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一直对我爱而不得

作者:千面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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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章完(上)


      琼华派有一祖训:

      凡琼华派掌灵之人,在临死之前都要用毕生精力用秘法同天做一次交换

      师傅得到的是一个预言,关乎我,更关乎整个天下。师傅死前长叹一声,把一片青玉叶子放在了我手心。我年纪虽小,但幸运的是识得青玉叶子上用念力写的所有字:抚灵花开,天下骤变。

      琼华之女,御剑而殁。琼华之女正是我,陆清叶。

      我曾幼稚的认为“抚灵花开,天下骤变”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抚灵花正在我派琼华洞中以天山玉池水温养着,百年来更是连花苞都没长一个,光秃的一棵绿草,没见所谓周身仙气,天下奇绝。

      至于“琼华之女,御剑而殁”以及师傅握着我手所说的:“手纹’灵字之人,将是杀你之人,破解之法,唯二者存一。”我向来是师傅最得意的弟子,九啸月师姐失踪后琼华派众弟子中就我资质最高。但为自己而杀别人总是不妥,破解之法应该还有别的。

      但是,我错了。

      师傅走的第三年,抚灵花一夜之间开满了整个琼华洞。

      湛蓝泛白的花朵在天山玉池水上摇曳着,乳白的仙雾中夹着勾魂的清香,守洞的小童被吓得不轻,我干脆亲自守着抚灵花琢磨师傅死前所说的话。抚灵花乃上古神花,花开花落更同整个天下紧密相连。

      花开不过一日,各大门派就把我琼华山挤得水泄不通。不怪他们,抚灵花开,天下骤变是世人皆知的事情,而稳住这天下的办法就是四年筹备一届御剑大会,选出剑使把抚灵剑护送到不周神域。现在,准备百年的的东西终于用上了。

      琼华洞前是天山玉池,池旁是师傅栽的十里杨柳,柳林中的揽月亭是我的最爱。特意起了个大早披了件白衫,揽月亭四周有我种的菊花,这时采菊做糕点最好。

      离揽月亭一里时一丝血气绕在了我鼻翼,有人在厮杀!我到时战争已然结束,白衣少年半跪在血泊中,月白色的锦袍上溅满了鲜血,暗红一片像冬日里穹顶山上的那株腊梅。他的身旁倒着四具尸体,有两个人我是认识的空谷老人的小徒弟和巫酮的赛炎。

      “出来吧,连气息都隐藏不好”白衣男抬头眸子深邃像是把我看的无比透彻。他从袖中抽出一条黑色锦帕擦着脸上的血迹。“没了你师父墨灵你并没多大长进啊,陆清叶。”

      知道我的名字?他认识我?下一秒,我否定了这个超不靠谱的想法。

      他不再说话擦着脸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我,出于礼尚往来我用相同但又加了点□□的眼神盯着他。他长得很好看的(十三岁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异性),但除了他擦脸的那条锦帕有点眼熟外,我们应该是没见过。

      “师兄,在琼华山杀人你真的是想让我免费送你到阎爷爷哪儿去住个千年。”第一次碰上这事,不过幸好以前跟着九啸月师姐下山游历过,师姐就用的这句话,一针见血而不是身份,外加一个邪魅的微笑,完美!

      “无聊的开场白。”白衣男吹了声口哨,一只巨大的灵鹫鸣叫而来,男子转头对我笑了一下,没错,确实是笑,一个我见过的最勾人心魄的笑。我缓过来时,男子执剑跳上了灵鹫,他转身丢过来一个木雕的半身人像,上面的人是我,那时我不过七岁是师傅亲自雕的,不过后来随师傅下山时丢了,莫不是我和这白衣男真的认识?再次看向他时,太阳初生,阳光刺的人眼疼。他右手的虎口处纹着一束黑色火焰,貌似一个跳动的“灵”字。

      他是那个会杀了我的人?

      师叔们赶来时,灵鹫早就飞的无踪。能在琼华山杀人并来去自由白衣男是谁在场的人都已心知肚明,看来这抚灵花开,人灵两族开战是避不开了。

      灵主凌风有一棋子,天赋异禀为百年奇才名曰秋未寒,比我大了一岁但杀像我师傅那样的高手早已不在话下。
      据说当年凌风夺得灵主之位,他和另一神秘人功不可没。

      世间疯传抚灵花开并非偶然,是灵主凌风启动了灵族禁法。这些在师傅死前就以推算出来了,这是天命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我所能做的也只是静观其变,只是这传闻中的另一个主人公竟是我那失踪的师姐九啸月,曾经叱咤一时的鸣皇女。

