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几句送给大鲸鱼和九妹

九妹真的走了，到现在还是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借着鲸鱼的总结回忆了一下前面的剧情，才发现脑子里对九妹的印象大部分集中在了少年时，那个始终跟在师兄身后仰望着的，不擅表达以至于被抢了先却依旧倔强的小少年。
粉丝滤镜太深，自己买的股票，一路跌停板也好看。
大概从一开始就觉得无从为九妹洗白，才在追文的过程中有意无意地忽略了那些无可饶恕的罪孽。细想来，虽然说最初酒后透露师兄的秘密是无意为之，但之后的屠灭清凉谷，攻占四门，温白毛、元如昼、周北南、周望、陶闲、还有几千几万的四门弟子，一个一个的悲剧，都是真真正正的由他之手推促而成。
无可挽回。不论开局时他是否有选择的余地，自第一场战争开始，他就在自己亲手选择的道路上奔向没有光明的前途。
他对不起所有对他有过期待的人，包括他自己。
但还是忍不住想为曾经那个挣扎过，彷徨过，卑微而又执拗小少年多几句嘴。
他太孤单了。
作为魔道子弟，却被排挤到正道，尴尬的出身和尴尬的地位，夹在两方之间，承受着两方的压力。魔道中人嫌弃他的实力，正道中人蔑视他的血脉，无数冷眼和恶语堆积叠压在一个小孩子身上，而唯一一个救赎不知何时成了别人家目中的明珠。后来重回魔道也只是以一个被利用的身份，我无法想象当年那个卑微迷茫的孩子是怎样在魔道站稳脚跟，母亲成了枷锁，举目无依靠，只有让自己狠一些，再狠一些，压过那些满目血腥的魔，才能给自己谋一条生路。即使后来掌住了权，也只有一个亲手打造出的傀儡引为挚友，自我欺骗，自我安慰。
若是他从小强势一些便也罢了，左右也不过是出来一个养不熟反噬了的小狼崽子。但他偏偏曾太懂事，那个永远站在师兄身后的，悄悄帮师兄抄书又默默藏起来的九妹，天榜之比时被排挤到那种地步也只是默默承受，却在师兄被人侮辱时不管不顾的站出来的九妹。才会在迈入歧途让人心生恨意时又抛不下对他的怜惜。
即使长大后踏足深渊，也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抛掉过往的光。
他是一个处在矛盾中心的人，好人做不成，坏人又不可能做得彻底。
事已至此，不想对九妹后来的行为过多指点，因为放在我的身上，我自认为不可能会有比这样更好的选择。魔道的欲念是压不住的，四门散漫久了，倾倒是必然的趋势，他们控制不住这个九枝灯，还会有更多的九枝灯前仆后继地被推上傀儡的位置。九妹掌权的十三载铁血手腕仍旧镇不住手下的逆反，换个人来怕是连十三载太平都无从得来。
至少这一点，他尽心了，我不辩解他的过错，但也不想无视他的那一些弥补。
如果算得上是弥补的话。
至于最终的结局，我个人觉得，是九妹的得偿所愿，又何尝不是师兄的了结。事情终还是因二人而起，爱之深恨之切，由最初的信任和维护，一点点失望，再由失望转化为恨意，九妹是师兄的一个死结，无法开解。伤口上的碎布片，再痛也要撕开，爱也好恨也罢，这是他们的命运，我们作为旁观者，只见其形，不可能感同身受，亦无从置喙。

只愿我们的九妹，若有来世，普通点也好，喜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