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歧路》、脉脉和自己

不确定的说，从我看《歧路》这篇文到现在已经将近两年了，托同学买来的实体书也已经摆在床头近一载。从前因为自己混乱的思绪和拙劣的文笔，总是把想写一点什么的冲动一次次的打压下去。终于，在这个一觉睡到饭点清醒了却依然赖着不起的早晨，为着忽然又蹦进脑海的江顾两位先生，我很果断的翻身下床，又用冷水过了把脸坐到电脑前。我还是决定写点什么，写写这篇文带给我的温暖，写写自己的心情。
《歧路》是一个关于两个竹马一起长大互生情愫，十年前在一座庙里互知心意十年后又在另一座庙里猝然相见，最后终于破镜重圆的读者喜闻乐见的故事。脉脉的文笔平而不淡，着笔详略得当收放自如，像你的名字一样含情通人心底。也许我的描述不甚准确，但脉脉一定是一个真正文艺又真正通达通透的人，否则又怎能用完全客观的语气写出文中人绝对私人的情感呢。总而言之我真的十分喜欢脉脉这样通达的文字，些许言语之间蕴含深意，一番推敲之后便是一种了然之感直透心底。也因了脉脉的文笔，让我看到这个温暖人心的故事。
表达了我对脉脉滔滔不绝的赞美和喜爱之情后，还是来说说江顾两位先生吧。青梅竹马永远是我喜欢的故事，我总觉得一对恋人能从儿时起便在对方生命里留下印记是一件令人欣慰而温暖的事。相互陪伴一同成长，有共同的回忆温暖人心。即使日后不在一起了也是一段两人独有的年少岁月，旁人无法插足。江天和顾云声的故事完全满足了我的这种情结。特殊的身世和成长环境让江天从小便有些少年老成，性格活泼讨喜的顾云声是他寂寞的少年时代耀眼的光。也许江天并不是天生的同性恋。但他爱上了他。江天内敛而惜言，是那些无话不谈相伴相护的岁月让这个眉眼能溺死人的少年爱上了本应只是友人或更近些是兄弟的顾云声。
相比江天，脉脉显然对顾云声着墨更多，比起江天的冷静稳沉，顾云声可能更接近普通人的性格，至少更接近我的性格。他为自己的性取向挣扎过，并不敢让江天知道自己的心思，发现自己真正症结所在后偷偷亲吻江天，有意无意的亲密，在欢喜和无奈中苦熬。幸运的是，当瞒着家人冒着生命危险来到江天面前后，他那不可言说的感情竟然得到了回应，也终于得到了回应——江天也爱着他。两情相悦的他和他，年轻的身体，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爱情秘密又甜蜜着——如果江天不去留学，顾云声也没去吃那顿饭的话。
其实事后我想了很多，就算江天没去留学，就算顾云声也没去吃那顿饭，江顾二人要走的路也未必就会没有波折。顾云声是一个容易害怕且一直在害怕的人，这种害怕来源于同性之恋这条路的不光明 ，来源于因江天外公的话而产生的惶恐，来源于江天留学后第一个暑假未归自己等待无果的绝望。于是他病了，他开始和不同的人上床交往，他用酒精麻痹自己，最终他错过了那两个有着莫名感应和惦念的电话，他失去了江天。他无时无刻不在害怕，以至于即使十年后两人再走在一起时会说：“我做好了和你过一辈子的打算，也准备好了你随时说要走。”还有江天取下戒指时的心里一沉，他敏感，他害怕，他内疚，他惶恐。害怕江天会离开他，内疚江天家人的期盼，如此太多太多。事发总有因果，即使没有那空白的十年，他们也可能会分开，而顾云声因害怕和内疚产生的妥协可能就是分开的最大原因。
顾云声堕落的日子是作为读者的我每次不忍也不愿看的片段。我一直对顾云声的这种背叛心存怨念，即使我知道那是来源于他对二人感情的绝望与不自信，即使这种绝望与不自信很大程度上是江天暑假未归而两人鲜少联系直接引起的，即使江天一贯冷静少言的性格也几乎可以作为原因之一。即使还有很多即使，我还是难以接受。还好，十年后，江天回国了，而且之前据说要结婚的他依然单身。于是顾云声对江天沉了十年之久的爱又浮了上来，而他对于挽回这段感情的勇气和尝试也让我的怨念不至于发展成为怨恨。更幸运的是，江天又一次回应了他的感情，他还爱着他。
十年是一段说长也长说短也短的时间。十年过去，可能物不是人亦非，也可能青春虽去爱情仍在。江天与顾云声有过无话不谈相伴成长的少年时代，有过两情相悦甜蜜欢喜的青年时代，也有过因爱分离错失彼此的十年。还在这十年虽然空白，虽各有经历各有改变，感情却尚有余地可以回旋。于是我们看到江顾两位先生又秘密而甜蜜地生活在一起，戒酒风波后的顾云声脱胎换骨，戒指失而复得，亲人重新团圆，日子像顾云声写的剧本从《四季》到《规程》再到《永宁》。除去因瞒着江天家那头所带来的些微阴霾，这个结局可以称得上是完美了。好在幸福的故事并没有结束，在脉脉的番外里，虽然因钟月而生的小小插曲，虽然有顾云声母亲希望二人留个孩子云云。我们的江顾两位吃货先生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依然在可能走到最后只剩彼此的“歧路”上坚定不移地迈着步子。
除了江顾二人，书中的配角们也是性格鲜明熠熠生辉，关于做饭的描写也让故事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还有那些前后呼应的小细节也总会让人会心一笑反复品味。一贯冷静的江天屡次破功，长得像顾云声的前女友，建筑系的谣言等等，都让我把这篇文看了又看爱不释手。前些日子去看学校建筑系的城市规划模型，还和同学提起古建的江先生，更觉得文中的故事是真实存在的，笑。
喜欢这篇文，也有我自己的原因。说起来，我和我的那位青梅竹马之间也与此有点类似。当年虽然年纪小却是切实地喜欢，后来因为我自己的缘故中间也几乎有空白的十年。幸运的是，我们现在比以前更加无话不谈；不幸的是，他现在在离我一千八百里的城市签了工作，而我与他虽然心意尚存却不会再有文里那样的结局。所以，《歧路》几乎弥补了我在现实生活中的遗憾，成全了另一个空白的十年。在这里更要谢谢脉脉。
写了这些没有章法的文字，虽然有些心情和想法还是难以言说，但也算是一种圆满。送给我爱的《歧路》和脉脉，也送给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