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碎碎念

昨天深夜的一点碎碎念，想了想还是发出来蹭个长评。
灵渊在东川的少年时代就已经明白了自己对小剑灵的心意，可他从来不愿意对小剑灵说，为什么呢？
因为“我盼你自由自在，身无负累，风行万里无阻”。他爱小剑灵，所以不愿意成为小剑灵的负累，不愿意小剑灵尝到爱别离的痛苦。
在少年时期的灵渊眼里，“爱别离”不是他和小剑灵要经历的，而是如果他们在一起，小剑灵一个人要经历的。
那时候灵渊还不知道自己是天魔，不知道自己与赤渊共生、几乎与天地同寿。在他眼中，自己就是个堪堪能活百年的凡人。
小剑灵从小依附他，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小剑灵的人，如果他想要小剑灵，小剑灵根本逃不脱他的手掌心，他们能和美一世。
可然后呢？与小剑灵互通心意，尝得的欢愉不过百年。百年之后呢？他随烟波去了，小剑灵呢？
剑灵千年一身，他自己自私痛快一世，却要让小剑灵往后十数倍的光阴里有了负累，他那么爱小剑灵，怎么会舍得？所以忍着痛着，在每一个知慕少艾的梦里羞愧着、无地自容着。
小玑呢，小玑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其实也跟东川一梦的灵渊差不多，左右不过十五六岁。
小玑明白自己的心意却一直瑟缩着，不敢告诉灵渊，除非察觉到灵渊的心意。
其实小玑是知道的，他们从小共用一副感官、共同分享一切苦痛喜乐、只在彼此面前展露最真实的自己，他们之间的羁绊早就超越世间一切，无论爱与不爱，只要他向灵渊诉说自己的心意，灵渊无论如何不会拒绝。
可他不愿意这样，记得小时候他们两人遭妖族追杀至末路被巫人所救时，被灵渊哥哥安慰照顾的小玑，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变成了陈后手中的戒尺、变成了那些压在灵渊肩膀上的重担，一声“哥哥”如同声声“殿下”，都在逼迫着灵渊。
小玑想要保护灵渊啊，他不想逼迫灵渊，不想灵渊做违心的事，所以……也不想在灵渊喜欢自己之前让灵渊知道自己爱他。
也许他想过慢慢地让灵渊爱上自己，可惜天魔剑断了，一切都是徒然。
灵渊好像变了，从“灵渊”变成了“人皇”，所有人都怕他、惧他、恨不得他死，只有如透明般的小玑看他的眼神还如从前。人在变，灵渊在别人眼里只是人皇了，所以喜怒无常、独断专行、杀人如麻。只有小玑看到的是灵渊，只有小玑知道陛下在痛。
知道灵渊身世的时候，小玑在心疼他；去见丹离的时候，面对表现得几乎无情的灵渊，他还是心疼他，哪怕那会在逃亡路上给他削秸秆的老师快被灵渊大卸八块了，他担心的也还是灵渊心痛不痛。
灵渊在是小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无论灵渊做了什么，他都站在灵渊的角度切身地为灵渊想。
三千年前的人只看到了天魔的残酷、史书上只记载了人皇的功过，只有小玑真正地看见了灵渊，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