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有人抄袭或借鉴大人的文,求鉴定

作者:lulala

昨天晚上粗略的看了一下,相似的有女主出狱,男主来接,女主入狱是为男主过失杀人,入狱后孩子流产,飞机失事,还是亲自送上飞机,不过一个死了一个没死
疑似有人抄袭或借鉴大人的文,求鉴定下面这篇短篇是刊登在《飞言情》2012年3B的文,作者是井凉(曾被曝光抄袭),所以交给大人自己和大人的粉丝判断
端午

云层厚重,遮蔽了日光,天边隐隐传来了几声沉闷的打雷声。这是要下雨前的预兆,可就是这么阴霾的天气也不能影响季端午的好心情。她的目光所及的这片天空是在这几年里,她所能见到的最辽阔的一片了。
“出去以后要好好做人!”跟在她身后的女狱警把行李递给她,严肃地说着,可轻拍着她肩膀的手却带着几分的祝福。
“恩。”季端午应着,很郑重地朝她鞠了一躬。她没忘记,这个面冷心热的狱警姐姐,在牢里一直都很照顾她。
女狱警点头,算是受了礼,进到监狱这个铁笼里的人,都是犯了法,罪有应当的。可唯独眼前这个女人,她实在是想象不出她杀人的样子,季端午给人的感觉太过干净,像是生长在幽谷里的娇嫩的野花,带着不沾俗世的烂漫和文雅。
厚重的大门在身后关上,季端午拎着她来时的行李,慢吞吞地走到公路口,跟着她坐到了行李箱上,无聊看着鞋尖,她在等,等那人能来带她回家。
“嘟!”一声急促的喇叭声响起,不知什么时候不远处开来了辆保时捷,车门打开,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优雅地下了车,他身姿挺拔,侧脸的弧度坚毅凌厉,抬头看向她的眉目偏冷,就连声音也像是好似被冷藏库冻了许久,不带一丝温度,“过来。”
这个被时光眷顾着的男人,比起八年前气质更加沉稳,好看得过分。
“好。”季端午笑眯眯地应着,拖着行李屁颠屁颠地跑去,坐进了车里,习惯性地伸手捏住了坐在驾驶座上男人的袖口,“桑琛。”她小心翼翼地叫着他的名字,他来接她,让她的脸上洋溢着掩盖不住的惊喜。
“恩。”他借着启动引擎的动作拉开了她的手,回得简洁,又听见她连声叫了好几声他的名字,他剑眉微皱,“怎么?”从后视镜看去,季端午正眉开眼笑看着他,眼神如她喊他名字一样,缠绵着温柔和眷恋。
“桑琛,我喊你的时候,你能应我,感觉真的很好很好。我在牢里的时候,就只能对着墙壁喊你。”可就是她把嗓子喊哑了,听到的始终只有自己的呼吸。季端午状似委屈地说着。
“我已经在美国给你准备了房子,你去到那边会有人照顾你,账户我会准时打钱进去。”楚桑琛转移了话题,表情冷漠又疏离。
季端午笑容瞬间就在嘴角边僵住,她张大了嘴,顿了顿方才轻声说,“我哪儿都不去,我要回家。”好似在森林里迷了路的兔子,她是那么坚定地说着。
“我和林婉结了婚,有个六岁大的孩子。季端午,你想回哪个家?”他平静无波的声音是颗巨大的石子,砸在了季端午的心脏,掀起了层层涟漪,好半晌她才接受眼前这个她心心念念爱着的男人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一个小孩的父亲这个事实。可她无法反驳,在入狱前,她就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车子停在绿灯前,楚桑琛看向季端午,她正绞着手指咬着嘴唇,手足无措,他轻哼,“你无家可归了。”她可怜巴巴的模样也许能骗得了别人,但他是再也不会上当了,当年她是他亲近的学妹,她却在他酒中下药,让他意识模糊之际和她发生了关系,甚至隔天她还叫来了他和林婉的朋友,当场在床上把两个人抓了个正着,迫他不得不娶了她,那是倨傲的楚桑琛,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栽在一个看似纯良的女孩手上,即使时隔多年,他始终也忘不掉那个耻辱的!
