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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
厅白幻摸兔子的手僵在原地,深邃的眼睛看向少年。
月明荞紧张的抿了抿唇,在大美人的注视下,脸烧了起来。白皙脸颊浮现出绯红,逐渐蔓延到了耳廓。
他突然有些后悔起来,是不是做过头了。男子对女子撒娇,实属有些奇怪。
月明荞手指不安的攥了攥,躲开了美人的目光。
正想起身,没想头顶就覆来了大美人的手,掌心虽有些寒,动作却是轻轻的,慢慢的,揉了揉。
月明荞头垂了下去,没再想离开。
厅白幻眼尾轻挑,手指绕过发丝,揉了揉少年的发顶,而后慢悠悠的似有似无,触碰着那还在泛红的耳尖。少年皮肤带着灼热,微微有些烫。
他眼底多了几分趣味,手指靠了过去,大概这个动作太突然,少年身子打了个颤,仰起头来。
月明荞摸了摸耳尖,手缩成一团,:“夫人,这里不可以碰。”
也不知是不是原身的原因,这耳朵感知过分清晰了。
被轻轻一碰就又痒又麻,而且大美人的手还冷,感觉就更明显了。
厅白幻抬眉,疑惑,张了张唇瓣,“不能碰?”他的指节没有停下,探去轻轻捏了捏少年耳垂。
月明荞指节发抖,攥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不行。”
厅白幻盯着那耳垂看了会,终于点了点头答应。月明荞松开手,耳朵还是很烫。
他捂住耳廓,站起身来那红才稍微褪去。
“夫人,我好饿。我们一起用膳好吗?”在围猎场待了两日,不是喝雪水就是吃干粮,他胃生的挑剔,几乎都没怎么吃过东西。
如此,现在肚子已经很饿了。
厅白幻摸着怀里的兔子,手心还在回味少年皮肤的灼意。他倒并不饿,但还是答应了。
见大美人点头,月明荞抿唇笑了笑。
“我去吩咐。”他说着往外走,掀开帐帘的同时撞见了刚回来的碧罗。
两人打了个照面,碧罗规矩行了礼,目光带着打探的意味,这位传闻中的郡王世子,风流不羁,不入流的传闻倒是不少。
若说七殿下今日残局,这人算得上是莫大“功臣”。
“大少爷。”碧罗手腕藏着一柄匕首,要取这人性命并不难。
月明荞并没察觉,掰着手指吩咐了些吃食。
碧罗应声,手里的匕首在须臾后收了回去。因为她清晰的见到那位七殿下摇了头。
等着碧罗离开后,月明荞便寻着大美人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一边看着大美人撸兔子,顺带一边烤火。
“夫人,这几日你有没有想我啊。”他慢吞吞的找话说,扭头看大美人只是静静摸着兔子。
美人似乎是很钟意这只兔子。果然常人都会喜欢毛绒绒的东西。他竟有些醋这只兔子了。
“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月明荞来了兴趣,伸出食指戳了戳兔耳朵。
“小白?还是白雪。”
厅白幻蹙眉,少年显然并不在行于此。
“我是在大雪天猎到它的,还是白雪吧。”温柔好听,月明荞很喜欢这个名字。
厅白幻无奈点头。白雪似乎比小白要好许多。
两人用过膳食后,已快入暮。算来时辰冬猎的人也差不多都回来了。
若以去年冬猎常盛夺冠来看,他今年也有很大的成分能与之一较高下。
对于这场冬猎,月明荞在意的是那块保命御令,郡王府身在皇家,多一块陛下亲赐的令牌护身,无疑是件好事。
月明荞出帐回去换了身衣物后,与常盛刚好碰面。
月明荞,“你与那柳姑娘怎么样了?”
常盛仰着脑门,面露苦色,“我原以为这柳姑娘是少见的美色,结果仔细看了看,她脸留了块疤,并不好看。”
月明荞停了下来,别过脸仔细看着常盛。少年的脸在眼前放大,肌肤白皙毫无瑕疵。常盛身子后仰,手攥成了一团,支支吾吾,“你……你干嘛?”
“看看你俊不俊。”少年收回目光,两人距离拉开。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常盛摸着自己的脸,“看这个做什么?”
“你既想找个美人,自己条件总不能太差吧。”
原来是在揶揄自己,常盛本想反驳,又觉得月明荞说的有理,鬼使神差的又问,“那你觉得我长相如何?”
“还行吧,就是有点发胖。”这话月明荞说的中肯,常盛到底是富家之子,姿色属实差不到哪去,一定要说的话就是胖了些。
常盛奥了声,埋着头没再搭话。两人走了半盏茶时间到达场地,并列成排的火炬燃烧,已聚集不少世家公子。
将士正在搬送猎物,按照插上的旗子点数。
月明荞寻着四周看了一圈,“陛下今日还来吗?”
常盛摇头,“这事说不准,就说去年,陛下也只在冬猎开宴出现……”
正说着,常盛突然转了口,“陛下来了。”
“……”这难道就是说曹操曹操到?
