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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去严寒——冬雪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1》
在这个深秋,发生了一件改变整个武林的大事,百里山庄庄主勾结邪教,被武林正道一同讨伐,这个享有了百年的武林霸主的名剑百里山庄顷刻覆灭,庄主百里雄被围攻致死,剑道天才百里小公子百里易寒失踪。整个山庄已经随秋风消逝。
百里易寒醒来,发现自己没有死,却在一个小茅屋的C上。
“十七”
他清叫一声,其实他能感觉到十七不在了,跟了他十年,他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了。
再一运功
“不!”
“呵,早该想到,中毒不死已是万幸,至于功力,对于我这样一个连家都保护不了的人,又有何用。”
他想到最后誓死保护他的十七,算了,自己都要死了,还想他人作甚,难道还想继续连累他,十七还可以回暗门,不像他,已经无家可归。在死前还能看到一颗真心已是满足,离开其实才是十七最好的归宿,让他跟着自己这个废人还有何用。
他浑浑噩噩发呆了接近一个时辰,才起身,他轻推开门,北风袭来,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初雪,果然冷啊,天气冷,心更冷。
“哇哇哇”【哭声】
突然,门口出现一声啼哭,这一声啼哭换回了百里易寒的思绪。
“这怎么有一个孩子”
他望向他的眼睛,孩子便停止了哭泣,他们彼此凝望,这是仿佛世间就静止了一般,他的眼睛只剩下这个孩子,孩子的整个眼里就只有他百里易寒一人。
孩子被放在门口应该有一会了,雪下起来他感到冷才发出了哭声。恍惚着他已经抱起了这个孩子,雪瞬间已经开始覆盖,冷风呼呼的灌进人的身体,但他抱着这个孩子,缺觉得温暖,一人一孩,互相汲取这严冬的唯一温暖。
“也许你就是上天没让我死的意义吧,如春风吹走严寒,风去严寒,以后你就叫百里风吧。”
《2》
在这个宁静的山顶,时间飞逝,离百里易寒捡到这个百里风已经过去10个年头了,孩子一天天长大,他也老了。
百里易寒当初中毒颇深,虽然活下来,却也全身武功尽失,身体大不如前。其实他知道他的寿命也不剩下几年了,但是上天将风儿送到了他面前,每次面对着风儿那明亮的眼睛,他的心也就安定下来,想到世界上还有一个人需要他,依靠着他,他就还有活下去的意义。不过,或许不是风儿依靠着他,而是他依靠着风儿吧。
10年过去,小茅屋也不再是当年那破旧的样子,门前建起了小庭院,专用于百里风习武。
“风儿,你进步真快,这套凌风剑法,我当初苦练10年,14岁那年才掌握。想不到你10岁已经完全掌握,并且略有小成了。”
“都是师傅教得好呢,师傅你把你以前苦练的经验传给了我,我肯定学得快了”百里风听见他的脚步声,就收招快速跑向百里易寒,但是到他跟前又堪堪停下来,眼睛明亮的看着他说道。
看着他那眼里满满的崇拜,他无奈说道“好了,你也别往我脸上贴金了,是你自己天资聪慧。”
“走吧,该吃午饭了。”说着他主动牵起了风儿的手。阳光洒落在师徒身上,宁静而美好。
饭桌上,师徒两对立而坐,百里风不断的给他夹菜。
“师傅,尝尝这个,这个是徒儿早上下山买的鱼,可新鲜了,这个糖醋桂鱼你要多吃。”
“好,你也吃”夹起风儿给他夹的鱼吃了一口,果然鲜嫩,酸酸甜甜是他最爱的口味,也给百里风夹了一块。不过怎么感觉有一股药味,最近的菜都好像有一股药味一样,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也许是风儿想恢复他的内力吧,记得当初教风儿习武的时候,风儿就知道了自己内力尽失的事。
百里风看到师傅给他夹的菜,整个人眼睛都眯起来,抬头盯着他,又开心师傅给自己夹菜又担心师傅发现什么,最后见百里易寒已经平静的吃起来,也放下了心。
“师傅喜欢就好,我下次再做。”
“嗯,快吃吧”
对于百里易寒,百里风也许真是上天赐给他的宝贝,捡到他的时候才是满月,却不像普通小孩那样爱哭闹,大半岁就自己学会了走路,2岁已经可以自己穿衣,4岁已经可以完全自理,他遍开始教他习武认字,百里风也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进展神速,不管是文还是舞都是一点即通。
看,这桌上的饭菜其实是这个还不满10岁的孩子做的,还全是他喜欢吃的,最近还开始往菜里面给他加料想给自己恢复内力。有时候他已经把自己几辈子修得福气都用来遇见了这个孩子。
他的身体一年年开始衰败,大不如从前,不过在风儿面前还是要表现出与从前一样,所以渐渐的就养成了午睡的习惯,不过在风儿面前还是要表现出与从前一样,风儿也从来只以为自己是没有内力需要多休息。
醒来一推门,便看到风儿在梨树下练剑,那一树树梨花映着剑舞。恍惚间他看到了从前的自己,不过,在他心里风儿已经比当时的他更耀眼了。
其实当初收养风儿不过是一个眼神的决定,在4岁发现他的习武天分后,他也想过以后是不是还能为父母,为百里山庄报酬。但是渐渐的他发现面对着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已经挪不开眼。风儿已经不单单只是他的徒弟,是他的依靠,是他的唯一。仇恨就让他自己承担,愿风儿的一切都是美好。
