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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终于蝶双飞
豁谷山溪,蕉风繁花争媚,姹紫嫣红在炎日下分外娇艳,这也罢了。突然,一声蝉鸣。她惊喜:原来夏天来了。
梁山伯看出了惊喜,他说“娘子,今天立夏了。”那语气近乎讨好。
祝英台嘴角含笑,决定今天要开开心心。可不是吗?眼前水际轻烟,芳草微雨。春未远离,夏却到了。有啥理由辜负呢?
蝴蝶是怎么笑的?人们看不见,但是梁君知道,她的喜怒癖习都逃不过梁君的眼睛。他是个合格的情侣,抱怨?毫没理由。
然而,这正是她闷闷不乐的原因。她不快乐,可是,世人都说她快乐。这禁不得细究。再细究下去,她会发疯的。
众口铄金,他们早已被塑造为天下人心目中的理想爱侣----冲破阻碍,结为连理,成就爱情。成就典范。在人之上,神之下,代代相传。溢美之歌无穷无尽。是人的话,都受不了。
幸好,他们已经不再是人了,但他们却是那一对最最著名的蝴蝶---梁山伯与祝英台。
一般蝴蝶的寿命只有几个月,可是他们并非一般。所以,梁山伯和祝英台收获的礼物是一送一的。是所有凡人心心念想的:婚姻和寿命。寿命永生婚姻永生。天哪,这是多大的恩典!梁山伯一向逆来顺受,无论好运坏运都能接受。他害相思而老老实实赴死,没有跟情敌决斗。便是明证。阴差阳错祝英台撞到墓中。才成就了他的姻缘,所以,他无比满意命运的馈赠。至始致终他从不主动,只是馅饼老是瞄准自己的额头砸下来。运气就这么好。没有办法。
然而,祝英台不同,她经常怀疑自己何德何能,能够获得如此一送一的头彩。永生,是全人类希翼的。而且与心爱之人双双永生!这不正是千年后,一个大文豪说的:“愿天下的人都死掉,只剩下他自己和一个好看的姑娘,还有一个卖大饼的。”吗?
想到此。蝴蝶英台吸吸鼻子,做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那表情我们人类看不懂,但是山伯看的懂。
他紧飞了几步,在前面殷勤带路。
“娘子,诺,你看,”
只是为了证明爱情的崇高吗?时间越久,她越觉得为爱而永生是太大的牺牲。
但是,无论他们如何持有不同想法,在地裂天崩,千钧一发之际,被感动的天神,出手相救。先将两人度为蝴蝶,再破格允许他们可以在人形和蝶形之间随意转换。他们可以随心所欲。想走路路,就有双腿;想飞飞,就有双翅,天神以为如此安排,再完美不过,然而,自以为是的天神低估了人类进化后的多巴胺:随心所欲的自由与爱情的永生没有关系。
但是,在第一个百年,爱情还很是新鲜。英台与山伯一样,都心满意足。
无论如何,自由保证了爱情的实现。。
首先,蝴蝶形让他们可以轻松避开鸡零狗碎。不用糊口谋衣,
君看天下凡男女---男的负责赚钱,女的负责貌美如花-----说说简单,可是,践行起来无比麻烦;最后是一地鸡毛都还是轻的。坊间传说的无数算计和烂尾的故事,甚至鸳鸯溅血,哪一件不是惊心动魄?但究其开头都是美好的:无论秋冬,都有春情荡漾,春光明媚。如愿以偿时,觉得地老天荒是天经地义的。但是,为啥总抵不过似水流年?
一夜之间新娘老去,小娇娘变成了老婆。这可以理解。但恐怖的是,爱情老去。没有时间可以界定。所以,他们变成蝴蝶,最好。
一切的一切马上就简单了;
清晨,他们几乎同时睁开眼睛,因为他两人不但同床,而且同梦。都是甜美春光。卿卿我我。胜过那著名的广告词“哪有一夜不同眠”?
