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gnificant love

读到95%这个数字的时候，我在郁闷中笑出了声——因为直到他们坐在面对面站在温布利的球员通道前，我还是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回到一起。95%对于依赖统计的学科是一个非常非常敏感，甚至可以说最敏感的数字，significant level。当p.05, 日月无光，之前的无数努力可能都白费了。有无数的关于p=.05的meme。而这个数字在这里出现了。
所以，他们要的是一份，significant love——当我跟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忍受75%，接受80%，对85%感到满意，因为90%感谢上帝，但跟你在一起，这些通通不可以。我要100%，要没有下坡路的持续巅峰，要毫不松懈的源源不绝的爱。
因为我们都知道100%是什么样子，所以即使我们都深知，人生不可能永远活在100%，但因为是你，95%就是不可以。我无法再接受别人眼里已然是marginal significant的“天作之合”。这是怎样幸运又不幸的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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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第二段的时候，我想了想又拉回目录，确定自己没有跳过一个长章。那句“朋羊上次见到喻子延还是2025年的初夏”让人瞬间忧愁了起来。即使已经完全对故事的年代失去概念，但这句话分明是很久没见了，一年以上，不然人们不会用“年”作为单位来记录他们的相见。而如果BY还跟子翔在一起，哪怕子延说了“圣诞快乐”，他们总不会一直不见。当然，更关键的是，为什么出现的是子延？？一个四年没见的子延？oh，dear。当时躺在床上简直心如刀绞。就知道作者要搞事情！
我不怕他们分开，可是我那么喜欢他们，所以我怕他们难过，而经历了那么强烈的，毫无保留的，完美契合的爱，分开怎么可能不难过？
那么多的回忆穿插，脑子里影像的交叠回放，不曾间断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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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后的时候，他们为什么又可以接受可能会跌破95%的爱了呢？
里面贯穿那段分手回忆的唯一的线索，是那条被丢失的金链子。
看上去多么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可他们两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反反复复地去想，甚至从来不需要luck的子翔，在回忆的时候，会忍不住想“似乎预示着什么“。
在当时，他们一起选择把这个问题模糊了过去——因为似乎本来就没根本那么重要。只要还在一起，再买一条儿臂粗的缠在脖子上，又有什么难度？
可是不安的感觉，可能在他们意识到之前，就隐隐地开始了。即使人们回忆过往的时候，其实进行的是记忆的重建，reintegration。而不是recall，单纯的回忆。
子翔问“为什么一只没有把三只哈士奇带来“？这又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细节。读前面的时候，其实不止一次给了详细的解释——BY回去巡演，都到了机场手续又没有完整。但当这件事在反反复复好几次后，终于还是没有发生的时候。这些详细又切实的理由，连读者看着，都会忍不住心生疑惑。这么笃定的爱，还有什么是不确定的呢？
原来有的，不是害怕失去，而是害怕发现曾经以为可以永远持续不断的、显著的爱，也许是真的不存在的。那么对方会不会失望？会不会，自己对于对方，其实并不是那个终极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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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声明，没有访谈，那个下午的一切，不想讨论，哪怕是跟牛大王和Pat/Ian，“都像发生于时间之外“，被封印了起来。好像不说就不存在——即使他们当时可能都不会承认这种有点”乌龟“的想法。
子翔选择在输给巴西的那个夜晚，告诉Pat和Ian。这里让人想起小皮埃尔- What could make the night worse?
