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墨轻鸿浅浅去

作者:赵七儿

他姓白,他叫墨。从他出场开始,他的世界一如他的名字,从不掺杂第三种颜色。永远都如棋子一般,黑白分明,又如棋盘一般,经纬分明。那是他的世界与人生,这就是白家大少爷一出场时候的样子,人长得如同那写意淡墨的山水,舒卷悠然,可活着的时候,却偏偏是那最累人的工笔,一笔一画描不出一个错处。
其实他还是有错处的,那个叫越姬的女子,不管她是什么人,她动摇了他的人生,给他牢不可破的四角打残一个小口,给他在黑白旗子中,淡淡的弄上些许污渍,是不黑不白的灰。那层是他心中最深情的挚,却也是他心中不可磨灭的脏。他是墨鸿,她是画柳,他们一同写那一处水墨画,和谐又和谐。只是未曾想以后,呵,爱的时候,也不须想以后。
宁弦曾给他总结过那段感情:“精神上的出墙是伟大的,□□上的出墙是不许的。”也许在些许旁人看来有些可笑,但那如棋的男子的固执,牢牢的守着他的纵横经纬,一步不错。怕自己错了之后,便全盘皆输么?我们并不知晓,只知那男子,他固执得连幽冥天的八部众都无可奈何。
那样的男子,胸中有一座铁打的城池,无人能攻。
可惜,他遇见的是宁弦。那个女子翩然飘落他生命中的时候,他并未察觉。他只以为那是他人生中必经的经纬。也许许多年后,他会忘了那烟桥画柳,却与这娇媚小妻相守到老,一如他父母祖辈,平和安逸。
后来他发觉她有些飞扬跳脱,她自己掀了盖头,她将他的家搅得热热闹闹,让他几分狼狈。但他仍在他的经纬之间进攻退守,落子不乱。横竖三百二十四格,三百六十一字,他不信她能乱到哪里去。
那时的他从未想过,那女子并非混入他棋子中的杂子,那是一个红艳艳的苹果,横空直落,一下就把他的棋盘砸得粉碎。横的在哪儿?竖的又在哪儿?那些黑子白子混在一起,早已分不出来哪个是哪个。那是她的人生,与他的孑然不同。
他要固守他的疆池,却早已无路可以摆子。她笑脸吟吟的在他身边,似在说:你不是惊鸿么?为何要做工笔,不画那写意?
一直等着宁弦来释放那个男子,看那一触触线条渐渐弥漫,浸染在一起,看那孤鸿溶入白纸,又飞了起来。那才是白墨应有的样子,放开纵横的他,一如那泼墨大写意,挥洒穹劲,带几分诗意,又带几分醉意。却不带任何桎梏,包括他身边的人,包括他自己。
那淡墨山水的男子,是否佳偶?宁弦还未曾抉择,也并不需抉择。那惊鸿打破他自己桎梏的牢笼,将有更广的天地可以翱翔,是独落平沙,还是比翼双飞,又有什么关系?他已经找到了更宽广的世界,有更宽广的爱与情感。可以欣赏更宽广的美丽。
当然,如果能顺便拐到打破他棋盘那个红艳艳的大苹果,自是更好的事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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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额阿,第一次忘记查字数了,居然不够长评啊啊= =b
再发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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