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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职了。
续接上章——
3天前的“红木”事件,虽然赵镜利损失惨重,但因为辞絮焉成功避免了更大损失。这件事情让赵镜利对王篁錾手里的“陈路”有了浓厚兴趣。
辞絮焉也因为此事,终于让赵镜利对辞絮焉的看法不再是玩物,而是可以获取利益的“有用”。
……
房间的霉味混着消毒水的气息,辞絮焉看着电脑屏幕——上面刻着马三与王篁錾私通的证据:三次加密通话记录的时间戳,还有马三偷偷复印的仓库进货账本页码。这是她用了七天时间“顺”来的线索:趁马三去厕所时,用法医特有的“无损开抽屉”手法翻了他的柜子;在监控死角里,用紫外线笔(绑架前藏在解剖服夹层,辞絮焉为了耍帅和实用,夹层里面藏了很多东西。跟哆啦A梦百宝袋似的。)照出账本上残留的指纹,刚好和王篁錾之前留在毒剂管上的指纹吻合。
她没直接告诉赵镜利,只是把“通话记录时间戳”故意夹在赵镜利常看的货单里,又在马三复印账本的纸上,按马三“习惯用左手按手印”的特征,补了个浅到几乎看不见的、和他指纹吻合的印记——既没让马三显得蠢,又把“私通”的破绽摆到了头目眼皮子底下。
这天下午,辞絮焉算准了时间:马三每周三都会以“查库存”为由,来仓库后的杂物间和王篁錾的人接头;而头目因为最近察觉“货少了”,定会带着刚提拔的“陈路”来仓库“突击检查”。她故意往杂物间方向走,路过守卫时,指尖无意识蹭过对方腰间的枪——那是把老式左轮,她在21岁参与“涉枪案尸检”时见过,保险栓在左侧,扳机力需要3kg,这些细节早记在了脑子里。
“谁让你过来的?”马三的声音从杂物间传来,带着不耐烦。他正对着手机说话,屏幕里是王篁錾的脸,“账本我都复印好了,下次交易时给你……”
辞絮焉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马三吓了一跳,手机“哐当”掉在地上,屏幕裂了道缝。“辞法医?你怎么在这?”马三的手往身后摸,那里藏着把弹簧刀——辞絮焉早从他“最近总摸后腰”的动作里看出来了。
“查库存。”辞絮焉笑了笑,普鲁士蓝与水晶灰的双瞳在昏暗的杂物间里亮得惊人,“三当家,你复印账本时,左手按手印的力度,比上次给头目签字时轻了0.2kg——是怕留下太明显的痕迹?”
马三脸色骤变,猛地掏出弹簧刀:“你他妈胡说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头目和陆晨。辞絮焉眼疾手快,侧身躲过马三的刀,同时伸手抓住旁边守卫的枪,动作快得像当年解剖台上“精准下刀”:左手拨开保险栓,右手握住枪身,枪口稳稳对准马三的胸口。这一连串动作,她算过无数次:守卫的枪没上膛,但她知道弹匣里有5发子弹,刚才路过时特意摸了弹匣的重量;而马三的心脏位置,她在22岁“刀伤鉴定”时早烂熟于心,15cm的距离,哪怕是老式左轮,也能一击致命。
“砰!”
门被推开的瞬间,枪声刚好响起。马三倒在地上,血溅在堆着的货箱上,像辞絮焉解剖报告里那些“致命性枪弹创”的现场照片。赵镜利站在门口,眼神里先是惊讶,随即变成了然——他果然是来“解决”马三的,却没料到辞絮焉会先动手。
辞絮焉赌对了。
陆晨跟在后面,看见辞絮焉举着枪的样子,瞳孔骤然收缩:‘瑞瑞怎么在这儿?!……瑞瑞真在这儿?叛变了?为什么?……’陆晨感到自己的情绪像海浪般冲击自己的大脑,是混乱的。
“你怎么知道他私通王篁錾?”赵镜利走过来,盯着马三的尸体,声音里没了之前的话里暗藏轻蔑,多了点认可。
辞絮焉就那么随手一扔,扫了眼地上马三的尸体,语气和神态演出鄙夷和轻蔑:“呵,三当家的指纹,在王篁錾的毒剂管上出现过;通话记录,和王篁錾的交易时间完全重合。”她顿了顿,抬眼看向头目,1米七七的身高让她不用仰头,“我没直接说,是怕马三狗急跳墙——现在这样,不是省了您动手的功夫?”
头目笑了,拍了拍她的肩——动作难得没带恶意:“从今天起,你管仓库的‘清杂’事。交易盘口也得需你清扫清扫。”这是马三,有的权限。
辞絮焉没谢,低头看了眼马三的尸体,嘴角因为得逞的胜利而上扬。
‘这场顺水推舟的局,我赌对了,也成功了!’