      我师姐九啸月是三界通吃的美人,人美,心美,执剑峰上更是打败无数人灵魔。不过,我十岁那年她在百年一遇的日月同辉日不知所踪,这成了三界最令人苦觅的一桩迷案。现在疯传,九啸月就是凌风身边的那个神秘人,并帮助凌风从没落皇子成为如今叱咤一时的灵主,帮凌风修炼逆天的波诺神法反噬而死。我想起师姐曾说的:爱无悔,何悲叹。

      我只是琼华派的弟子没权参与御剑大会的筹备,照师傅的遗训闭关月华洞为御剑大会上夺胜成为剑使加紧修炼。

      不过转瞬间就已过了四个春秋,走出月华洞把琼华山转了个遍,除了柳树更壮些一切还如原样。巧的是正赶上七夕,山下应该像话剧本子上写的那样吧!十里长灯,满街红娟灿如晚霞,以薄纱遮面的女子握着绣有自己名字的锦带在人群中找着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我琼华派弟子虽长居在琼华山上但有些习俗还是同山下百姓一样的,譬如,女子十三岁要绣一条锦带。我摸了一下腰间,还好,那让我熬了三个通宵,扎破了十个手指的锦带还在,虽看不出上面到底是什么外,但勉强还算的上是锦带。换上一件普通蓝衫,现在不过黄昏,月华洞旁又无院舍,我出关众师叔应是不知此时不玩更待何时。
      山下好不热闹,我转了许久当初的兴奋现在倒更加失落了。女人们扭扭捏捏提着红灯笼跟在某些青年后面半天愣是让手心的汗把锦带浸湿了大半,七夕灯会大半的男人都被我仔细打量了番,模样和气韵终是不能兼得。穿白衣的挺多,但我却莫名的想起揽月亭的那个白衣男,话说他应该是认识我的吧,像见过又是从未见过。

      转了半天没见有大胆的表白的,无聊。把手放在腰间,锦带不翼而飞。灯会上竟然有人能偷走我的东西,我瞬间战斗力满格,用牵引之法探得一缕极强的白色灵光,是秋未寒。据传秋未寒是来搅了御剑大会的,大战在即这极有可能,只是这七夕灯会是与御剑大会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他秋未寒来这干嘛而且还拿走我的锦带。

      现在御剑大会在即不易出事,加上锦带对我来说代表不了什么,我选择放弃,我清楚的知道同这个灵族强者斗,结果只能是我败。干脆绕道小路回我的月华洞才是上策。

      隐着气息还没走几步,前面的石桥上虽挤满了男男女女但秋未寒斜坐在桥栏上着一身月白色锦袍在月光下格外醒目。他把我的锦带在面前晃了晃,用灵力在我眼前写了三个字:揽月亭。便不见踪迹。

      到月华洞时天蒙蒙亮,我刚踏进柳林便被秋未寒的灵力攻击昏了过去。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令我害怕的梦。

      梦中的我叫凌清,不过五岁便能用灵力改变渭水流向,被族人称为神童,但却引来了尤美之的追杀。我还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哥哥叫凌风,他是一个内心时分矛盾的人,在一个满天灿烂繁星的夜晚,在遍地都是栀子花的泫雅谷,用母亲和父亲所留的最后灵力折了我的灵翅,封印了我的灵源,重写了我的记忆。

      我是哭着醒过来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些,但这梦真实的可怕。缓了一下神,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青草垫子上身上盖了件玄色大氅,身旁的篝火照的我一半暖和一半冰冷。秋未寒坐在篝火的对面,脸被映成了红色眼睛却格外的亮。

      “做了那样一个梦你就不想问问为什么?”他抛过来一个琉璃簪子,同梦中我带的那个一摸一样。

      “面对你我不想问什么,我叫陆清叶,是琼华派墨灵坐下弟子,也是最有能力把抚灵剑送到不周神域,结束这场纷乱的人。”我承认那个梦我不敢信,也不愿信。

      “能踏进不周神域的只有灵族人,一个月后的御剑大会,你一定会畅通无阻的成为剑使。”秋未寒站起向我走来,他拿起大氅披在我的身上,动作极轻,全然没了杀人时的煞气。“踏入不周神域,就如进了阎罗殿,它们早就探出你是灵族人,若不是抚灵花开它们急需一个灵族人,暂时不会伤你性命,那日揽月亭我早就把你给带走了。”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我和秋未寒不过第二次见面,我不敢相信他,但摸着手中的琉璃簪子又显得那么真实。

      “我为什么要信你?”