“但她很确信，如果子翔就在这里，看到她这副模样，也会很难过”——这句话是真的戳到我啦。得爱到多么深刻的地步，分开后才会这样想。
两个在不到1/3的人生里，经历了不少起伏，看过更广阔的世界的人，对这段感情的不可确定性，选择了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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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致我孤独的小王子》出现在这样的情景。之前以为会是他们仍然在一起的时候，子翔因为遇到了什么低谷，BY专门写给他的歌。虽然觉得很感动，但也有那么一点点，cheesy，233。可是原来是分开的期间，而子翔经历了真真正正的低谷，那么重的伤（看着都疼）。而他知道她没有刻意写给谁（really？hmm），但她希望他能听到，而且用的是中文，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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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后，对彼此完全无法割舍的思念和爱，战胜了两个骄傲的、忐忑地面对着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挑战的完美主义者的，对不确定性的恐慌和对虚无缥缈的追寻。这段感情不再是让听众隐隐担心终将唱到破音的高开高走，永恒的上升，而是一个“没有规则可循的波浪式的曲线“。四年后，子延眼里的BY，更自由了，她尝试并且爱上了跳伞。我想BY和子翔应该都是更自由的自己。他们进行了更多的尝试，确定了这是哪怕有时会跌破95%，也完全无法替代的爱。又想起顾几擅长的童话和现实的反复摆荡。但这当然还是一个美妙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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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更斯这段原文可真美，这个翻译也不错呀，并不是完全的直译，是非常有功力的了，但翻译在这里却又真的有了点无能为力的感觉。英文里一个“against”可以表述的，在这里需要被翻成不同的动词。一些情境下有优势的语料丰富，反倒影响了表述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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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最后的一季，在穿插的回忆和叙事了，真是给了几乎所有人一个完美的退场。
子延在这一季给自己刷了不少好感，从改装了的风骚红色pickup，到农场时光的能入口的牛排，到跟子翔说“你这个幸运的小混蛋”（直到这句话出现，我才真的确定他们会重新在一起，开心）。连续三年忍受被子翔在VIS暴揍。估计子翔和BY如果再不能复合，最先受不了的可能是子延了……哈哈哈。
还有那个“没有你喂过草的”承诺，和“你是不是不吃羊肉”的冷笑话，哈哈哈。子延松弛下来，直面dead end，还是可以蛮可爱的。
TARDIS。谁又不想要一个呢。但又有多少人真的会去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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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很喜欢萨巴蒂尼，哈哈，尤其是他每一次涉及BY的及时声明。竟然有点开心他已经是BY的“吉安卡洛“，虽然这是他的dead end，但也算一点进步了。
“既懂得谋划，也有底线，这很难得”——何况是对于一个聪明有天分的少年天才。
吉安卡洛和皮埃尔用筷子像驾驶飞机这里也笑到我了。这哪里是用筷子，是内心澎湃的“哦！天啊！精心训练的筷子技能被女神了（出于客套）肯定了！！这真不枉费我那无数掉到桌上被我骂shit的dumpling们“。哈哈哈哈
还有夏日炎炎爬长城的史蒂夫，哈哈哈哈哈哈。史蒂夫对足球（和钱233）是真爱了，要忍受这一群一个比一个tough，一个比一个难伺候，懂不懂就要被宣称“史蒂夫已经是个死人啦！“的客户。还要学会口是心非”其实我也一直很想去(但真的不是夏天哈哈哈)“
还有些细节也好棒，比如Rose在更衣室，子翔选择围着浴巾坐在更衣柜前看手机。其实他完全可以赶人，甚至只需要一点点示意。子翔真的是非常gentle又讲究体面的一个人。
陈格致这个名字真好。哈哈。
皮埃尔自己把“被评为法国女人最想date的男人“的新闻稿发给BY，真的好可爱，哈哈哈。
变成了合格的成功商人的牛大王，还是一样可爱。感谢他没有变成李青II。
真的有一只订婚戒指的乔。这个细节蛮感人，所以他是对罗曼蒂克和冒险有偏执，但他又是真的很认真的。做到能做的一切，但又接受生命的drama，还蛮char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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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在《劳伦斯》里，我还写过，劳伦斯和AY的设定，让人忍不住想，如果不需要考虑任何物质和现实的因素，爱情可以纯粹又复杂到怎样的地步？
《维加斯》的最后一季，让人忍不住想——到底有没有100%，或者至少不低于95%的爱，如果存在，要怎么才能知道眼前的就是呢？要怎么才能把握住，又要怎么才能面对它并不永远停留在100%这个点的状态？所有的“常识“和”经验“，在这里似乎都失去了指引的作用。
感谢这跌宕起伏的最后一季，感谢这个不同寻常的美妙故事。期待番外~下个故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