“楚桑琛,哪里我都不去,我就要回楚宅,你不要忘记,我可是因为你才蹲的监狱!这辈子你休想摆脱我。”季端午猛地抬起了头,扬起了尖细的下巴,黑亮的眼睛闪闪发亮着好似细碎的银钻。

天已是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带着微微渗人的凉意。季端午抱着胳膊,茫然地看着雕着花纹的铁门从里面缓缓打开。这座位于半山腰的别墅,就是楚宅了。在她说完那番话后,楚桑琛铁青着脸,沉默地将车开到了这。她知道,他对她的要求是妥协了,高傲如他又怎会愿意去亏欠他人。
“你住段时间就走吧。”楚桑琛打着方向盘。
无论是八年前还是现在,季端午对楚桑琛即便倾慕却总是有点畏惧的,他从来都是那么沉稳冷静,身上的威严似乎是与生俱来,叫人瞻仰的,但今天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说,“我在牢里蹲了八年,你家少说也得让我住个几年!”她蛮横地像是市场里跟小贩砍价的大妈。
可季端午想,在楚桑琛眼中她是彻底成了功于心计的女人。
“你别得寸进尺。”果然,楚桑琛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突然地,他唇角一勾,划破了寒霜,笑得隐约温柔叫季端午咋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雨帘里出现了一个牵着小孩的女人。
车子很快地停下,楚桑琛下车后,就有佣人立马为他撑起了伞,他一把将孩子抱起,动作娴熟,很是亲昵,“小晨,有没有好好喝药。”
“有。”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着,小脸是不健康的白皙。
想来这就是楚桑琛那个六岁大的孩子了,季端午瘪嘴,心中五味杂陈。她从车里出来快速钻到了楚桑琛的伞下,佯装轻咳一声,在女人迅速冷了下来的的表情中笑眯眯对她说,“林婉,好久不见。”她脸皮厚厚,直接忽略扫在发顶的冰冷的眼刀。
当年F大谁人不识林婉和楚桑琛这对金童玉女,他们不仅是发小,更是论及婚嫁的情侣,感情好得没话说,羡煞旁人也羡煞了她。如果不是她这个意外,新娘也不会换人,可即便是那时她使诈得到过楚桑琛,兜兜转转到了现在,他还是跟林婉在一起。
“你来干嘛?”林婉的态度对她绝对称不上和善,甚至还有些厌恶。
“诶,我今天刚出狱,没地方去呀!”季端午无辜地摊手,随意说,“我都二十八了,还坐过牢,想找份工作都不容易。”话一落,叫周围毕恭毕敬等待的佣人们都面面相觑着。
“她在这住一阵子。”
听到楚桑琛这么说了,林婉即使对季端午的出现心有不快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是,她迟疑地看向楚桑琛——
“走吧。”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搂过她的肩膀,向屋里走去,头也不回地吩咐说,“收拾了客房给季小姐住。”
季端午的突然出现,林婉是有点担心她和楚桑琛之间会存有旧情,可看楚桑琛的态度,她微悬的心是放下了。
头顶的伞跟着楚桑琛一起离开,季端午一下子被雨淋得措手不及,胡乱地用手抹掉了一脸的水,小晨趴在楚桑琛的肩膀上见状,咯咯地笑她,她凶神恶煞地做了个要揍她的动作,却见楚桑琛突然回过了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吓得她缩了脑袋,不敢再嚣张,如局外人般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进了门,林婉高贵漂亮,小晨可爱得好似芭比娃娃,这样一个家庭美满地叫季端午鼻子发酸。
可一想到她在牢中孤苦伶仃的时候,他妻儿在旁过得幸福,季端午心有不甘了,她大声问,“楚桑琛,这八年来你有没有想过我?”声音竟也盖过了雨声,前面那个挺拔的男人停下了步伐,回过了身,勾起了薄唇就朝她笑了。记忆中,楚桑琛不曾对她笑过,然而,现下他的笑容确极是嘲讽,对她自作多情的讥讽,远远地,季端午看见他的口型再说,一秒都没有。
季端午垂眸,嘟嚷说,“我分分秒秒地响起,你却连一秒都吝啬给我,真小气。”明明是满带抱怨的口气,可为何淅淅沥沥的雨,好似是在为她落泪?