又瞥了眼陆晨——他还站在门口,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怀疑。辞絮焉本来还想问赵镜利一嘴这是新来的,甚至嘲讽一下,胆儿这么小,自己就是杀了个人,居然这么震惊。
但——
她的目光掠过那个沉默寡言的新来的,只是一瞥,他玄青色的瞳孔在灯光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泽。
‘……玄青色?!’
这个颜色像一枚钥匙,瞬间撬开了她潜意识深处紧锁的保险箱。无数个日夜相处的画面奔涌而出——那个和哥哥一起深更半夜潜入对方房间在杯子里放泻药的发小?(☉д⊙)
‘不可能,这世上绝对不会有第二个红魔如此相似的人,也不会这么巧。’
她没有丝毫停顿,目光自然地移开,仿佛只是随意一瞥。但就在那一刻,陆晨(陈路)的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他太了解辞絮焉了,了解她那种看似散漫实则洞悉一切的眼神。刚才那一瞥,带着一种异常的 “停留” ,尽管只有0.1秒。
‘她……认出我了?’
这个念头如同冰水浇头。他看到她如今“毒枭”的做派,巨大的悲痛和职业警惕让他立刻做出了最理性的判断:辞絮焉身份存疑。
两天后——
月光惨白,透过高窗的铁栏,将仓库切割成明暗的牢笼。两天前还在尝试去演‘毒枭’的辞絮焉又卸下了恶人的面具。
角落里,辞絮焉刚为那个尝试了结的女孩儿包扎好手腕伤口。
“活着,”辞絮焉的声音笃定。看着这女孩儿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仿佛在痛恨自己的渺小,掺杂着点点泪光:“活着,才能看着这座地狱燃烧。”
女孩眼中死寂的灰烬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不疾不徐。
辞絮焉并未回头。
陆却舟停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目光先落在女孩身上,像评估一件破损的物品,嗤笑一声,随后才转向辞絮焉。
“又在播撒你那些……廉价的希望?”他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早已洞悉结局的疲惫或嘲讽。
而那女孩儿在看到陆却舟,像是如同看到怪物,安稳的情绪又被点燃,可这被点燃的烛火如此微小的只是瑟缩的逃避。
辞絮焉察觉女孩儿的应激反应,默默捂住女孩的耳朵轻声说:“不听,不看,不要想任何事,只是睡一觉好吗?”随后轻轻的将还在颤抖的女孩儿抱在怀里,做完此事,却依旧背对着他,冷冷回应:“比不上师兄,专精于制造绝望。”
陆却舟并未动怒,反而向前走了两步,目光锁定辞絮焉:“你以为你是在救她?”
——预兆开始——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危险的、导师般的循循善诱:“在这里,活着有时比死亡更痛苦。你给她希望,等于把她重新推回炼狱的火坑。让她抱着虚妄的念头,承受永无止境的折磨……”
他的话音未落,身形猛地前欺!辞絮焉一直紧绷的神经让她瞬间反应,但旧伤拖慢了她的速度。她的右手手腕被陆却舟铁钳般的手死死攥住,整个后背被他另一条手臂紧紧箍住,一把冰冷的匕首被强行塞入她手中。
“放开!”辞絮焉全力挣扎,指甲在他手背上刮出血痕。
“作为法医,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陆却舟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冰冷的气息拂过她的皮肤,“哪里不致命,却最能让人感受痛苦和缓慢流逝。”
他操控着她的手,刀尖精准地指向女孩的腹部一个非即刻致命的部位。
“而你更清楚……”他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手腕陡然发力,带着她的手猛地改变了方向,“哪里,能彻底终结这一切。”
“噗嗤——”
利刃刺入血肉的闷响。这一次,是心脏区域。
辞絮焉看着女孩眼中的光瞬间被难以置信和巨大的痛苦淹没,然后彻底熄灭。她看着自己手中染血的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冰冷破碎:
“陆却舟……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没有理会她的咒骂,松开了手。
下一秒,辞絮焉动了。她没有丝毫迟疑,反手抽出他腰间的配枪,动作流畅得如同本能。枪口直指他的眉心。
她的眼神里没有震惊,只有一片被杀意浸透的冰冷。
陆却舟看着她,甚至配合地摊开双手,脸上是那副令人作呕的、了然一切的平静。
也就在枪口指向他的一瞬间,辞絮焉的大脑已经完成了判断:
‘枪身配重前倾失衡,弹匣仓重量缺失超过60%。空枪概率:≥80%。呵,就赌这20%。’
“砰——!”
她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撞针空击的声音,清脆地回荡着。
果然。
辞絮焉举着枪,脸上瞬间浮现出一种极度荒谬、以至于被气笑了的表情。她嘴角扯起一个充满讥讽的弧度,白眼几乎要翻到天际去,从牙缝里挤出带着笑意的咒骂:
“操……用空枪耍帅,你他妈也就这点能耐了!”
那一瞬间,她气得甚至想扯下自己绑头发的丝巾,直接勒死这个以践踏人心为乐的混蛋。
陆却舟似乎被她这过于“生动”的愤怒取悦了,嗤笑一声,走上前,轻而易举地取回了自己的配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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