也不知这皇帝哪儿冒出来的,曹公公扯开嗓门喊了起来,陛下驾到——。
这一声的效果显著,众人不由分说齐齐跪下行礼。
萧幕道:“都平生吧。”
“今年冬猎如何?”萧幕问了兵部尚书柳才。
“回禀陛下,收获颇丰,已经清点完毕。”
萧幕点头,今年闲来无聊,他便也想来看看这场冬猎人选如何。
“宣读吧。”
柳才拿来刚清点记录下的卷轴,眉骨微蹙。前三甲中,有个从来没出现过,也不该出现的名字。
他正声看向人群,“此次冬猎,各家猎取总数已清点完毕。获得前三甲的,分别为,兵部尚书之子柳成林,常国公之子常盛,以及郡王之子月明荞。”
月明荞这名字声音刚落,在场唏嘘商讨之声就突然大了起来。去年只抓了只野鸡,今年却能进前三甲,实在让人惊讶和怀疑。
柳才继续念了下去,“三甲中,郡王世子月明荞夺得首甲,总猎杀数七十四。”
和去年相比,这个总量已经赶超。
萧幕眼睛流转,看向了不远处的少年。他问柳才,“可有作假?”
“回禀陛下,冬猎中,每个人配的箭都是不同的。我们也会派出大量将士跟随,几乎没有这个可能。”
萧幕摆了摆手,让曹公公处理御令之事。末了,他又道:“让那小子过来见我。”
曹公公颔首,领着几人小步走了过去。
四周还在议论,常盛拍着月明荞的肩,“恭喜啊,这冬猎结束,你也算扬名了。”
去年倒数,今年夺首,不知会传成什么花样。月明荞隐约觉得惹了个麻烦,也正如他猜测的。
接下御令后,曹公公领着他去见了陛下。
月明荞只得走一步看一步,行完礼后,这位陛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弓。
萧幕指了指远处的火炬,语气平静,“试试。”
这是不信自己?向来帝王性情多变,思量众多。月明荞拉开弓时,突然明白了些。
直到箭擦过幽深的黑夜,一股脑扎进了那火炬中,转瞬燃烧起来。
脑子原本的不解,都明晰起来。
为什么原身要隐藏实力,只因这是皇宫,这是皇室,他又是郡王之子。
若他生性玩闹,一辈子碌碌无为,自然不会引来这位陛下的注目。
可现在,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刚才的一箭,这次的夺首。
陛下都会认为自己曾经刻意隐瞒,心有所谋。
萧幕看着火炬着火的箭,意味不明的笑了几声,伸手拍了拍月明荞的肩膀,“是我小瞧了你,果然箭术了得。”
这话不像夸人,月明荞直接理解成了其他意思。
他敛下心绪镇定回话,“谢陛下夸赞。”
月明荞能感觉到有视线在停留揣摩自己,过了顷刻,直到这位陛下离开,那感觉才彻底消失。
他抬起头,见那位陛下在曹公公的搀扶下,背影渐渐隐没在黑暗中。
一时脑海思绪万千,原身所做所为,又或那些传闻,会不会都是刻意造出来的?
月明荞寻了个地方坐着,想到头疼。
直到没多久常盛走了过来。
“怎么,得了御令还不高兴?”
他拿出一个酒囊,丢在了少年怀里,“喝点呗,这是御赐的奶酒,我专门拿了来给你尝尝。”
月明荞回过神徒手拔开酒塞,鼻尖嗅了嗅,确实一股奶味。他伸舌舔了口,还算称心意。
算了,想太多也是麻烦。自己也就五年,没什么好怕的。
两人坐在一起,常盛没话找话说,“我觉得自从你掉那冰湖里后,就变了个人。”
能不变吗?月明荞猛的灌了一口,他又不是原身。
“你性子变了,说话也变了,还变……厉害了些。”常盛摸着下颚,那箭术够让人吃惊的。
少年因酒气脸颊浮红,像上了层淡淡的胭脂,在火光的映衬下,美得夺目。
月明荞笑着问,“那你讨厌这样的我吗?”
毕竟他与原身,除了一副壳子,是完全不同的人,也亏这人没怀疑。
常盛摇头,“不讨厌。”
“那就行。”
两人没再说话,望着天看了会,黑夜深邃,火光摇曳,天空又下起了小雪。
雪瓣落在鼻尖,带来凉意。
月明荞撑着地,一口一口的喝着奶酒,直到头脑晕乎乎的,满喉咙的酒气。
有些困倦的同时,他突然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系统给了他五年寿命,而五年后,郡王府满门屠戮,死的不止自己,其中还包括了大美人。
他的夫人会死,月明荞迷迷糊糊确定了这件事,霎时难过起来,竟哭出声来。
“她……也会死……”
常盛听见声音回头,就见少年脸色熏红,裹着酒气,委屈的眼泪一个劲往外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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