“你想下地狱,那么我会如你所愿推你下去。”
微光中他的轮廓更显深邃,狭长的眼里是他对她毫不掩饰的鄙夷,他苍劲有力的手指正捏着她的脖子,力道重得让她有点喘不过气,他的鼻息温热喷洒在她的侧脸,叫她的身子微微冷颤着,她不敢反抗,脖颈间的力度明明白白地告诉她,眼前这个愠怒的男人是真的会掐死她。
啪。她的手碰掉了台灯。
啪。
季端午下意识地伸手去挡突如其来的亮光。
“季小姐。”清冷的女声在房里响起,季端午恍惚地睁开眼,林婉,家里的管家顾嫂还有一个佣人赫然正站在她的床前,那个佣人见她醒来就指着她嚷嚷说,“太太,就是她,我傍晚看见她进了你和先生的房间,钻戒一定是被她拿的。”急切想要推卸责任的口气。
季端午睡得脑袋还有些迷糊,不知所以地看着她们。
“季小姐,请问你在我的梳妆盒里‘看到’过我的钻戒了吗?”林婉客气地问着,她穿着一身素雅的长裙,长发盘成了簪,显得特别的端庄。
啊!季端午这下彻底清醒了,看样子是林婉丢了钻戒,赖上她这个外人了!傍晚时,她确实无聊地在这个屋子里闲晃了一圈后,就直接进房里睡觉了,不该碰的也绝对没碰。这就是所谓的躺着都能中枪?“我没偷你的钻戒。”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没好气地说着。
林婉皱眉,没想到季端午说话会这么直白,在她入住之前,她的钻戒一直存放得好好的,白天刚忘了落上锁就丢了,佣人又说看见过季端午在卧室附近走动,她在牢里又待了那么久,难免不会见财起意,她自然而然就想到是她拿的。
“你连杀人都敢,怎么会不敢偷东西!”顾嫂着急地指控她甚至双手胡乱地在她衣兜里摸索着,先生和夫人的卧室是她俩打扫的,现下在她们眼皮底下丢了钻戒,她们就是一辈子为奴为婢也赔偿不了。
季端午迅速打掉她的手,不复一贯懒懒散散的态度,她圆眼睁大瞪着顾嫂,嗓音压得很低,“谁允许你这么猖狂!”好啊,连个佣人都敢欺负到她身上。
她盛气凌人地说着,眼睛中跳着一簇簇的火焰,吓得顾嫂往林婉背后缩,这个不速之客看起来没表面上那么软弱啊。
“季小姐……”林婉正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了两声叩门声,她循声望去,就见楚桑琛站在门外,一贯的面无表情,也不知站了多久,他淡淡地看着她们,只说,“报警处理。”
林婉点头,又转头看向季端午,“季小姐,你如果缺钱,我可以帮你。但我丢的那颗钻戒是桑琛祖上传下的宝贝,你还我好吗?”
她的话情真意切,可她那态度分明就是笃定小偷就是她,季端午瞬间就恼火了,口气很冲,“林婉,我季端午的确什么都没有,唯一值钱的就是这一身的骨气。你既然不相信我,那么你报警吧。”因为她做过牢就一把否定了她的人品?还是见她这个前妻一直死乞白赖地赖在楚宅,故意找她茬?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去报警。”楚桑琛走了进来,直接对着佣人们指示着。跟着他环过林婉的肩,对季端午沉声说,“季小姐,是不是误会等警方的调查就知道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不要擅自离开你的房间。”楚桑琛跟她说话时,总隐隐透着一股不耐烦,仿佛对她多说一句话就会弄脏了自己似的。
季端午怔住,见他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护着林婉,竟缓缓笑开,“楚桑琛,你想让我在楚宅里待不下去,自己走人?那么,不好意思,我想你要失望了。”
楚桑琛的眼眸更显深沉,灯光明亮下她仰头看他,笑容坦荡磊落,姿态不卑不亢,记忆中,她好像一直都是这么犟强的人,像石缝里挣扎生长的小草,即使被风压垮也会很快地挺直腰杆。而他是唯一见过她的软弱是在他迫不得已娶她的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她的脖子被他掐住,哭得不能自已地哀求着,“桑琛,试着爱我就这么难吗?”
掉落的眼泪滚烫,灼烧了他的手背…….
