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问星河》剑网3衍天宗同人(私设版)

作者:江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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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夜沉得像是打翻的墨砚,唯有衍天宗观星台上空,星辰流转,织就一片碎银般的光海。我盘坐在冰冷的石台上,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铅,目光却不敢从身前那个挺拔清瘦的背影上挪开半分——那是我的师兄,萧星沉。

      他正凝神推演着面前悬浮的星盘,指尖牵引着缕缕银芒,在由无数光点构成的复杂星轨间穿梭、拨弄。细微的嗡鸣声如同某种古老的吟唱,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呵欠……”又一个巨大的哈欠不受控制地冒出来,我赶紧捂住嘴,心虚地瞄向师兄。

      萧星沉连头都没回,清冷的嗓音像淬了寒冰的玉,砸在寂静里:“,再走神,明日星图解析加十页。”

      “别啊师兄!”我哀嚎一声,立刻挺直腰板,努力瞪大眼睛,试图看清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星轨变化,“我认真着呢!”

      “认真?”他尾音微扬,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讥诮,“你方才的星轨模拟,第三节点偏移了半寸,第七星位灵气注入不足三息,第九星环更是紊乱不堪。这就是你的认真?”

      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心里直犯嘀咕:这人是背后也长了眼睛不成?怎么连我偷偷打盹时星轨不稳都一清二楚?正腹诽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那星盘中央缓缓凝聚的一团幽蓝色星力所吸引。那光芒越来越盛,像一颗即将破壳而出的心脏,带着令人心悸的脉动。一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猛地攫住了我。

      “师兄……那是什么?好像不太对劲……”我下意识地往前倾了倾身体,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萧星沉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操控星轨的手指骤然加快,试图稳定那躁动的核心。可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团幽蓝的刹那——

      嗡——!

      一声尖锐到刺破耳膜的蜂鸣陡然炸响!那幽蓝色的光球仿佛被瞬间点燃,刺目的光芒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猛地刺向四面八方!整个星盘剧烈震颤,上面的星轨光点疯狂乱窜、崩解、碰撞,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小心!”我只来得及看到萧星沉猛地转过身,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上第一次清晰地掠过一丝惊愕,随即就被一片铺天盖地的、足以灼伤视网膜的强光彻底吞噬!

      巨大的冲击力像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我胸口。我整个人被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冰冷的石栏上,骨头都像是要散架,眼前全是乱舞的金星和一片炫目的白。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只有星盘崩毁时那惊天动地的碎裂声在颅腔内反复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漫长如百年。刺目的光芒终于缓缓褪去,留下视野里一片混沌的残影和灼痛感。我挣扎着撑起上半身,胸口闷痛,喉咙里满是血腥味。

      “师……师兄?”我哑着嗓子,在一片狼藉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烟尘与逸散的星屑缓缓沉降,露出不远处倚靠在石柱边的萧星沉。他比我更靠近爆炸中心,月白色的衍天宗袍服被撕裂了好几处,袖口焦黑,一缕鲜血正沿着他苍白的下颌线蜿蜒滑落,滴在破碎的石面上,洇开一小片暗红。他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胸口,呼吸急促,那双总是清冷无波的眼眸里,此刻也盛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悸与茫然。

      “你……”他看向我,刚吐出一个字,声音就因呛咳而中断。

      就在这时,我和他的左手手腕内侧,几乎是同时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灼烫!仿佛有滚烫的烙铁按在了皮肤上。

      “嘶!”我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捂住手腕。

      萧星沉也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只见在那白皙的皮肤上,一道繁复而玄奥的银色纹路正如同活物般缓缓浮现、延伸,最终稳定下来,形成一个对称的、仿佛由无数星辰碎片构成的奇异印记。更诡异的是,我手腕上出现的印记,竟和他的一模一样!

      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尽的星尘粒子,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在我们两人之间形成一道细细的、闪烁着微光的银线,一端连着我的印记,另一端,稳稳地系在他的手腕上。

      “同命星纹……”萧星沉死死盯着那印记,又抬头看向我们之间那道若有若无的星尘细线,脸色瞬间变得比身上的月光袍还要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命盘……相连?”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四个字在疯狂旋转——命盘相连?传说中衍天宗最倒霉也最牢固的绑定?同生共死,福祸相依?甚至连灵力波动都可能互相影响?

