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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晃眼一过,哑奴被阿尔扎派去调查江沅已有十日,阿尔扎这十日也未出门。
不知慧贵妃那边有没有查到什么了,但是清芳园那边也不能不去,久不现身更令人生疑。阿尔扎还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哑奴回来了。
阿尔扎见哑奴脸上带着笑意的嘴角,知道哑奴是带着好消息回来的,赶紧将哑奴按在凳子上,心急火燎的问“怎么样,江沅那边可有突破?”
哑奴不紧不慢,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洋洋得意。阿尔扎抢过一看,是一张地契,上面是城郊外的一处田园庄子。
庄子的受买人填的是江沅的名字。
“这是何意。”
哑奴连比带划。
“女人?”
哑奴点头。
“还有一个孩子?”
哑奴比先前更使劲的点头,还用食指在自己手臂上一个位置来回摩擦。
“那妇人少了一只手?”
摇头。
“那妇人手臂上有东西?胎记?”
哑奴表示接近了。
不是胎记,有了孩子那自然也不会是守宫砂。
“刺青?流犯的刺青?!”
哑奴点头如捣蒜。
阿尔扎恍然大悟,江沅不仅在城郊自己置办了一处宅子,还私藏了流犯,与流犯育有一子。
哑奴平复之后慢慢的将事件写下来给阿尔扎看。
大抵就是哑奴天天去蹲守江府,开始一无所获,江父每日除了上朝就是回家,也不请人做客或者拜访他人。他儿子江沅也是除了在家里学习就是去集市上买一些稀奇玩意或者糕点,从没见他去什么酒肆或者烟花之地。
开始哑奴都觉得这父子俩像皇帝所说的家风严谨,要毁掉这门亲事看来只能从公主身上下手的时候,结果没想到哑奴蹲到第七天,江沅沉不住气了,那天趁江父入宫之后他背着个包袱坐马车出了城,走进那家郊外的田庄,就有个约摸四岁的小孩跑出爹爹,爹爹的唤他。那女子在房里浆洗衣物也出来迎他,刚好被哑奴看见露出的手臂上有刺字。
哑奴等女子出门之后悄悄去他家翻到了这张地契,想着可能对阿尔扎有用,就偷出来了。
阿尔扎正在为没人能替他去清芳园发愁,这不现成的就送上来了。惠贵妃不是要查,就让她先查到这件事,动静越大越好,最好让皇帝也知道。
但是如何才能闹到皇帝面前去,还得请一个人帮忙。
公主府内,叶令仪拿起一件冬衣看了又看,一会摸摸上面的针脚,一会又捋捋毛领。
棠儿在一旁提醒她“公主,奴婢见你看这件衣服已经半个时辰了,这衣服虽然好看,但毕竟不时兴了。今年的寒衣节咱们做身新的吧”
“棠儿,你瞧这是去年寒衣节我们对门的那个苏绣娘给我做的,可惜今年她有事回老家去了,在京城里我们再难找到绣工这样别致的绣娘了。”
“奴婢记得,那绣娘孤儿寡母背井离乡来到京城,还是您出面去帮她谈的对面那间铺子,说住在公主府对面,她们也要安心一些。那绣娘记得您的好,寒衣节特地送了您这件衣服。”
棠儿上手接过衣服挂在手臂上“奴婢知道您念旧,但今年寒衣节皇上要出宫祭祀先皇,这衣服上的紫玉兰花色太过艳丽,奴婢明日去替您去找找绣工相仿的绣娘,重新挑两个花色看看。“
话音刚落,门外忽地传来一阵打斗,刀剑撞击,和踢碎花盆的声音夹在一起。
叶令仪暗暗惊呼“不妙,是小莹。”
棠儿拿一把匕首护在叶令仪前面,准备先开一扇门看看看。
“公主殿下的待客之道真是特别,还没进门就要先吃一顿拳头。”
忽然门外传来一个耳熟的男声。
棠儿面露惊讶看向叶令仪“大,大王子?”
叶令仪也立马警觉起来,马上入夜,他过来这里干什么,又一想到小莹可能还在他手里,叶令仪毫不犹豫推门而出。
看到满地狼藉,和把刀背架在小莹脖子上的哑奴,小莹手中的剑倒在一边,其他的家丁佣人正护在叶令仪闺房门口。
叶令仪眼下只关心小莹的安危,低声对阿尔扎说“你放开她。”
小莹甚不服气“公主,他们突然从屋檐跳下,我一时之间疏于防备,让我......让我和这个哑巴重新打一场!”