“桑琛?”林婉迟疑地看着似乎陷入沉思的丈夫,他搁在她肩膀上的手弄痛她了…….
“爹地,妈咪。”小晨抱着洋娃娃站在门外揉着眼睛,好奇怪为什么一屋子的大人不睡觉都在这个陌生阿姨的屋子里。
“爹地妈咪有点事要处理。”楚桑琛走过去正想牵起她的头发时,却见林婉丢失的钻戒赫然戴在了洋娃娃的头发上,“小晨,告诉爹地,这个戒指你在哪拿的?”他的言辞已是有几分的严厉。
“在妈咪的梳妆台上。”
气氛顿时凝固。只有季端午松了口气,卸掉了重担般轻松地笑了,“请问,还用得着报警吗?”

他们是不是被人跟踪了?对方还是个文文弱弱的女人。秃头经理已经是第三次这么想了。
“恩?”左侧边响起了低沉冷清的嗓音,秃头经理抬头就对上了大boss的冰块脸,吓得他赶紧回神接着报告商场的营业情况。来视察商场的大boss就跟微服出巡的皇帝老爷一样,得提着胆儿小心服侍着啊!话说回来,后面跟着的那个陌生女人似乎一直在盯着boss。
“你做什么?”boss突然发话叫秃头经理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他不小心走神又被逮到了,却见boss阴冷的目光是扫向那个女人的。
“陪你上班啊,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了。”季端午站在离他几步之远的地方回着话,软软的声音很是朝气。
“回去。”饶是楚桑琛这种被注目惯了的,也不习惯有人用痴恋的眼光看他,在他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着。
“不回。就今天,你让我跟着你。就当,就当你差点把我抓进警局的赔礼。”钻戒的真相水落石出了,季端午受到了冤枉却只得到了一句轻描淡写的道歉,她不甚在意,因为她又多了个筹码。她知道这样很难看,但她没办法,手中握有筹码才能让楚桑琛才不至于那么冷酷地回绝了她的要求。
秃头经理小心地用眼睛在两人之间瞟着,这女的是boss的情人?可是不像啊,再说,别看boss一副寡情的样子,但对老婆和孩子好的没话说也是出了名的。
“你进楚宅有什么目的?”八年前的她,只会用爱慕的眼光偷偷瞅他,同他说话也是红了耳根怯生生的,那像现在这样,知道他有了家庭,还死乞白赖地赖着他,这不由地叫人起疑。意识到自己在想她的事,楚桑琛反感地蹙了眉头。
“啊!”周遭突然响起一片惊恐的尖叫声,楚桑琛还未做出反应,便见季端午拔腿就往他这边冲,满脸惊慌,到他面前竟也不止步,直直往他身上扑,这突如其来的冲力让他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几乎是同一时间,砰,重物坠地的声音,就在他的鞋尖前响起,楚桑琛视线往前,波澜不惊的瞳孔终于有了点浮动,破损的招牌下压着一个让他从来都不屑一顾的季端午。如果不是她及时推开她,他……
秃头经理大惊,赶紧打电话喊了救护车,那个更换新招牌,却操作失误,让招牌掉下的工人煞白了脸,连忙把压着季端午的重物挪开,再想要去查看她的状况时,却被拉着手臂拽开。
重物被挪开,季端午这才得以爬坐起来,这么一砸,看着严重其实还好,至少她的意识还很清醒,招牌是擦着她的背脊掉下的,但还是磕到了发顶,火辣辣地疼,有什么液体流了下来,把视线里的楚桑琛也染红。“桑琛,你别担心,我什么目的都没有。这么多年来,我实在过得太过窝囊了,我想至少要在你身边待上一段时间才算圆满。”
