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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在加班两小时压下哈利·波特的违规行为后,凯特准备了一番赔罪的说辞。不过埃利诺挥手打断她,说自己因为这见鬼的天气也拖延了。埃利诺说她直到雨势减小,才找到一个没人的炉门,结果她一踏上凯特家的地毯,就听到一声巨响——“我以为宙斯和波塞冬开战了”——雨幕无休止地冲刷着玻璃窗,这座俯瞰海德公园的公寓变成了一个在海浪中漂泊的玻璃盒子。
凯特和埃利诺是校园好友。尽管她们步入成年已有十六个年头,聊天的语气还像女学生一样热切。更确切地说,是像一个格兰芬多和一个拉文克劳。由于矜持的个性,当年凯特在学院不算吃得开,所幸埃利诺向她伸出了手。直到现在,她们还延续着下班后小聚的友谊。
“…于是我告诉她,我可以在餐厅等她拿文件。结果你猜?”凯特挥挥魔杖,红酒续满了她们手中的两支大酒杯。
“她没来。”
“当然了。于是我用一个小时肢解那块小羊排,直到它变得和盘子一样冷。我抬头发现,她在门口张望,还拿错了文件。”
“我记得乔金斯以前没这么夸张。”
凯特甩开拖鞋,以一个符合人体工程学却绝对不优雅的姿势坐在地毯上。埃利诺占据了整个豆绿色沙发,她把头缓缓靠在垫上,听着凯特对伯莎·乔金斯的判决:
“…我让助理盯好了魔法体育司,巴格曼动不动就送人外派。一旦他们有空缺——”凯特打了个响指。
“你现在够冷酷的。”
“克劳奇不该把她踢给我。”凯特略带不安地瞥了眼窗外,“我拜托安德鲁给她看病了——她说自己总是头疼。”
这个名字显然激起了埃利诺更多的兴趣:“好吧,所以,你和安德鲁现在怎么样?”
“就和以前一样。”
“‘以前’是指在离婚以前吗?”
凯特假笑了两声:“我指的是离婚以后。我和他又不是仇人,不过我还能指望自己的治疗师前夫做什么呢?”
“艾玛今天是和他……?”
“对,所谓的共同抚养。从明天起,我和艾玛去找我父母度假。”
埃利诺嘟哝着祝她们假期愉快。凯特几乎要把一瓶酒喝光了,她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出地毯范围时,脚下的大理石冷得刺骨——她之前拖鞋甩一旁了。凯特咬咬牙,踮着脚走向酒柜。
因为暂时的独处,埃利诺把目光滑向边几上的相框,厚重的贝母框定了所有人生时刻——哦,她拿起其中之一,凯特的金发梳成一丝不苟的圆发髻,伴娘埃利诺站在她旁边,两个人在紧张地微笑。埃利诺时不时摆弄凯特头顶的白纱。她还记得这条婚纱,从高领到长袖覆满了蕾丝,玫瑰花纹看上去天衣无缝。这条婚纱用了足足六周缝制,可惜只在婚礼穿过那一次。
“火车进站了,这位女士请让让。”凯特敲了敲新拿的酒瓶。
埃利诺一见到她就开始哀嚎:“梅林啊!我今天喝得够多了。”。
“不行,单身女郎。你完全想不到我能挤出今晚有多不容易。我父亲的新信托占了我满满三个周末——”
“他给你留了一大笔钱?”埃利诺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他把艾玛加进去了。”凯特举魔杖点燃了壁炉,热度隔着象牙桌朝她们扑来,“来吧,喝完这一瓶再走。”
埃利诺高声说她不要,凯特又拿出那套单身母亲加职场女性的说辞让好友服软。她们借着醉意八卦了同学。夜色浓重,雨声砸在屋顶的动静像是战争。仿佛人类在屋檐下孤立无援。埃利诺选择打开收音机来抗衡。
“晚间新闻:魔法部推迟回应,被认为是阿兹卡班城堡中最危险的囚犯西里斯·布莱克仍在逃脱,傲罗办公室仍未将其捉拿归案……”
埃利诺看了眼凯特:“我很抱歉。”
“你没什么需要抱歉的。”
“好吧,但还是…我以为他是个好人,你知道的,至少以为他是站在好人一方的。”
“他曾经是。”凯特注意到埃利诺扬起的眉毛,“埃尔,你和他相处得不多。但他真的是我遇到过最好的人。
“我还记得,大概是在毕业没多久,他试图改装一辆从麻瓜手里买的摩托车;他带我骑车,结果我们从达特穆尔半空掉下来…梅林啊…我那时候还要去魔法部实习,差点迟到了。他就那样一边修车,一边告诉我别急,他早晚要写出一本飞天摩托的修理手册。”凯特试图把酒杯放在小腹上,保持平衡,“我的重点是,他说话时有一种让人眩晕的感觉,让你觉得他不会伤害你。你明白吗?”
“不明白。”
“就像一个摇滚歌手开的香槟色演唱会。他还说等战争结束,等凤凰社解散了,我们要去赤道附近潜水,养一些彩色的热带鸟类送信。”
“等等——我还以为你们七年级就在一起了。”
“我们是毕业后在一起的。哦,我忘了你和他不熟,我们那时在凤凰社。”
“假设地问,如果他没有罪,你还会嫁给安德鲁吗?”
凯特发出一声剪刀般的笑:“安德鲁就算活一百次也比不上他。”
“那你为什么要嫁给安德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作为已婚人士,我能给你一点结婚建议吗?在三十五岁前不要动结婚的念头。人们告诉我婚姻里应该有爱、尊重和信任。我感受到了,我在结婚时都感受到了。他们没告诉我的是——这些感受早晚会死掉,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坐在餐桌对面的是个陌生人。”
“但是——”埃利诺也转移到地毯上,离凯特更近一点,“当布莱克被捕的时候,他对于你也是个陌生人了。”
凯特闭上眼。在一阵令人紧张的沉默后,她小声说:
“我后来见过他一次。在阿兹卡班。”
“什么时候?”
