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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演都不演
何晚舟趴在地上,脑子嗡嗡作响,晕了好一会都反应不过来她在哪。
坐起身,摸了摸额头,好痛!
她原本在录制一档美食综艺节目,打光灯倒了,然后呢?然后给她整哪来了?
盘坐在地上,何晚舟摸地上的血浆,用手揉开,啧啧称奇。
好逼真的道具,好扒皮的资本。
她的头是真的痛,不包扎就算了,居然还给她整这一出。
其他嘉宾呢?哪里去了?
何晚舟扒着铁栏杆,往外瞅了一眼,差点没被隔壁伸来的狼爪抓破相。
玩这么大?何晚舟有些懵。
夜色幽深,对面牢房有阴影晃动,随着‘咔嚓’一声断裂轻响,一只球咕噜噜从对面滚了过来。
借着微弱月光,何晚舟凑近看,唬了一跳。
那是一颗头,猪鼻长獠牙,和人没有半点相似。
眼珠却还在转动。
道具已经真成这样了么?
何晚舟伸手去摸,还没够到,对面牢房传来踩水声。
有人踏着血浆走来。
她歪着头,努力去够外面那颗头:“你好?能不能帮我把牢门打开一下?”
她客气地说:“还有我的脑袋好像被砸破了,能不能送我去医院,或者帮我包扎一下?”
来者没有理她。
他站在阴影中,踏着黑色长靴,包裹一双修长笔直的腿。
综艺里面有这么一号人?
何晚舟依旧努力往外够手,回忆自己参加的综艺节目,似乎并没有腿这么好看的男明星。
难道是她没见过的工作人员?
何晚舟发誓,只要她见过,这腿她绝不会毫无印象。
她笑:“那个,你好,其他嘉宾不在这里么?或者你打开门,让我出去?”
说话间,她够到了那颗头。
温热、富有弹性,不是道具,是一颗真正的,刚刚拧下来的脑袋!
何晚舟没站稳,跌坐在地,血溅了她一身。
她慢慢眨眼,血潭里踩着的黑靴,鞋面有血珠在滚。
额边冷汗滴进她伤口里,她痛得发抖。
“你在害怕。”那人弯腰,在她耳畔低语。
何晚舟看清他伸来的手。
极其漂亮的手。
手指骨节分明,手掌宽大却均匀,手腕松松坠着红线,红线下薄薄覆盖一层雪色肌肤。
这只手主人一看就是美人。
单是这只手,从骨相到皮相,都美到无可挑剔。
可刚刚在对面拧脑袋的,就是他。
手指上斑驳的血迹,提醒着何晚舟。
她还抱有一丝希冀:“那个......你们是在搞什么节目?真不好意思,但我可以走了吗?”
血液黏腻的触感让她极度不适,几欲反胃。
“不可以。”
对方没有开牢门,却径直越过铁栏,站在何晚舟身边。
何晚舟刚刚还趴在牢门上,可以确定没有什么机关可以直接过人。
她真的来到了一个有妖魔鬼怪的地方,对方说不定是个恶鬼。
何晚舟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仰脸看他,讨好笑道:“我难道犯了什么大罪?说不定你说出来我可以解释。”
直视对方的脸,何晚舟稍愣。
杀神脸上沾染着血迹,双眸无光,白发红唇,妖冽美艳。
他弯腰,用手指勾着她的衣服,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旁边伸出狼爪的那个牢笼,听到这边的动静,拼命拍墙叫喊:
“魔尊,尊上,我招,我什么都招!”
“魔尊大人,我是无辜的,我绝没有背叛您!”
“魔尊......”
不合时宜的求饶声,让何晚舟回神,也知道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他袍袖无风自动,不见动作,只听见旁边牢笼传来惨叫:“啊!姜尽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何晚舟脚下血潭泛起涟漪。
狼爪死了。
何晚舟有些腿软。
她只是个小有名气的美食博主,虽父母离婚都不管她,可她靠着自己也算活得滋润。
没做过什么坏事,更没面对过死亡。
就算方才打光灯倒了,她觉得自己也顶多就摔破个头,受点伤,最多最多住个院再问节目要点赔偿。
现在是在搞什么?
她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何晚舟下意识绷直身体,额头伤口崩裂,渗出血滴在她眼睛里,她却不敢眨眼。
姜尽寒托起她下巴,迫使她仰头,幽幽问道:“你是如何混进地牢。”
何晚舟被迫仰头,对上姜尽寒无光双瞳。他居高临下看着自己,就像看着一只随手可以碾死的蝼蚁。
她控制不住眼角眼泪滑落,混着血滑进头发中:“我、我......”