她情窦初开时,心里就早已经被一个叫“楚桑琛“的男人扎根住下了,眼里再容不下旁人,他是她少女时代到现在仍然不舍的梦。爱一个人是不是也会像她爱他这般难过却期待,他对她笑,她的世界便春暖花开;他对她冷漠,她的世界便阴霾无光,他像个烫手的山芋,烫着手心,她还是死命地抱在怀里,彷徨着却不愿将他割舍。
楚桑琛脱下西装,压着她的脑袋给她止血,季端午煞白了脸,血顺着她的下颌滴到了白净的地面上,一时间竟叫他心生烦乱。季端午见他不说话,就着急问他是不是受伤了,楚桑琛这才面色异常难看地说,“没事,有空担心别人的死活还不如关心自己。”那口气中竟是有几分的恼怒。
“那就好。”季端午如释重负地咧嘴笑了,扯到了伤口,痛得她的笑容皱巴巴地成了朵花,苍白如纸,霎时竟叫楚桑琛忆起那件一直深埋在他记忆深处的往事。
那年他的生意已做得风生水起,与他交好的生意伙伴很多,因他而家破人亡的也不少,这其中不乏破了产绝望了的的亡命之徒,守在他家的门外伺机而动。那天夜黑风高,他一下车就被一个落拓的中年男人拿着匕首挟持住,那男人恶狠狠地瞪着他说要和他同归于尽,眼见刀子就要往他脖子上割时,男人突然面露惊恐地倒地,在他的身后,季端午双手举着沾血的大石块,微微地喘着气,而后抬头看他问,你没事吧?至今楚桑琛仍记得,当时车灯朦胧,季端午眼睛清亮,挺直腰杆的模样像勇敢的女战士,只有那笑容,如现在一般,被夺走了血色,苍白得厉害的笑容。
他毫发无损,她却因过失杀人,被判了刑……那一夜,是季端午如愿成为楚太太的第二个晚上,她坐在他的车子的后座跟着回来,黑色玻璃遮挡了男人的视线,她本来可以安然无恙躲过这一劫,可这个傻女人却勇敢地站了出来。
莫名的刺痛伴随着记忆的回笼,不断从心口传开,楚桑琛开始觉得,这也许就是季端午的危险性,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莫名情绪。

花坛边,林婉焦急等待着。在商场里发生的事,楚桑琛的秘书通知了她,电话里她虽然反复确认了楚桑琛没事的消息,但没看到丈夫安然无恙,她始终是放不下心。
很快,熟悉的车子从铁门外开了进来,林婉不顾佣人们的劝阻,赶紧小跑了上去,在即将靠近车子时脚步却不由地顿住。
穿着白色衬衫的楚桑琛先从车里下来,紧跟着是季端午,她的头上俨然绑着一圈绷带,下车的时候还被脚绊了一下,不知她小声说了句什么后,楚桑琛竟把她拦腰抱起。
“桑琛,你没事吧?”在等到他确切的回答后,林婉看向季端午说,“季小姐,你还好吧?我替我们家桑琛谢谢你了。”林婉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即使心里再不舒服,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和善。
“挺好的。就是头晕乎乎的。”季端午窝在楚桑琛怀里,作势点着太阳穴难受地哼着。心里却乐得跟掉进蜜罐里似的。不假装头痛,那有温暖的公主抱啊!这脑门砸得真值啊!
“我先抱她去休息。”楚桑琛从林婉身边走过。
林婉明白,楚桑琛会对季端午有求必应,是季端午舍命相救的缘故。只是林婉心里隐隐地不安着,恨不得替楚桑琛挡了招牌的是自己。
林婉目送着他们的背影入屋,妆容精致的面容变化莫测,在乍见探出头朝她比了个V字型手势朝她笑得明媚的季端午时,脸色刹那僵住,这个季端午是在挑衅她!