      还没等我从这惊天霹雳中回过神,萧星沉已经撑着石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抹去唇角的血迹,眼神重新变得冰冷锐利,只是那冰层之下,翻涌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暴怒的情绪。他一步步朝我走来,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陆沉酒,”他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还坐在地上的我,声音冷得掉冰渣,“从此刻起,收起你那套散漫无知的把戏。命盘相连,意味着你我再无距离可言,我的安危,就是你的安危。擅自离开我超过十丈……”他顿了顿,手腕上那道银色星纹仿佛应和般微微一闪,“后果自负。”

      他眼神锐利地扫过我惊愕的脸:“同吃,同住,同修,形影不离。听懂了吗?”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想抗议这毫无道理的囚禁,可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带着不容置疑命令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手腕上的印记还在微微发烫,提醒着我这该死的、无法挣脱的联结。最终,我只能艰难地、认命地点了下头。

      于是,我被迫搬进了萧星沉那间除了书卷星图几乎空无一物的洞府,过上了史上最憋屈的“连体婴”生活。

      起初的日子,简直是一场灾难。萧星沉其人,堪称“自律”二字的活体注解。卯时初刻,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他必然准时睁开眼,无论我如何抱着被子哀嚎耍赖,都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掀开,然后拎到冰冷的山泉边洗漱。接着便是雷打不动的晨课、打坐、研习星象古籍。他那张书案,永远纤尘不染,星图玉简分门别类,规整得令人窒息。

      而我,就是那个闯入精密仪器里的捣蛋分子。

      “陆沉酒!”一声压抑着怒火的低斥在安静的洞府里响起。

      我正百无聊赖地趴在他那张巨大的星图前,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上面悬浮的、代表某颗辅星的微弱光点,试图把它挪到旁边看起来更顺眼的位置。闻言吓得一哆嗦,那光点“啵”地一声,偏离了原本的轨道,撞在旁边的主星投影上,引起一阵小小的星力涟漪。

      萧星沉放下手中的玉简,几步跨到我面前,周身散发的寒气几乎要把空气冻结。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我骨头生疼,强迫我直视他冷冽的双眼:“我警告过你,不准乱动我的星图!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一次,我就把你丢下山去喂狼!”

      手腕被他捏得生疼,那处的星纹印记也隐隐发烫,像是在呼应他的怒火。我疼得龇牙咧嘴,心里却莫名窜起一股叛逆的火苗。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被这该死的星纹困住,还要忍受他这种冰山一样的管制?

      “喂狼?”我非但没害怕,反而扬起脸,故意凑近他,鼻尖几乎要碰到他冰冷的下颌,脸上扯出一个大大的、带着挑衅意味的笑容,“师兄,你舍得吗?”

      我的气息拂过他的皮肤,清楚地看到他冷硬的下颌线绷紧了一瞬,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碎裂了一下,随即又被更厚的冰层覆盖。他猛地甩开我的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语气冰冷如刀:“不知死活。滚去抄《星衍十诫》,今日抄不完,不许用晚膳。”

      我揉着发红的手腕,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撇了撇嘴。抄就抄!心里却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嘀咕:刚才……他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

      同住一个屋檐下,被迫形影不离的日子久了,一些东西也在悄然改变。

      比如,我发现萧星沉并非真的铁石心肠。有次我贪玩,在后山追一只罕见的星纹蝴蝶,不小心踩空了石阶扭了脚,疼得冷汗直流。是他一声不吭地把我背回洞府,动作虽然依旧僵硬,甚至带着点不情愿的意味,但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上药时,他半跪在我面前,垂着眼睫,用浸了药液的棉布小心地擦拭我肿起的脚踝,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力量。我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再比如,我知道他其实嗜甜,只是碍于形象从不表露。有次山下集市带回一包据说是江南新出的蜜渍梅子,我故意当着他的面吃得津津有味。他端坐在书案后看星图,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不为所动的清高模样。可当我起身去倒茶,回来时却发现,案几上那包梅子……少了好几颗。我憋着笑,故意问他:“师兄,梅子好吃吗?”他翻动玉简的手指顿了一下,耳根似乎泛起一丝可疑的微红,随即冷冷道:“尚可。”那语气,活像在评价什么无关紧要的物件。

      这些细微的变化,像投入冰湖的石子,荡开一圈圈不易察觉的涟漪。我依旧会在他讲星象时走神,依旧会偷偷把他整理好的玉简弄乱一点,依旧会在他训斥时嬉皮笑脸地顶回去。但那些嬉闹里,似乎掺杂了别的、连我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我会在他专注推演时,偷偷看他被星光勾勒出的好看轮廓;会在他靠近时,闻到那清冽如松雪的气息而心跳莫名加速。

      而萧星沉,他依旧是那个冷面冷心的师兄,对我的警告和斥责从未停止。可那冰冷的表象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松动。他训斥我的次数依旧频繁,但语气里那股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戾气却淡了许多。偶尔,在我耍赖不想晨起时,他不再直接掀被子,而是隔着被子不轻不重地拍我一下,带着一种近乎……无奈的力道?甚至有一次,我半夜口渴迷迷糊糊起来找水,踢翻了凳子,他居然只是翻了个身,含糊地嘟囔了一句“笨手笨脚”,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直接把我丢出去罚站。

