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之间的互斥作用

《破云》文中被淮大高亮标记的聪明人不在少数，有以实际行动昭告天下自立牌坊的两个：兢兢业业的纯黑反派黑桃k以及教科书级别的反水小王子秦宝钏。也有借第42章老狐狸茶缸精吕局之口直白盖章为智商高到令人不舒服的滴水不漏的江支队长。他们四人的立场与处事方式完全不同，聪明的程度却是相同的令人感觉不那么舒服，尤其是他们彼此之间的不舒服。
可是为什么太聪明的人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呢？很简单，因为太聪明所以太危险，因为太危险所以令人心生畏惧。生活中，我们也常常能听见形容一个人聪明的可怕，即有这个原因。
他们都是太过聪明的人，知道这种聪明的力量如果作为武器，是可以披荆斩棘、无坚不摧的。如其心恶，可以恶到像闻劭般使罪恶之手无孔不入；如其心善，可以善如江停，即便负重前行，依旧能破云而出，亮彻天地；如其心浮，大可以如秦川般来去自如，善恶难辨。也正因为如此，如若所幸同为盟友，则所向披靡无往不利；但若不幸道不同不相与谋，那难缠程度则将不亚于跗骨之蛆，结局难测。
但更可怕的存在，是为秦川。
谁也不知道岳广平当年是在什么境况中决定抛弃母子俩奔赴前程的，也不知道秦川的母亲到底是恨是怨，是劝还是绝口不提。可以肯定的是秦川没有见过父亲，但却知道所有过往。他有恨有怨，也有不解和期待，但最终都化作了浓浓的不甘，成为他人生道路上唯一永恒不变的源动力。反水小王子的心中显然是有根道德准绳的，所以他有所为有所不为，他走过的每一段路都坚定而无怨无悔，无比真诚。只是也很显然，他的这根准绳是异于常人的，所以他时而与神同行，时而伴鬼共舞。
秦川这个人物的复杂性在于，他的善与恶都相当的纯粹，他的每一步每一个选择都经过深思熟虑，都是自主选择的结果，没有江停般的身不由己。作为一个清晰的目标导向者（第116章秦宝钏的自我定义），他的每一次行动都理由充分，目的明确，绝不做任何多余的举动，也不为任何外因所干扰，尤其不顾及情感因素。他不是生来即恶的，虽然他生性未必良善，但向往光明，一腔正气，所以他与严峫惺惺相惜，肝胆相照。但生活之于他，又太过凄冷残忍，让他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不分黑白，借力使力。也是因此，严峫的存在对于他而言，温暖耀眼，一面是无形的共鸣与吸引，另一面也使得他身上时隐时现的黑暗无处遁形。所以当面临晋升阻碍的时候，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对严峫下手，但又未必认真置严峫于死地。
他的人生总像是一场玩笑，总是在他猝不及防之时便转了方向，所以他也只能玩笑般的应对生活，说调头就调头，决不让外人有一丝机会提前察觉，令人无暇应对。他是个绝对的目标导向派，坚定得有一丝偏执，行为合理，只要你能找的到他心中的那个理，也因此留了一道破绽，让江停总能预测出他大致的行动方向。但是没人知道秦川心中最终的那个理是什么，也就没人可以预知反水小王子最终的归宿是否会如黑桃k一般沉入深渊，在阴暗的角落里叱咤风云，伺机而动；但隐隐之间，又总会在每一次行动中都留给人一丝遐想，猜想这一次还会不会由正义感占据他灵魂的上风，像那一次为了保护曾经的同事而竭力阻止爆炸，哪怕以性命为筹码？
秦川的灵魂是有温度的，当他与正义为伍时是真心实意的，但当他与邪恶为伴时却也是真诚无畏的。但于我个人而言，我是愿意相信其心本善的，他只是太过理智，理智到有些冷酷。他珍重生命，并不以掠夺生命为目标或者是乐趣，但他会衡量轻重，取舍得失，对待他人的生命如此，对待自己的生命亦是如此。毕竟他不愿赌上性命谋害严峫，但却甘愿为了拯救正义的同伴们豁出性命。我们总是一次次期待他向正义这一边反水，期盼有一天他有机会诉说自己的身不由己，证明自己其实只不过是个自我牺牲的卧底。然而秦川本人却未必需要所谓的洗白。他想要的是结伴同行时的齐心协力，和针锋相对时的全力以赴。因为不甘，所以在乎尊重。
洗白，正名，怜悯，同情，这些统统与秦川无关。虽然他本人身上充斥着正与邪的矛盾，但他的行事风格却从不带丝毫犹豫与纠结。强大，危险，而又拥有无限可能，这本身就是秦川这个人物所具有的终极魅力。所谓诱惑。
我想，我是喜欢秦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