季端午缩回了脑袋,并不知她刚才幼稚的举动在林婉心中掀起了波涛,那个笑容不过是因为林婉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她而一时兴起的小小报复。
从她的角度看,是楚桑琛刚毅的下颌,秋日在他的发顶散下暖光,叫这个面冷的男人竟带了点难得的温情,季端午着迷般靠向他的胸口……
察觉楚桑琛的视线扫向了她,眼神带着严厉和试探,她干巴巴地笑着,小手拂了拂他胸前的衣襟说,“有点脏。”很怕楚桑琛发现了她刚刚的一个小动作,会直接把她扔出去。
楚桑琛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眸光深沉地盯着她,像一片深不可测的湖。

季端午在狱中的期间,落下了很多的毛病,风湿就是其中一种。最近天气一转凉,她的骨头就难受得让她翻来覆去睡不着。黑夜里,玻璃碎地的轻微声响引起了她的注意。听这声音像是从主卧室传来的,离她的房间只隔了两个房间,她起身穿好鞋,打算去看看。
夜很静,季端午的脚步放得很轻,到了主卧室前,才发现门并没有关严实,开着一小条门缝,有微光从中泻出,撒在红木地板上。“桑琛,虽然这么说不好,但我确实不喜欢季端午,你让她走,成吗?”是林婉半带商量半带恳求的口气。
季端午摸摸鼻子,不意外地听到自己被嫌弃了,跟着她又小心地背贴墙壁站着,打算听听楚桑琛的回答,比起林婉她更在意的是楚桑琛。
“恩?”夜太深,楚桑琛不以为然的声音听起来慵懒得很迷人。
“她这次又救了你,你抱她进屋的时候我挺害怕,怕你因感激,对她从此上了心。我们不该忘的啊,八年前,她是怎么让我们被人看尽笑话的。”
楚桑琛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指尖随意地翻过了商业杂志,雪茄的雾气环绕,模糊了他的神情。“如果我会因感激她对她上了心,那她也不会蹲八年的牢。”他顿了顿,又说,“当年那男人的家人要求过赔钱私了,我拒绝了。季端午应该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因她过失伤人的行为,也因她在他酒里下药的行为。楚桑琛就是这样,林婉让他上了心,即使她什么也不做,他也能把她捧上了天;而季端午让他不堪受辱了,即使她舍命为他,他依然能眼皮都不抬地让她入了狱。
于林婉而言,是幸;于季端午而言,是哀。
得到楚桑琛明确的回答,林婉松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手指抚过他的胸膛,亲上了他俊毅的脸,这么优秀的男人,怎叫她不担心呢!楚桑琛却突然推开她,比了个手势,站了起来。
门被拉开。是站在门外一脸茫然的季端午,她的头上绷带还没有拆,似乎是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疼了她的眼睛,她眨了眨眼,嘴唇瓮动,终是发不出半个音节。
“你偷听?”楚桑琛拉住了她的手,是微凉的触感,怕是她在这站了好一会儿了。
“季小姐。”林婉上前,跟着楚桑琛并排着。
“楚桑琛,你的良心上哪去了?”没有撕心裂肺的质问,季端午就这么轻声地问着。她为他失手杀人进了狱,她不后悔甚至很庆幸,庆幸他还安然无恙,还想着他会不会就此原谅她一时糊涂犯下的错呢。可原来,她当时的举动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个挡箭牌,失去了作用就可以随意丢弃。
“我从没有要求你为我做任何事。”没错,他对她的态度就该是这样的,因她而起的那些莫名的情绪他也会把它们一一扼杀。
“楚桑琛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那夜,飞鸟掠过了城市的高楼,季端午犹带哭腔却依然倔犟,坚定地说着。只有那眼里被灯光折射出的亮光,剔透地惊人,似她被砸开了心脏的玻璃碎片。
从来去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都是这么伤。

那晚的事,季端午就当没发生似的,隔天还像往常一样笑嘻嘻地和楚桑琛打着招呼,只是本就话少的人就更沉默了,常常一发呆就是一整天,她只是反反复复地在想,她是不是该离开了,她看到了,她爱的人很幸福。
这天,小晨突然到她身边,甜甜地地喊了她阿姨,差点叫季端午从沙发上摔下来。小晨不知是打哪听来的闲言碎语,对她抱有很大的敌意,现下却对她笑得跟小天使似的,一个劲地抱着她的腿撒娇,倒叫季端午受宠若惊,她是爱极了小孩的,即使有疑惑,也只当小丫头是小孩天性,一下子好一下子坏的。
“阿姨,洋娃娃的鞋掉进游泳池了。你帮我拿好不好。”小晨在她怀里磨蹭了半晌,突然抱住她的腰,眨巴着大眼睛,充满期待地说着。
“诶?”家里不是还有佣人在?