对于生物而言,睡眠充足的力量强大的法力无边。这样,他们从彼此的瞳孔里看到的是同样的爱意和无尽的晨曦。甭提发脾气了。两千年之后的同类动辄就得的抑郁症,狂躁症,精神病,那时都没有的。
英台不用入厨,没有油米酱醋茶,便省去很多杂事:比如买菜菜啦,做饭饭啦。伺候婆婆小姑姑啦,这样,她就能轻而易举地做到貌美如花,她的纤纤十指总是那么娇俏,冠丹每天换颜色。永远是一个悦目佳人,一直都是百年前楼台相会的那个小九妹。
生活杂事包括太多的内容了。所谓,开门七件事,柴米酱油醋盐茶。因此,首先要有门可以开,小两口要有栖身之处。但是,他两人无法在人间建筑婚房,带来了优势-----无需买房买车,从而省却多少财物烦恼?
在昆虫文化中,寻花问柳天经地义。
昆虫界的卫道家与人类的恰恰相反,人类是“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而所有的昆虫都要采,要多多采。寻花问柳,种族才能繁衍。所以,山伯不用赚钱养家,就应该去寻花问柳,这是正经事。女蝴蝶也不得干预。
但是,山伯身份特殊,是英台的追随成就了自己。因此,他必须把所有精力都化为情和爱,倾泄给女蝴蝶---英台。而不找借口去陪别的蝴蝶,或采野花。
本来嘛,在昆虫的世界里,既没有会议也没有生意。生活简单而惬意。就像今天小资旅游一般,找一块洁白的云,云下就是你我的婚床。天与地,春风与秋实都是免费的。但是,要做到这一点,人类要先交钱给旅行社;而要有钱,就要工作。
但蝴蝶都不需要。生活,是真正的免费的岁月静好。爱情才能滋长。
如扮演蝴蝶扮腻了,只要说一声“腿”。他们立马就能变回人形。对于山伯来说,他倒不太享受人形的好处。但是,英台却越来越喜爱恢复到人了。
首先,她喜欢清晨在半睡半醒之间,感觉到山伯的嘴唇凑上眼睑,啊,在爱人的亲吻中睁开眼睛,是天下第一等美妙的事。可是蝴蝶做不到。这种鳞翅目凤蝶科昆虫的头部只有触角和复眼。下唇须细长,口器深深陷进去。两旁还有三对足。虽然,对于花花来说,蝴蝶口器很重要,因为它是传播花粉的工具,但是它与人类的嘴唇相比,那就天差地别了。英台的聪明和先知先觉,远远胜过千年之后的现代姑娘,这点无须赘言。
然而,无论历史学家文学家诗词家都没有发现的是,在前科学时代,祝英台
已经考证并且描述了人类口腔的功能。
她用了“性感”二字来形容山伯的嘴唇。
其次,祝英台喜欢山伯的手和手指。说起原因来也真是幼稚可笑。哪一个正常的人类,会诧异到蝴蝶没有手?变身蝴蝶超越人间的规矩;使得他们的厮守成为可能。因此,就不能在细节上挑剔。但是,久而久之,英台开始怀念山伯的手了。
在诗经里说女子手之美。 “手如柔夷,肤如凝脂”,其实这是古人通用的审美
祝英台到尼山书院的路上巧遇山伯时,第一眼看到的山伯,是一棵春天的树,琼林玉树;但是,而这树靠双袖而灵动,双袖则靠双手而灵动。白哲的,细长的手指从白衣中那么一伸,就成就了无数优美神姿:那做揖,那致礼,无一不叫英台心动。困居深闺的英台着实又惊又喜。她被自己的惊喜都吓到了。
后来同窗三年,她已经不再羞涩,可以正眼饱看他了。却总也看不厌。他翻书,他背书,他写字,他穿衣,他喝茶,他掀帘子….一切都叫她满心欢喜,而这一切都与手相关。
为了扮演男子,她已经把一把折扇玩弄得十分娴熟,那个可以骗过自己的父母,但是,山伯的那扇子却总在挑战她的神经,好几次,当山伯轻摇折扇与她开玩笑时,她常突然失语。山伯挺诧异。英台却无法解释,现在,她知道了。原来,那与山伯的手有关。
有好几次,对着棋盘,英台下着下着,就走神了。她眼前只有山伯的手,那纤长的但又男性特征的手指,令她脸红。
那细长白哲的,无需劳作的手,为啥令英台如此牵肠挂肚呢?书院的学习提高了英台对于外界事物的分析能力。
在十八相送时,英台拉着山伯的手,才能照出井底的身影;英台拉着山伯的手,跪在观世音像前拜堂。就这样,山伯尚无法理解英台的暗示,但是如果没有手,那不就更加糟糕?
