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嫡长孙》

【脑洞番外】·第6弹（上）
来自＃疤哥搓背宫女～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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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起于萧墙,崇武门的禁卫突然就反了。
一场离乱和屠戮毫无预兆撒开,宫人新裁的杏花裙和太监半旧的曳撒被血泡成黑褐色,堆满了宫巷。
活着的人,逃跑的人,抱着死去的养女钻井的老嬷嬷,所有人的哭声都是压抑的。
没有人知道为何宫城突然就被血洗,只是看见浓稠扑面的血就想逃跑,跑得远一点再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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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四四方方的紫禁城本身就是个死胡同,那些豆蔻之龄的小宫女惊慌失措地纷纷跳进了金水河,河面上漂起了一片仲春新赐的苏州绢锦花,一波一波摇曳,被风吹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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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炽安安稳稳倚在书架下。
月光从朱色的窗格斜照下来,飘摇在空气中的灰尘沿着月光纷飞,男人缄默如峻山寥岭,手里握着一把贴金花的大弓,旁边红泥雕梅小炉上还温着一壶青酒,冉冉的热气扑着细微尘埃,若是脚边没有摆着十数个箭筒,此情此景可勘贤士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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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正隐居于东山的居士,还能在一场混乱的刺杀中威重如斯吗。
他的乌发俨密,衔珠金冠丝毫不乱,腰间的敦俄剑在剑鞘内击鸣。
铸剑大师诸流最得意的遗作便是敦俄,坊间传说敦俄有剑灵,能闻见血气杀气和剑主的煞气。朱明炽自是不信这些怪力乱神捕风捉影,但每到他该拔剑的时刻,敦俄确实会剑震,不知是谁鼓动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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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喊杀声时高时低,陈昭满面都是被泼溅的人血,湿了又干,不多时重凝上一层。擒贼先擒王,逆反的禁军铁了心要先杀了他,数不清的人前前后后扑杀陈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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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昭在心里冷笑,他自己气力虽不比朱明炽,能拉三石的弓,可他是从血海钻出来的煞鬼,当年完颜氏谋逆案朱明熙看来是忘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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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反禁军的百夫长和巡使李颂呈都心焦如灼。看着一圈又一圈的兵士在承乾宫外倒下,陈昭如煞神一般砍人如切菜,旧日的记忆和传闻就渗进脑海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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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完颜氏叛逆败逃,是陈昭急率城防军和锦衣卫追拿逆贼。可城防军跑马太慢,陈昭怕延误军机,直率一百又五十锦衣卫追拿完颜复,两日以后陈昭就领了完颜复的首级回京,当时完颜叛逆有二千余众。两天内除了完颜复内眷无叛逆生还。
他怎会是刀口留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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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颂呈悄悄招来一个以前在神机营服过役的弓弩手,准备赌一把。承乾宫东西南北都不靠宫,不近殿,要想在射程之□□杀陈昭,趴在宫墙上暗伏是不可能的了。
只得用弩。
前一个月就被藏在值房的弩被搬出来,弓弩手驾好弩箭,试图对准血海之中的陈昭,此时敌死我死都不再重要,只要能击杀陈昭就算功成,误伤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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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粗的弩箭只要上了机弩拉满力就不得不发,弓弩手不得不事先对好角度,以免一击不成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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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时迟那时快！有一人单枪匹马撑着银枪冲了过来,都来不及看清,一柄银枪直直插进了机弩的机心！
那人一旋身踢了李颂呈的马一脚,那马竟被生生踢死了！
李颂呈翻倒之后又怕又惊！
怎么会有两个陈昭！此人又是谁！
他突然想起前几个月陈家幼弟被寻回的传闻,莫不是那煞鬼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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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熙在崇武门等得汗湿重衫。
他不能多说什么,说不好就打击士气扰乱军心,就于原地坐在太师椅上等。
他没想到安排在陈昭家的内应出了问题,蒙汗药并没有按计划把陈昭撂倒,他今天还来秘密当值！更想不到他还有个一样凶煞的弟弟,也在宫内！
本来密候宫内的神武营是此刻不用上,留着对付周承礼的,但朱明炽不死,哪有机会处理那个祸害！朱明熙拿出麒麟符交给一个参军：“去吧。打虎先打头。”
他今日难得穿了一身武服,眼神深沉,不复隐帷之后的文弱翩翩意态,低头思量半刻,又派一支禁军出了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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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营全反,里面的人可不是禁军这些巡逻宫城、缉拿宵小的巡卫军可比的。锦衣卫顿时吃力,每个人的绣春刀挥洒如春雷紫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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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胡从排驾里走出,“神武营反了”。
书阁里的帝王终于从地毯上站起,翻手盖上了沉水香的炉盖,抿了一口青酒,“太后和她都妥帖了吗。”
“颐和园安排好了,太娘娘娘已然被密护去香山了。赵大人昨夜就从赵府接出来护在私宅了。暂时都是妥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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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炽放下杯子,“朕要的是万无一失。私宅遇刺过,终究有人知道,还是不万全,这个节骨眼也不好动她,千万把她保齐整了。就这两件事,事后你就养老回乡吧。朕赐你一处大宅,再帮你过继一个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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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胡伏倒：“不是小人御前卖乖,实是小人离不得吾皇。孤寡老叟的下半辈子就在宫里,就在陛下眼边儿下。奴婢得守着您。”
朱明炽抽出一支箭,拿在左手里,隐隐有笑意：“想不到刘爷爷也是看不上黄金屋颜如玉之辈。”
“折煞奴婢。”
……
二人的调笑在惨淡的雨夜伴随着最后一丝沉水香消失在寂静的书阁里,朱明炽吹熄了唯一一盏灯烛。
黑羽的逐金箭簇和褪下长袍只剩一身青黑武服的高大男人,隐没在黑暗里,像匍匐在草岭上的黑豹等着第一匹跃出山间的羚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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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熙。朕曾经发誓,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羽箭缓缓搭上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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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上）完
番外【1】【2】在91章
番外【3】【4】在94章
番外【5】在98章