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常青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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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眸底漫过绵长的绿潮，而我沉缅其中。

　　深浅不一的云泅游于青空，斑驳的雨痕无息地滑落，朦胧的眼尾迷上雾色。无边的潮湿弥漫，吞吐过制服袖口，一呼一吸都变得燥热。

　　一场大雨，窥见万分之一的可能。

　　“They pull me in the moment”
　　“You and I alone and”

　　公交车站
　　脚下生出微雨的涟漪，张佳乐抖落伞尖的雨水，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蓝牙耳机边的音乐与雨声交织在一起。他哈了口气，无杂质的玻璃洇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指尖流淌处，爱心形状的水痕残存。

　　水迹渐渐模糊、消失，无法宣之于口，就像是他即将无疾而终的暗恋。

　　嗯，踩点到的，不算太迟。

　　「早上好小周。」
　　他顺手摘下隐没在酒红色发间的克莱因蓝耳机，朝自己亲亲好同桌招了招手。

　　「嗯。ovo」周泽楷停下笔侧身，抬眼直直与他对视，睫羽轻颤，深眸间掠过光影交错。
　　「头发，乱了。」他随即歪过头，头顶的呆毛乖巧微垂，指了指脑袋一侧。

　　「呃…啊哈哈谢谢小周。」张佳乐慌乱地抚平炸毛的发梢，心虚撇过眼。

　　我很忙...我很忙...张佳乐保持着三分体贴微笑，决然转过头有条不紊地拉开单肩包链。

　　张佳乐坐在紧靠窗的那侧，侧耳倾听可以听见雨打窗声。
　　他恍惚，第一次见到周泽楷好像也是下着这么大的雨。

　　张佳乐是那种非典型乖学生，但成绩也算的上名列前茅。emm...经常考年级第二的那种。他希冀过，受挫过，从头过，栽倒过，但没人见过他的那一面。
　　水中镜映出他虚化的脸庞，潮水漫过眸底的春序，错过又陨亡。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顷刻骤雨，葳蕤生香，流转零星折花。雨水缠绵从低矮的斜檐滚落下，躲雨的橘猫在缩着打盹。张佳乐有一张洗出来的照片，夹在某本台湾文字的精装扉页，记录下的就是这一刻。

　　那次他倒霉的没留意天气预报，拎起包一个人去了图书馆。回家走到一半才发现的不对劲。

　　脚步应声落地，张佳乐扯下制服外套，在小卖部檐下随便找了处干燥的地方默祷雨歇。小卖部的橘猫到是不在意他占了自己的地盘，自顾自慵慵半眯着眼缝。

　　零星顾客依然进走进出，撑起伞走进下一个未知数。张佳乐低头垂眸打字，耳机边流泻出舒缓的旋律，是花落的声音。

　　一道好听的嗓音不轻不重落在耳畔。
　　「同学。」一位和他穿着同校制服的男生取下头戴式耳机挂在脖间，缕缕碎发落在额前。他低下身，将伞面略微前倾，若有若无的清冽薄荷香尽数笼罩在张佳乐头顶。
　　挺好闻的。张佳乐不禁嗅了嗅，心跳却出卖了他，莫名悸动。

　　「望向他攥着伞柄的手出神」
　　青涩的雨水吻过他常青的绿眸，将眸中透出的张佳乐困在了那个不复的雨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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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学课，淅沥微凉轻音延续不绝。
　　张佳乐莫名有些难过，破绽百出的他是个容易被带动情绪的人。他百无聊赖地转了转笔，眼皮却止不住地耷拉下来，他开始后悔昨晚熬夜打荣耀了。

　　张佳乐苦恼着扶额，酸胀感模糊了视线。他慢吞吞地想起周泽楷经常随身携带着一种进口牌子的薄荷糖，味道与他身上的气息很相似。

　　「旧雨绣新春 一点点渗进骨罅」
　　他将伸出手摊开，想讨索一颗薄荷糖。陡然掌心落下温热，他诧异地回头。

　　「要牵手吗?」周泽楷晃了晃牵住他的那只手，温文的开口。

　　「好啊。」兴许是困意上头，张佳乐决定纵容一下自己，趴下头继续睡。

　　至少此时他们十指相扣，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

　　三节课后
　　「张佳乐，下个课间能不能帮我去贩卖机带瓶饮料?」后桌拍了拍他趴下的肩。

　　「不能。」他埋着头，打算无视后桌殷切的呼唤，义正辞严地拒绝。
　　……

　　张佳乐再次挤身伞下，雨水洇湿指尖，狠狠睁着贩卖机的投币口。
　　一瓶带着寒意的青梅绿茶哐铛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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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mmary: 张佳乐讨厌毫无征兆的路滑雨天，但他一生的美好都停留在了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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