“帮帮我啦。”小晨嘟嚷着嘴撒娇着。
“好。”在小丫头的蜜糖攻势下,季端午很快地点头。她拒绝不了的,他的小孩难得愿意亲近她呢。
“小晨,你说的鞋在哪里?”泳池有两米高,季端午蹲在池边用着长长的渔网打捞着。
“那呢那呢!”小晨站在季端午背后喊着,嘴角边却挂着恶作剧的微笑,小手慢慢伸向季端午的背,打算退她下水,给她点教训。这个傻瓜,她随便示下好,她就眼巴巴地上钩,她果然是像顾嫂说的,想挤掉她的妈妈,当她的后妈,所以才会刻意要讨好她。
“捞到了。”季端午站起来,转过身想把东西交给小晨时,只看见一双白嫩嫩的小手向她袭来,季端午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只听见噗通一声,小晨径直冲进了游泳池。
季端午不会水,愣了愣,赶紧把竹竿伸到小晨面前,想让她抓住,谁知小丫头只顾着在水里扑腾着,压根没看竹竿。
“哎呀!小姐出事了!”顾嫂的大嗓门几乎要响遍楚宅。
季端午的全部注意力都发在了救小孩的身上,旁边有人来了也顾不上,直到她手中的竹竿被人拽过扔掉,她抬头,竟是楚桑琛,“等会再跟你算账。”他面色冰寒,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完,很快他就跃进了水里。
“歹势啊!我还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女人,推了小姐下水,还用竹竿压着她不让她浮上水面啊!”顾嫂义愤填膺地嚷嚷着。
季端午的手臂被她掐住,直皱眉头,不详的预感在心中愈演愈烈。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接近,季端午刚回过头,迎面就是挨了一巴掌,匆匆赶来的林婉对她怒目圆睁,“季端午,你有什么不痛快的冲我来啊!你何必要去为难一个小孩!”
“我没……”她还来不及辩解。就见楚桑琛抱着孩子上来了,“小晨没事,呛了几口水。”他安抚似的对跑上去的林婉说着,跟着季端午就见他看向了这边,那眼神的阴冷竟叫她冷得发颤,这样的眼神季端午并不陌生,那日凌晨他在她身边醒来,也是这样看她的。
“把她送到警局!”楚桑琛抱着小晨走过她身边时,头也不回地烙下了这句话。
季端午慌了,赶紧拉过他的衣角,“桑琛,你听我说!”她想告诉他她没推小晨下水;她想告诉我没这么坏,你不要老误会我;她想告诉他说,桑琛,其实我很怕,你能不能别老用报警来吓我。
“放手。”回答她的是他冷硬的回答,他的态度很强硬,恨不得自己从未认识过她这个人似的,更别提解释的机会了。
手里的“山芋”终是烫伤她的手,季端午缓缓地松开了手,笑容苦涩,“你怎就不能好好地把我看清呢?”百般的难过,千般的委屈,万般的无奈最终只化为这一句喃喃自语。
楚桑琛背脊一僵。

季端午是因故意伤人罪被警方扣押的,警方在做调查取证的好几天里季端午一直是被关在一个封闭的小房间里。只有一小片的玻璃能让她看到外头的丝丝的亮光。
这样的黑暗能带给人窒息的恐惧,能把人的希望一点点磨掉,感觉像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恶梦,她就是从这儿被直接带往了监狱服刑。
季端午靠着墙角,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终于忍不住,呜咽了出来,断断续续压抑地像受伤的小动物,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的难过。就是在牢里被欺负地最厉害时候,她也咬紧牙关一笑置之。可楚桑琛是真的伤到她了,她爱他本就卑微如蝼蚁,而他更是把她的感情丢在了尘土里,重重地碾上了几脚。
铁门外,长身玉立的男人诧异着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警察开了锁,屋内立即安静了下来,只能看到在墙角缩得小小的身影,仿佛刚才听到的啜泣只是他的错觉,“我们走吧。”
他说完,那个身影似乎僵了下。
小晨没事,只是身体羸弱,发了几天的高烧,清醒后一个后怕就说出了实情,还是像上回一样,楚桑琛恶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后又告诉她说,打错人了,只能算你倒霉。
季端午跟在他的身后,走在长廊上,听着他略有些僵硬的解释后,停了下来,走到了窗边,伸开手掌,失神看着从指缝间透过的日光,细声问,“美国,我还能去吗?”