      直接问出来虽然有些老套但确实最有效的。我扭头盯着他希望从眼神洞察他的内心,但我有点高估自己了,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睫毛浓密卷长,眼睛里满是说不尽的爱意,我的心扑腾了起来,脸颊烫的不正常。他盯着我许久就刚才的问题回答了五个字:

      “因为我爱你。”

      我定在了那,他却从我手中拿过琉璃簪插在我头上。“我不会害你的,现在让你马上接受一切是不可能的,我只愿你一切好好的。御剑大会断不可以去,灵主现在已经快疯了,就算你承认是你是凌清,他会做什么没人能知道。”他的手伏在我的头上,又是一阵眩晕。

      这一切是一场梦吗?

      我再次醒来时是在揽月亭,众师叔们齐聚于此神色各异。我摸了一下头,冰凉中夹着温暖,是那个琉璃簪子。我问师叔们我是怎么了,他们说我是练功太累,调养不当晕倒在了揽月亭。

      人都散尽后,我坐在空荡的揽月亭内松开紧握着的右手,一缕灵气飞了出来,是秋未寒写给我的话:八月二十六,月华山阴,我带你远走天涯。

      八月二十六是御剑大会的前一天,敢情他是想带我私奔,虽只见了两面但我的心确实现在还跳着。九师姐说的没错,心是最诚实的,我可能真的一见钟情了。

      八月二十六日那晚我没去,窝在琼华洞看着满洞的抚灵花哭的一塌糊涂。人灵两族烽火燃起,这一个月来死的人太多了,琼华山下的青石镇,灵族的绝岩谷,太多的幽魂在游荡。像上天早就安排好的,天下生灵更由不得我逃避。那么,秋未寒来世我定为你抛弃一切。

      如秋未寒所言御剑大会我毫发无伤的走到了最后,简单的不正常。各派长老以血喂养抚灵石,最后在我打败了薛华时用生命祭出抚灵剑。石破剑出,抚灵剑的剑气震倒了在场的所有人,只是这抚灵剑的下面是众长老的尸体。我看着远处狼烟四起,看着大家看抚灵剑兴奋的表情,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秋未寒出现了,穿着黑色玄铁铠甲,手中是上古凶剑鸿鸣。他是腾飞而来的,身后是遍地死尸,血流成河这个词无比的贴切。

      我早已猜到这个结局,但还是无法把眼前这个连发丝都因血而粘结的杀人狂魔同那晚为我轻披大氅的白衣少年相连。嘴中浸入一丝苦咸,怎么,我这是哭了吗?
      预言上说“琼华之女,御剑而殁”,师傅说杀我之人手上纹有“灵”字,一会儿就该灵验了吧。秋未寒虽是打得过在场所有人的高手,但众门派联手他明显越来越吃力。像是在找寻我,他刚冲我一笑,他全身的血管开始凸出来,黑线侵蚀了他的眼睛,黑洞般的眼睛中透着骇人的寒气。

      安师叔从地上腾起大叫:“小心,这怪物服了噬心蛊。”噬心蛊是灵族的毒蛊,是自杀式的瞬间增强。师傅曾说过,服用噬心蛊的人在完成任务前会六亲不认,嗜血
      成魔,完成任务后则会血管崩裂而死。而挽救之法只有以精血引出毒蛊。

      我依旧站在比舞台上,像是定住了,想动又害怕能动。秋未寒一招寒冰破众人被击倒在了地上,现在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了。我看着他一步步的向我走来,鸿鸣剑划过地面打着火花。

      我认为我是一个挺傻的人,但好在身手还不错。鸿鸣剑不愧为上古凶剑,被刺中的感觉果然比普通剑疼痛许多。这一刻我真的很高兴,因为精血真的起了作用,一只墨绿色的虫子从秋未寒耳洞里爬了出来。

      “你怎么那么傻。”秋未寒把我搂在怀里,手掌托着我的脸。“灵主就在外面。”

      “呵,那我是白费力气了。”我尽量说的云淡风轻“我那灵主哥哥就在外面吗?挺想看看你帅还是他帅。”

      九师姐说的没错,面对心爱的人说话是要笑的。

      什么时候爱上了秋未寒,许是第一次相见,又或是第二次相依。只知一往而情深,不相见更相思,盼望着能携手一生,但眼下怕是我的最后一个梦了。

      躺在他怀里真好,我早已听不见了任何声音,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他的嘴巴在说着什么。

      不过,他的后面正有一个人远远的往这走来,白色的衣服,像他一样,是灵主吗?

      阵营不同,信念不同,所愿不同。秋未寒,哥哥,我的心早已付给了人族。

      我若不死那么,就此分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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