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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育驸马私生子的公主1
熟悉的失重感过后,冷小幸发觉自己正坐在一座古香古色华丽梳妆台前。
铜镜中的少女大约碧玉年华,明眸皓齿、国色天姿,并不十分装饰,浑身所戴皆是银器,衣裳是上好的料子,却过于素净,看起来像是在为长辈服丧,偏又不是正经丧服。
身边正在服侍冷小幸装扮的侍女们,瞧着通身气派不俗,并非蓬门小户所能驱使。
只是这屋子陈设虽好,但整体看起来不甚相配。
冷小幸正在心中暗自估量,脑中突然响起不带感情的电流声:“宿主,你好。我是系统7474,将引导你完成任务,帮助你重返现实。”
“重返现实?”冷小幸反问道。
“是的,宿主应当是在现实中受到致命伤害才会被送到这里,”7474语气中带着上位者独有的傲慢道:“宿主完成任务,便能回到现实世界。”
7474等了片刻没有等到冷小幸再次发问,这与它受过培训课程不一样,课程教了它很多话术用以应付任务者的“十万个为什么”。
自以为做了充足准备的7474始料未及,想了想它决定跳过这一环节继续道:“宿主现在身份是昭华公主。原剧情:昭华公主为驸马私生子求得爵位后被毒杀。”
“我的任务是查出凶手为昭华公主报仇?”冷小幸闻言,终于有了反应,兴致勃勃道。
“不,不,不”7474慌忙道:“宿主只需通过奉献一生,用爱感化驸马一家,改变非正常死亡结局即可。”
“这么垃圾的任务!”冷小幸脱口而出,转念一想问道:“难道昭华是亡国公主,又或者生母外家不被当权者所喜,不得不委曲求全?”
“当然不是,”7474否认道:“昭华公主是开国皇帝之女,当朝唯一的嫡公主,身份尊贵极为受宠。”
冷小幸闻言惊诧不已。
7474则不由分说直接将剧情灌入冷小幸大脑。
冷小幸感到一阵眩晕,下意识抓住座椅扶手。
恰在此时有侍女名唤玉春者,入内禀告:“公主,夫人来了。”
这夫人指的是驸马的母亲宣平侯夫人,是造成昭华公主悲惨命运的重要人物。
几月前皇太子突发疾病薨了,皇后因此卧病在床,彼时太子妃有孕在身,皇帝心绪不佳,刚出嫁不久的昭华公主心系至亲,担忧不已。
宣平侯夫人便日日入公主府宽慰昭华公主。
若是昭华公主进宫,宣平侯夫人便在公主府等公主归府。
门阀士族因此在各自家族内部称颂宣平侯夫人的德行,同时心中暗暗嘲讽皇帝贱民出身,因缘际会登基称帝,果然是小人得志,不知礼教,才能教养出如此骄纵的昭华公主。
至于为什么不敢大肆宣扬,因为脖子没有刀硬啊,谁不知道皇帝登基之后有意压制名门旧族,这时候公开发表不当言论,等于拉九族一起赴黄泉。
昭华公主并不知道她的名声被宣平侯夫人以这样的方式败坏,反而真心感念宣平侯夫人体恤。
不久皇后崩逝,举国哀悼。
昭华公主失去母亲悲痛至极,宣平侯夫人与驸马日夜陪伴,时时安慰极为用心。
皇后丧仪结束,昭华公主渐渐振作,深觉驸马母子对她体贴非常。
一个多月后,太子妃产女。
昭华公主听闻太子妃母女平安,虽然稍觉遗憾,但并没有意识到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可皇帝却再也经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病倒了。
皇帝出身卑贱,生而丧母,幼年丧父,缺衣少食,跟着流民四处逃窜,后来为了活命入一军阀账下从最低阶小兵做起,渐渐有了自己的势力,自立为王,南征北战,受过不少伤,历经磨难,终于一统天下,登基为帝,立国号为昌。
前朝覆没,群雄涿鹿百年有余,连年战乱致使百业凋敝、民不聊生,皇帝登基后励精图治,政务繁忙少有闲暇,身体本就有些吃不消。
如今陡然失去一直带在身边,耗尽心力培养的继承人,接着又亲眼目睹相依为命多年的结发妻子薨逝,心里本就难以承受,太子妃生女成了压倒皇帝的最后一根稻草。
皇帝期初不过咳嗽发热,以为只是小病,太医问诊开药也就罢了,谁知竟渐渐严重起来,几日前居然昏迷不醒。
昭华公主同样在短短几个月失去两位至亲,如今皇帝病重,她自然心焦,可这次她总在不经意间看到驸马背着她面容难过,当面又能看出驸马百般掩饰之态。
昭华公主不免询问驸马。
驸马却推说无事,只叮嘱昭华公主保重身体,好生照顾皇帝。
