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斯内普：爱我的那个女人（中）

魔药临床检验会结束，从会议室里出来穿过圣芒戈熙熙攘攘的大堂，随时眼观六路的魔药教授眼尖地发现大堂一侧被几个人簇拥着说话的中心人物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恢复魔力的布莱兹女士。她穿着深色的巫师袍，衬得脸色更加苍白，没说两句话就停一下，像是在努力抑制感情的流露。身边的护士把手扶在她肩上，带点儿同情和安慰。而那个拿着纸笔一边提问一边不停书写的——教授皱起了眉头，那好像是个刚刚毕业的赫夫帕夫，在法律执行司工作？他还真不知道这位女士能有些什么事情劳动魔法部派人出动。
“派斯柏先生，”魔药大师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魔法部新进小职员条件反射似地一抖，紧张地转过身来面对气势逼人的前教授。“斯内普教授，您好，好久不见。”斯内普略略颔首以示问候，眼神逐一扫过其他在场人士，乖巧的獾院毕业生马上解释：“教授，我在这里为这位肯塞蒂弗小姐办理遗产继承手续。”
他点点头，转身继续他大步流星的气势直取霍格沃兹，就像这阻拦了他匆忙脚步的不过是路遇学生的一场偶然寒暄。——他不过就招呼了前学生一声而已。仅仅加上几个眼神的配合，就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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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死了？”
“是的，所以现在我继承了肯塞蒂弗家。”
“……你，很爱他么？”
冷笑了一声。随后是惆怅的叹息。“我说不清楚。我爱过他，因为他是我的父亲；也恨过他，因为那药水。但现在他死了，我却很茫然，”布莱兹的眼神有点儿黯淡，有点儿委屈，“……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的存在就像是一个噩梦，而现在梦结束了……”
就像托比亚-斯内普终于结束了他对艾琳斯内普的暴行而去向上帝报道的时候一样，他想。
“那么，你最近会很忙吧。”卢修斯接手马尔福家族的时候，整整一年的时间他的各种美容魔药的消耗量都上升了一倍。这在他只是单纯的一个陈述，但布莱兹-肯塞蒂弗女士却像是将其作为了某种信号一样，斯内普只觉得腿上一重，她已经坐在他怀里甜蜜地亲吻着他的前额。“亲爱的，”她眼神湿润地看着他，充满歉意地说：“的确最近是有点忙，如果你觉得被冷落了，我很抱歉。”
……
他面无表情地用力拧过脖子去。见鬼的他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不过布莱兹好像觉得更开心了，湿乎乎的吻又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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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段时间，耶达带来了她从肯塞蒂弗庄园写来的回信，对他提供了充足又高品质的提神药水表示感谢，同时委婉地表达了对西维亚的想念，并拜托他好好的照看她。
读完信，他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起身极其罕见地主动找了邓布利多。
“我学院的学生，西维亚-霍普小姐的外祖父肯塞蒂弗先生过世了，她的母亲非常悲伤，”他的单调无感情地说着，充分表达出对这些伤春悲秋感到厌烦。“她给我这个院长写信，希望能见一见她的女儿，以慰藉她失去亲人的痛苦。”
邓布利多的眼睛在厚厚的镜片后面眨呀眨，但并没有多说什么，批准了建立从公共飞路网到霍格沃兹魔药学办公室的一次性通路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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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不会以为老到成精的变种格来芬多会被他这番话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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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顿了顿。
“肯塞蒂弗小姐是个很不错的人……我想你们的感情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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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微薄的晨光中布莱兹的脸色有些憔悴，看上去也像是一夜未眠。她慌慌张张地扔下了手里的书站起身来，东倒西歪地冲过来扶住他强支着的身体。“你怎么了？需要哪些魔药？告诉我我马上去拿！”
“走，从我的家里滚开。”他冷酷无情地说。“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她有点愣住了。
“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这到底是……”她还有些搞不清状况，又回复到了惯常出现的茫然状态。
“你还没有听清楚的话我可以再重复一遍，布莱兹-肯塞蒂弗女士。从这里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他冷冰冰的说，手笔直地指向门外。“现在。”
布莱兹的神色从茫然迅速地变化成了坚毅。她抿紧了唇，拍了拍裙子上久坐产生的皱褶，从衣帽架上取下了袍子，挺直了腰，昂着头走过他的身边，一步不停。
他转身，准备大力地关上门。
但她就站在门口。黑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愤怒的情绪。“西弗勒斯，你现在需要休息。”她微微地抬起下巴，那姿势有点儿纳西莎的腔调。“过两天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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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该知道这些该死的贵族总有办法把简单的事情弄得很复杂！
耶达是玩具猫头鹰？两年前拖着一大包巧克力在霍格沃兹所有师生面前送到他面前是一只玩具猫头鹰能做到的么？他瞪着那只毛茸茸的委屈地向布莱兹高高挽起的卷发里躲藏的小东西，恨不得把它拆了看看什么时候伊拉猫头鹰屋卖出来的普通谷仓猫头鹰竟然能有才到选择性的截信——专挑不利于主人的信件截下来，还特意送到主人那里去当呈堂证供。这训练猫头鹰的法子要是让邓布利多知道，估计凤凰社只靠策反猫头鹰就能赢得胜利。
也许卢修斯说的对，他的确应该有一只自己的信使，才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乌龙事件。
而在那之前，他只能接受布莱兹站在这里，再次头疼怎么再把她太太平平地送走，然后
一
刀
两
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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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顿，她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我们相处得非常好……从来都没因为这个有所损失。相反，我们收获很多。你并不能否认你也在这段关系中感到愉悦，对吗？或许你要告诉我，你挺享受独自一人的感觉，但你知道那不是真实。也许当你想到我，你会为我更加小心；而我认为有个人牵挂要比没有幸福得多。”
“西弗勒斯。”她最终说，“我愿意为你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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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像，是应该由他来采取主动的事？
他有点儿不确定地想。
不过，他觉得，也许她说的是对的，好的。
的确有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不太一样的感觉，在他心底。
他，孤独冷厉的魔药大师，自从五年级的那个背弃之夜后，像失落了剑鞘的断钢剑一般伤人伤己，他曾以为此生再也不可能找到那把剑鞘……但也许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