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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郇清风牵着白芷兰绕到了湖的对面,那里有一栋小楼,临水而建。里面装饰淡雅清新,家具物什一应俱全。
“这儿住的什么人啊?”白芷兰好奇地问。“原先只住了一个人,以后说不定还会住进一个小美人。”郇清风让她在榻上坐下,回身也不知从何处端出了新泡的红茶,放在榻上矮桌上。
“小美人,给你暖暖胃。”郇清风笑眯眯地看着白芷兰喝下红茶,白芷兰这才明白,这是他的住处。
郇清风又噼噼啪啪倒腾出一堆书,问,“看书吗?想吃什么点心?”
“你……识字?”白芷兰疑惑,其实刚才顾斐然要他去看账本时,她便想问了。
“嗯,只是不能让旁人知道。”又是噼里啪啦,书柜上的笔架砸了下来。
几个小丫鬟端了许多点心上来,布在了白芷兰面前。
“为什么?”白芷兰专吃那种一口一个的小酥饼,让人把其他的放到别处,吃得很高兴。
“因为,你不觉得如果为夫我不为自己找几个缺点,那我就太完美了吗?到时候太多爱慕者,也是种烦恼啊!”果然又是那种轻佻的语气。
……
白芷兰无语了,默默地看着他将纸摊在矮桌上,压好,坐在了她对面。便端过砚台为他磨墨。
“夫人怎么看今早上抓住的几个歹徒?”郇清风右手支着下巴,左手掂着毛笔,软在榻上,一副妖孽样子。
“是不是没有那个刺青就无法指证他们?”白芷兰问。
“要让那个有刺青的供出同伙是不行了,听说我们刚走不久,他就咬舌自尽了。”
白芷兰忽地毛骨悚然,“怎么会这样?你是怎么知道的?”
“下人们报上来的。唉,没有找到证据的时候,还不能对他们用刑,就这么口头盘查想必没什么用啊,为什么没有刺青呢?”
“这不外乎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本来就没有刺青,第二种是本来有,现在不见了。既然要用刺青做突破口,那就只能以坚信刺青是被什么方法藏起来了来想。”白芷兰很明确地规划了方向。
郇清风摸摸下巴,摇头,“不对啊,那为什么那个死掉的手上刺青不藏起来呢?再说了,说了是刺青,便不会那么容易藏起来,扑粉都藏不住啊。还是说本来就是画上去的?那为什么又有一个是真的呢?”
“应该想想今天那三人之间有什么不同。”白芷兰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就是说不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还是说,我们可以想想,不是刺青为什么不见了,而是为什么出现了?”郇清风突然道,“就像,我送你的那把扇子?”
白芷兰想了想,温度是不可能的,人身上再冷再热也不过那么小小一个范围,人自己又很难控制自己的体温,这种设计没意义。
郇清风在纸上画了一个放大版的骷髅刺青,也是寥寥几笔,杀气腾腾。
不容她想更多,郇清风已经起身去里间睡觉去了,说是睡眠不够,脑子就不灵光,要好好休息,才能好好抓歹徒。
白芷兰坐在榻上,随手扯过一本书,就开始翻,一边继续往嘴里送小酥饼。
是一本志怪小说,诡异莫名,看得人一身一身的冷汗。白芷兰看得入神,不觉外面竟然风起,沙沙地下起雨来。
“春雨贵如油。”突然的声音,白芷兰吓了一跳,原来是郇清风披了外衣,站在了窗口处,往外看去。
原来身上冷不光是书吓人,还有丝丝的冷风的原因。
“换件厚一点的外衣,有点冷了。刚才在看什么书?”郇清风取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给她,顺手看了看那本书,“镜中仙?这书只情节还好,文笔太过粗俗。”
“也许就是这种文笔才写得出恐怖的味道,不然你用写徼文的文笔去写,想想总觉得怪异。”白芷兰披上衣服,也站到窗户那儿,往出一看,底下就是那片湖水。水花溅起,细细的声响,却也好听得紧。
郇清风不可置否,站到她身后,随口问,“你信这世间有鬼怪吗?”“不信。怎么可能呢,我还从来没见过那种东西。”
“我外祖父当年是国师,却不是考科举上来的,是治了宫中鬼怪才当的官,听说我外祖母,就是狐仙。”郇清风说着,搂住了白芷兰,将下巴抵在她肩上。
“那你不就是四分之一个妖怪?”白芷兰只当他说笑,便随意道。
“不知道,也许是真的。当年和师父在一起,见过不少这类东西,你看我眼睛。”白芷兰一看,吃了一惊,郇清风的眼睛不是常见的褐色或黑色,是透明的绿色,在昏暗的雨天,弱光下,瞳孔很大,足有他人的两倍,却不显妖异,反而显得清澈温柔。
瞳孔中清晰倒映着自己的小小影子,目光似看破了千万年的时光,一眼千万年,任时空变换,只想溺毙在他的目光里。
“好漂亮。”郇清风眨了眨眼,白芷兰恍然回神,心中更加诧异,刚才自己脑中竟是一片空白,灵魂都像是被那春水似的漩涡卷走。
郇清风抿唇一笑,“这是兽瞳,夫人不怕?”