“风儿,休息吧,太阳也快下山了”
“好的,师傅,我们晚上吃竹笋肉片哦,我下午趁你午睡去后面的树林里挖的,可新鲜了。”“好,就你最会吃。”
《3》
转眼又过6年。他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仿似已经能感应到他的时日不多了,他本应该早就离去的,却只因这舍不得,舍不得。推开门,少年翩翩园中起,一笑倾城舞梨花。风儿,他的风儿,他早已割舍不下。
“师傅你醒了,那我们来练字吧,练完我给你打水洗澡。”
“好”
屋内热气漫漫
师徒两人面对面坐立在浴桶之中
“师傅我来帮你搓背吧。”
“额,风儿,不用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百里风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却又很快收敛。
“好吧”
听到百里风说好,百里易寒才放松下来却又有点点遗憾,他望向下面已经抬头的XX,摇头移开目光自顾的洗刷起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没有发现百里风正紧盯着他的身体,XX早已肿胀。
这几日,他醒的明显比往常都要早,精神却比以前还要好,他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前段时间他自觉风儿已经长大,又因为那越来越抑制不住的欲望,他强行让风儿搬到了隔壁房去睡,这还是16年来,他们俩第一次分房而睡。但自从分房之后,风儿就整蛊出各种理由想要从回他的房间。他想到了这个时候,也许就只剩这最后的几天时间了,今天也就依了百里风的请求。
自从晚饭时间说了今后还是可以再一起睡,风儿整个人都仿似又活过来,再不见前几天的愁眉苦脸,仿佛整个人又开始发光发亮。“是啊,只要风儿需要的,我忍着又何妨呢,更何况我也需要这最后的温暖吧。”
《4》
甜蜜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再舍不得也到了要让风儿离开的时候了,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
“风儿,还记得为师教你习武时就对你说过的话吗?”
“而你现在已经年满16岁,该是去闯荡的时候了。”
“师傅不能把你禁锢在这小山村,外面又更精彩的世界等着你,而且师傅也希望你能把师傅教你的武功发扬下去,师傅失去了武功,那你就代为师再去看看这个世界吧。”
“师傅……”
“风儿,你不听为师的话了。”
“不是的师傅,徒儿……徒儿一定将师傅武功发扬光大,再来接师傅一起重建辉煌。”
“好,好,我等着这一天。”
夜,明天就是百里风下山的日子了,百里易寒这两天已经开始犯乏,他也不知道怎么去思考明天后天,也不愿去想明天,感受着风儿还在身旁,昏昏沉沉就睡着了。
而这边,百里风见他睡着,却立马睁开了眼睛,小心边将翻转过来面对着,凝视着他,仿佛要将他刻进心里。最后轻吻了他的额头,将他抱入怀里。
次日,用过早饭,百里易寒便催促百里风下山了,他怕再多一刻他就会舍不得。他装作看不到百里风眼里的不舍,更努力忘掉心中的不舍。
“风儿,你都已经成年了,别跟个小孩子似的,记得我以前的叮嘱”
“师傅…… 好的,师傅”
百里风知道多说无益,只是跪下向他嗑了3个响头,不敢多留,转头离去。
《5》
百里风走后,百里易寒就立在院前,一动不动,只望着这通往山下的路,脑子里开始回想这16年的一切,嘴角始终挂着淡淡我微笑。直到天已经完全黑去,他才返回屋里。他将早已经写好的信放到床头,告诉风儿,他一个人去隐居了,不论风儿信或不信,至少不能让他的死拖累了他的风儿。
他换上风儿领走前为他缝制的衣裳,是和今天风儿离家穿的那套一起做的,他的是大红色镶着金边很华丽,风儿的却是黑色显得内敛而华贵,做好的时候他就嫌这袍子太艳丽,没有穿过,不过今天穿着确是很应景。
趁着月光,他来到山崖边。这时,天仿佛也懂了他的心绪一样,开始飘起了雪花,就像16年前遇见风儿那天一样。
他手捧一握雪,身倾向山崖外,“初雪绽放,与君相识,风去严寒,愿君安好。”
他不知道,在他身后,百里风其实一直没有走,下山在确保百里易寒不会发现之后就利用轻功折返了回来,躲在门外的小树林理,一直跟随着他,看着他静立在门外,看着他换上自己亲手缝制的那件大红色衣衫,看着他走向山崖,他什么都知道。
看着百里易寒飞出山崖,百里风仿佛看到了16年前自己终身的那一幕。他没有犹豫,在百里易寒跳起的一瞬间,他也跃起轻功冲到崖边,也终身一跳,抱住了百里易寒,百里易寒惊讶“风儿”,却很快转为微笑,紧紧回报了他。
百里风亲吻百里易寒的额头,转到耳旁低语:“我爱你,易寒,我爱你,师傅。”
风划过他们身旁,百里风听到了风声带来的回应:“我也爱你”
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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