      我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层薄冰。冰层之下,暗流悄然涌动。

      这夜,又是观星推演。

      地点换到了观星台更深处的一处僻静露台,这里视野更开阔,星辰之力也更加浓郁。巨大的星盘悬浮在中央,缓缓旋转,流淌着梦幻般的银辉。夜风带着山间特有的凉意和草木清香拂过。

      萧星沉端坐在星盘前,身姿挺拔如松。他正进行一项颇为复杂的占卜推演,指尖在星盘上勾勒出一道道玄奥的轨迹,牵引着丝丝缕缕的星光。他的神情专注而沉静,侧脸在星辉下显得轮廓分明,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薄唇微微抿着,透着一股禁欲的严肃感。

      我盘膝坐在他身侧不远处,百无聊赖。起初还能强打精神盯着星盘上那些变幻的光点,试图跟上他的思路。可那些星轨运行太过深奥晦涩,如同天书。夜渐深,万籁俱寂,只有星盘运转的细微嗡鸣和萧星沉偶尔低沉的念咒声。白天在山下疯玩了一整天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眼皮越来越重,意识开始模糊。

      我先是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接着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晃。最终,困倦彻底战胜了意志。我迷迷糊糊地,循着本能,朝着旁边那个唯一散发着暖意和熟悉气息的源头靠了过去。

      脑袋一歪,重重地抵在了萧星沉紧绷的肩头。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他整个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冻结了一般。指尖操控的星轨也骤然停滞,引起星盘一阵不稳定的波动。

      完了!我混沌的脑子里警铃大作,残留的一丝清醒让我瞬间预见了自己的下场——肯定会被毫不留情地推开,然后是一通冷冰冰的训斥,说不定还要罚抄写到天亮!我甚至能想象到他嫌恶地掸着肩膀的样子。

      我紧张地等待着那熟悉的斥责和冰冷的推搡,身体不自觉地绷紧。可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降临。

      时间仿佛凝固了。

      夜风依旧轻柔,星盘在短暂的紊乱后,又恢复了平稳的流转,发出低沉的、令人安宁的嗡鸣。我靠着的肩膀,虽然依旧僵硬如铁,却并没有将我推开。

      一种奇异的、令人屏息的静谧笼罩了我们。

      我闭着眼,感官却变得异常敏锐。我能清晰地听到他比平时稍显急促的呼吸声,能感受到他胸腔内沉稳有力的心跳透过衣料传来,咚咚,咚咚,带着一种奇妙的韵律,竟意外地安抚了我紧张的情绪。

      然后,一件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一只微凉的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极其轻柔地,落在了我的额角。

      那触感如同羽毛拂过水面,小心翼翼,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试探。指尖先是轻轻触碰了一下我散乱的额发,仿佛在确认什么。接着,那微凉的指尖极其缓慢、极其温柔地拨开了几缕垂落在我眼睑上、有些刺痒的碎发。

      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带着一种我从未在萧星沉身上感受过的、近乎珍视的意味。仿佛他指尖触碰的,不是他平日里恨不得除之后快的麻烦师弟,而是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我的心脏,在那一刹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随即又猛地松开,开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速度跳动起来,擂鼓般撞击着胸腔。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震惊、困惑和一丝隐秘甜意的热流,瞬间涌遍四肢百骸。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连耳根都热得厉害。

      我死死闭着眼睛,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如同幻境般的一刻。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只剩下那只微凉指尖的触感,和他身上清冽如松雪的气息,在感官中被无限放大。

      他……他为什么没有推开我?他……他在做什么?这真的是那个冷面冷心、动不动就要把我喂狼的萧星沉吗?

      不知过了多久,那只手终于缓缓离开了我的额角,动作依旧轻柔得不可思议。

      我依旧靠在他的肩头,假装沉睡,心跳如雷。然而,头顶上方,却传来一声极轻、极低,近乎叹息般的呢喃,低得像是拂过耳畔的微风,却又清晰地烙印在我的意识里:

      “麻烦精……”

      那三个字,不再是平日里的冰冷斥责,而是裹挟着一种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无奈?认命?抑或……是某种更深沉、更柔软的东西?

      就在这心绪翻涌、呼吸相闻的极致寂静中,我靠着的肩膀,那一直僵硬如石的臂膀,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

      一个更舒适、更安稳的倚靠角度。

      头顶,是浩瀚无垠的璀璨星河,无声流淌。身侧,是星盘流转的微光,映照着彼此交叠的身影。

      手腕上,那道相连的星纹印记,在衣料的遮掩下,正微微发着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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