗卫刺青在月光下泛起幽蓝,"您身上流着拓跋氏的血。"
女帝突然挥刀斩断案几:"所以母后当年是死于血亲之手?"
暗格中的留声机关鸟突然启动,传出慕容皇后临终遗言:"龙儿,你要毁掉所有血盟..."
祭无疆的铁甲撞开宫门时,朱雀大街已燃起数百火把。百姓举着刻有"凤御龙"的铜钱高呼万岁,浑然不知女帝正被十二部落死士围在摘星楼顶。
"陛下欠的债该还了。"夜星悬的金锁缠住她腰间,两人从九重高楼纵身跃下。墨尘的机关朱雀群及时结成云梯,却见女帝反手将他推入江浸月的刀阵:"夜尚书这出苦肉计,朕三岁就不玩了。"
陆鸣舟在人群中撒出金箔,每片都映着拓跋野认罪书。祭无赦的银枪挑起血盟书掷入火盆,烈焰中浮现慕容皇后真正的遗诏——"女子称帝,当破血契"。
太庙祭祀那日,凤御龙亲手将十二部落王玺熔成朱雀像。江浸月率无颜卫踏碎草原图腾,娘子军的铁靴声响彻阴山。白砚在祭坛洒下药粉,慕容氏暗卫刺青在青烟中逐渐淡去。
"从今往后,"女帝斩断最后一根血盟锁链,"朕的江山不需要这些肮脏的契约。"
墨尘的机关兽群突然托起山河图,夜空中炸开万千火凤。陆鸣舟在人群中握紧她的手:"陛下这笔买卖,可是要赊欠臣一辈子?"
上元夜,祭无赦的新面具缀满东珠。他提着莲花灯穿过人群,忽被凤御龙拽进暗巷:"将军这面具,倒是比女儿家的胭脂还精致。"
少年将军慌乱中打翻糖人摊子,女帝忽然吻在他完好无损的右脸:"朕说过,祭家儿郎的锋芒在骨不在皮。"
对岸画舫上,白砚将药玉耳珰沉入河底。夜星悬的金锁缠着墨尘的机关兽,两人在船头斗酒。江浸月抱刀立于桥头,望着水中万千河灯轻笑——那盏刻着"凤吞龙"的灯船正驶向星河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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