楚桑琛也不意外,回头“恩”了一声,就见季端午仍然保持那个姿势说,“楚桑琛,其实我们之间是有过一个小孩的。”她不理会他的反应,自顾自说,“我入狱后才知道我肚子里有一个一个多月的小桑琛,可惜,我知道得太晚,被她们堵在厕所里打的时候,小天使就飞走了。”季端午淡淡陈诉着,就着日光,做了个翅膀的手势。
楚桑琛沉默,放在裤兜里的手却捏成了拳。
“诶,你别担心啊,我不是想威胁你什么,就只是突然地想跟你说说。”她终于回过了身看向他,他这才发现,那么镇定说着那些话的她,早已是泪流了满面,日光微泄在她白玉的面容上,她在笑。可是笑容是那么地悲凉,仿佛是在承载了无数的委屈,无数的难过,练习了无数遍的云淡风轻的笑容。
无论日后楚桑琛或是得意或是失意,只要脑中浮现季端午这三个字时,残留在他记忆中的只剩下这个画面,不敢忘。
季端午缓步走向他,展臂轻轻地抱住了他,楚桑琛身子一僵,却没有反对。
“楚桑琛,我如你所愿,这辈子都不会再纠缠你。”
他们纠缠了多年,实在没有什么甜蜜的回忆,从来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和他的不屑一顾。惟有这个拥抱,是他们之间最平和最温情的一刻了。

季端午坐飞机离开的那天晚上,楚桑琛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季端午是二十岁的模样,站在桃花纷飞的大树下,拂开被风吹到了脸上的头发,有些羞赧说,“楚学长你好,我是季端午,季节的季,端午节出生所以取名端午。”
梦境却是一转,一转眼是二十八岁的季端午,她淡漠着表情,亮眸里是不合年纪的沧桑,她细瘦的手抚到他的脸上说,“桑琛,你闭上眼数到十,我给你个惊喜。”
梦里的他竟也乖乖地照做了,只是十秒未过,再一睁眼,确是支离了破碎了的季端午,她笑容干净有些遗憾说,“抱歉,我不能纠缠着你到老了。”
她以为她的消失就是给他的惊喜吗,也不问问他楚桑琛要不要!他慌张了,伸长了手,却从她的身体穿了过去……
楚桑琛惊醒,梦止。撩过汗湿的额发,就见林婉握着手机看着他,迟疑说,“桑琛,季端午坐的那个航班,失事了。”
人,没了。
楚桑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以为他这是在梦里,可是狠狠掐了下大腿,却发现疼得厉害,连呼吸都生疼了。
他多想说服自己季端午没有登上那班飞机,可是,他早上却是亲眼目送季端午登记,他就站在石柱后,看着季端午一个人拖着一大堆行李,在拥挤的人潮中,一步三回头看向机场入口,最后终于,头也不回地入了关。
是他,逼得她不得不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他明知道她没有那个胆子去偷东西,也没有那个恶毒心肠去害小晨,可是两次他都顺水推舟,只想逼她离开,最好再也不要回来,终于,她再也回不来了。
那个只会傻笑,受了委屈只会自己躲起来舔伤口的季端午,彻彻底底地在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楚桑琛又蓦地想起那次他抱着她回来,她虔诚地隔着衬衣偷偷吻上了他的左胸膛,她以为他没发现,兀自笑得像个偷到了糖的孩子……
这一晚,窗外冷风拍打窗户,屋内灯光昏暗,林婉看见,一向喜怒不喜于色的楚桑琛猛的一低头,一手捂着脸,颤抖着肩膀,竟是......落了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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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网友:3244556  发表时间:2013-12-29 13:35:56
这世上怎么总有你这么无聊
[4楼] 网友:3244556  发表时间:2013-12-29 13:39:08
这世上怎么总有你这么无聊的人,不是双胞胎,不也会有长得相似的人,略有相同有什么奇怪的,作者文笔那么好,有必要抄袭么
[5楼] 网友:憾生  发表时间:2013-12-30 22:03:05
我没看完 但是应该不是抄袭的 哎
[6楼] 网友:小九  发表时间:2014-02-06 17:25:16
⊙﹏⊙b汗 3楼的朋友 你是看错了吧 是有人抄袭三日大人 不是三日大人抄袭某某某。。。
[7楼] 网友:锦双  发表时间:2014-11-12 12:44:41
各有特色吧,我也是今天才发现,记得这篇文是飞言情中唯一让我落泪的书籍,好像叫前妻别回家。
  • 评论文章: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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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章作者:绕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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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时间:2013-12-20 21:58: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