视线慢慢变暗,她呼吸稍缓,眼看就要昏过去,背后却一痛,刺激得她睁大了眼睛。
姜尽寒撑住她的腰。
他用力擦掉何晚舟额角边的血,“想好了再说。”
他放手,何晚舟一个趔趄摔到血池里。
何晚舟瞧见血池了她的脸,和她长得有七八分像,但发型服饰完全不同,这真的不是玩笑,也不是在做梦。
她眼睛有些潮湿。
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来这种地方,莫名其妙地遇见这种魔鬼?
透过牢房,她能看见地上涂满了血浆,弯弯曲曲,像是一条条朱红蜈蚣,伏在地上。
再细看,那些蜈蚣扭曲抱在一起,似乎传递着什么讯息。
何晚舟看清后,根本控制不住发抖。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打湿她的衣袖。
她不敢大声,只能低着头。
“不要有眼泪。”
姜尽寒蹲下身,盯着她的眼泪,眼里有黑雾翻滚:“再哭,我杀了你。”
何晚舟勉力将头抬起来,含着眼泪露出个灿烂笑容:“没有啊,我没有哭。”
姜尽寒屈起食指,在她脸上滚了一圈,湿漉漉地问她:“这是什么。”
何晚舟笑着落泪:“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姜尽寒瞳孔微张,晃神片刻。
他忽然问:“你今年多大。”
何晚舟哽咽:“二十四。”
姜尽寒:“怕死。”
何晚舟哽咽:“我可以说怕吗?”
姜尽寒:“当然。”
何晚舟抽噎:“怕,这是哪里?我可以走么?”
姜尽寒:“当然,不行。”
他拽着何晚舟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轻轻一推,她便跌坐在一把凭空出现的椅子上。
何晚舟下意识往后缩,却被椅背挡住,退无可退。
姜尽寒半跪在她面前,托起了她的脸。
他半跪比坐着的何晚舟还高出小半个头。垂低目光落在她身上,浓黑得透不过一缕光线。
素白手指点着她额间伤口,沾染了一点新鲜的血迹。
搓开指尖血迹,他道:“想活可以,留在我身边继续当你的厨娘。”
何晚舟没有说话。
姜尽寒将血迹擦在她裙摆上。
“不过,背叛我,你应该知道会怎么死。”
他玉色面颊沾染斑驳血迹,眼睛黑得吓人。
何晚舟盯着他眼睛:“你真的不杀我了?”
姜尽寒抚过她额间被血越染越红的伤口:“我很乐意让该死的人去死,也不介意让想活的人多活几天。”
姜尽寒将手按在何晚舟脑后。
“从厨娘住处搬出来。”他招来一条细长绷带,轻柔地缠在何晚舟的伤口上,“搬去元一善隔壁。”
“你要我监视那个叫元一善的人?”伤口有些痛,何晚舟却一动不敢动。
“别想太多。”姜尽寒起身转到她身后,给绷带打了一个结,压住何晚舟肩膀,俯身道,“从明天起,你负责我的饮食起居。”
他端详何晚舟脑袋上的结:“你叫什么名字。”
何晚舟犹豫了一会才答:“何晚舟。”
“好。”姜尽寒的长发扫过何晚舟颈边,扎得她有些不舒服,想要躲开,却被姜尽寒的手固定在椅子上,动也不动不了。
“我会让元一善通告魔界,明天你的名字,所有人都会知道。”
“我只需要负责饮食起居就行?”何晚舟问。
姜尽寒:“以及看见我不要发抖,不要哭哭啼啼让我心烦。”
他冲何晚舟伸手。
何晚舟犹豫,伸出自己的手和他轻轻一握,迅速收了回来。
姜尽寒眸光微动,收回手什么也没说。
他拢袖转身,挥手牢门轰然倒地。
何晚舟站起身跟在姜尽寒背后,迈过牢门。
整个监狱一片死寂。
所有牢房的门大开,何晚舟跟在姜尽寒身后,余光掠过这些牢房,也看清楚里面的惨像。
第一间,头身分离,第二间,四肢尽断,第三间,抽筋扒皮,第四间连尸体都没有,只涂了一墙血迹......
他真是演都不演的一个变态!
何晚舟极力忍着,才让自己没有恶心到吐出来。
如果可以,她其实更想离开魔宫。可刚刚那位变态的模样,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直觉告诉何晚舟,如果她说要离开,会立刻死得很难看。
不知道他为什么改变主意不杀自己,但他看起来也不像个正常人,不能用常理衡量。
更何况......
她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恰好看见了牢门外没被浸染的空地上,有扭曲的,倒着写的小字。
似乎是有人故意留给原主的信息,也像是警告。
她是卧底,她必须杀掉魔尊姜尽寒,否则她会死于诅咒,暴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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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晚舟:姜姜现在看着这么乖,以前见面第一眼就要杀我
姜尽寒:谁能证明?
【隔壁狼爪:为我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