昭华公主本就痴恋驸马,又觉驸马对她情真意切,自然要弄清缘由,便寻了个空隙将驸马贴身小厮招进内院。
小厮跪伏于地,惴惴不敢答。
昭华公主见了便将身边伺候的都打发下去,只留乳母柳嬷嬷在侧,柔声细问小厮。
小厮犹豫再三,才叩首答道:“公主殿下对陛下、皇后娘娘一片孝心。我家世子身为人子,对侯爷、侯夫人自然也是一样。可公主与世子成婚后,我家夫人便奔波往返于侯府、公主府,日夜操劳。”
说到这里,小厮微微抬头,觑着昭华公主面容,见她并未动怒,才继续道:“世子看在眼里,自然心疼夫人,但这是夫人对公主的怜爱之情,世子亦疼惜公主,两难之下,唯有自苦。”
昭华公主听了,不由怔住,一时百感交集,渐渐红了眼眶,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
小厮见了,连连叩头道:“小人所说,皆是妄自揣测,小人该死,胡言乱语,公主勿要放在心上。”
昭华公主不顾柳嬷嬷阻拦,亲自扶起小厮,安抚道:“你一心为了驸马,何错之有?快快起来。”
接着将侍女们叫进来,重赏小厮,下令收拾东西,当下便要搬到宣平侯府去。
柳嬷嬷从旁劝道:“公主不可偏听偏信,这小厮所说未必是真。即便是真,君臣有别,宣平侯府既然尚主,服侍公主就是本分。何况他区区一个小厮,怎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必定是受人指使。”柳嬷嬷最后半句还未说出。
昭华公主已摆手打断道:“嬷嬷别再说了,驸马他出身高贵,贴身小厮言之有序,也是应有之理。”
昭华公主出生时,皇帝已小有势力,柳嬷嬷是皇后在当时条件下为女儿千挑万选的乳母。
柳嬷嬷没有辜负皇后的信任,对昭华公主体贴入微,精心照料。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昭华公主亦对柳嬷嬷十分依赖,名为主仆,情同母女。
是以柳嬷嬷十分敢说,她先瞪了一眼立在旁边的小厮,又转头对昭华公主郑重道:“还请公主慎言,您是天子之女,千金贵体,驸马即便出身四世三公又如何?在您面前哪里算得上出身高贵。”
柳嬷嬷先将原则性问题指出,再缓缓说道:“公主,不是您强迫侯夫人到公主府。何况您早已免了侯夫人一应礼节,待她极为恭敬,远超她应得的礼遇,您不欠她,更不欠驸马。”
“公主,这小厮将宣平侯、侯夫人比作陛下、皇后娘娘,其心可诛。”柳嬷嬷拉着昭华公主低声道:“还请公主细想,他们之前怎么不说,非要在此时,陛下病重,诱公主搬去侯府,分明是蓄意为之,不可不防。
这小厮平日与驸马形影不离,怎么今日这么巧,驸马在官署当值,他却不在驸马身边?”
昭华公主听了,快速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小厮,飞快甩开柳嬷嬷的手,低声道:“嬷嬷休要胡言,你去看着她们收拾吧,莫要带太多,以免失礼侯府。”
柳嬷嬷还要再劝,昭华公主哪里肯听,所谓情同母女,终究不是真母女,名为主仆,便是真主仆。
昭华公主心意已决,柳嬷嬷自然拦不住。
当天昭华公主便带人搬去宣平侯府,她去时,驸马当值未归,只有宣平侯夫人在。
宣平侯夫人忙带人将昭华公主迎进门,听昭华公主要在侯府常住,惊喜非常,当下便命奴仆快将主院收拾出来给公主住,她和侯爷去偏院。
昭华公主自然拦下,只说住驸马的院子就好。
宣平侯夫人苦劝不住,只得亲自将昭华公主送去驸马院子。
“侯爷在城郊庄子养病,我这就送信让他回来拜见公主。”宣平侯夫人笑盈盈道。
昭华公主连连拒绝,声称不敢劳动长者。
宣平侯夫人又坐了会才告辞,走前将自个身边的丫鬟玉春留下,说是怕公主初来乍到有所不便。
昭华公主自然收下,她满心想着,等驸马下值,给他个惊喜。
却不料,还未到晚间,驸马差人回来说,他奉命出京处置流民,事态紧急,直接从官署出发,不回侯府。
昭华公主因此不乐,她没注意到阖府上下并未正式拜见她。
翌日,昭华公主原要进宫探望皇帝,不想淑妃的心腹宫女带人抢先一步,先到宣平侯府拜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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