“我当时怀着艾玛。他看上去依旧很冷静、有条理。他还建议我给孩子取名叫伊奥温。我问他,究竟是不是他做的——
“他告诉我,他是有罪的。”
埃利诺把酒杯放在一旁:“凯特…”
“什么?”
“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真的…杀了那么多人?你告诉我吧,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我不知道。”
“那为什么没有审判呢?所有傲罗和司长都认为他杀了人吗?”
“我不知道。我曾经——”凯特把酒一饮而尽,“我差点就跪下求克劳奇了,我当时还在他手下当助理。我以为——我以为我像奴隶一样工作,至少能换取一点同情。我只想要一个公开审判。但克劳奇拒绝了,因为他的就地逮捕原则。他为了政绩把所有嫌犯都扔进阿兹卡班。我恨死他了。他的儿子,小巴蒂·克劳奇,也在他手下工作。我知道小巴蒂有点不对劲,所以我向傲罗办公室举报他。接到任务的是艾丽丝和弗兰克,然后——”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雨声淹没一切动静。
“别哭了,凯特。”
“我没事。”凯特望着熊熊燃烧的炉火,“我只是——你有时候会恨自己吗?”
埃利诺的手滑过凯特的金发,像当年给她整理头纱那样。
“经常会。”
———————————
当安德鲁把自己的头伸出壁炉时,木柴的呲呲声吵醒了凯特,她扬起头,后颈传来一阵酸麻。凯特撑着扶手站起来。
“怎么了?”
这一声同时惊动了在沙发上睡着的埃利诺,她的头还埋在沙发垫里:“发生什么了?”
“没事,安德鲁在壁炉里。”“哦,该死,我需要——”“不用,你在这里待着就好。我们用书房的炉门,可以吗,安德鲁?”
埃利诺做不出点头的动作,她还沉浸睡醒的疲惫里。凯特走向黑暗的书房,点燃另一个壁炉。
“艾玛在哪里?”
“她还在和保姆玩,艾玛今天很累,我们和一群小孩玩了迷你魁地奇。”
凯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停顿,她靠近壁炉:“好的,你该送她回来了。”
“我说艾玛今天已经很累了,凯特,你能让她睡在我家吗?”
“不行。”
“但艾玛今天已经很累了…”
“送她回家只需要走壁炉。”
安德鲁的语速变快了点:“我只是想说,你的女儿已经够累了,你就不能让她在我这边住一晚吗?别忘了我也是艾玛的父亲。”
凯特的声音比冰还冷:“不。首先,我不是那个安排艾玛玩了一天还累着她的人,别把责任推给我;其次,我们的律师已经把今年的抚养日程安排好了,你在7月9日上午接走她,在8月7日晚上送她回来。作为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我知道什么是违规行为。”
“你占领我们的女儿就像你占领我们的公寓一样不讲理。”
她站在大理石壁炉前,俯视着那颗悬在火焰中的头颅。
“我父亲买的公寓。”
五分钟后,艾玛就被送回到她母亲家。她的确累坏了。凯特抱着女儿穿过长长的、石材铺就的地面和墙面,直到儿童房。她为艾玛换好睡衣,小女孩金色的头发散在枕头上,在黑暗中浮动暗光。艾玛试图睁大那双蓝眼睛——那是她唯一感谢安德鲁留下的印记。
“你现在该睡觉了。”
“那我爸爸呢?”
“他现在肯定也睡觉啦。你想爸爸了,是吗?”
艾玛像犯错一样不肯看她。她的心要碎了。
“我很抱歉,亲爱的,但爸爸接下来的工作太忙了,所以他想让我来照顾你。爸爸也很想你,他还会跟我们用飞路网——告诉我,你今天和爸爸玩得开心吗?”
女孩变激动了:“我们骑了迷你扫帚,亚伦、亚伦当了追球手,他赢了好多次。我第二次输了,但第三次、第四次都赢了。我第五次打中了球…泰勒说我可以当击球手。”
“谁是泰勒?”
“就是…我也不知道,他是新来的。泰勒说他不想当击球手,他以后想当个海盗,在大海上航行。妈妈,巫师可以当海盗吗?”
一声巨大的雷电轰鸣吞没了伦敦,艾玛吓得一哆嗦。凯特沉默地替她掖好被子,把她额头上温热的发丝撇开。小孩子的额头总是温热而潮湿的。
“当然可以。你今天想和我一起睡吗?我们可以挤一挤。”
艾玛立刻应好。凯特说她十分钟后就回来。她关上房门,走廊依旧大得华丽而愚蠢。凯特走进客厅,埃利诺已经穿戴整齐,正等着说再见。
“你知道吗,埃尔。西里斯和我第一次见面是在7岁,我们父母安排的玩伴。”凯特突兀地开口,“他说他长大了想当个海盗。我问他我可以登船吗。他犹豫了一下,说海盗船上不该有女孩。但只要我是个好女孩,不像他妈妈那样可怕,他就允许凯瑟琳·莱勒比小姐登船。
“我曾经是个好女孩。”凯特恳求道,“我曾经是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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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全方位copy了《康涅狄格州的威格利大叔》,此文太神(看过原作就不用看我东施效颦了)。之后的剧情和描写与此文没有更多关联了。
反思一下:凯特应该是我写过家里最有钱的有钱人女主了,受不了这种玛丽苏的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