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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来”
“滚出来。”
心上人就近在咫尺,敖班衣却迫不得已强忍情欲,起身离开自己的日思夜想、梦寐以求。
不能不保住谢予修清白的苏在在,慌乱下心跳得飞快,但一想,此时的敖班衣与凡人无异,只要她小心,他就拿不了她怎么办,她怕什么?
她鼓起勇气,推门而入。
敖班衣立身攥剑,看着来人,忍不住冷笑一声。
阴柔如朵朵槐花浮井的面孔上,一双望不着实的勾人桃花眸含着冰碴,不难看出扭曲狠戾。
苏在在一看,顿在原地不敢贸然上前,咽了口口水,尬笑两声,“好巧呀师姐,今晚月色真美,你也来找师尊?”
敖班衣怒火中烧,想不起此人身份,也不顾她的打哈哈,咬牙切齿:“你刚才都看到了什么?”
早春尚寒,满室杀气,苏在在不由打了个颤,急中生智,张口就来:“诶呦我的师姐耶!我目不夜视,现在就跟个瞎子一样!能看得到啥啊!”
她还怕敖班衣不信,慌里慌张地在眼前胡乱抓拿,跌跌乱乱走了两步。
清淡的月光下,少女面庞素净像一片薄瓷,双眸放空没有焦点,偏又笑着,像一朵白梨乘着月光飘忽。
那道影子一直延伸到敖班衣足下,他眯着眼,心里暗嘲此女油嘴滑舌,顾虑着她泄密,不多言便抬剑呵斥:“受死!”
足下运力,敖班衣倾身将至,眼见蒙混过关失败的苏在在方寸大乱!
她急忙后退,连连摆手:“师姐别别别杀我!不是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吗?!”是她还不够嬉皮笑脸吗?!
她正欲再辩,可没想到退无可退,后跟杠上门槛,骤然失去平衡往后倒,一下“诶诶诶!”扑腾摔了个屁股墩!
阴差阳错,敖班衣这招落了个空,收力一下晃身,止步门前,忿忿垂眸。
坐在地上的苏在在两手撑身,结结实实摔了一跤,疼得龇牙咧嘴,也顾不上顾左右而言他了,看着再欲来击的剑,下意识一手挥袖,竟是轻松将剑击飞。
虎口顿疼,手臂受震的敖班衣惊下一愣,没想到此女力气这么大!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她嚷道:“师姐你就放弃吧!你现在没有法力是打不过我的!”
此言一出,敖班衣瞬间由震怒转为震惊,此女来历不明,竟知晓他的弱点!
宛若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他的头脑冷静下来了,握紧拳,拿出仅有的几分耐心厉声质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方才房内,少女的脸笼在一片阴影中,朦朦胧胧,此时仰起脸,映在月下他才终于看清,是生面孔。
自上而下,能十足地看清那透淡的瞳孔,两轮圆圆的琥珀浸泡在薄薄一层泪水中,黑发丝丝缕缕垂落,白净的鼻子下浅色的唇瓣微颤,强自镇定地吐出:
“《杂文地志》有志,蛟龙生性淫.贱,月圆夜便会发情,要么化出原形,要么和凡人无异……师姐你,你现在、真的打不过我……”
握紧的拳松了,又紧。
一片寂静,只有敖班衣突兀的一声低笑,磨牙凿齿,“竟是如此……那看来——”
“你不得不死了!”
再抬眸,凛目射寒光,他冲身死死掐住女人脖颈!
苏在在一声尖叫被扼在了喉中,即使失去法力,敖班衣力气仍是大,伏在她身上,双手用力到青筋勃发,扭曲的脸凑到了她面前。
他双手的力气,和他躯干的重量,一同压在了苏在在身上,让她喘不上气来,她压根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了他,让他彻底起了杀心,惊惧之余使出全身力气反抗。
然而并没有意想之中的拼命,她只是卡住他的手腕,挣动着推、踢、撞,敖班衣就如同被拨开的水波般,几息间反抗不过她,反倒被她慌惧之中压倒在地。
攻守易型,收到莫大刺.激的苏在在跨坐到他腹上,以牙还牙,不受控制地掐住了他的脖颈,抓着手中皮肉就猛力往里按——
月光照耀敖班衣绯红的面颊,渐渐地,瞪大发红的双目上翻,张大嘴企图汲取空气,殷红的舌尖都随之探了出来,一双腿无助的地乱蹬,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嗬声。
眼中倒映出敖班衣濒死的惨状,一根潜藏的刺好像猛然刺透了苏在在的心脏,刺得她瞳孔剧缩全身狠狠一抖!