哑奴听到小莹不服输还想和他比上一场,胜负欲上来,傲娇得不行,差点就要将地上的剑踢起来还给小莹,被阿尔扎用眼神制止,意犹未尽的把小莹放了。
叶令仪看小莹还能嘴硬应该是没伤到哪里,赶紧将小莹叫到身边,不给她闯祸的机会。
“深夜到访,你有何事?”府中下人还不知道来人是质子阿尔扎,加上他今晚到府也是戴着面具,所以叶令仪并未点破他的身份。
“可否进去说话?”他用下巴指了指叶令仪的闺房。
叶令仪就像看傻子一般,目光审视着阿尔扎,过了一会才对身旁的家丁说“你去把这位公子带到前厅。”
说罢就要转身进屋重新梳妆。
阿尔扎反应过来刚刚叶令仪的眼神,这是把他当登徒子了,刚才那么多家丁将他围住,他只想去个私密点的地方谈话,他也不知道那是叶令仪的闺房。
对着前面叶令仪的背影叫停想要解释一番,意会到棠儿回头的那个“别说话了”的眼神,噤了声。
家丁带着阿尔扎去了前厅,他把哑奴留下来同棠儿还有其他人一起收拾打斗过后的狼藉。
再见到叶令仪已经梳妆完毕,夜深未施粉黛,只描了眉和涂了口脂,清秀的素颜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小了一些。
“公主,江沅的事有进展了。”阿尔扎将哑奴整个查到的东西一字不差的告诉了叶令仪,原本以为将叶令仪救出这场不平等的婚约,叶令仪至少能表现得高兴一点。
没想到听完整个事件的叶令仪表情始终很淡然,仿佛这一切都跟她没什么关系。
旁边的棠儿真是越听越生气,觉得那江沅真不是个东西,明明已有外室,还妄想攀附公主。
“太子上月册封,大赦天下。他那流犯的儿子据你所说也有四五岁了。那他们两人至少也分开了四五年,现在因为一桩和皇家的婚事,两人也终不得团聚。这是我造的孽。“
阿尔扎听完叶令仪的反应,才知道她不仅不高兴,她还开始自责了。这公主的考量就是不一样,都是以万民为主。
“那倒也不能这样说,那江家大郎既有妻儿,就应该主动上奏。即便你不说,将来皇帝知道了不也是得治他们一个欺君之罪。你说是不是?”阿尔扎悄悄的揉着小腹,此时好像毒发,胃里又觉得空空荡荡。
“你说的是,那接下来你如何打算?”
“你这桩婚事是皇帝下的旨,那只有皇帝毁了婚约才算数,但是这事要怎么闹到皇帝面前,你可有法子?”
叶令仪还没开口,旁边的小莹想到什么
“寒衣节!皇上寒衣节会出宫祭祀。”
阿尔扎一听出宫更是好机会,当即就拍板,“就寒衣节!那时你只需要......”
阿尔扎悄声的将计划只告诉了叶令仪一个人,叶令仪听得面色沉重,阿尔扎还以为是计划太过冒失,叶令仪还有些不愿。哪想叶令仪听完后对小莹说了句“你去帮我查查,那江沅的外室,是犯了何事流放。”
阿尔扎不明就里为什么要查这个,但只要叶令仪照他说的做了,这婚是一定能退的。
商量到此时,阿尔扎越发觉得身上寒冷,不停的拉扯自己的大氅,脸上又开始褪去了血色。
叶令仪注意到阿尔扎的不对劲,让小莹去叫厨房做些热的汤食。
阿尔扎知道在公主府待的时间越久风险越大,哆哆嗦嗦的回道“不用了,我马上就走。”
叶令仪将自己的手炉塞到阿尔扎的手里,不小心摸到阿尔扎的手背,那感觉就像是冬日里伸进了面上结着冰的湖水,寒冷彻骨。
叶令仪感叹是什么毒这么诡异,都已经让人失了气血,还不致命。
阿尔扎逞强扶着桌角就要站起来离开,没走两步就摇摇晃晃跌在地上,叶令仪去扶,哪知阿尔扎居然冻晕了过去,叶令仪和小莹两人都扶不起阿尔扎,叶令仪唤小莹赶紧去后院把棠儿和哑奴找来,小莹这虎丫头,接到命令后也不管叶令仪扶住没有,撒手就要去叫人,将阿尔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叶令仪身上。
叶令仪身体一征。
阿尔扎凉冰冰的唇,顺着埋入叶令仪颈窝,直直的贴上了叶令仪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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