今天回顾,( 蝴蝶也是有记忆力的),曾经的眼前人成为了心上人,心上人又成为了枕边人,一切都顺理成章,可是,没有手,能算是枕边人吗?祝英台就这样纠结着纠结着纠结着。
成为蝴蝶飞来飞去,时间概念就减弱了。在迷迷糊糊里,某一天,英台突然觉得自己的不满足与手有关:一个正常的爱人,应该有一双手。而昆虫没有手。
体贴的山伯看出了英台的困惑。他不明白,这仲夏之季,万物生机勃勃。英台没有理由不开心啊。
于是,他紧快飞几步,回头唤
“诺,娘子你看前方。”
原来他们来到了起伏的丘陵,远处波光粼粼,近处桃柳明媚绿草如茵。嘉竹乔木碧翠葱郁。好一片芳兰芗泽。仔细看,最为醒目的,也是他们目标的,是前方次第飞扬的撑天火红。
英台认得,那是陵苕,在“诗经”和“神农本草经”中,都称为“紫葳”。从前,在书院的读书时,先生讲解过的“太史公记”。里面讲的,赵武灵王曾梦见处女鼓琴而歌:“美人荧荧兮,颜若苕之荣。”正是说有个美人像陵苕花一样漂亮。此言不虚。
衬着湛蓝的天空,橙红和金黄的大大喇叭状花朵或仰面朝阳,或如瀑布悬垂,簇簇拥拥,好不丰美。
古槐和古松衬托着她们,犹如孔武的勇士护卫着骄傲的美女。
山伯说“娘子,我们到了”
两只蝴蝶便飞到花丛,饱饱大吃一顿。然后在春日的太阳下漫步,像凡人一般散步消食。
这时,蝴蝶群才姗姗而来。溪谷里暖阳下平添了千般妩媚。蝶与蝶纠缠,蜂与蜂追逐,花花斗艳,草草争碧。
蝴蝶山伯忍不住打了一声饱嗝,怕那气味熏到了英台,他背过身去。蝴蝶英台知道他体贴,也不怪他,只由得他去。
不成想,山伯就此入睡了。他今天醒的早,又惦念着如何带英台到陵苕谷来,那么多说不出的小算盘也折腾得他累透了。山伯本来底子就虚。他如果不睡一觉,就头昏脑涨。
这边箱,英台却是兴致勃勃,她想在溪谷里更多溜达。与平常难得一见的陵苕聊聊天。
众所周知,那时代的女孩儿家社交不自由,只能与自己的姐姐妹妹做闺蜜,英台本来有个小丫环叫银心的,但是她留在人间了。所以现在蝴蝶英台总感到孤独,无论快乐苦恼都没有地方倾诉。这样的日子过了近百年。她不知道为何山伯总是心满意足,难道男人不需要密友吗?