颤抖的双手忽然地,缓缓松开了,苏在在身陷梦魇般,被泪水模糊的视野,随着泪水的坠离一点点清晰,整个人也越来越抖。
她从前一直是个守法奉公的好公民,穿书后手上也没有沾过血,可她刚才,居然、在杀人?
要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
被冲昏头脑的忽然就清醒了,她清楚地知道,敖班衣不过是一个小说人物。
可即使他只是一个书中角色,即使这个世界是从书中而来的,但每一个角色在这,都是实实在在的人,她待在这个世界这么久以来,能感知得到每一个人的呼吸、鲜活。
她没法将他们所有人剥离地去看待。
他们不是冰冷死板的书中角色,是人,是跟她一样,却又不一样的人。
敖班衣身上传来的温度和颤栗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掌握住那滑腻的皮肉,和有力跳动的脉搏时,她就好像灵魂抽离了身躯,填满身躯的是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愤怒。
只有现在,她才回魂,才意识回笼,才如梦初醒,才是真正的她自己。
大滴大滴的冰凉泪水,迅速濡湿了敖班衣的衣襟,空气被疾速汲取,他瘫倒着,无神地大口呼吸,心脏几乎要蹦出胸腔,蹦出被压迫的咽喉,那是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差点就死了。
性命被掌控在别人手端,生死一线,自他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感受。
他的手还掐在苏在在纤细的手腕上,掐出道道红痕,他的手臂同样也有她掐出来的,且如玉磨成的颈项上是一片淤青。
他能感觉到,身上的苏在在发着抖,很明显,垂头含胸,他无法看到她的全脸,只看到她长长的睫毛一下一下颤抖,涌出来的泪水挂在上面,又滴落。
一只脚从鬼门关收回来,他还恍惚得不行,后知后觉的想法冒出来:
她怎么不杀他了?
可这一想法才冒出来的下一秒,他始料未及,苏在在如雷霆雨点的耳光,一个接一个落了下来!
“啪、啪、啪……”
每一掌都用尽全力!狠狠发泄苏在在怎么也压抑不住的怒气!
而敖班衣眼下,是还没缓过来,紧接着就又被打懵了,挣又挣不出,躲又躲不过,屈辱地被压在她身下,屈起膝盖去撞她单薄的背,却又被骨头咯得生疼,又气又急,徒然地被迫承受她冰凉的手掌扇在他脸颊,左右反复。
“唔、你疯了!滚开!滚、滚啊——”
她力气怎么那么大?!这个疯女人!!她居然敢这么对他!
他要杀了她!杀了她!!一定要!!
剧烈的疼痛像是不断的刀片剜在他脸上,汹涌的情.欲在愈演愈烈,两种感觉叠加,交织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密压了他心上。
他发狠地挣扎,两个人缠在一起,他的本意是摆脱,却让她随着他的颠簸不断撞在二人紧贴的地方,别样的疼和麻一并撞上他的感官,眼睛睁都睁不开,他咬得牙都要碎了!
苏在在一边哭,一边扇,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在干什么,只是无穷的委屈驱使着她。
敖班衣就在刚才想杀了她,可她分明什么都没做错,就要受到性命威胁!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她怕死,很怕很怕,怕极了。她还想回家,想好好活着回家,如果被杀掉的话,她连死都是在异世。
又怕又怒,可她什么办法都没有,做不到杀人,脑海里只剩了打的念头,只知道这般地打,可她自己都觉得窝囊。
却又不愿承认自己的窝囊。
终于打到乏力,两手手心都发麻,苏在在累了,上气不接下气,瘪着嘴强忍不让自己没出息地哭出来。
她俯着身,双手握成拳撑在敖班衣头侧,垂落的发在他颈上散成曲线,还有发梢拂在他红得诡异的脸上。
敖班衣疼得几乎麻木,嘴角裂了,流下血丝,睫尾晶莹点点,眸中晦暗不明,抓着她的手腕的双手一刻没松开,修长的十指几乎篏入她肌肤,胸膛起起伏伏,额角鼓疼。
起初他还能愤恨无比地叫嚣,可随着无法启齿的感觉,一波又一波,炸开在小.腹,又猛烈地冲下去,他就弓起身发不出声音了,满头大汗。
他盯着她哭得一塌糊涂的脸,面色阴寒,一字一顿:
“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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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口,看着看着瘾就犯了,没想到原著后面大家那么惨……算了,写点好吃的就当是安慰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