“为什么要怕?你有我见过最漂亮的眼睛。”
沉稳的呼吸萦绕在耳畔,郇清风将她的腰揽得更紧,她身体后靠,却是无比安心。虽然对于精怪一说她还是不怎么相信,也许郇清风只是哄她,但就算是妖怪,那又怎么样呢?还不过就是一段红线,一双人。
春雨连绵,一下起来,就没个完,哪儿也去不了,两人就在湖边小楼里住了三四天,看书,或者钓鱼,都是些磨时间的事情。
小楼后面,有一条通向湖心的小道,过去,就是湖心亭,此时,白芷兰正静坐垂钓,也不刻意守着,看看书,随手一提,十有八九就能钓上鱼来。
“……我受不了啦!为什么我就钓不上来!”郇清风怒了!这么些天,他一条鱼都钓不上啊!一条都钓不上!为什么啊!这是!……
“你耐心点,都跟你说了,像你那样火烧屁股似的,鱼都吓跑了,哪里还钓得上来啊!”白芷兰看着好笑,郇清风坐在哪里,都是万径鱼踪灭,无论如何,就是没有鱼咬钩。就算是和白芷兰换了位置,换了鱼竿,换了鱼饵,换了……都一样。
“我不玩了!那里就非得逼着它们欺负我!”说着,坐到了亭中石凳上。
亭子很简练,只几块青石铺成地面,四根柱子一个顶,连栏杆都没有,只有一方石桌,四只石凳。细雨斜进来,将地面画作深浅两块。
“为什么雨水明明没有颜色,但是下在石头上,石头颜色就变深了呢?”郇清风若有所思,锦靴在深浅两色交界处划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芷兰募然想起了几天前抓起来的那几个歹徒,一丝揭开迷雾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还记得那个死掉的歹徒吗?”白芷兰回头看向郇清风,他还在用靴子划来划去,无聊得紧。
“我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了,那歹徒一直在用手背擦额间冷汗,却不是用力擦,反而像是将冷汗抹在手背上!”听白芷兰一说,郇清风突然道。
白芷兰瞬间明悟,“难道……”
“听说弟弟发现歹徒犯案,是因为他们凫水躲避巡查军队,从护城河水源处出城。但被铁栏拦住了……”郇清风喃喃自语。
“好吧,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捡到大便宜了。”白芷兰轻笑,看着有点高兴,又有点郁闷的郇清风。
“这么傻的伎俩,总觉得现在看上去我们很傻。”郇清风笑着看向她,“不过总算不用巡城了,哎呀呀,这种日夜颠倒的生活,真是不堪回首啊!去用饭,去用饭!下午就去提审犯人!”接过白芷兰手中的鱼竿,随手一放,拿起鱼篓将鱼倒回水中,拉了人就走。
“……你这是不忘记嫉妒我钓上来这么多鱼吗?”白芷兰斜睨着他。
“啊?有吗?有吗?哪有啊?”郇清风嘴上说的和他的神情完全不一致,一副“我就是,你来打我啊”的欠揍样。
白芷兰忍不住笑了,任由他撑开油纸伞,搂着她回岸上去。
当看见一盆清水摆在大堂上的时候,两个歹徒已经心中一凛,待到手浸没在水中,现出血红色的时候,两人都瘫倒在地。
“招了吧,既然有了证据,证人,这儿就有得是方法让你们开口。”郇清风淡淡地说,“交给你们了,务必要他们交代出其他案犯下落,说不定他们还有帮派什么的,得抓不少人。小心看管,不要又‘咬舌自尽’了。”
说完就走了,像严刑逼供这些累人的事,交给有经验的人就好了。
此后两日,只要出城门,就得将手浸在水中,仔细检查,果然又抓住了两三个。
“哦?真的有这种东西?我倒想研究研究。是用什么纹上去的?知道么?”这天中午,顾斐然到王爷府找郇清风,顺便就用了午饭,桌上就提起了出城门还得洗手这件事,并且表示了对那盆不知多少人洗过的水表示了深恶痛绝。
郇清风想起面前这人隐藏在文雅外表下的恶趣味,不禁打了个冷战,心中油然而生不应告诉他刺青真相的悔意。
“不知道,也许是草药?反正到时候一定会问出来的,结案后就知道了。”郇清风说着,手上筷子莫名其妙地就掉了,缠着白芷兰要她喂。
白芷兰一头黑线,他是故意的!绝对!
“夫人……亏定,咬纳格轿子(快点,要那个饺子)……”白芷兰夹起饺子就狠狠地往他嘴里塞,一边阴险地笑,吃吃吃,让你吃,让你要我喂,一边一本正经地说,“食不言,嘴里有食物就不要讲话!”
但是她悲催地发现,捅不进去,被咬住了,拔,拔不动,被咬住了……
“……放开……”她死命地拔,却见郇清风一动不动,轻松地叼着筷子,满脸戏谑地挤眉弄眼。
白芷兰怒了,左手捏着郇清风双颊,右手拔筷子……
“咳咳,我还在,不要公然在外人面前打情骂俏好吗?”顾斐然无语地看着这对小夫妻玩着幼稚的把戏。
白芷兰瞬间脸红,正襟危坐,恨不得把脸埋进饭碗里面去。
郇清风却毫不在意,拿着她的筷子,“夫人要吃什么?喂你哦。”
还不等白芷兰炸毛,外面就有人急匆匆地传报,说王爷急招,未来的二少夫人柳淼淼出事了。
郇清风和白芷兰面面相觑,原来不知何时柳淼淼说郇倾宇乃是自家夫君,此次受伤,她非管不可,衙门里刚问出歹徒老巢在城郊某处,她就带着二十来个亲兵杀上门去,结果反被挟持了。
看来事情玩大了,这个骄纵的小姑娘,可叫人怎么说她呢!就她那不知被那个教出来的三脚猫功夫,平日里真当没人打得过她,真就敢以一当百了。
郇清风不让白芷兰跟着,匆匆地去了前厅,准备去救那个曾经的未婚妻,未来的弟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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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这案子破得……白痴一样……泪目……扶额……最近在打工,哦呵呵,在日式料理店端盘子……看见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女生要她一起的另一个女生喂……真的很萌啊……穿奶牛T恤的女生很可爱啊!白白嫩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