他两人每次出去,都是目标明确,吃过花蜜,就打道回府。虽然山伯目不斜视,从来不正眼看那些会飞的同类和不会飞的异类,---开始,她觉得是优点,现在她发现了问题:莫非山伯有色冷淡?本来嘛,在人来说,寻花问柳不好,但是,在昆虫来说,这是天职啊。尤其是昆虫中的顶级帅哥美女—蝴蝶。今天,不正是好机会?
英台是个行动派,她马上决定独自去探索。
她飞到峡谷深处,碧绿的塘水,正想找着自己的额身影,忽然听到什么地方有歌声。循声寻去,原来是一串紫色的黄荆花。
原先,英台对植物学没啥认识,后来跟着山伯当蝴蝶,悠悠晃晃,也就认识了一些。她知道这黄荆,在当闺女时叫楚儿,老了就叫牡荆。穷人家用它的枝条做发釵,所以,人间指贫困的妇人为“荆釵” 。
在医家眼中,黄荆另有别名,是“土柴胡”。其叶,茎和根都可入药。现在正是开花季节,那一串串的红紫色摇摇晃晃煞是娇媚。
英台亲热打招呼:小楚儿,你在唱啥?好听啊。
楚儿回:那姐姐你听啊。
---欲写情书我可不识字,烦个人儿又使不得,无奈何,画几个圈儿为标记。此封书唯有情人知此意。单圈是奴家,双圈是你。诉不尽的苦,一溜圈儿圈下去。但愿你见了圈,千万莫做儿戏。
英台忍俊笑:羞羞不要脸的小丫头,思春啦?
楚儿瘪嘴,姐姐,你得意了,忘记你自己当初?
英台忙赔礼,是姐姐的错,姐姐不该笑话你。
我听你唱得好听,不是笑话你。正常没毛病的女儿都思春。
楚儿笑了,天真烂漫。那么,姐姐我学了好多啊,挑一个你老家的小曲儿唱吧:
姐在房中梳油头,见了个情人窗外走,急忙上绣楼。哎约约,急忙上绣楼。昨日晚上失了奴的信,腆着个脸儿不害羞。又来哀求。金釵拿在手,牙梳桌上丢,绕上一个髻去风流,回来再梳头,哎约约,顾不上两手油。
这边箱,小楚儿连唱带表演;那边厢,英台已经听呆了。从前的桩桩件件往事都到了眼前。
原来,自己曾经年轻过。自己从前也那么勇敢过。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思维没有变,总以为还是人。
不要讲去尼山书院的路上,也不要讲十八相送。因为那已经不是秘密了。祝小姐的思春,天下已经无人不知了。
就讲在书院的三年吧。他们两人昼同窗,夜同寝,可谓耳鬓厮磨。但木讷的山伯不解风情,搞的英台多少个夜晚不能入眠?
起初,她让银心来捣乱,但第二天,大家都没有精神。体弱的山伯同学还发起烧了。
幸好,山伯木呐。
她记得,那夜,乍暖还冷。她睡这一头,山伯睡那一头,一会儿,一股暖流从暖和的双脚送上心。暖意融融。山伯一会儿就睡着了。但睡意没有到达英台。如水的月光充满在天地之间,满山遍野流淌,门窗都挡不住,如同背后有强力猛推,突突突地,扯着英台的心,不让她入睡。她不明白,为何温柔的月光变得如此凶狠?夜愈深,眼前也愈斑驳迷离,但英台就是不能入睡。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春心徒耿耿,窗外花枝笑独眠。但是自己明明不是独眠啊。她想与山伯聊聊,可是,那一头已经响起了鼾声。烦极生躁,燥极生恨,于是,英台用脚狠狠踹了梁山伯的胳肢窝,一脚二脚三脚。每一脚都很狠。
但,那一头依旧没有动静。
次日她偷眼看山伯,人家一点儿事也没有。
后来,按照规定,学院里重新登记学生的籍贯,负责任的派出所查到了祝家的真正原籍:山西雁门郡朔州的善无县,这里是雁门地区最靠近内蒙古的地方。春秋时期属于赵国。
北、西、南三面环山,西北南扼雁门关隘,,中间是桑干河域冲积平原,祝氏家族就在此繁衍。他们世代居住的小村就在元子河与恢河汇合地,两河在此汇合后便是桑干河。
朔州地形险要,西距洪河,北临广漠,壮雁门之藩卫,为云中之唇齿,屹然北峙。胡马一旦破关,便可直驱燕京,因此历来是兵家重镇。朔州地处中原与北方游牧文化的交汇处,正史中说:北方匈奴或契丹经常前来“骚扰”,是两种文化的交融与碰撞,战乱频仍之地。
但是对于老百姓而言,却是游牧与农耕文化的交融与碰撞。虽然多了一种风险但也多了一种生存方式。
而从另外一面说,频繁的战事毕竟使得老百姓居无定所,烦心劳命。“岂敢定居,一月三捷”。
八王之乱使得民不聊生盗匪遍地,终于,公元304年左右,在颍川、襄城、汝南、南阳、河南一带的流民几万家,响应王谢的大姓家族的号召。揭竿而起,纷纷放火烧城焚邑,杀掉郡守、长史等官员。
祝家先祖也乘机迁居到洛阳。
公元307年,司马睿听从王导建议迁镇到建康。这次的“衣冠南渡”以琅琊王氏王导、王敦,后又有陈郡谢氏谢安、谢玄等。世家大族中有南下的王、谢、袁、萧等侨姓士族,和本身居于江南的朱、张、顾、陆等吴姓士族。中原士族随晋元帝渡江的有百家,凡不在这百家之中的,一律被排挤在政权之外。祝家先祖被裹挟而来的细节,无从查证。不知道他们与哪个大姓有特殊关系。因而侥幸被列入百家特权名单之中。祝姓也在这百家中。
严格的等级制度,保证了南北士族的界限分明,也保证了北方士族的政治地位比南方士族高。
有政治地位,就有经济地位,总之,通过分配,祝家获得了庄园,也蓄起了家奴,岁月很是静好。因此,每年祭祀时,祝英台的父母都感谢祖先站队正确;极其虔诚。
在上古传说中,西周的周穆王曾经威风凛凛地东渡黄河,北上过雁门、经朔州境出杀虎口,沿黄河北岸的河套地区西行巡行。
在大地上的全部男丁中,唯一与天上的王母娘娘幽会过的只有周穆王。而他居然到过朔州。成为朔州人心目中的男神。那是妥妥的高大上啊。可见,朔州文化中男性的标准。
要配的上如此高大标准的女性又怎么会差?DNA 的力量是强大的。连祝英台本人都不会意识到的。
英台只知道自己喝着玉水河水长大,是典型的江南女子。却没意识到,她骨子深处的DNA 仍然是北方漠漠大野的,剽悍而独立的女郎。
有时,她梦中也见到,在黄沙莽莽的山谷,有春天的一径小溪,边草刚绿就黄,胡马在冰冷的水中打着喷嚏。临流不渡。她在牧羊。沙飞扬。男儿孔武彪悍,女儿英烈威威,少男少女都会玩枪弄棒,御马骑射。
她在祝家村玉水河畔成长,自幼跟着兄长读四书五经,却不知道自己血管中流淌着花木兰的血液。或许可以说,花木兰就是祝英台。
如果她再投胎在桑干河边,她定是那位“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的花木兰。她也会
旦辞黄河去,暮宿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接着是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然后,”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最后,她也会“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装”,再来“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最后自己觅得心上儿郎。
也许,那个人比梁山伯要优秀得多了。
千年后,英台再访人间,发现男人们都谈起了“魏晋风度”,整容敷粉描眉打耳钉搽口红。整成小鲜肉当街卖笑献媚。她咕噜了一声:“梁君,大概当年是我错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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